“花花,如果奶奶死了,要是没人养你了,你想去哪?”“奶奶不会死,我的新年愿望就是奶奶长命百岁,还有二十多年呢”“假如奶奶明天睡着了醒不过来了呢?”“那我就去大爷家,大爷大娘会给我做饭吃。”“花花,那不是你的亲大爷大娘,他们只是喜欢你。”老浦泪如雨下。屋外下了一天的雨,老浦浑身疼的已经下不来床,已经73高龄的她,想起了花花的未来,自己活不了多久了,花花该怎么办?
世上好心人很多,薄情的更是不少,老浦和花花的相识就是从一段孽缘开始的。老浦无儿无女,这么多年一直是自己蜗居在山沟沟里,靠着几亩分到的自留地,老浦一直过的很简朴。那段时间一直下雨,山上长了很多蘑菇,老浦想着山上采一点回来吃,也正是那一场绵延了一个星期的大雨,才有了祖孙俩相依为命的机会,更是救了花花一命。
老浦四处在树坑里寻找,偶然听见仿佛有婴儿的哭泣声,老浦以为自己耳朵不好使了,毕竟那时老浦已经有60多岁。可哭泣声一直不断还越来越大,老浦好奇的顺着声音的方向寻了过去。眼前的一幕活了大半辈子的老浦目瞪口呆,被子里包裹着的是一个婴儿,看样子也就刚满月,老浦心疼不已。“父母多狠的心啊,这么小的孩子咋就忍心放在这荒郊野外,咋办啊?”
老浦没经历过这样的事,放在面前的只有两种选择:救孩子,抱回家。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村里人问起来怕解释不清;装没看见。这么小小的婴儿,恐怕夜里的冷风就会把她冻死。老浦急得直哭。最后老浦还是心软,将包被里的婴儿带回了家。就这样,老浦的一念之间,花花活了命。
老浦报告了村里,把消息也散了出去,可好久也不见孩子的父母来寻。“算了,你爸妈既然把你放大荒郊野外,不可能在回来的,以后你就跟着奶奶,只不过奶奶可能不能把你养大了,以后就看你造化了。”从那以后,老浦开始贴心地照顾着花花。老浦本就没钱,只能从自己的棺材本里挤出一点花花的奶粉钱,虽然老浦没有年轻人养孩子精细,但硬是凭着省吃俭用,按照老方法把花花养到出落成一个小姑娘。
村里人说啥的都有。有的说,老浦七十多,孩子跟着以后也没着落;有的说,花花黑黑的皮肤看起来不像国内的小孩。老浦都不以为然,她心底早已经把花花当做自己的孩子。“奶奶,爸爸妈妈不管我,也不管你吗,你都要走不动路了。”
老浦不知道该怎么像花花解释,每次花花问老浦都搪塞过去。
“你就管好好念书,长大了能自己养活自己,别的事情小孩不用操心。”花花时常的追问,让老浦心里发虚,以后怎么办,等到自己咽气了,花花该何去何从?
村里主动给老浦办理了补助,花花上学的其他费用也是能照顾就照顾,可供养一个读书的孩子远不止这些,除了承包出去的口粮田的地租,老浦还是动了自己的棺材本。“花花,奶奶就希望你好好念书,老天再让奶奶在活十年,那时候你都上高中了,啥事也都能自理了。”
花花的本命叫岩花,老浦发现花花那天,她被放在一块平地费石头上,花花从小无父无母,老浦希望花花像石头里长出来的花一样顽强。有时漫长的秋雨,阴天老浦已经疼的下不来床,临危托孤的她不知道要把花花托给谁,只是希望自己可以多挺几年,哪怕挺到花花初中毕业老浦才能心安的闭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