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是不用王爷费心。”说罢,眠棠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崔行舟看着眠棠离去的背影,又气又恼。
莫如看了看两人小声踌躇地说道:“王爷,您这是要将夫人哄回去,这么一弄,夫人不得恨上你吗?”
“恨我?这是我的问题吗?这么久没见,也不见她有丝毫反悔之心,当着我的面她那么维护那个许书阳,不诚心气我的吗?”
“简直是被嫉妒蒙住了心。”莫如小声嘀咕着。
“莫如,你嘀咕什么呢?”
“属下是说,都怪那个许大人,是他太不知分寸,王爷,但是老实说10,时间的确有些匆忙。”
待莫如抬头,只见崔行舟一道凌厉的眼神射了过来,吓得莫如浑身一个人激灵,再不敢说话。
片刻后,崔行舟手撑额头叹气道:“你去看看那边有什么动静没?”
“哦!属下这就去。”莫如道。
崔行舟看着屋外雷声历历,只觉得心中烦躁,不时在屋内来回踱步,也不知道走了多久,终于瞧见莫如回来的身影。
崔行舟赶紧上前一步问道:“怎么样?”
“许大人正带着人在大堤旁开凿引道,众人都知道是为自己家乡排忧解难,倒也干得热火朝天。”
崔行舟听罢抬起脚朝着莫如的屁股踢了一脚道:“我问得是这个吗?”
莫如悻悻地揉了揉屁股道:“属下没瞧见夫人,但属下带回来了这个。”
说着向崔行舟呈上了一张图纸。
“王爷,这是我偷偷从县衙的人手中买回来的,听他们说是夫人的手笔。”
崔行舟听罢,赞许地看了一眼莫如道:“这事办得不错。”
莫如摸着屁股偷偷白了崔行舟一眼。
崔行舟将图纸平整地铺在案几上,待仔细看了两眼后,不由得大吃一惊。
此图纸竟如此眼熟。
只见图纸上的即将动工的河道,整齐划一地呈现大大小小的人字形,灵巧地避开了一些难以开凿的山涧和沟壑,几条河道交错着互相盘绕,形成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之势。
这河道乍一看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但崔行舟却看出来其中的精妙之处,那就是即便偶有几条被堵塞或者填埋,也不影响整个脉络疏导水灾。
这手笔全然看出绘图者是一个气势磅礴,胸有丘壑的练家子。
若非是常年习武带兵之人 ,万不会有如此磅礴气势,将地形勘查得如此详尽,而有如此见识之人,崔行舟只见过一人,那就是仰山贼首陆文。
只可惜,天家登位之后,陆文也不知所踪,崔行舟为此还懊恼了一段时间,如今这种熟悉的感觉竟又回来了。
似是长久不见的故人,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一样,这样的感觉很奇妙,既有想要一决高下的气恼,也有失之又见的庆幸。
可这怎会出自眠棠之手呢?
也对,眠棠之前被陆文掳去了山上,有些陆文的手笔倒也平常。
崔行舟转头对着莫如道:“你确定这是出自夫人之手?”
莫如见崔行舟眉头紧锁,表情微妙只得道:“县衙的人确是这么说的,王爷,这图纸是有什么问题吗?”
崔行舟摇摇头。
眠棠刚刚瞧见莫如前来,便找了个理由躲了出去,其实眠棠知道崔行舟此行目的有复合之意 但自己身份敏感,自己除了是被崔行舟欺骗的无知女子柳眠棠,更是他恨之入骨,苦寻多年未果的仰山陆文。
造化弄人,原本两个对对方恨不得杀之而后快的死对头,有一天竟会以“夫妻”身份同屋而眠,同榻而卧。
想想真是可笑。
不知道如果崔行舟有一天得知这些,会作何反应?
会不会恼羞成怒恨不得杀了自己?
既如此倒不如两人相忘于江湖,此生不复相见。
见莫如走后,眠棠从屋棚内走出。
许书阳见眠棠神色有异道:“柳娘子,你是身体不舒服吗?若如此便早些回去休息吧!”
“回禀大人,眠棠无碍,还是早些将河道完工为好。”
“柳娘子,若非有你相助,我们也不会如此顺利,你有如此之才,实属世间罕见,至于淮阳王说的10天之期,又有何惧,纵使他淮阳王实权在握,也是天家给的,是非论定也得天家定夺,柳娘子切不可太过担心了。”
“大人说得有理,眠棠知道了。”
正说着,只见不远处乔三撑着伞,翠竹抱着实哥儿从不远处缓缓走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