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已经有了孩子,乔羡内心愤怒不已,眠棠这丫头也太受委屈了,无媒无聘竟然就被迫怀了孩子,乔羡气愤得太阳穴突突直跳。
本想豁出一切地去质问崔行舟,但一想,若是眠棠和崔行舟能有个善果,倒也不是不行,毕竟有了孩子就有了一辈子的牵绊,且听着淮阳王的口气似乎是要给眠棠一个名分。
若如此,此事也不是不行。
到时候再为眠棠多多陪嫁些嫁妆,倒也是美事一桩。
便道:“既如此,王爷想必还要禀明家中母亲,若是如此得早些准备才是。”
“倒也没那么麻烦,此事不经我母亲同意,我也是能做得了主的。”
眠棠和乔羡心下一惊,娶亲此等大事怎能不经过家母。
一直沉默不语的眠棠放下碗筷看着崔行舟道:“那我敢问,王爷是想给我个什么名分呢?”
“自是以贵妾的身份入府,到时候我再多多地给你些房产铺子,保管你后半生衣食无忧。”崔行舟对自己的打算还是相当自信的,毕竟凭着眠棠的身份能以贵妾身份嫁入勋贵人家已是不易,难不成还想着做王府的正头大娘子不成。
眠棠听完冷笑道:“怪不得不需要经过你母亲同意,原来只是个妾室。”
“你以贵妾身份入府,我以后一定好生待你,且你生下的是我王府的庶长子,以后地位尊崇,你究竟还有何不满?何必非要执着于大娘子身份?”
只见眠棠起身,对着崔行舟跪下,乔羡见状也“扑通”一声跪了下去。
只见眠棠规规矩矩行礼道:“小女子多谢王爷抬爱,能以贵妾身份入王府于我而言已是天大的荣耀,只是家母曾让我对天发誓:虽贫不做他人妾,落魄不为续弦妻,小女子一直谨遵家母教诲,怕是要辜负了王爷美意了。只希望王爷能看在之前小女子尽心尽力服侍王爷的份上,放我和我舅舅离开,我们桥归桥路归路,此生不复相见。”
说罢,眠棠重重地叩下头。
崔行舟听罢攥紧了拳头,想来自己也是三军统帅,向来说一不二,自己一直耐着性子给她台阶下,自认为自己已经屈尊降贵至此,不承想人家根本看不上贵妾的身份。
一时间崔行舟觉得自己身为男人的自尊被践踏无余。
崔行舟重重地放下酒杯道:“你可想清楚了,不愿和我回去。”
“想清楚了,还请王爷对小女高抬贵手,放我离去。”
眠棠说话间腰背挺得直直的。
“好,既如此,本王也不是那等强人所难之人,你既心意已决,我也不会强留你,自是会放你离开。”
“小女子多谢王爷成全。”
说罢,眠棠扶起舅舅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等一下,你自是可以离开,可是你肚子里怀的可是本王的孩子,得留下。”
眠棠似是有所预料地回过头道:“王爷您身份尊贵,天下想为您生儿育女之人必如过江之鲫,又何必非要让我们骨肉分离。”
“你若愿意与我一道回去,安心做我淮阳王的人,你们自是不需要骨肉分离的。”
眠棠定定地看了一眼崔行舟,没再说话,转身离开。
走了没几步,眠棠的身体似乎踉跄了一下。
崔行舟想要去扶却见她已经走远了。
看着柳眠棠决绝的背影崔行舟暗想道:打也打了骂也骂了,自己已经做出最大让步了,她却还是不满意,凭着她落魄小官之女的身份。
舅舅还是押运私盐的匪徒,能当淮阳王府的妾室已经是自己能做出的最大让步了,可是她却心比天高,全然瞧不上。待让她一个人冷静冷静,吃点苦头,自然会知道自己能留在自己身边的好处。
大不了自己再派一班人马时时跟着她,左右离不了自己的视线。
思量片刻,崔行舟觉得心情稍好些了,便叫来了李妈妈吩咐了些事情,之后带着莫如出了院门。
不多久,眠棠便听到了马儿的嘶鸣声,和“嘚嘚嘚”的马蹄声,想来是崔行舟已经上马离开了。
眠棠回过神来,收拾了自己的行李,好在身上还有之前做生意留下的几百两银票。
可一行十多人,自己这点银钱怕也只是杯水车薪,得想个赚钱的法子才好。
刚出房门,就见两个眼生的士兵拦住眠棠道:“夫人,王爷吩咐了,您的吃穿用度皆有专人服侍,就是您不能离开这个院子。”
李妈妈见状忙讨好着上前道:“夫人,您别怕,主君也是担心您的身体,您安心等孩子出生,老奴定当全力照看您。”
好你个崔行舟,竟想拖住我,难不成他以为自己生下孩子,新仇旧怨就会一笔勾销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