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9年2月,宋氏家族最小的孩子宋子安在香港病逝。远在美国的宋子文闻此噩耗悲痛不已,当年3月,宋子文飞抵香港,出席了幼弟的葬礼。
哥哥姐姐们在政坛活跃的时候,宋子安还小,他一生不过问政事,是家族维系亲情的纽带,因此与哥哥姐姐们的关系都很好。
宋子文的晚年,除了幼弟宋子安外,与家族的兄弟姐妹都断绝了来往。一度以财势位居“蒋、宋、孔、陈”之冠的宋子文,死后仅留下了一百多万美金的遗产。
宋子文是哈佛大学经济学硕士,曾在纽约国际银行工作过。1923年,经宋庆龄的推荐,担任广东军政府英文秘书。廖仲恺牺牲后,宋子文继任其职,担任广东国民政府财政部长兼中央银行总裁,为解决广东混乱和困难的财政经济问题作出了较大贡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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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子文与宋庆龄性格迥异,但感情很好。不过,宋子文十分注意自己事业、声誉、个人民主和自由。孙中山逝世后,宋氏家族的政治选择进入了岔路口,宋庆龄独自一人走上了一个方向,宋子文则选择了另一方向。
九一八事变后,宋庆龄决定留在国内从事抗日救亡运动,宋子文则逐渐成为南京政府中对日的强硬派。民族危机的加重,在一定程度上暂时弥合了宋庆龄与宋子文的政治分歧,姐弟俩为挽救民族危机再次携手。
西安事变时,宋庆龄与宋子文共同商量解决办法,在国共间充当桥梁作用,姐弟二人的努力,对促成西安事变和平解决至关重要。全面抗战爆发后,姐弟二人都致力于弥合国共分歧,促成国共第二次合作。
1938年,宋庆龄发起组织保卫中国同盟,宋子文担任会长,在办公处所和经费等方面给予了支持。但后来宋庆龄在“保盟”通讯上发文揭露国民党破坏抗日民族统一战线的行径,宋子文对此不满,退出了保盟,姐弟二人在政治上再度分裂。
40年代后期,宋子文把自己的政治前途和个人利益完全与蒋介石捆绑,宋庆龄则坚定地站在共产党代表的进步力量和人民的一边。自此,姐弟二人背道而驰,几无往来。
宋子文与宋庆龄政见不合,但感情不错。而与大姐宋霭龄,是利益之争,感情不睦。
30年代初期,宋霭龄巧妙利用蒋介石与宋子文的矛盾落井下石,趁势把宋子文推下水,把其夫孔祥熙拉上政坛高位取而代之。宋子文认为宋霭龄在关键时刻挖了他的墙角,因而始终不肯原谅大姐。
宋子文认为,蒋介石与他的矛盾,只是一时之气,蒋想要办好中国的财政,离不开他这个专家,等上一两年,蒋介石还是会请他再度出山。
但在宋子文的等待中,蒋孔合作反而更加牢固,蒋介石丝毫没有请他出山的意思。宋子文认为,自己被蒋介石和宋霭龄合伙愚弄了。他对蒋介石素来没有好感,主要恨大姐跟外人串通起来对付他。
上海战事发生时,孔祥熙在海外,宋子文这才有机会在上海成立中央、中国、交通、农业四银行联合办事处,全面主持金融方面的业务。
孔祥熙在国外鞭长莫及,宋霭龄却为此提前回国。自己不方便正面与弟弟争夺,就把孔令侃推出来再上海恢复财政部驻沪办事处,与宋子文唱对台戏。孔令侃打着财政部的旗号,每天到中央银行总裁室上班,处理行政,抵制宋子文的势力。
宋子文共有两个弟弟。宋子良在抗日战争期间任滇缅公路总办,掌握租借事务,负责采购和运输补给品,曾是宋子文的得力助手。在宋霭龄与宋子文的家族角斗中,宋子良左右逢源,甘蔗两头甜,曾同时受到宋霭龄和宋子文的器重。1947年之后,宋子良把家业安在纽约,成为了一个“神秘人物”,与家人鲜少来往。
而宋子文与宋美龄的关系,某种程度上取决于蒋介石。四一二反革命政变之后,宋子文强烈反对蒋宋联姻,与妹妹宋美龄几乎决裂。但在宋霭龄的游说下,宋子文又同意了这门婚事。还将上海东平路9号的别墅买下来,给宋美龄做陪嫁,就是蒋介石与宋美龄婚后居住的“爱庐”。
宋子文和孔祥熙都担任过财政部长,但蒋介石对二人的评价大不相同。蒋介石在孔祥熙死后,亲自为他撰写生平事略,还在日记中称他创造了“中国财政有史以来唯一辉煌之政绩。”而对宋子文,蒋介石曾在1952年10月17日的日记中写道:“子文害国败党,私心自用之罪过太多,而以此为最也。”
蒋介石认为,国民党的失败,原因在于经济失败。而经济失败的原因在于宋子文擅自动用孔祥熙攒起来的黄金和外汇,蒋介石在日记中称其有“误国大罪”。
其实,从经济学角度看,当时通货膨胀严重,用抛售黄金、外汇的办法平抑物价,不失为有效方法之一。
当初,马歇尔来华调停国共矛盾之际,本答应向国民党提供5亿美元经济援助。有了马歇尔的允诺,宋子文才敢抛售国库中的黄金和外汇,不幸的是,马歇尔开了个空头支票,并没有兑现,国民政府库存见底,国统区的经济彻底崩溃。
对此,宋美龄向美国大使司徒雷登说:“他们把我哥哥当替罪羊。”但宋美龄在政治上始终站在蒋介石一边,宋子文在政治低谷时期,也从未求助于宋美龄,晚年同在美国生活,却无往来。
宋子文的政治生涯中,为蒋介石政权奠定经济基础,同时也大大中饱私囊,其财势在亲友中略次于孔家,《大英百科全书》称他“享有世界上最大的富翁的名声”。寓居美国后,宋子文的一位朋友曾透露,他经常与宋子文一起玩梭哈,从宋子文输赢的情况观之,宋子文晚年用钱十分谨慎。
1971年4月25日,宋子文因食物不慎误入气管,窒息而逝。根据宋子文的遗嘱明定,他留下的100多万美元遗产,一半交给他的妻子张乐怡,一半平均分配给三个女儿与九个外孙。
参考文献:
来源:《文史精华》2002.12 《宋庆龄与宋子文的政治离合》
池昕鸿编著 《宋子文全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