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相忘于江湖
黄埔军校在近代军史上,有着非常重要的地位。

黄埔军校成立于1924年春,随后两年先后招生5期,并且举行了影响深远的东征和北伐。黄埔学生军在两次东征中表现不俗,但是在北伐孙传芳、吴佩孚和张作霖的过程中表现一般,没有“钢七军”和“铁四军”那样八面威风。
“钢七军”是桂系起家的部队,是李宗仁、白崇禧压箱底的宝贝。而“铁四军”是我党转化和领导较好的一支粤军,开路前锋就是我军第一个独立掌握的武装力量“叶挺独立团”。
这也似乎预示着一个道理,军队要强大,必须具备两大要素:一是必要的历史和传统的积淀,比如成名较早的桂系;再一个就是强有力的政治工作,明确为谁打仗的道理,比如我军的发源点叶挺独立团。
北伐时期,黄埔系还处于萌芽和成长期,还没形成战斗力。

黄埔学生军
接下来的土地革命时期,是黄埔系打磨成型的时期。
由于蒋氏和汪氏先后叛变,并且狼狈为奸“宁汉合流”从而拉开了双方对战的十年。在这十年间,黄埔系的少壮派军官通过和南北军阀的混战,战斗力越来越强。
在和各路军阀角逐的过程中,蒋氏依靠黄埔系、土木系等中坚力量,西北军冯玉祥,东北的张作霖纷纷退出历史舞台,余部被蒋氏兼并;山西土皇帝阎锡山,则偏安一省;桂系的李宗仁和白崇禧,则在名义上成为蒋氏的属下。
在平息了各路群雄以后,蒋氏和黄埔系又把目光转向红军。
在对江西、鄂豫皖、湘鄂西等红军根据地多次“围剿”中,黄埔系充当了“急先锋”的角色。在黄埔校友第一次“兄弟之争”中,还处于绝对弱势一方的红军损失了不少黄埔名将,像蒋先云、王尔琢、蔡申熙、刘畴西、孙德清等人。
背靠蒋校长这棵大树乘凉的“天子门生”,在和红军激战中飞黄腾达。
像王耀武、胡宗南、黄杰、李玉堂、李延年、李默庵、蒋伏生、俞济时、李铁军、郑洞国、关麟征、刘戡、杜聿明,都是在“围剿”红军的战斗中一步一步高升的。

到了抗战时期,黄埔系在抗战中的表现有可圈点之处。
1933年初的古北口,黄埔一期3个师长黄杰、关麟征、刘戡携手抗敌。
全面抗战爆发后,黄埔一期的汤恩伯在南口作战,被著名记者范长江写上了《大公报》。
淞沪会战的杨行保卫战,胡宗南和34集团军损失惨重,但死战不退,甚至几次暴露在敌机扫射下,接到撤退命令时胡宗南说:如果明天继续坚守,我也要拔枪上火线顶班。
南京保卫战,黄埔系阵亡的旅长有易安华、朱赤、高致嵩等人,团长有韩宪元、李昌龄、谢承瑞等人。忻口战役,黄埔系有卫立煌、李默庵、彭杰如、刘戡、陈铁和李仙洲等。
徐州会战,黄埔系有郑洞国、李延年、李玉堂、李仙洲、罗奇、黄杰、桂永清、王耀武等20多个军师级指挥官。湘西会战,十几个高级将领都出自黄埔,如王耀武、施中诚、李天霞、李玉堂、王敬久、胡琏、侯镜如、张灵甫等。

抗战时期的将领们(左一王耀武)
但是,到了解放战争时期,黄埔系似乎不会打仗了。
在西北战场,刘戡被彭总斩于马下,胡宗南也没占到半点便宜;在中原和西南战场,赵锡田、黄维、廖耀湘成为刘伯承的阶下囚;在华东战场,被粟裕打败的李仙洲被俘,李默庵隐退,戴之奇、黄百韬自杀,邱清泉被击毙,杜聿明被俘。
至于黄埔骄子林总所在的东北和中南战场,遭遇“滑铁卢”的黄埔系就更多了:郑洞国、范汉杰、郑庭笈、廖耀湘被生擒活捉,潘玉昆、刘玉章、向风武、阙汉骞望风而逃,唯一给林总制造过麻烦的陈明仁,也在长沙起义。
范汉杰、廖耀湘等黄埔一期名将,均败在韩先楚手下;企图逃亡金三角的中将司令宋希濂,在大渡河畔也被俘虏,而我军紧追不舍的仅有一个团长带领的800人。
屡次三番逃过刘伯承、粟裕合围的“狡如狐猛如虎”胡琏,尽管在金门给粟裕造成损失,但也无力回天。总体而言,抗战时期生猛的黄埔系,解放战争归于平庸。

杜聿明被俘
为何抗战时期的黄埔猛将,到了解放战争走向没落?为何这些风光一时的黄埔系“天子门生”,在人民战争得汪洋大海中,大多从猛虎变成了病猫?
首先,蒋校长“攘外必先安内”的政策,已经不像土地革命时期灵光。
如果说,在第一次国内革命时期这样的宣传还有一定的迷惑性,还能让黄埔系的“学生们”所接受或者部分接受。那么,经历了抗日战争共御外侮的经历以后,这些黄埔将领和国内广大民众一样,对撕毁和平协定发起战争是极为不满的。
其次,科班出身,并不等于实战中一定比“泥腿子”更高级。
主席就是一个最鲜活的例子,他没有进过军校,却在军事战略上碾压一切科班出身的黄埔系、保定系、云南讲武堂系、日本陆军大学系等等。我军最大的优势,是善于在战争中学习战争,红大、抗大以及建国后的军事学院,都遵循这一原则。
再次,两军统帅的差距,决定了黄埔系的最终结局。
蒋校长用人既有派系之分、地域之分,还有亲疏之分、乡党之分;表面上一团和气,实际上勾心斗角,处处使绊子;蒋校长用人看似宽厚实则苛刻,容不得一丝一毫犯错几率。
主席则恰恰相反,海纳百川、用人之长、广开言路、不拘一格。

刘伯承解放重庆
最后一点,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得民心者才能得天下。
抗日战争是正义之战,所以黄埔系的抗战受到举国支持。而不得民心的内战,不仅广大民众反对,就连一向扶持蒋氏的美、苏等大国,对撕毁和平协定也都不赞成。
在这样的背景下,民心相背就成了决定黄埔系命运的关键。
苏中七战七捷,我军3万对12万,但是支前民工就有14万人;济南战役,我军攻城部队14万打援部队18万,支前民工50万;淮海战役,我军60万敌军80万,但是支前民工有540万,一锅热腾腾的饺子和猪肉炖粉条,就能招降一个连。

所以,抗战时期信心满满的黄埔系,面对处处坚壁清野、人走灶冷的广大农村,只有一些孤零零的大中城市,抗战时期再好的战术、再大的斗志,都会变得不那么灵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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