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读《神雕侠侣》时,你会觉得书中的男女主角是谁?但凡是读过前作《射雕英雄传》的人都一定会认定杨康之子杨过是男主角,至于女主角,多半是郭靖的大女儿郭芙,如此一来,金庸便能让他们二人走到一起,延续郭杨两家的缘分。
可到了故事中期,读者基本可以断定,小龙女才是女主角,金庸为了给龙杨二人一个圆满的结局,甚至写出了让小龙女“死而复生”的桥段,所以毋庸置疑,小龙女就是女主角。
(杨过、小龙女剧照)
可这样的设定也留下了一个疑问,那就是作为女主角的小龙女,居然直至故事结尾也没有揭晓她究竟是谁的孩子,所以金庸为何对小龙女的身世避而不谈?
一、主角的身世
之所以说“小龙女的身世”应该被揭晓,是因为武侠小说里,主角的身世往往都是破局的关键,换言之,它们通常会被设定成剧情的重要转折点。
就拿金庸的小说来说,就有不少这样的设定。
比如《天龙八部》中,三位主角的身世之谜几乎都改变了剧情走向。
萧峰原本是中原群雄眼中的英雄,可当他那契丹人的身份被揭晓之后,他瞬间成了众矢之的,被群雄追杀,而到了少室山大战,他亲爹萧远山承认自己就是他苦苦追寻了多年的“大恶人”时,剧情再次反转,当真的妙。
接着是虚竹,他原本只是个平平无奇的小和尚,意外得到逍遥三老的传功,有种草根逆袭之感,结果同样是到了少室山大战,世人才知道他的父母居然是少林方丈玄慈与那四大恶人之一的叶二娘。
(天龙三兄弟剧照)
再看段誉,他是大理世子,自幼就在父母身边长大,他的身世哪还有什么谜团?结果还真有,当段延庆要对段誉痛下杀手之时,刀白凤才说出当年天龙寺外主动委身段延庆的经历,原来他也是大恶人的孩子,知道真相的他固然心碎欲绝,却也因此保住了一命。
所以主角的身世之谜总会让读者好奇,金庸一直对小龙女的身世避而不谈,似乎也是在埋伏笔一般,读者自然会觉得他这是挖了坑却没填。
所以金庸的顾虑是什么?
二、故弄玄虚的安排
关于小龙女的身世,金庸只是在故事开篇之时略微带过了一笔。
书中只道:“这姓龙的女子名字叫作什么,外人自然无从得知,那些邪魔外道都叫她小龙女,咱们也就这般称呼她罢。十八年前的一天夜里,重阳宫外突然有婴儿啼哭之声,宫中弟子出去察看,见包袱中裹着个女婴,放在地下。”
其实这本就不太合理,那终南山上除了全真教,就只有一个古墓派,那些全真道人自然不会生儿育女,所以此时有个女婴被遗弃在此处,那便只有一种可能,是被古墓派的人遗弃的。
而巧合的是书中又提到这么一句:“一个中年女子突然从山后过来,说道:‘这孩子可怜,待我收留了她罢!’众弟子正求之不得,便将婴儿交给了她。后来马师兄与我回宫,他们说起此事,讲到那中年女子的形貌打扮,我们才知是居于活死人墓中的那个丫鬟。她与我们全真七子曾见过几面,但从没说过话。两家相隔虽近,只因上辈这些纠葛,当真是鸡犬相闻,却老死不相往来。”
(小小龙女剧照)
小龙女的师父将小龙女领养了,但自相矛盾的是古墓派向来不与全真教来往,此时这女子如何会出现在重阳宫?恰好又带走了那孩子?
仿佛给人一种她是在自导自演的意思。
而结合杨过的经历,这件事就更可疑了。
三、杨过的“姑姑”
小龙女和杨过是师徒的关系,不过杨过却从来都不叫小龙女“师父”,而是叫她“姑姑”。
但你顺着原著剧情读下来,就知道杨过这叫法是不对的。
当初他被孙婆婆带去古墓派时,孙婆婆便向杨过介绍起小龙女,她可没让杨过称呼那女子为姑姑。
(杨过、孙婆婆剧照)
此时书中只有这么一段对话:“孙婆婆笑道:‘这位龙姊姊是这里的主人,她问你什么,你都回答好啦!’这秀美的白衣少女便是活死人墓主人小龙女。其时她已过十八岁生辰,只因长居墓中,不见日光,所修习内功又是克制心意的一路,是以比之寻常同年少女似是小了几岁……但杨过年幼,又见他遍体伤痕,孙婆婆心下不忍,破例相救。杨过从石榻上翻身坐起,跃下地来,向孙婆婆和小龙女都磕了个头,说道:‘弟子杨过,拜见婆婆,拜见龙姑姑。’”
明明孙婆婆都说了小龙女只比他大几岁,叫姐姐就行了,他却偏要自作主张,称呼小龙女为“姑姑”,这等于是降了一辈,这该如何解释?
答案或许很简单,就因为小龙女极有可能是欧阳锋和她师父的孩子。
她师父临死前就说过这么一句:“小龙女听他一提,登时记起,说道:‘啊!孙婆婆说,打伤我师父的,定是西毒欧阳锋。她说世上能伤得我师父的人寥寥无几,只欧阳锋是出名的坏人。我师父至死都不肯说那恶人的名字。孙婆婆问她:‘是不是欧阳锋,是不是欧阳锋?’师父总是摇头,微笑了一下,便此断气了。那欧阳锋可不是你的义父吗?他武功果然了得,难怪师父打他不过。’”
明明就是欧阳锋打伤她,她却不愿让小龙女为自己报仇,为何?
(小龙女、欧阳锋剧照)
就因为小龙女正是她和欧阳锋的孩子,那“小龙”不就是指的“蛇”吗?
而杨过之所以称呼她为姑姑,也是因为当年杨康拜了欧阳锋为师,小龙女又是欧阳锋的女儿,那杨过不就是得叫她姑姑吗?
当然,这也只是笔者基于书中细节做出的猜测,至于是否真是如此,也只有金老自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