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小侄女的老师起了心思,听说她分手了,他上位的机会来了吗?

橙子优优 2024-10-21 14:42: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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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末的京都依旧被热意笼罩。

周挽玉低头收拾刺绣手提包的功夫,外面竟下起了大雨。

豆大的雨珠砸在琴室的玻璃上,滑出了一道道水痕。

“周老师。”琴室的雕花木门被轻轻推开,一颗毛茸茸的脑袋从半开的门缝探了进来,小姑娘声音软软糯糯。

周挽玉手里的动作顿了一下,抬头,看见穿着白色纱裙的沈怡甜乖巧的站在门口。

“怎么了,怡甜?”她放下手里的东西走了过去。

沈怡甜鬼灵精怪的溜了进来,不开心的吐了吐舌头:“我妈妈还没来接我。”

白皙纤细的手指落在了小姑娘的发丝上,周挽玉开口,声线温柔:“突然下雨,可能路不好走,老师陪你等会儿。”

“老师的男朋友今天也没来吗?”沈怡甜巴眨着大眼睛询问。

周挽玉被逗笑:“你才十岁,就知道什么男朋友?小鬼头。”

话音刚落,琴室的门又被推开了。

男人西装革履,身形颀长,下颚线十分流畅,高耸的鼻梁上虚虚架着一副金丝镶边的眼镜。

整个人身上透露着温柔矜贵的气息。

“小叔叔!”沈怡甜站起来,小跑着扑了过去。

周挽玉跟着站了起来,莞尔一笑。

沈谦南金丝眼镜后的眉眼深邃,朗然一笑,伸手牵住了沈怡甜。

“给您添麻烦了。”

清冽的嗓音如同山间的清泉,温润儒雅。

“您见外了。”周挽玉礼貌回笑,“负责学生安全也是老师的责任。”

面前的女人身穿倒大袖改良版的墨绿旗袍,本来皮肤瓷白的她被衬得更白了。

改良版的倒大袖旗袍不显腰身,可周挽玉露在外面的小腿线条流畅,再往下便是纤细的足腕。

莹白如玉的脸上尽管带着笑容,可她周遭的氛围有些清冷。

一双细长的丹凤眼,眉尾上扬,配上鹅蛋脸,妩媚又多姿,贵气又疏离。

乌黑的发丝随意的被半绾着,白玉簪子更加晃眼。

她就站在那里,好像是江南烟雨中走出来的画中人,冷的不食人间烟火。

沈谦南打量了一秒,收回了目光,“雨下的挺大,需要送您一程吗?”

周挽玉还未来的及开口,沈怡甜就拽着小叔叔的衣襟,偷笑:“小叔叔,周老师的男朋友等会就来接她了,我们别当电灯泡!”

有男朋友啊……

沈谦南敏锐的捕捉到了字眼,随表歉意,“是我冒昧了。”

“谢谢您的好意。”周挽玉快一步拉开了门。

“甜甜,跟周老师再见。”沈谦南冲着周挽玉颔首一笑。

周挽玉颔首回应,又向沈怡甜挥了挥手。

送走了两人,周挽玉转身去提刺绣包,外面的雨势越来越大了。

手机攥在手心里,毫无动静。

白泽说过接她,就肯定会来。

她静了下来,转身在床边的藤椅上坐了下来。

楼下那辆黑色的布加迪威龙些许扎眼。

周挽玉眼瞧着男人打了把伞,把沈怡甜抱在怀里上了车。

宽敞的车厢内,沈谦南坐在后排把玩着手里的玉扳指,眸眼深沉。

“小叔叔是不是也觉得周老师好看?”沈怡甜嘴里含着零食,笑的眉眼弯弯,“我也觉得周老师好好看,要不是她有男朋友了,我都想让她当我小婶婶。”

男人的动作停顿了一下,扬起了嘴角,带带春风,骨节分明的食指推了推眼镜,“沈怡甜,你才十岁,就开始为你物色小婶婶?”

“叔叔,你都28了好吗?我爸爸在你这么大的时候都有我了,而你还是个单身狗!”沈傲娇·怡甜冷哼哼。

沈谦南被逗的笑了笑。

脑海里浮现出刚才的那道墨绿色身影与记忆里江南小镇米白色的那一道融合。

“想吃肯德基吗?沈怡甜?”沈谦南偏头,询问。

“可以吗?”小姑娘双目放光,“我妈妈知道了会不会训我?”

“你不说我不说,她怎么知道?”

“吃!”

“为了报答叔叔,你得回答叔叔一个问题。”沈谦南眸里带笑,心里的算盘打的明明白白。

“你问。”

“周老师叫什么?”

“周老师叫周挽玉!”沈怡甜满脑子的肯德基顾不上别的。

周挽玉。

沈谦南在心里默默重复了一遍。

这一趟等的有些久了。

周挽玉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窗外的雨早已经停了。

琴室里一片暗色,幸在窗外各色的霓虹灯照了进来有了点光亮。

周挽玉嗓子有些干,起身去开灯。

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打碎了一室的宁静。

她退了回来,看着屏幕上闪烁着“白泽”二字,滑向了接听。

“你怎么还没来?”清冷的声音在睡醒后带着点温柔缱绻。

话落在白泽耳朵里变成了撒娇。

“宝贝,我刚开完个会,你知道的,我爸主持会议,我不敢看手机,所以耽误了。为了反省错误,我立刻接你去吃你最喜欢的杭帮菜。”

周挽玉好哄,在一起的这四年,白泽早已经将她的脾气拿捏的通透。

“好,我在琴室等你,你来接我。”她声音温柔,脸上是发自内心甜蜜的笑,“路上注意安全。”

挂断了电话,周挽玉施施然走到了镜子前,补了个口红,又重新绾了头发。

片刻后,白泽到了。

推开门,男人就一把抱住了周挽玉,委屈开口,“宝宝我好想你,工作上的事情太多了。”

“没关系。”周挽玉顺了顺他的背,就像是安慰小孩一样。

两人携手走了出去。

银白色的大奔缓缓启动,白泽激情诉说着他今天工作上碰到的事。

周挽玉饥肠辘辘,兴致缺缺,却还是应了声。

她偏头看着车顶打下来的光,白泽一半光明一半笼罩在黑暗里。

“阿泽,我把我们的事已经告诉我爸妈了,你那边呢?”

周挽玉的声音很轻,在见对方父母的这件事上,她更缺少一些底气。

之前她带过白泽去了老家,古香古色的江南小镇,风景如画,民风淳朴。

只不过那个时候大学还未毕业,周挽玉只能瞒着说白泽与她是朋友。

驾驶座的人偏头笑的很阳光,语气得意:“我已经告诉我爸我妈了,他们说让我明天带你回家吃饭。”

“不过,明天早晨我先带你去试试你之前提过的那一套高定婚纱,然后再去见我爸妈,好不好?”

周挽玉心里一阵暖,先前她在一篇推送上看到的婚纱,随口一提,没想到他记在了心上。

“可是我连你家里人都没见,却先试了婚纱,是不是不太好,万一他们不喜欢……”

“小玉,你放心,我跟我妈妈提起过你,她很喜欢你,你是和我结婚,不是和他们结婚。”白泽安慰,打消了她心里的顾虑。

两人亲昵的去花朝里吃了杭帮菜,才分别。

夜晚,周挽玉窝在被子里,少女怀春,她和白泽相恋四年,终于要修成正果了。

整个屋子都充斥着粉色泡泡,周挽玉香甜入睡,一夜无梦。

翌日清晨,周挽玉起了个大早,拉开小阁楼阳台的纱帘,阳光有些刺眼。

手机连续的提示音打断了她的思绪。

[亲爱的:宝宝,我把地址发你,今天早晨比较忙,不能接你了,我待会就到。]

[亲爱的:位置]

[亲爱的:宝贝,对不起。小狗委屈.jpg]

周挽玉细白圆润的指尖在屏幕快速敲击回复。

白泽工作忙,接不了她是常有的事,她也理解。

休息日的早晨,路上松快了许多。

周挽玉从衣柜里挑了件宋制常服换上了。

衣服上除了刺绣的汉元素的花再无别的,简单又不失优雅。

长发及腰,周挽玉伸手拿了水墨相间的塑料抓夹将头发挽起。

两颊两边自然垂落的发丝修饰的她的脸型更加小。

出了门,周挽玉在路边打了辆车前往。

半晌后,出租车缓缓的在Devotion(挚爱)门口停了下来。

玻璃橱窗内,模特身上的婚纱各式各样。

西式的婚纱,中式的秀禾,琳琅满目,各自璀璨夺目。

周挽玉下了车,推门走了进去。

侍者迎了上来,职业化的笑容挂在脸上:“是周小姐吗?”

周挽玉点了点头,礼貌微笑,她对待陌生人往往都是疏离却不失礼貌。

“您真漂亮,像是古典画里走出来的水墨美人。”侍者在前面带路,嘴里不停的夸赞,“您先生没来吗?”

“他等会到。”周挽玉略微觉得侍者有些聒噪,她一向喜静。

“这款就是您看中的高定。”侍者带着她来到了早已经准备好的婚纱前。

抹胸的鱼尾造型之外,裙摆处又叠加了一片纱,显的单一的鱼尾裙更有层次感。

“哥,你觉得哪一款怎么样?”强有穿透力的女声引人注目。

周挽玉却没有回头,目光打量着鱼尾裙上影影绰绰的钻石,大小不一,看似排列无序,可又不杂乱无章。

沈谦南顺着妹妹沈亦瑶的目光看了过去,映入眼帘的先是一抹熟悉的身影。

真是好巧。

细腰如柳,盈手可握。

沈谦南不动声色的勾了勾唇,点头:“挺好看。”

沈亦瑶走了过去,盯着鱼尾婚纱裙目光转了一圈,眼神发亮。

“沈先生,沈小姐。”侍者眼底掩盖不住的惊喜。

传闻里温柔矜贵的京都二爷竟然在她有生之年亲眼所见。

周挽玉听到沈姓这才回头。

“周小姐,好久不见。”沈谦南站在原地,身形颀长,笑的温润如玉。

“好巧,沈先生。”周挽玉回笑点头。

沈亦瑶没想到两人认识,打量起了眼前的人。

“妈耶,这就是最近流行的古典美人吧。”

突如其来的夸赞使得周挽玉有些羞赧。

“不好意思,吓到你了,我就是觉得你很漂亮。”沈亦瑶意识到了唐突,连忙解释。

“你也很漂亮。”周挽玉觉得她甚是可爱。

“来是婚纱?快结婚了?”沈谦南心里像缺失了一块,脸色却依旧如常。

“先过来试试。沈小姐也喜欢这一条吗?不如你先试?”周挽玉谦让。

沈亦瑶摆了摆手,“我这身材估计撑不起来,周小姐你试吧,我再挑选。”

周挽玉没再客套,示意侍者拉了帘子。

沈亦瑶拉着沈谦南走向了别处。

“哥,你不觉得她眼熟?”

沈谦南眸色淡淡:“你见到个美女都会这样说。”

“不是,你不觉得她很像我在苏州读大学那会儿的同学?”

沈谦南皱眉,反问:“你觉得你记不住的大学同学我能替你记得?”

“……”

兄妹两人又逛了一圈,回到了起点。

“哎,真难啊,没我中意的裙子。”沈亦瑶吐槽。

“哗啦——”

随着帘子轨道滑开的声音,一道柔美的身影闯入了沈谦南的视线。

“哇塞!古典美人不仅脸蛋好,身材还有料!”

沈亦瑶说什么,沈谦南已经听不清了。

镜中的人,身段玲珑,鱼尾裙的造型勾勒出她凹凸有致的身材。

这次不再是水墨画里走出来的美人,而是迪士尼乐园里走出来的公主。

乌发如墨,皮肤瓷白如雪。

两种颜色的碰撞,点燃了沈谦南眼里的火花。

周挽玉盯着镜子里的人儿,十分满意。

还没来得及仔细欣赏,侍者拿着嗡嗡作响的手机到了周挽玉面前。

如水的目光盯着屏幕上的两个字,太阳穴隐隐胀痛,不祥的预感在心底腾空升起。

沈谦南早已经绅士的收回了目光,背过身看向一边。

女人的声线不似昨日那般清冷,多的更是温柔。

他抬手,拉了拉领带,觉得有些闷。

“没关系,改天重新来好了。”

“我现在打车去你家吗?”

“好,我换完衣服就到了。”

短短的一分钟,通话结束。

周挽玉略表歉意,“不好意思,我先生今天有事,我得过去一趟,我们下次再来。”

侍者从容有素的笑着道没事。

十分钟后,周挽玉又穿回自己的宋制走到了大厅。

沈谦南和沈亦瑶早已经消失不见。

周挽玉耳边都是白泽刚才的话语,心里的思绪如同一团乱麻。

“小玉,你穿的甜美一些,我妈妈喜欢乖巧的女孩子。”

无名的怒火涌上了心头。

去见家长不能做自己吗?穿衣喜好都得讨好别人吗?

无数的问题在脑海里叫嚣。

周挽玉叹了一口气,告诉自己,结了婚了过的就是自己的生活。

忍一时风平浪静。

于是,她转身去了隔壁店面买了套可爱温柔系的小裙子换上推门走了出来。

“周小姐,需要送你一程吗?这边不好打车。”

热浪迎面席卷而来,如同一层塑料薄膜裹在人身上,难受黏腻。

周挽玉看了一眼手机屏幕,五分钟之前叫的网约车还没有人接单。

灰色的柯尼赛格停在路边,惹人注目。

周挽玉额头上布满了细细密密的汗珠,她目光落在车里的男人身上,最后妥协。

沈先生看起来温润如玉,谦谦有礼。

不然她也不会上这车。

“太麻烦您了,沈先生。”周挽玉捋了捋裙摆,坐了进去。

足档的空调很快带走身上的黏腻。

“周老师,太客气了。您是甜甜的老师,送你一程,也不麻烦。”沈谦南穿着白色衬衫,领口的扣子没系。

说话间,周挽玉隐约看到了他的锁骨,随即很快收回目光。

“谢谢您,我去雅荷四季城。”周挽玉目不斜视,挺直了脊背。

她突然有些后悔上这车了。

“好。”男人应了声,修长的双手打着方向盘,带着丝丝慵懒。

周挽玉不擅长和人聊天,此刻车厢内静默无言。

“周老师。”驾驶座上的男人突然开口,“我们之间差不了几岁,不需要用敬语。我叫沈谦南,周小姐可以喊我名字。”

周挽玉顿了一下,点头示意明白,随即开口补充,“周挽玉。”

“怡甜告诉过我了。”沈谦南目视前方,“般若玲珑剔透,素衫挽玉清柔。”

周挽玉愣了一下,眼里有些吃惊。

她回笑之后,气氛又陷入了沉默。

半小时后,车子稳稳的停在雅荷四季城。

周挽玉解了安全带,声音带着点温度,“谢谢您……”

话音未落,一道温柔眼角带笑的目光扫了过来。

“谢谢沈先生。”周挽玉当即改口。

“不客气,甜甜还希望周老师多多费心。”

道了别,周挽玉目送车子离开,随即拨通了白泽的号码。

“我到小区门外了。”

“宝贝,我马上来接你。”

天气热的让人喘不过气,周挽玉勉强找了块阴凉地。

隐约过了三分钟,白泽穿着居家服,气喘吁吁的奔向了周挽玉。

唇瓣落在了周挽玉的额头,“久等了,宝宝。”

周挽玉热的难受,屡屡被放鸽子,心里不怎么开心,伸手推开了他。

“太突然了,我没来得及准备礼物。本来打算试完婚纱,和你一起去买。”

“没关系,我爸妈不在乎这些。”白泽牵起她的手,带着人往里走。

周挽玉总觉得不太好,但四下别无他法。

她有些紧张,白泽不停的安慰着他。

到了单元楼门口,周挽玉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咯吱——”

大门被推开的那一刻,迎面而来扑鼻的饭香。

白泽牵着周挽玉的手,捏了捏她的掌心,示意她放松。

“叔叔好,阿姨好。”周挽玉脸上带着真诚的笑容。

收到的只是白父随意的点头,她心里凉了半分。

不过白母确是十分的热情。

拉着周挽玉的手,像是见了亲女儿。

“小玉是吧,生的果然好看,快坐快坐。”白母拉着她坐到了沙发上。

“阿姨您也很漂亮,岁月不败美人。”周挽玉松了一口气。

没关系,婆婆喜欢就好。

“小泽,去楼上,去我和你爸爸房间里,把桌子上的礼物拿下来。”白母笑的眼睛眯成一条缝。

白泽欣喜,转头上了楼。

拉着周挽玉的手当即松开了。

周挽玉的笑容僵在了嘴角,气氛变得诡异。

白母早已经变了脸色,哪里还有慈母的样子。

“长话短说,我不同意你们结婚。我听说了,你是江南人,家里人世世代代都是弹古琴的,对我们家小泽没什么帮助!”

周挽玉被人当头泼了一盆冷水,从头凉到了脚。

原来是把儿子支走故意说的。

白父冷笑:“古琴是什么?给别人弹的供别人听?和古代的戏子有什么区别?我们白家可不要这种只会玩弄些哄人把戏的女人!”

当面被人下了脸色。

周挽玉立即站了起来,气的嗤笑:“古琴是我国的非物质文化遗产,不是些供人玩乐的把戏!”

她声音冰冷,眸子里更多的是愠怒。

白泽刚走到楼梯口,察觉到了客厅气氛不对劲。

白母脸色一变,“小泽,你这女朋友脾气真大,我和你爸爸不懂古琴,随意说了两句,她就生气了!”

周挽玉算是看明白了,恶人先告状。

胸腔里窝藏着怒火,她第一次有人集无知与无耻于一身。

敢情一开始不过是笑里藏刀!

“小玉……快给我爸我妈道歉。”白泽慌了神。

周挽玉心里像被人剜了一块,痛的难以呼吸。

她神色冰冷。

白泽看着她觉得陌生。

“小玉……”

“你连是非黑白都没有搞清楚,却让我先给你爸你妈道歉?你怎么不问问你爸你妈说了什么?”周挽玉觉得可笑。

脑海里突然划过这四年的岁月。

都是成年人了,可白泽家里还有宝宝锁。

十点的门禁,周挽玉可以理解。

可仔细回想起来,白泽每次好像都是唯家里事从。

周挽玉浑身冰凉,突然觉得这里面好像就是个笑话。

她不再想辩解,提着包,直接出门离去。

眼尾微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刺眼的阳光照在身上,却照不热周挽玉。

白泽看了一眼父母,情急之下提着手里的东西追了出去。

“小玉!挽玉!”

身后的人不停的追赶,呼喊。

周挽玉吸了吸鼻子,停了下来。

炙热的手掌禁锢住了周挽玉纤细的手腕。

“对不起,刚才是我先入为主。你能不能为了我们考虑一下,忍受一下我妈妈……”

白泽手掌的力度挺大,周挽玉只觉得这些话语又狠狠的一刀扎在了她的心上。

“松手!”她声音清冷,不容置喙。

四年来,白泽哪里见过周挽玉这副样子,他当即吓了一跳,却没松手。

“我让你松手。”周挽玉像是被人抽了魂,眼尾微红。

心脏痛的不能呼吸,溺水的感觉遍布了全身。

“我不,我们把话说清楚,我向你道歉行不行?”白泽摇头,固执己见。

周挽玉深深吸了一口气,另一只手去扒拉白泽的手,她失控的提高了音调:“松手啊!我说让你松手!”

拉扯之间,白泽手里的袋子吧嗒掉落在了地上。

原本卷起来的画,在地上滚动了几圈,竟摊在两人的中央。

卷轴上,白底黑边的画布上,巨大的芍药花鲜艳的刺痛人的双眸。

周挽玉看着脚边的芍药画,心被人砸的七零八落。

她学古琴,研究过一些古代文学。

暗讽的意思最明显不过。

芍药花-妖艳不端庄!

白泽傻了眼,他跟周挽玉在一起的日子里也看过古代的宫斗剧。讽刺的意思,他心里哪能不明白。

他蹲了下来,手忙脚乱的把画卷了起来。

随即又觉得更不对,疯狂的把画撕碎。

“对不起,对不起,我回去就批判我妈……我……”

周挽玉像是刚被人从湖里打捞了上来,脸色惨白。

她用尽了浑身的力气,甩开了白泽的手,整个人有气无力,“分手吧。”

泪水糊了眼,周挽玉麻木的转身,心里嗤笑早晨的自己。

她低头看着不贴合自己风格的裙子,生理上觉得恶心反胃。

八月末的天气,说变就变。

一道闪电伴随着雷声,滑过了长空。

原本晴朗的天气,在此刻,早已经被黑云压的不见边际。

路上的行人都匆匆加快了步伐。

周挽玉脑子里一片空白,伸手抹了一把眼泪。

她苦笑,四年了,怎么就落的个这样的结果?

豆大的雨珠像断了线的珠子细细密密的砸在了地上。

它带走了城市的热浪,可谁又带的有周挽玉的难过?

泪水决了堤,说不难过是假的。

湿透了的发丝贴着她的脸颊。

雨水夹杂着泪水从眼角滑落。

路上早已经没了行人。

唯独她一人置身雨里。

灰色的柯尼赛格与雨色融为一体。

后座的沈谦南揉了揉眉心,眸色融入雨里。

“小季,拿把伞,送过去。”

他修长的指节一下接着一下,敲在车窗边缘。

前排的助理当即明白了。

“别说是谁。”沈谦南琥珀色的眼眸深邃。

她现在恐怕不想让半生不熟的人见到她这副失魂落魄的模样……

小季拿了雨伞,小跑着奔向了周挽玉。

沈谦南拿出了一支烟,虚虚咬在嘴里。

拇指在打火机的齿轮上轻轻滑动,一抹亮色照亮了他的刚毅的面庞。

轻吸一口,随即吐出青色的烟圈将他整个人笼罩在烟雾里。

雨越下越大,空气中氤氲着水汽。

沈谦南看着马路对面的两人重了影,不怎么真切。

片刻后,助理小季回到了车上。

淡淡的烟味笼罩着整个车厢。

小季察觉出了不对,不敢多嘴。

沈谦南隔着车窗,目光依旧落在周挽玉的身上。

“跟上,别太近。”

他的声音有些沙哑。

小季发动了车子,开的缓慢。

周挽玉整个人瘦小单薄的身影藏匿在大伞里。

眼泪也像断了线的珠子,吧嗒吧嗒的往下砸。

她与白泽大二相识于校庆,彼时,学校里追她的人多的排长队。

而白泽正是以少年感出了名,暗恋他的女孩也不在少数。

两人一来二去相熟,白泽展开了猛烈攻势。

后来两人在一起,成了学校里的佳话。

距离那段时光已经过去了四年了。

四年了,可以改变很多。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的感情居然变成以白泽的家庭为中心了……

周挽玉双目无光,一个踉跄,穿着高跟鞋的脚不经意间崴了一下。

车子里的沈谦南烦躁的又拿出了一支烟。

目光深沉,紧紧盯着马路上的人。

只见她蹲下来,片刻后,高跟鞋被提到了手里。

无名的怒火窜遍了全身。

“停车!”沈谦南合上了打火机,伸手拿过后排的雨伞。

棱骨分明的手掌搭上车门的那一刻,一辆黑色大奔快速驶过,停在了周挽玉身旁。

小季看到这个场面,不禁打了个哆嗦。

半开的车门,随即“砰”一声又被合上了。

沈谦南坐在车子里,目睹周挽玉和大奔上下来的“小奶狗”拉扯了半天,最后被抱进了车子里。

“沈……总”

小季大气也不敢出,说话磕绊。

“去程三那儿。”沈谦南收回了眸光,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

小季二话没说,启动了车子。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在了床上。

周挽玉眼皮微微跳动,眼尾微红,整张小脸皱在一起,表情很委屈。

闺蜜蒋明月叹了一口气,手里捧着温水站在床边。

床上的人儿缓缓的睁开了眼。

阳光微微刺眼,周挽玉艰难的转了个身,入眼的便是姜明月忧心忡忡的脸。

“我的宝贝,你终于醒了。”明月眉头松了点,伸手覆上周挽玉的额头,“还好,不烫了。”

她把手里的温水递了过去。

周挽玉想开口,只觉得喉咙发紧,疼痛感刺激着她的大脑皮层。

稍稍挪动了一下腿,挣扎着坐起来,脚踝处也传来了剧痛。

“嘶——”

痛的周挽玉倒吸了一口凉气。

“几天不见,怎么把自己搞成这副样子了?”姜明月手里拿着云南喷雾剂,去给她脚踝处喷。

周挽玉喝了一口水,嗓子润了一点,她神色平静,声音有些哑:“他送我来的?”

“你们怎么了?不是都商量结婚吗?”

结婚两个字眼深深刺痛了周挽玉七零八落的心。

“不结了。”她转头看向窗外,眼神平平。

“昨天他抱着你进来,说他对不起你,让我好好照顾你。”蒋明月心里吃味。

说实话,这几年,她是打心里认为这两人能修成正果。

“唉,你想吃什么?我给你做。等你想说的时候再说。”蒋明月起身接过周挽玉手里的杯子,拍了拍她的背。

蓦的,周挽玉抱住了蒋明月的腰,整个人软弱无骨的扑在她的怀里。

卧室里静谧的让人难受。

温热的触感刺激着蒋明月的皮肤。

她有些哽咽,坐在了床边,双手捧着周挽玉的小脸。

怀里的人脸上早挂了两行泪。

周挽玉不是轻易哭的人。

怒火从心中升起,蒋明月愤愤不平:“妈的,我揍死白泽!”

“我没事,我就觉得好累,在一起的四年好像一直都是我在围着他转……”周挽玉眼眶通红,任谁看了都心疼。

“到底怎么了?”

周挽玉抹了一把眼泪,把昨天的事情照实说了出来。

蒋明月听得火冒三丈,就差去砍人了。

后续就是蒋明月拉着周挽玉将白泽全家都问候了一遍。

京都的夜总是带点纸醉金迷的乐。

各色各样的霓虹灯交织辉映,暗黑的天空也染上了一抹亮色。

“轰——”

灰色的柯尼赛格稳稳的停在了酒吧夜色门口。

小季快步上前,推开了门。

震耳欲聋的音乐吵的人耳朵生疼。

沈谦南目不斜视直奔顶楼包厢。

程临这酒吧,好处就是顶楼那么几间房特意做过隔音处理。

走过昏黄的过道,沈谦南径直推开了往常来的包厢的门。

浮雕红木的木质门被关上了。

吵闹的音乐被隔绝在外。

程临坐在沙发里,吊儿郎当,眉眼上扬,吹了个口哨:“呦,今个儿个吹什么风?把我们日理万机的沈总吹来了?”

沈谦南径直坐下,修长的食指勾着领带的圈,拉了拉,眉眼里全是不悦,可周身依旧温柔。

陆寓丰扬了扬嘴角,没讲话,伸手解开袖口的扣子,抬手倒了杯酒推了过去。

沈谦南明了,一口闷。

“啧,你今儿是怎么了?”程临把玩着手里的核桃,好奇的凑了过去,“谁这么大能耐?让我们沈二爷生气?”

“这你就不知道了,刚才我和瑶瑶打电话,沈怡甜那小公主凑了过来,说了一堆,我就捕捉到一个敏感词~”陆寓丰故意拖长了尾调,给程临使了个眼色。

两人起哄。

“好像叫什么周挽玉?”陆寓丰拿起杯子小啜一口,随即又想起来什么,“唉,你卧室里那张小时候在江南那块的合照,周挽玉老师该不会就是上面的小姑娘吧?”

这么一说,众人更来了兴致。

沈谦南索性抽出手机,打开相册,往桌上一扔。

两人拿起手机,仔仔细细端详起来。

照片里,年少的沈谦南站在拱桥上,旁边的小姑娘穿着米白色的公主裙笑的眉眼弯弯。

“沈二,你那时候才18吧。”程临把手机还了回去,忍不住感叹,“啧啧!如今都成老腊肉了!”

话音刚落,就收到了沈谦南一记白眼。

“你确定是她?”陆寓丰颇为正经,“过去十年了,你这么确定?”

“确定。”沈谦南又饮了一杯,眸子里尽是温柔。

错不了的,耳骨后面那一颗小痣。

“靠!”程临忍不住激动,“这就是缘分吗?你不上你等什么?”

“她有男朋友。”沈谦南眉眼低垂,卷翘的睫毛在眼睑下至落下了一片阴影。

看起来难过且心碎。

“靠!”

程临又忍不住爆粗口,“那你岂不是要当男小三了?沈二,没想到你还有这么一天?”

“你嘴巴放干净点。”沈谦南心绪如麻再听了这话,下一秒都能手撕程临。

可他骨子里从小的教养不允许他这么做。

“那你怎么办?”陆寓丰反问。

“不过,她好像分手了……又好像没分。”

程临and陆寓丰内心os:你要不要听听你36度的嘴巴里说出来的什么鬼话?

“堂堂京城沈家,沈家二公子,掌握沈家大权的继承人,居然拿不下一个女人?”程临看热闹不嫌事大。

陆寓丰看了一眼沈谦南,觉得气氛不对,很快拽了一下程临的衣服。

程·聒噪临安静了,他讪笑:“不过,也不是没有办法。”

沈谦南好整以暇的盯着他。

他今天倒要看看程临这狗嘴里能吐出什么颜色的象牙。

“分手了你就追啊,没分手你也追啊!”程临拍了拍他的肩膀,言辞坚定,“总之,我们的目标是上位!”

“听君一席话如听一席话。”陆寓丰嗤笑。

果然,如果什么时候程临能正儿八经给个建议,那太阳肯定是从西边出来了。

沈谦南起身,就要离开。

“哎,你这就走了?”程临觉得没趣。

“如果你给点实质性建议。”沈谦南抬手摘下眼镜,捏了捏高耸的鼻梁。

“沈怡甜不是在她那里上课,那你没什么事就刷刷存在感,至少要让人家知道有你这么个人。”陆寓丰开口留人。

程临附和点头。

沈谦南眸色正了正。

“然后就要靠你的个人魅力……”

下一秒,沈谦南直接推门而走。

小季在门口等着,沈谦南上了车,拿出了手机,熟练的点开微信。

眸色微怔。

[沈二今天成功上位了吗?]

随即,群里弹出来程临的消息。

[军师一号:以后我们在这个群交流!我们的终极目的是沈二成功上位!]

[陆寓丰:……]

沈谦南盯着程临激情昂扬的一番话,勾唇笑了笑,摁灭了手机。

听取了所谓“军师”的意见,沈谦南回去之后就告诉自家大哥,接送沈怡甜小公主学习古琴的任务就交给他了。

可连着三天,沈谦南都未曾在琴室见到心心念念的那一抹身影。

手里的感冒药和治疗跌打损伤的药连续提了三天。

沈谦南的大手包裹着沈怡甜的小手,看着路边的垃圾桶,心不在焉。

“小叔叔,你提着这些东西连续三天了。”

“甜甜,你想不想周老师?”沈谦南半蹲下来,心思落在了可人儿身上。

“想!”小姑娘眼巴巴点头,“可是其他老师说周老师生病了,得好久才可以来。我想去看看周老师……”

沈谦南揉了揉小侄女毛茸茸的头发,“你在这里等叔叔,叔叔去要个号码,带你去看周老师。”

片刻后,沈谦南笑的如沐春风回来了。

带着沈怡甜上了车,沈谦南盯着一串默念了八百遍的手机号码,点下了拨通。

好长一段音乐后,就在两人以为没人接时,电话通了。

叔侄两人四目相对。

沈怡甜一瞬间失了声。

沈谦南只好亲自上阵,嗓音温柔:“周老师,我是沈怡甜的叔叔。得知你生病了,沈怡甜吵着想去看你,冒昧之下,拨通了你的电话,还望见谅。”

温润的声线刺激着周挽玉的耳膜,脑海里浮现出了沈谦南的模样。

温柔矜贵的绅士。

确实如此。

周挽玉看了一眼窗外的香樟树,应了声,“谢谢关心,不过我现在脚不太方便。”

“周老师,我很想你,你说你家地址,我去看看你好不好吗?”小姑娘软软糯糯的撒娇,任谁都顶不住。

沈谦南投去了赞许的眼光。

小鬼头没白疼你!

周挽玉的心一下子化了,看了一眼蒋明月。

“稍等一下,甜甜。”

周挽玉喊了蒋明月过来,表达了一下意思,蒋明月表示没问题。

“月半湾,独栋,门牌号烟笼纱。”

沈谦南听着这一溜串古香古色的名字,脑海里瞬间浮现出江南小镇特有的小桥流水。

倒是挺符合周挽玉的身段。

“周老师,你有没有想吃的?我让小叔叔给你买。”

借花献佛沈怡甜算是懂的明明白白。

“谢谢你,不用啦。”

兴许是和小孩子讲话,听筒那边的声音柔的不似本人。

挂断了电话,沈谦南拿回了手机。

“想给周老师买什么?”

“草莓蛋糕。”沈怡甜眼睛亮晶晶,随即又沮丧,“我偷偷听到有人说周老师分手了……”

“老师现在吃些甜的或许心情会好。”

分手了。

沈谦南眸底流淌过一丝笑意,“好。”

半小时后,蒋明月居住地烟笼纱来了一对叔侄。

开门的那一刻,蒋明月傻了眼。

男人浑身上下都透着温柔,简单的白衬衫在他身上穿的多了一丝不凡。

脸部线条流畅,嘴角微微上扬。

“您好,我带小侄女沈怡甜前来探望周挽玉周老师。”

嗓音清冽却又不失苏感。

蒋明月内心万马奔腾。

周挽玉!你不厚道,居然认识这么优质的男人!

小姑娘头发披肩,香香软软,手里提着草莓蛋糕。

蒋明月面不改色侧身,请人进了屋子。

周挽玉一袭黑色真丝吊带裙,白色薄纱披肩,头发依旧半绾着。

黑与白的碰撞,简简单单在她身上却多了一丝韵味。

“周老师!”沈怡甜小跑着过去,把手里的草莓蛋糕放在桌上。

鲜红欲滴的草莓上布满了一层白色糖霜,十分诱人。

蒋明月转身去倒水。

“周小姐。”

“沈先生。”

两人不约而同,同时开口。

“冒昧了。”沈谦南站在沈怡甜身后,温润的笑。

“谢谢沈先生。”周挽玉回笑,随即俯了俯身子,摸了摸沈怡甜的头,“还有我们可爱的沈怡甜小公主。”

黑色吊带裙领口之下,一抹雪白的颜色晃人眼。

沈谦南当即清了清嗓子,后退一步,别过了头,转瞬想起来,“甜甜,把药给老师。”

沈怡甜意味深长“哦”了一声。

白嫩的小手提着纸袋,放在了桌上,“周老师,这是我小叔叔买的。草莓蛋糕也是,倒是蛋糕是我想买的。希望老师吃了蛋糕心情会好。”

周挽玉一眼瞧见袋子里的药膏,转头对上沈谦南琥珀色的双眸。

“谢谢沈先生,劳您费心了。”

“周老师太过客气。”

说好的不说敬词呢?

沈谦南心里叹了一口气。

蒋明月端了茶水出来,“怎么不坐?”

“谢谢。我们不多叨扰了,怡甜晚上还有作业要写。”沈谦南下意识推了推眼镜。

半抬的胳膊随着动作,隐隐约约能看到坚实的肌肉……

周挽玉面色羞赧,“不好意思,麻烦你们跑一趟,我这脚一时半会站不了。我朋友家里,我们两也不方便做饭,所以……”

“没关系。”沈谦南颔首一笑,目光如炬落在了肿胀的脚踝处,“多休息,少走动。袋子里的药膏是秘方,效果更好一些。”

“周老师,再见。”沈怡甜一步三回头,恋恋不舍。

“再见,甜甜。再见,沈先生。”周挽玉扭头,挥了挥手。

蒋明月将两人送了出去,也觉得不太好意思。

毕竟人家来了一趟,水都没喝一口。

关上门那一刻,蒋明月“啊啊啊”的抓狂鬼叫。

“卧*槽,这是你学生的小叔叔?这么帅的男人,道德在哪里?家里在哪里?微信又在哪里?”

周挽玉看着她撒欢,淡淡开口,“你要不百度一下他,就知道他家在哪里了。”

“名字。”蒋明月挑了挑眉,俨然已经点开了百度。

“沈谦南。”周挽玉神色自若,喝了一口水。

等等…!什么!

“沈谦南?那个人是沈谦南?”蒋明月瞪大了双眸,嘴巴惊讶的能塞下一颗鸽子蛋。

周挽玉慢条斯理的拆开草莓蛋糕,早已经料到如今的场面,神色淡淡点头。

确实挺甜。

奶油入口即化,只留下香甜在口中。

蒋明月放下了手机,神色正了正,“周某玉!你的神色是不是太平静了?那可是沈谦南!京都第一豪门!多少人费尽心思想搭上关系都没机会,你却轻而易举的认识了大佬!还吃着大佬买的草莓蛋糕?”

“纠正,大佬的小侄女买的。”周挽玉拿了一块递给了蒋明月。

“他是不是对你有意思?想钓你?不然为什么给你买草莓蛋糕?”空耳大师蒋明月已经听不进去别的了。

“咳咳咳——”

周挽玉雷的一阵猛咳,瓷白的小脸满脸涨红。

“怎么可能?京圈大佬看上我?看上我什么?”

讲到这里,不可避免的响起某笑里藏刀的女人的话。

呵忒!

她周挽玉还不嫁了!

打肿脸装胖子,死要面子活受罪!

这苦,她周挽玉不吃!

“看上你貌美如花大长腿!”

周挽玉懒得搭理,搭着桌子,站了起来,一蹦一跳到了贵妃榻。

开什么玩笑?京城圈子里的美人还少?再不济漂亮的小明星一抓一大把!

“我说真的。”蒋明月拿了块蛋糕,坐了下来。

周挽玉充耳不闻。

男人是什么东西?

不好意思,她要搞事业了。

沈怡甜跟在沈谦南身后,叹气,“周老师要是真的是我小婶婶就好了。”

“怎么?你很喜欢周老师?”沈谦南停了下来,笑着去看小侄女。

“喜欢啊。我喜欢漂亮姐姐。”沈颜狗·怡甜上线。

“那我努力。”沈谦南虚虚摸了一下小姑娘的头,转身继续走。

什么?

小叔叔说什么?

沈怡甜恍惚间以为自己听错了,她扑了上去,不停的追问。

沈谦南敷衍的没说什么。

随即眉头微蹙,目光落在相熟的黑色大奔上。

短短几秒钟,只看见相识的面孔映入眼帘。

雨中的男人……

“阳光大男孩!好年轻的样子!”沈怡甜顺着自家小叔的目光看过去,点评了一句。

“叩叩叩——”

敲门声打断了周挽玉与蒋明月的谈话。

“忘拿东西了?”蒋明月喜笑颜开,挑了挑眉,走向了门口。

笑的如花似玉的脸上,下一秒冰冷如霜。

“砰!”

周挽玉惊得打了个哆嗦,她伸了伸脖子,敲门口看去。

只见蒋明月耷拉着脸回来了。

“真晦气!”她嘴里骂骂咧咧的走了回来。

不用言语,周挽玉便猜到来人是谁。

门外,白泽眼神哀思,低头看着手里的东西,僵在原地。

不远处一对叔侄幸灾乐祸。

沈怡甜“呵忒”一声:“什么小奶狗?大男孩?配不上我的周挽玉老师!”

十岁的小姑娘在大数据时代的影响下,颇为早熟。

沈谦南瞥了一眼吃了闭门羹的某人,心里结冰的湖面融化了。

“你知道他是谁?”他大拇指弯曲摸索着食指上的玉扳指,眼角上扬。

“肯定不是周老师朋友的男朋友,不然为什么不让他进!”沈·福尔摩斯怡甜上线,小姑娘佯装推了推眼镜,“那么真相只有一个!”

“他就是惹周老师不开心的男朋友!”

“哦不,前男友!”

沈谦南嘴角噙着笑容,斯文又带点禁欲,“确实,前男友!”

周挽玉醒来之后就把关于白泽所有的联系方式拉黑删除了。

短短的几天她也想的通透,甚是清醒。

难过不可避免,但想起来白泽父母的那一番话,又觉得难过不值得。

她拿得起放得下。

24岁的大好年华,何必为了个男人“寻死觅活”?

蒋明月将沈谦南带过来的药膏,放在手心揉热揉化,随即涂在了周挽玉的脚踝处。

“放下了?”

“嗯。”周挽玉玉手纤纤撑着头,应了声。

“你看得开就好,转念一想,你俩这恋爱谈的你好像更像他姐!”

周挽玉眼皮微微跳动,昔日往事又涌上心头。

想起来,好像确实是这么回事儿!

白泽大学修习机械类,妥妥的理工男。

从刚开始的大直男变到见面会给你带花的暖男可离不开周挽玉的功劳。

前人栽树,后人乘凉。

周挽玉轻笑一声。

她确实过的像白泽的姐姐,两人在一起的日子,周挽玉总是心思细腻的那一方,察觉出白泽情绪不对劲,总能及时为他提供情绪价值。

相反,周挽玉每次都得旁敲侧击的讲出来她的心事。

她不是那种有什么就说什么人,更不愿意把自己脆弱的一面流露出来。

几年下来,白泽是能察觉到了,周挽玉也觉得算的上成功,可偏偏出了“芍药花”那档子事。

这一段感情她身心俱疲,不想再继续了。

成年人的世界就应当及时止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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