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是她最亲的家人,也是这个世界上最爱她的人。

橙子优优 2024-07-03 02:34:06

图片来源于网络

狭小阴暗的房间内。褚清浅坐在椅子上,她慢条斯理地整理了一下袖口,差不多过去了几秒钟,她才抬头直视着面前这张和前几天情绪完全不同的脸。

“为什么?”

她只简短问这一句话,倒是出乎对面沉殷的意料。

短短几天,沉殷消瘦了不少,身上的精气神以一种令人无法想象的速度迅速消沉下去,五官依旧精致,只是从前那种明媚荡然无存。

从他脸上能看见的,只有完全覆盖在眸底的恨意和讽刺,以及几分对现在处境的绝望。

“何必明知故问呢?”沉殷勾唇一笑,笑容十分风轻云淡,他故作轻松地往后靠了靠,交叠在一起的两只手被镣铐锁住。

随着他的动作,响起一阵刺耳的金属碰撞声。

沉殷不动声色地看了一旁倚在门边的厉衍邢,嗤笑了一句,转而对褚清浅继续说道:“我不过就是想要你的血,神药这种东西,谁不想要?”

“我当然知道。”

褚清浅指尖微曲,轻叩桌面。

从她发布招聘信息到沉殷无故成为她的助手,这么长的时间,恐怕都是精心计划,一直都是为了从她这里得到神药。

令人不敢往深处想,背后对垂涎神药的势力,像黑衣人和沉殷这样的代表,恐怕不过只是冰山一角。

想到这里,褚清浅眼神复杂。

神药能救人,却也能害了她。究竟还要来多少灾祸,这件事情才能平息下来?

斟酌了几秒,褚清浅收拾好情绪,看着沉殷此刻狼狈无比但仍然不甘示弱的样子,不知道为什么,心中总觉得唏嘘不已。

是沉殷变得太快,还是从始至终都伪装得太好?

那个初见一口一个叫着她“褚小姐”的明媚少年,褚清浅现在也无法接受他变成现在这个阴鸷,歇斯底里的样子。

“要神药总得有个说法吧?是别人指使你这么做的,还是你有什么难以言说的苦衷?”褚清浅深吸一口气,最后还是直视沉殷,沉声开口。

“指使?”

沉殷嗤笑了一声,只讽刺地反问了一句,之后便没有任何下文,阴鸷得像是覆上层层乌云的目光幽幽回转,最后精准落在一旁的男人身上。

像是对沉殷没多大的兴趣,厉衍邢从始至终垂着眸子没有看过去,睫毛垂下的阴影掩盖住眸底一切情绪。

让人无法分辨他这时是喜是怒。

看着厉衍邢毫不在意的样子,沉殷眸底变得猩红,被禁锢在椅子上的手逐渐收紧,最后握成拳头,开始微不可察的颤抖起来。

空气沉默了一瞬间,有股让人难以言喻的压抑感,沉殷周身弥漫着令人心惊的……

如果褚清浅没有感受错的话,这是一股极其凝重的,恨意。

沉殷的动作被她尽收眼底,褚清浅不禁有些心惊胆战,她放缓了些呼吸,侧头看了一眼厉衍邢。

感受到她的目光,男人微微抬眸看她,唇角微微扬起,依旧是和平常一样的轻笑,比起沉殷令人心惊的情绪,厉衍邢莫名给了她一丝安心。

褚清浅回过头来,眸底思虑。

难道沉殷先前就和厉衍邢认识,并且单方面结下了仇恨,而这一切,厉衍邢都浑然不知?

她看向沉殷,正准备开口询问,却又听见后者冷笑了起来。

这次笑得他全身发抖,眸底猩红。

杀人一般的目光半分没有从厉衍邢身上挪开。

“我这辈子,最恨的人,就是你。”沉殷一字一顿,咬牙切齿地喊出厉衍邢的名字,“厉衍邢,你迟早会有报应的。”

沉殷语气激动,一字一句爆发出来的情感听起来并不是假的。

“我什么时候和你有过过节了?”听到沉殷如泣如诉的诅咒,厉衍邢站直了身体看过去,和同样疑惑的褚清浅对视了一眼。

声音中满是不解,他斟酌了几秒,说:“你把话说清楚。”

然而沉殷这时只是冷冷地看着他,又是一言不发。

“沉殷,或许这其中有什么误会。”褚清浅看过去,停了几秒道,“你还是解释一下,否则被什么人利用了也不知道。”

沉殷嗤笑了一声,闭上眼睛,看起来像是不愿意再搭理她。

正在这时,外面的管理人员探头进来,看着还在探视的两人,微微拔高了嗓音:“探视时间结束了,你们改天再来吧。”

“麻烦通融一下,我们再说几句话就走……”

“不行,这是规定。”管理人员打了个哈欠,声音十分不耐烦,“快点走吧。”

话被打断,褚清浅见沉殷没有一丝想要告诉她什么的欲望,只得拿着包包站起来,最后说了一句:“你好好想清楚,我同样不希望你是被人利用之后,才陷入这个境地。”

她转身离开,没有留意到话音落下之后,沉殷骤然睁开的眼睛。

目送着两人离开,沉殷紧握的拳头才缓缓松开,他正准备站起来,收回的余光却猛然瞄见一片熟悉的黑色衣角。

沉殷动作骤然僵住,下一秒,面前的光被一个黑色身影遮住大半。

他缓缓抬头,看见了面前这个不算陌生的男人。

苦笑了一声,他闭眼深吸一口气,坐回去。

明明是大热天,面前的男人脸上戴着一个巨大的面具,让人根本看不出来他的真实面容。

男人从宽大的黑色外套中掏出一个白色瓷瓶,轻轻放在沉殷面前的桌子上。

“事已至此,你的任务完成的非常不错。”男人声音低沉,嘶哑难听,犹如恶魔喃喃低语,“我也不想看到今天这样的局面,但是人各有命,沉殷,这就是你的命。”

话音落下,男人没有再多说什么,迅速转身离开,室内一片寂静,像是他从没有出现过一般。

沉殷盯着面前的瓷瓶,过了好几秒,他放在桌子上的手颤抖的拿起瓶子。

“人各有命,沉殷,这就是你的命。”

沉殷喃喃自语,眸底罕见闪过一丝迷茫,下一秒他毫不犹豫地拔开瓷瓶上的塞子,仰头将里面的液体一饮而尽。

瓷瓶落地,发出一阵沉闷响的响声。

沉殷缓缓闭上眼睛,像是被抽干全身力气一般颓然地往后靠去,仅仅几秒过去,鲜红的血液从他唇角滴落。

出了监狱,褚清浅立刻感受到外面明媚温暖的阳光,和与沉殷面对面坐着的感觉截然不同,天气好,心情也好了许多。

她深吸了一口气又吐出来,感觉刚才不寒而栗的情绪终于被温暖阳光驱散了不少。

想起沉殷那几句莫名其妙的话,褚清浅思考了几秒,还是对着厉衍邢发问:“你真的对沉殷这个人一点印象都没有?”

“没有。”厉衍邢果断摇头,声音中满是思疑,厉家在商业上一向是遥遥领先,可能会在不知不觉中触犯很多人的利益,引来记恨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

可沉殷对他的恨完全针对他个人,并不是整个厉家,这就很耐人寻味。

“难道是在商业上结仇?”厉衍邢喃喃了一声,又摇头否定了这个想法,这么说下去的话,他的仇人恐怕排队都能排到大西洋去。

毕竟厉家混到现在这个地位,手段自然不是吹出来的。

实在想不起来为什么沉殷会对自己这么记恨,厉衍邢薄唇微抿,沉声道:“这件事情远远没有看起来这么简单,表面上沉殷为了神药接近你,实际上的矛头却是十分有针对性的指向我。”

“为什么呢?”褚清浅只觉得背后的事情一环扣上一环,仿佛隐藏在一团巨大的迷雾之中,让人怎么也看不真切,“他既然借我来接近你,又为什么会知道神药的事情?”

动机不明,让两人毫无头绪。

到现在,褚清浅感到身心俱疲,她叹了口气摇摇头,一边上前拉开车门一边疲惫道:“算了,回去再说吧。”

正准备坐进去,手上的手机突然响起来,褚清浅下意识去看,屏幕上的名字她不是很熟悉,但依稀记得好像是沉殷所在监狱中的管理人员。

心底涌上一丝不祥的预感,她停住动作,接通电话。

“褚小姐,沉殷服毒自杀了。”说话的人言简意赅,但声音中满是慌张。

监狱中自杀的人本来是不少,但服毒的,管理人员还是头一次听说。

“什么?”褚清浅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心跳骤然漏了一拍,她脸上血色尽数褪去。

看着她得表情,厉衍邢仿佛也明白了什么,脸色十分凝重。

“沉殷服毒自杀了,我们发现的时候立刻送医院,但还是晚了。”管理人员声音凝重,“我们通知你主要是想知道他家属的联系方式,好进行后续的处理。”

家属?

褚清浅脑子一片空白,后来怎么回答的也忘了,昏昏沉沉地挂了电话,她看向厉衍邢,后知后觉寒意从四肢百骸蔓延开来。

“沉殷服毒自杀了。”

褚清浅嗫嚅着嘴唇,恍惚地看出去,一切都很不真实。

“距离我们出来没有超过半小时的时间,况且沉殷进监狱时被没收了所有东西,甚至连衣服都被强制换掉了。”厉衍邢思维还算清晰地开始分析起来。

“他服毒自杀,那他从哪里来的毒?”

“除非在我们出来这段时间,还有人去找过他!”

褚清浅恍然大悟,接出厉衍邢要说的下一句话。

这个猜测让她更加毛骨悚然。

如果事实真的是这样的话,那沉殷不过就是这个巨大阴谋下的再微不足道的一颗棋子。

厉衍邢眼眸微垂:“好了,别想了,我会去让人调查清楚的。”

两天后。

褚清浅被刺眼的阳光照醒,她睡眼惺忪地揉了揉眼睛,睁开眼睛后看见熟悉的房间陈设。

从监狱探视沉殷回来之后,褚清浅一时间无法接受涌入脑海中的巨大信息,回了褚家休息几天。

整天精神高度紧张,回来之后终于是能放松一些,褚清浅一觉睡到早饭时间,才觉得身上的疲劳一扫而空,精神都好了不少。

刚坐起来,卧室的门就被敲响。

“清浅,起了吗?”姜灵秀温柔地喊了一声,提醒道,“今天我们要去厉小姐举办的生日宴会,你这孩子这段时间忙坏了,可别忘了。”

听完后,褚清浅恍然大悟,一拍脑门。

自己这几天果然把这件事情给忙忘了,压根内没想起来,今天是厉晚宁大儿子哆哆的生日,厉晚宁向来都宠孩子,每天都风光举办生日宴会。

不过礼物自己倒是早就准备好了。

“知道了妈!”褚清浅连忙答应,同时翻身下床道,“我马上出来。”

简单洗漱了一番,化了个淡妆,再挑一件简单素雅的浅色长裙穿上,褚清浅刚踏进客厅,就被眼前华丽的礼服和珠宝晃了眼睛。

褚清浅目瞪口呆:“三哥,你这是干什么?拍卖珠宝呢?”

“瞎说。”褚云庭脸上满是自豪骄傲的神情,伸手指着摆满真皮沙发的不同款式的珠宝,得意道,“这些都是我特意为你设计的首饰,都是不同的款式和材料。”

闻言,一旁的姜灵秀笑得合不拢嘴:“云庭可是都没给我这个亲妈亲自设计过首饰呢。”

褚清浅愣了愣,看向褚云庭的眼神多了几分感动。

“来来来,看看这些裙子,喜欢吗?”下一秒,褚清浅被姜灵秀拉过去,一堆各式各样的高档定制礼服出现在她眼前。

“这些都是国内外知名品牌的设计,全国不会超过五件,清浅,今天去厉家当然要风风光光去,快挑挑,喜欢什么样的。”

褚清浅看着姜灵秀,又看了一眼褚云庭。只觉得心底涌上无穷的暖意。

这些是她最亲的家人,也是这个世界上最爱她的人。

褚清浅鼻子一酸,竟然有些想哭的冲动。

折腾了几个小时,褚清浅最后换上了一件国内顶尖设计师袁微设计的礼服,一字肩的款式,锁骨下点缀着几颗小巧的碎钻,腰间是隐隐绰绰的白色蕾丝,夹着别样的设计。

不像别的礼服一般张扬,这款较为简约低调,但又不失高雅。

再戴上褚云庭精心设计的珠宝,褚清浅一举一动之间,彻彻底底美得让人挪不开目光。

把所有衣服和珠宝都收拾到褚清浅的房间之后,姜灵秀这才得空坐下来,看着褚清浅的夺人眼球的打扮十分满意。

她拍了拍手,笑眯眯道:“不愧是我女儿,随便打扮一番就这么好看。”

闻言,褚清浅看着自己身上价值不菲的衣服和珠宝陷入沉思,她嘴角抽了抽,道:“这哪是随便打扮……”

“时间快到了。”有人推门进来,带着一股清凉的微风,随之入耳的声音如同大提琴般低沉悦耳。

“二哥。”

褚清浅转头看过去,冲着走进来的褚军庭笑了笑,褚军庭点点头,目光落在她身上,眸底闪过几分惊艳之色,不由得笑道:“都准备好了吧?现在可以走了。”

说完,姜灵秀提着包包站起来,自然而然挽住身旁褚鹤的手,夫妻俩相视一笑,亲密无间。

褚云庭识相地上前几步,颇有些吊儿郎当地搭住自家二哥的肩膀,转头对着褚清浅示意了一下,笑道:“走吧,今天二哥特意开了军车,这排场绝对不输厉家。”

褚军庭倒是没说什么,只是跟着笑了笑,兄弟俩率先出去。

大概是褚云庭声音太大,褚青青从楼上姗姗来迟地下来,在姜灵秀夫妇背后狠狠瞪了一眼褚清浅,脸上扯出一抹假的不能再假的乖巧笑容。

她上前亲昵地挽住姜灵秀的另一只手,夸赞道:“妈的眼光就是不一般,姐姐这套礼服真是好看,果然是人靠衣装马靠鞍,这不,姐姐现在看起来都比平常漂亮了不少。”

话语中带上明显的阴阳怪气,生怕褚清浅听不出来她的讽刺。

褚清浅转头看她,脸上倒是没什么表情,懒得在今天和她发生什么冲突,只是淡淡道:“你说的对。”

说完后,她对着姜灵秀和褚鹤笑了笑,说:“爸,妈,那现在出发吧。”

看到姜灵秀笑着点头,她踩着黑色高跟鞋率先转身离开,懒得看褚青青谄媚的表情。

褚青青脸上这张虚假的面具,恐怕很快就会被撕个粉碎吧。

高跟鞋踩在实木地板上发出的声音逐渐消失,褚青青看着褚清浅的背影,垂下身侧的手逐渐收紧。

脸上的表情扭曲,藏在眸底的嫉妒和恨几乎溢出来。

褚清浅身上那件衣服是她看上了很久的,奈何袁微的设计只送不卖,她还没有那个让袁大设计师送礼服的资格。

可是现在,这件她得不到的衣服穿在了褚清浅身上,还是褚清浅随意从一众昂贵的礼服中挑选出来的。

自己无论如何都得不到的东西,凭什么褚清浅不费吹灰之力就能让别人上赶着送给她?

还有她戴着的那些珠宝,居然都是褚云庭亲自设计的。

褚青青嫉妒地发疯,明明她才是名正言顺的褚家大小姐,可为什么还会有这么多人喜欢褚清浅这个半路跑出来,名不正言不顺的贱 人!

不仅是褚家的人,还有厉衍邢……

指甲深深嵌入掌心,但褚青青感受不到丝毫的疼痛。挽着姜灵秀的手也不知不觉加大了力气。

正在和丈夫说话的姜灵秀吃痛地看过来,正好看见褚青青阴沉的脸色。

她被吓了一跳,有些担忧地看着身旁的褚青青:“青青,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是身体不舒服吗?要是不舒服的话就跟妈说,一个宴会嘛,不去也罢。”

褚青青思绪骤然被打断,看见姜灵秀脸上担心的神色,连忙有些慌张地变换脸色,最后笑着回答:“没事的,我只是刚才想起了一些事情,哥哥他们应该等急了,我们走吧。”

她脸上又是恰到好处的乖巧笑容,将眸底一闪而过的寒光恰到好处的隐藏起来。

不去,怎么可能?

今天她可是为褚清浅精心准备了一场大戏,不去的话,怎么能看见这个亲爱的姐姐是怎样从天堂跌落到尘埃里呢?

想到今天的计划,褚青青心中的气不知不觉消失了大半,亲昵地挽住姜灵秀的手一同出门。

高级酒店内。

宴会热闹非凡,除了厉晚宁的朋友和亲人之外,还有不少的商业名流,西装革履,觥筹交错。

像这种场合,其实也是商业上各方势力互相拉拢的契机,毕竟有资格参加厉家举办的宴会的人,都是商业圈里有头有脸的大人物。

突然,本聚拢在一起聊着合作的一群商业精英停止了谈话,同时向着同一个地方看过去,瞳孔因为震惊而骤然猛缩。

“军车啊,我还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军车。”

“这不是褚家吗?看领头这张,驾驶室里就是褚家的二少爷。”

一个头顶半秃的男人指着褚军庭,向周围人滔滔不绝地介绍起来,看起来十分激动。

“不会吧,褚家平时很低调,怎么今天搞这么大的排场,不会是另有所图吧。”

“另有所图倒是不算。”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摸了摸下巴,突然想起什么一般,神神秘秘地说,“我前段日子听说一个惊天秘密,褚家原本那个女儿好像并不是亲生的,最近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找回了原来的亲生女儿。”

他越说越觉得有道理,猜测道:“说不定今天这么大的排场,就是想要表明对亲生女儿的喜爱,好借机正式公布这女儿的身份。”

“有道理。”身旁的人附和了一声,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开进来的气势逼人的几辆军车。

仅仅几秒钟,军车停下。

几乎会场内所有人都停止了动作,看着车上下来的几人,当褚清浅戴着一身高奢的珠宝配上礼服下车时,彻底让所有人忘记呼吸。

太美了。众人脑海中不约而同出现这三个字,一时间找不到什么辞藻来形容他们的感受。

感受到无数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褚清浅虽然不怎么适应,但还是处变不惊,冲着周围的人浅笑颔首,抬脚上前。

恰好厉晚宁迎出来,看见褚清浅后眸底毫不掩饰的惊艳,仔仔细细地对她上看下看,忍不住直接赞叹了出来。

“褚小姐,今天说你是天仙下凡也不为过啊。”

厉晚宁毫不吝啬自己的夸赞,把褚清浅夸得十分不好意思之后,她才停住话头。

“褚总,好久不见!”周围人反应过来都纷纷换上一副笑脸迎上前去,恭维夸赞道,“没想到褚总还是和以前一样年轻,还精神了不少。”

听见这些话,褚鹤微微抬手笑着止住话头,回道:“哪里哪里,人不能不服老,这点我心里还是有数的。”

毕竟在商业驰骋多年,褚鹤在这种场合还是游刃有余,说话时巧妙应对,两个儿子站在旁边都时不时微笑几下。

“褚总的两个儿子果然是继承了您的英气,看起来都一表人才。”听到这样的夸赞,褚鹤唇角微扬,倒是没有否认,他看了一眼一旁的褚清浅,使了个眼色示意她上前来。

说话的是李氏集团的董事长,之前和褚家有些生意上的往来,但算不上熟悉。

看着褚鹤的动作,他也猜到了几分褚鹤的意思,于是顺势愣了一下,有些迟疑道:“褚总,这位是?”

“既然各位熟悉的好友们都在这里,那我也就不多卖关子了。”褚鹤爽朗地笑了一声,道。“这就是褚家千金,我的女儿,褚清浅。”

话一出口,四周安静得针落可闻。

褚清浅微微颔首,脸上保持着得体的微笑。

不少早就猜到的人反应过来后,压低了声音窃窃私语。

“我就猜到了,今天褚家这么大张旗鼓的过来,就是要宣布这个消息。”

“难怪……对了,这褚清浅是褚家千金,那原来那个褚青青的身份,可就耐人寻味了?”

“难不成像小说里写的那种真假千金?褚青青不是褚家的亲生女儿?”

听到这句话,原先说话的男人赞同地点点头。

“我看就是这样。”

宾客围得宴会里三层外三层,他踮起脚尖好不容易才看见了挽着姜灵秀手臂的褚青青,有些好笑道:“那假千金这不是还在那里呢,挽着褚夫人的人,怎么看起来比亲女儿还要亲?”

“按理说知道自己不是亲生的之后怎么也该去看看自己的亲生父母吧,怎么,这褚青青赖在褚家不走,是嫌弃亲生父母家没褚家有钱有势?”

闻言,男人嗤笑了一声说:“比褚家有钱有势的人家有多少,这其中意味一看不就知道了。”

议论声越来越大,其中更多的是对褚清浅美貌的赞叹,夹杂着几句对褚青青奚落。

褚青青低着头,几乎掩盖不住脸上的恨意,她深吸一口气勉强稳住心神,扯出笑容对着脸上同样满是笑容地姜灵秀开口:“妈,你们待会先进去,我去一趟卫生间。”

闻言,姜灵秀点点头:“快去快回。”

踩着高跟鞋落荒而逃一般小跑进洗手间,褚青青关上门,双手扶在洗手台上,低着头,肩膀开始剧烈颤抖起来。

几秒后,她抬起头看着面前巨大镜子中的自己,脸颊上满是泪水。

狠狠抹掉眼泪,褚青青发疯一般用拳头砸着洗手台,歇斯底里地低吼出声。

“贱人!贱人!褚家一群贱人!”

所有人都在忙着介绍褚清浅这个风光的亲女儿,没有人在乎她的感受,凭什么!

褚青青一把抓起洗手台上的东西狠狠砸下去,直到整个卫生间一片狼藉,她才发泄完了一般,畅快的笑了一声。

眸底的怒火转为深刻的恨意,她重新抬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笑得癫狂:“褚家的所有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宴会上。

褚鹤带着褚清浅着重认识了几个重要的商业伙伴,褚清浅一一打过招呼之后,厉晚宁才见空插林话来。

“叔叔阿姨,您们这么远赶过来一定很累了吧,不如先进里间坐坐?”

厉晚宁亲昵地挽住褚清浅的手,有些不好意思地笑。

“毕竟我也想和清浅说说话,前段时间我弟弟的事情麻烦你们了,但自从遇到清浅之后,衍邢变了很多。”

厉晚宁揶揄道:“我听说一个男人只会为心爱的女人改变,那衍邢的心意也就不言而喻了。如果清浅也有这个想法的话,他们就是说天作之合,也不为过。”

听了这话,褚清浅还没来得及说什么,褚云庭第一个不同意了。

“什么天作之合,我妹妹就不可能有这种想法。”

褚云庭可不管对方是谁,只要谁把褚清浅和厉衍邢相提并论,他就浑身不舒服,怎么也得反驳回去。

“对。”褚军庭顺着褚云庭的话说下去,礼貌对着厉晚宁开口道,“厉小姐这样的话,以后还是不要说了。清浅和厉总恐怕不合适。”

见两个哥哥像是应激反应一般对提起厉衍邢这个话题很不爽。

褚清浅连忙拽了拽厉晚宁,把手里提着的包装十分精美的礼物在她面前晃了晃。

“先跳过这个话题吧,今天主要是为了给哆哆过生日,不说我的事情。”褚清浅四处看了看,问,“我给哆哆带了生日礼物,他在哪?”

“在房间,我带你上去吧。”厉晚宁有些不好意思,今天毕竟是哆哆的生日宴会,可是不管她怎么哄,哆哆就是不愿意下来。

褚清浅也没有多问,转身和父母以及哥哥示意:“那我先上去看看哆哆。”

跟着厉晚宁上楼,外界的嘈杂声被隔了许多。

褚清浅紧绷的神经才放下些,毕竟今天褚鹤第一次正式宣布她的身份,在外人面前,自己必须是一个完美的褚家千金。

在外面生怕出什么纰漏,现在终于有空喘口气了。

“哆哆不怎么见生人,衍邢在房间里陪他玩。”

厉晚宁在房门前站定,提起大儿子时眸底划过一丝忧伤,“我就不进去了,下面来的许多宾客还需要我去招呼一下,你先进去吧。”

闻言,褚清浅也不再多说,看着厉晚宁下楼后伸手敲了敲门。

开门的是厉衍邢,看见门外是她后愣了几秒,随即侧身让她进来。

褚清浅一眼就看见了安安静静坐在地毯上的小男孩,小男孩皮肤很白,又卷又长的睫毛下面是一双明亮的大眼睛。

哆哆安安静静地低头玩着积木,只在褚清浅进来的时候抬起小脑袋看了她一眼,随后又不声不响地低头自顾自地玩着。

褚清浅上前去,把手中的礼物推到小男孩面前。

“哆哆,这是阿姨给你带的礼物,你快看看喜不喜欢。”面对这么可爱的小孩子,褚清浅的声音都情不自禁地放缓了许多。

现在隔近了看,小男孩的五官和厉晚宁有六分相似,轮廓柔和,阳光从窗外照射进来,星星点点落在哆哆的侧脸上,他微黄的头发似乎也闪着光。

好漂亮的孩子。

褚清浅忍不住在内心感叹了一番。

听完褚清浅的话,哆哆手上的动作停了停,又抬起头来看着她,黑葡萄一般的大眼睛里满是好奇。

到底是小孩子,犹豫了几秒后还是伸手把礼物扒拉过来,开始拆。

厉衍邢过来在哆哆旁边的地毯上坐下,看着他慢慢地拆礼物,眉目罕见地柔和了下来。

“他很喜欢你。”厉衍邢抬手揉了揉小男孩的脑袋,哆哆似乎是有些痒,往后躲了躲,厉衍邢顿了顿,继续说,“他从来不收陌生人送的东西。”

看着哆哆把礼物拆开,里面是一副十分精美的积木,厉衍邢笑了笑,说:“你的礼物,他居然收下了。”

就着盒子把积木拿出来,哆哆的注意力全然被吸引过去,又开始搭了起来。

“怎么会这样?”褚清浅有些讶异,据她的了解,这个年纪的孩子正是处于对任何东西都好奇的阶段,为什么会不收陌生人送的礼物呢?

她低眸看着这个可爱的孩子,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

从她进来开始也好歹有十分钟左右了,可这孩子,没有开口说过一句话。

难道……

褚清浅脑子里窜出一个念头,这孩子该不会是……

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褚清浅惊疑不定的目光在哆哆身上停留了几秒,又抬头看着厉衍邢。

似乎是猜出了她心里的想法,厉衍邢有些好笑地摇摇头:“不是你想的那样。”

听到这样的回答,褚清浅也放心了,有些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

不过厉衍邢怎么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难道他还有读心术?

厉衍邢看着哆哆,声音低了低:“哆哆从记事起就有很严重的自闭症,我姐以前带着他找过很多国内外知名专家,但都对他的病情束手无策。”

“他不喜欢说话,不喜欢和别人交流,积木是他唯一喜欢的东西。”

听着厉衍邢低声诉说,褚清浅忍不住盯着哆哆看了几眼,心底五味杂陈。

这么可爱的孩子,怎么会患上自闭症。

褚清浅抿唇想了几秒,为孩子找专家治病的人是厉晚宁,平时带着孩子的也是她,甚至今天哆哆的生日宴会迎接宾客的都是她。

处处,都没有孩子父亲的半分踪迹。

斟酌了几秒,褚清浅试探着问了一声:“今天哆哆的生日宴会,他爸爸都没有在场吗?”

提到哆哆的爸爸,厉衍邢顿了一下,目光中露出几分丝毫不加掩饰的厌恶和嫌弃,冷笑了一声,嘲讽道:“没回来,在忙工作。”

“忙工作?”

褚清浅有些纳闷,什么工作忙得连儿子的生日都不能陪着过。

连厉衍邢这个一手掌握厉氏上上下下这么大企业的总裁都能抽空过来,身为孩子的亲生父亲,居然说自己忙工作。

这一听上去,很难让人不怀疑这是不来参加宴会的托词。

但毕竟是别人的家事,褚清浅不好多过问,只得将目光转向哆哆,小男孩依旧认真地低头搭积木。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目光太热烈,半晌,哆哆抬起头来看她,居然往旁边挪了个位置,拍了拍地毯示意她过来。

褚清浅顿时受宠若惊,十分惊喜地挪过去,和哆哆搭着积木,而厉衍邢倍感意外,也没多说什么,目光柔和地看着一大一小玩积木玩的不亦乐乎。

时间差不多了,晚宴也快要开始,褚清浅站起来拍了拍坐麻的腿准备下去,没想到地上的哆哆也跟着站起来,眼巴巴地看着她。

虽然哆哆一直没有说话,但褚清浅心里能感受到他对自己莫名的依赖,内心柔软了几分,她弯腰伸出手,轻轻道:“哆哆,你要和阿姨一起下去找妈咪吗?”

闻言,哆哆弯了弯眼睛,狠狠点头,伸出小手拉着褚清浅。

厉衍邢在一旁看着,眼底是显而易见的惊讶。

一行三人下楼,厉晚宁看着自家儿子牵着褚清浅的手过来,猝不及防地愣在原地。

她看着厉衍邢,有些迷茫:“哆哆他……”

厉衍邢安慰一般点点头,眉梢眼角都是欣慰的笑意:“哆哆很喜欢褚小姐,主动拉着她的手下来的。”

闻言,厉晚宁只觉得一种难以言喻的喜悦在心中回响,她低头看着哆哆白净的小脸,几乎快要激动地哭出来。

周围没有别人,褚清浅看着厉晚宁,心中酸涩,轻声道:“哆哆的病或许我可以试着去治一治,不过可能需要一些时间。”

“谢谢。”厉晚宁哽了一声,心底无限感动,今天哆哆的举动,让她心中又重燃起治愈的希望。

角落里,褚青青将这温馨一幕尽收眼底,神情中满是冷意。

褚清浅,今天恐怕是你永生难忘的一天。

她右手攥成拳头,狠狠捏着一张小小的纸条,半晌,她冷笑一声,下定决心。

一个佣人端着点心从她背后经过,她叫住佣人,将手中的纸条递过去,微笑道:“麻烦把这个东西送到前面那位先生手中,谢谢。”

佣人应下后迈步上前,把纸条放在男人面前的桌子上。

褚青青看过去,顺着她的目光,一身西装的欧阳紫林疑惑地看着佣人离开,随即拿起纸条开始看。

【我在203房间等你,褚。】

看完后,欧阳紫林脸上满是神秘莫测地笑容,没过几秒,便站起来离开。

褚青青看着男人匆匆离开的背影,唇角忍不住扬起。

另一边,褚清浅松开哆哆的手,从包里拿出震动的电话。

陌生号码。

没多想什么,她接起电话放在耳边。

“去203房间。”

“什么?”

电话里传来的声音男女难辨,只留下这么一句话之后就迅速挂断,褚清浅刚询问出口,就听见电话被挂断后传来的嘟嘟的忙音声。

“怎么了?”厉晚宁见她表情不对,连忙询问。

“没什么。”褚清浅笑了笑,表面不显,但内心略有些思疑。

如果她没听错的话,电话里那个声音让她去203房间?

去的话,肯定是没什么好事,但褚清浅自知自己不会是坐以待毙的人,不如就去一探究竟。

找了个借口从厉晚宁这里离开,褚清浅握着手机上楼,顺着房间门牌号找过去,最后在203房间门口停下。

心中隐隐有了些猜测,褚清浅顺手将礼服后摆打了个利落的结,更方便行动之后,她抬手敲了敲门。

里面没有什么动静,她直接搭上门把手开门进去。

室内是酒店里的豪华装饰,一眼看去没人在里面,褚清浅上前两步,正在疑惑的时候,突然感觉身后传来极轻的脚步声。

褚清浅猛地回头,果然看见背后有个人。

欧阳紫林一脚把门踹的关上,脸上是令人恶心的兴奋面容,他快步走上前来,伸手就要扑向褚清浅。

褚清浅吓了一跳,连忙侧身躲开,看着欧阳紫林的目光中满是嫌弃。

“欧阳紫林?你怎么在这里?”

“跟我装什么呀,褚大小姐?”欧阳紫林故意掐着嗓子,嘿嘿笑了一声,道,“现在就我们两个人,不用这么扭捏。”

说着又要上前。

这个语气彻底又恶心了褚清浅一把,褚清浅眉心猛跳,只觉得和这个恶心的男人待在一起几乎让她呼吸都不通畅。

“让开。”褚清浅深吸一口气,声音极冷,“别逼我动手。”

“哎呦。”欧阳紫林笑眯眯,“你给我写的纸条,你在装什么?”

“难不成褚小姐还想玩点刺激的?尽管来吧。”

他步步逼上前来,看样子是铁了心地要对自己动手动脚。

看来自己这个教训,是不给不行了。

褚清浅扔下包,活动活动了筋骨,礼服后摆早就被她打了结,此刻丝毫不影响她的行动,她轻笑了一声,下一秒目光一厉。

欧阳紫林扑过来,她抬脚就是一个狠踢,正中他下身。

男人脸色一白,疼得叫不出口,当场跪在地上面目狰狞地闷哼出来。

“怎么,现在够刺激吗?”

褚清浅舌尖抵了抵腮,难得露出几丝玩味:“要不要再刺激一点?”

“你这个疯女人!”

缓过疼痛,欧阳紫林连滚带爬地从地上爬起来,身上的西装皱巴得不成样子,看起来非常狼狈。

他恼羞成怒,开始破口大骂,越骂越难听。

褚清浅脸色一冷,踢掉高跟鞋迅速上前,抬手毫不犹豫地给了他两巴掌,耳光声异常响亮,伴随着欧阳紫林的大骂声。

“看来还是不够刺激,让你还有这么好的精力骂人。”

褚清浅拿起包包不由分说地对着欧阳紫林砸下去,包包一下一下如同雨点般落下去,欧阳紫林想要还手都没时间把手扬起来。

最后只是被动挨打,抱头乱窜,他的骂声也逐渐变成了求饶声。

203房间传出来的打架声和求饶声闹出了很大动静,周围人都被吸引过来,最后将门口围得水泄不通。

直到厉晚宁带着褚云庭兄弟俩匆匆赶来,房歪宾客才自觉地让出一条路来。

厉晚宁小跑着上前,一把推开门。

下一秒,欧阳紫林逃命一般窜出来,被反应迅速的褚军庭一个格挡拦下来。

“让我走,这个女人简直是疯子!”

顺着房间看进去,褚清浅慢条斯理地把裙摆放下来,穿上高跟鞋,还整理了一下头发,提着包包不紧不慢地走出来。

只有额头上的薄汗昭示着刚才发生的事情。

“清浅,你没事吧?”褚云庭和厉晚宁面色担忧地上前,十分关心地询问。

“我没事。”褚清浅安抚地拍了拍厉晚宁,递给三哥一个安心地眼神。

“你们该关心的是我!”欧阳紫林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了一点纸塞进鼻子里止住鼻血,眼睛肿的老高,哪里还有几个小时前谦谦君子的样子。

“明明是你给我写纸条让我过来,大家都是成年了,褚清浅,你在假清高什么?”言语间满是辱骂意味,褚军庭眉头一皱,反手又是一拳头。

欧阳紫林尖叫了一声,褚军庭毕竟是军人,这一拳下去,可不是这么好捱的。

“什么纸条?”褚清浅闻言了一丝阴谋气息,定定地看着疼得面目扭曲地男人,欧阳紫林艰难地从兜里掏出一张揉成一团的纸条,冲着她扔过去。

褚清浅接住,打开看。

半晌,她轻笑一声,扬起纸条对着周围宾客道:“你们都看看,这个纸条上的墨迹有些已经晕染开了,说明写纸条的人在准备传递纸条时把它握在手里很久,导致上面的墨迹被汗液浸开。”

说罢,她张开自己的掌心给大家看,道:“这种墨水是特制的,一旦染手很难洗掉,而我的手上干干净净,没有一丝墨迹,说明这根本不是我写的。”

她转头看向欧阳紫林,问:“这纸条是怎么到你手里的?”

“一个服务员扔到我面前的。”欧阳紫林脸色难看,余光看见一个正准备偷偷离开的身影,连忙伸手一指,“就是她!”

褚军庭反应过来,三步并做两步上前揪住准备溜走的服务员。

褚云庭身旁的褚青青见状脸色发白,目光怨恨地盯住服务员。

自己后来又去找过她,半是哄骗半是威胁地让她保守秘密,谁知道她会在这里凑热闹?

看着服务员被揪回来的途中惊慌地瞥了她一眼,褚青青忍不住恐惧的发抖。

她知道,这个服务员一定会把她供出来的。

褚清浅看着服务员慌张的表情,冷冷道:“不用我多说吧?纸条是谁让你送的?”

服务员深深低着头,身体抖得如同筛糠,一言不发。

“你知道我的身份,惹到我,怎么也不比热道那位让你送纸条的人好半分。”说着说着,褚清浅声音中染上一丝威胁的意味。

谁不知道今天褚假这么大排场,就是为了黑褚清浅正名?

惹褚青青一个假千金,也好过惹褚清浅吧?

想到这里,服务员狠心抬头,瑟缩着开口:“是……是褚青青小姐让我送的。”

话音落下,室内针落可闻。

一时间,所有人惊讶的目光都聚集在褚青青一人身上,后者脸色惨白,身体微微颤抖起来。

“不是我……不是我。”

她怨恨的目光落在服务员身上,似乎下一秒就要扑上去掐住服务员,目光很快转向褚清浅,褚青青慌乱地解释。

“妹妹,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要陷害我,我绝对没有害你的心思。”

“我知道你的意思。”褚清浅唇角漾开一抹笑意,突然举起纸条,掷地有声道,“这纸条上面的落款只有一个褚字,服务员又证明这纸条是青青送的,那可能是我们大家都误会了。”

褚青青听见她的话,心里觉得不对劲,但听见“误会”二字,她猛点头,期待地看着褚清浅,等待着她的下文。

“青青,你和欧阳紫林的事情为什么连我们都瞒着,爸妈都是开明的人,不会因为欧阳紫林和我们家门不当户不对就反对你们在一起褚清浅安抚一般冲着褚青青笑了笑,不顾后者呆若木鸡的神色,抱歉道:“大家都散了吧,本来是青青和欧阳紫林要在这里约会,是我阴差阳错走错了房间,才闹出这个笑话的。”

听完,堵在门前的宾客也算是恍然大悟了,纷纷离开。

“原来褚青青和欧阳紫林是一对呢,我就说怎么落款只有一个褚字,真让人误会大了。”

“就是啊,不过这欧阳紫林看起来一表人才的,虽然家世比不上褚家,单看样貌,两个人倒是也相配。”

“对,不论怎么样,还是祝福他们能跨越障碍,顺利美满。”

听着周围人议论着离开,言语中大部分都是祝福,褚青青脸上血色褪去,脑子嗡嗡作响……

她和欧阳紫林?!

她怎么可能和欧阳紫林那个败类……

可是一切百口莫辩,为时已晚。

她总不能公开说自己陷害褚清浅,这哑巴亏,只能硬生生吃了。

厉衍邢站在人群侧边,从他的视角能看清楚褚青青脸上每一个表情。

他垂眸侧身让人,看出几分端倪,他薄唇微抿,脸上是意味深长的表情……

人群散开,厉晚宁站得腰酸背痛,听说203传出的动静和褚清浅有关,她被吓得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看着事情过去,这才松了一口气。

毕竟挺着大肚子忙了一天,现在又站了这么久,身体肯定吃不消。

褚清浅看着她有些苍白的脸色,连忙扶着她在椅子上坐下来。

“怎么样,哪里不舒服?”

“没事。”厉晚宁深吸了一口气,拍拍褚清浅的手,道,“倒是你,是不是被吓到了?”

声音中满是歉意:“今天是我没有仔细排查酒店里的服务员,对不起。”

“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褚清浅心中有些愧疚,道,“好好的一个宴会,被我弄成这样。”

“只是一个小插曲,今天的宴会也快要结束了,还算圆满。”厉晚宁笑着摸了摸肚子,感受里面的小生命,轻轻道,“今天肚子里的宝贝很乖。”

说话间,两人面前忽然多出一片阴影,褚清浅和厉晚宁同时抬头疑惑地看过来。

一个约莫三十多岁的男人,全身上下穿着定制的高档西服,面容不是那么英俊得夺目,但多了一丝成熟男人的气息。

不过这人给褚清浅一种说不明白的感觉,总之很不舒服。

厉晚宁愣了几秒,挣扎着站起来,声音中是难以言喻的惊喜:“老公,你怎么回来了?”

褚清浅被她剧烈想要起来的动作吓了一跳,连忙按住她:“晚宁姐,你还怀着宝宝,不能这么激动。”

说话间,面前的男人也连忙制止她的动作,温柔道:“对,老婆,你辛苦了一天,现在就好好休息一会儿,反正我人现在在这里,又不会消失。”

有他这句话,厉晚宁明显得到了安慰,挪开一点位置拉着男人坐下来,脸上,声音中满是关心:“你今天不是还在开会吗?难道你是赶着时间坐飞机回来的?”

说着,她脸上满是心疼:“很累吧?”

男人拉着她的手,轻轻摇头:“不累,只要能见到你,一切都值得。”

话音落下,不远处传来一声嘲笑。

褚清浅抬眼看过去,只看见厉衍邢的背影。

男人静静站在那里,不知道站了多久。

厉衍邢似乎对自己这个姐夫很不屑一顾,厉晚宁仿佛对这一切都习惯了,突然想起来什么,她转头看着褚清浅不好意思地笑道。

“清浅,忘了给你介绍了,这是我老公,也就是哆哆的爸爸,贺栋。”

顺着看过来,贺栋脸上保持着得体的微笑冲她点头。

礼貌颔首算是打招呼,从贺栋出现地时候,褚清浅一直闻到一种莫名的香水味。

眸底闪过一丝猜疑,褚清浅不动声色地笑着问道:“贺先生身上的香水味很别致,我以前对香水有过一点研究,但也猜不准具体是哪一款,是日本松原先生设计的‘夏日松雪’吗?”

闻言,贺栋脸色微不可查地僵了几秒。

“清浅,你闻错了吧,或许是刚才哪位宾客身上的香水味,比较持久而已。”厉晚宁解释道,“我老公从来不喷香水。”

“可能是下午坐飞机时蹭到了别的乘客身上的香水味,不说这些了,老婆,我还没看见哆哆呢。”

借着老婆的话头,贺栋十分巧妙地转移了话题,还提到哆哆,真是营造了一个好父亲形象。

旁观者清,褚清浅这才明白可为什么厉衍邢对这个姐夫那么反感。

“那正好,清浅,我们一起去找哆哆吧,正好你也可以再深入了解一下他的情况。”

厉晚宁主动提出来,褚清浅也没有推辞,点点头跟在夫妻俩后面。

贺栋小心翼翼的搂着厉晚宁往前走,厉晚宁脸上满是笑意,嗔笑道:“没事,你不用这么担心我们,宝宝很乖的,不会乱踢我。”

两人看起来柔情蜜意,只是贺栋的心里,恐怕又是另一番想法吧。

褚清浅暗暗想着,不知不觉到了哆哆房间。

小男孩此刻安静坐在沙发上看书。

厉晚宁上前揉了揉儿子的脸,声音温柔:“儿子,你看看谁来了?”

贺栋上前,脸上满是笑容,伸出手准备给哆哆一个拥抱,但出乎意料,哆哆只是淡淡地老他一眼,然后理都没理,自顾自地低头看书。

贺栋半蹲在地上,伸出去的手僵硬地停留在空中。

下一秒哆哆竟然放下手中的书直接下了沙发,蹭蹭蹭地小跑过来抱住褚清浅的腿。

场面一时间无比的尴尬。

贺栋讪笑着收回手站起来,然后往沙发上一坐,面容有些忧愁:“看来还是因为我不常回家,和儿子的生疏了。”

听着语气中对自己的责怪,厉晚宁连忙拉着丈夫的手安慰着:“你知道的,哆哆天生就是这样,不是你的错。”

闻言,贺栋十分受用,感动地将厉晚宁搂进怀中,而同样听了这句话的褚清浅心里却十分不舒服。

这贺栋到底给厉晚宁下了什么迷药,让厉晚宁对自己百依百顺的?

书名:

真千金她素质不详,马加满级

如侵立删

0 阅读:21

橙子优优

简介:感谢大家的关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