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是中国的特工之王

上海女神街访 2022-12-17 10:06:50

1956年,安徽芜湖的铁山宾馆来了一队人马,警卫们身穿便装,一看就精明能干、身手不凡,为首的却是个斯斯文文的戴眼镜老头,胖乎乎的身材,一看就是个不懂情报的胖子。

可是住下没多久,警卫们就突然发现,首长不见了。

大家蒙圈了,首长身边好几个贴身卫士,他腿脚不灵便,眼睛也很不好,他是怎么在大家眼皮底下突然消失的?

一行人找来找去,总算在马家巷1号的老房子前找到了。

此时的首长完全没了平日里指挥若定的样子,他佝偻着背,眼角含泪地看着老房子,一言不发。

原来,这里是首长的祖宅。

一个警卫问:首长你想家的话,为什么不进去呢?这时候,旁边的老同志才说:首长为了革命,变卖了所有家产,他在故乡已经没有家了。

这个一群警卫都看不住的老人叫李克农。

他视力奇差,却对万里外的军情了若指掌。他从未扛枪上阵,却带出了一支能深入敌后,毙敌无形的队伍,一生转战三千里,一剑能挡百万军。他在情报战线上和国民党,和军阀,和日本人斗了几十年,就没有输过,每次交手,他都能在敌人的心脏牢牢打下钉子,神出鬼没。

大家好我是南瓜,今天咱们就来说说这个新中国的情报之王——李克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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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99年9月15日,李克农出生在安徽芜湖。

芜湖这里和外国通商很早,李克农的老爹在海关工作,薪水算很不错了,所以李克农一直能接受良好的教育,在当地一家有名的教会学校上学。

但到了18岁时,家里出了点变故,没法供他继续上大学了,只能让李克农找个厂上班。

民国初年,各种团体都流行办报纸,李克农就找了个小报社,从自媒体民工干起,陆续还真出了好几个十万加,在安徽火了一阵。

当时的中国社会,写文章的尽头是键政,是个键政人都会忍不住骂军阀列强。

李克农就一个没收住,怒骂当地军阀的苛捐杂税,文章还广受好评,被各种转发。

结果文章刚火,李克农的号就被夹了,人被丢到大牢里,要不是朋友们四处打点求情,李克农就被物理封号了。

出狱后的李克农懂了,现在是乱世,拿笔的干不过拿枪的,做自媒体救不了中国人,还是得搞政治运动!

1925年的中国发生了两件大事。一个是中山先生去世,噩耗传来,许多爱国的同学们都悲痛万分。

一个多月后,上海一家日资工厂枪杀了中国工人领袖顾正红,许多抗议的学生也被英国巡捕镇压,死伤无数,是为“五卅惨案”。

消息传来,芜湖的许多学生群情激奋,可火上浇油的是,他们读的学校都是外国教会办的,学校不仅禁止他们纪念中山先生和声援上海工人,还成天逼着大家对上帝祷告,接受学校的殖民教育。

学生们在几个领袖的带领下果断罢课反抗,李克农就是领袖之一,其中不少学生还气得从学校退学,不念了。

洋学堂很傲慢,整个安徽都没几所正规学校,你们不在我这儿读,难道自己给自己发毕业证?

可李克农还真就拉着几个小伙伴,找人筹款一起开了个学校,叫“民生中学”,他们自己调侃自己,说这里是他们这些退学好汉们的水泊梁山。

办学校,没有老师是不行的,听说了李克农的壮举后,一个叫王振武的军官主动请缨当体育老师,还带了帮朋友来捧场。

王振武以前是个革命党,刺杀过军阀马联甲,支持国共合作大革命,民生中学的许多老师,就是王振武带来的共产党。

在大家的帮助下,民生中学顺利接纳了一大群进步学生。

1926年12月,李克农经朋友介绍,加入了中国共产党,当时国共合作,李克农也有国民党左派的公开身份。

但是1927年,蒋校长眼看要背叛革命了,各地暗流涌动。

芜湖这里的反革命势力是由一群黑社会和地主组成的,是青帮的头目高东澄、马遇伯等人。

芜湖这边共产党就让李克农打入一下敌人的内部,摸摸情况。

李克农当然是瞧不起这帮黑帮流氓的,但为了完成任务,你就必须比这些黑社会还懂黑社会。

李克农知道混江湖的最看中关系、人情,他就找到了青帮的巢县老乡,按道上的规矩,恭恭敬敬写了一张有自己生辰八字的门帖,让他转呈芜湖青帮领袖马遇伯。

马遇伯一看,国民党左派来给我投帖,这是给我长脸啊,就准了,按照帮会规矩,开香堂,举行入帮仪式,收了李克农的红包。

在蒋校长要背叛革命之前,芜湖的青帮已经收到了消息,暗暗组织纠察队训练,等着把共产党一网打尽,结果,他们的全城搜捕扑了个空。青帮的人完全没搞懂,到底是哪里漏了风。

一直到1928年,都过去一年多了,国民党才抓到了芜湖当地的共产党组织,这才知道了李克农的身份。

1928年1月28号一大清早,军警浩浩荡荡冲到“民生学校”里抓人。

李克农当天并不知道党组织已经被破坏了,他还和往常一样去学校,但是半路上李克农就发现了气氛不对,就格外留了个心。

走到大观山的时候,李克农刚好碰到了一个知道情况的校工,校工一见到他,就叫李克农赶紧跑,学校里面现在全是警察。

正谈话的功夫,一队警察正从大观山方向走下来。

电光火石之间,李克农立刻做出了决断,他平时为了保险起见,就一直穿着两套衣服方便必要时伪装。

现在他把长袍一脱,露出里面的短褂子,故意撤掉褂子上的扣子,再戴上校工的破毡帽,然后迅速往脸上衣服上涂了一堆泥巴、草屑。

几秒钟前还是学校老师的李克农,刹那间就变成了一个破破烂烂、浑身烂泥的酒鬼。

李克农拉低帽子挡住眼镜,一边哼着小调,一边摇摇晃晃地往外走。

外面路口等着抓李克农的警察们随便瞥了他一眼,就把李克农放了过去。

当时安徽省省长为了抓李克农,悬赏5万元要他的人头,警察们谁也没想到,五万元就这么在他们的眼皮底下大摇大摆地溜走了。

远离学校之后,李克农又恢复到老师的装扮,直奔南京。

可是,就在南京下关,李克农迎面碰上了几个国民党兵,这次没时间化装,对方一边鸣枪一边冲上来,李克农拔腿就跑。

本来,这一次凶多吉少,结果万幸李克农在逃跑的路上,一个拐角之后,碰到了之前学校的体育老师王振武,对方正在坐黄包车,一看就明白发生了什么,马上把李克农拽上车,这才躲过一劫。

几番辗转,李克农从国民党的重重追捕之中逃了出来,和党组织联系上了。

这时候周总理在上海做了中央特科,共产党的活动全部转入地下。

李克农在老家搞过学生工作,接触过三教九流,而且在上海又是生面孔,就被调来当特工了。

现在一提起特工,很多人会以为李克农他们在上海是这样的:

可实际上,因为李克农是跑路来的上海,钱早就花光了,跟另一个特工宋季仁俩人挤一个小房间。

两个人的早饭,是喝开水泡酱油加葱花,美其名曰“三鲜汤”。

宋季仁想去码头干苦力赚点钱,结果因为没交保护费,被混混一顿暴打,鼻青脸肿地回来。

等于说他们的特工生活,实际上是这样的:

当时上海文艺圈有两个搞电影的人,一个叫胡底,一个叫钱壮飞,在朋友的介绍下,三个人成了同志。

后来,国民党在上海组建情报机关,周总理希望我们的人潜伏进去。

钱壮飞、李克农和胡底就陆续考了进去。

其他国民党特务都是各干各的,还相互抢功,可这三人却相互帮衬,在领导面前唱双簧,把KPI越刷越好看。

为了适应国民党内的风气,你就不能太廉洁,所以李克农专门花钱整了一整套家伙,出门西装革履金戒指,家里全套新款高档家具,看着就上流。为了不露馅,还绝不邀请他人来家里吃饭。

工作没多久,徐恩曾就觉得这个小伙子精明能干,让李克农当了特务股的股长,掌管国民党全国的无线报务员,招新人当报务员的工作就全交给了他。

让一个共产党负责国民党报务员的招聘工作?这不是让赤井秀一当黑衣组织的HR吗?

搞到情报以后,负责和李克农搭档的宋季仁就想办法把情报送出去。

宋季仁公开的身份是李克农身边的伙计,负责送菜。

每天到了要传情报的时候,李克农就故意关上办公室的门,装作脾气很差的样子,对着宋季仁破口大骂。一会儿说你这个饭怎么烧的,这么硬?一会说你这个菜咸的要死,还想不想干了?!“蠢猪!”“笨蛋!”,声音大得整个走廊都听得见。

这时候就算有人想来找李克农,一听到里面李克农在骂人,当然就不好意思进去触这个霉头了。他们俩就在办公室里一边演戏,一边把情报整理好,稳稳妥妥地装到饭盒里。

宋季仁出来的时候,就装得委屈得不行的样子,有时候还故意挤挤眼泪,谁也不会怀疑什么。

有时候需要开会讨论问题了,他们就把国民党找来的共产党材料堆在办公室里,然后公开讨论,大声密谋,旁人要是问,那就是研究共匪的材料本来就是我们的工作,有什么问题?

有一段时间,李克农发现,上海国民党的公安局里,有一个叫邢子春的侦缉队长工作特别卖力,追捕共产党地下党员时可以说是穷凶极恶,996是家常便饭,手上沾满了同志的鲜血。

李克农就想着,这人太危险了,怎么把他搞下去呢?

李克农想了想,就在上海租了一栋房子,先安排几个地下党住进去,然后在里面放上一些无关紧要的文件。

过几天以后,李克农故意给邢子春透口风出来,说哪里哪里有共党的人住着,抓到了一定能立大功!

但消息透露完之后,李克农又故意叮嘱他,让他别轻举妄动,放长线钓大鱼。

但李克农前面的说法已经把邢子春的胃口吊起来了,一听大功,这不是白花花的奖金?根本忍不住,没过几天就带着大批人马去抓人,结果当然是人去楼空,捡回来的文件一点用都没有。

上司知道以后,就以为是邢子春打草惊蛇,把他臭骂一顿,革职查办。

后来,国民党查这个侦缉队长的时候,还把他查成了“共匪奸细”,自己处决了。

这期间,很多人躲避国民党的眼线到苏区,任务都是交给李克农的。

比如刘伯承从苏联学成回来,就是李克农接应他从上海转南京再到苏区的。

其中最险的一次,是国民党的特务都已经堵到大家的门口了,全靠李克农急中生智,让周总理穿了旗袍和高跟鞋,当着特务的面离开。

1930年,新军阀混战要结束了,蒋校长终于腾出手来准备围剿红军了。

然而,他还不知道自己的情报系统已经漏得像个筛子一样了,蒋校长第一次第二次围剿的战术刚制定好下发,共产党那边就知道了个一清二楚,哪天进攻,分几路军,谁是总指挥等等等等,等于是游戏刚开场就开全图打。

可惜的是,顾顺章叛变之后,上海的党组织严重受损,龙潭三杰都没办法再做情报工作了。

长征时期,钱壮飞不幸在轰炸中牺牲,胡底被张国焘错误地杀害,龙潭三杰只剩下了李克农。

1935年,蒋校长连忽悠带骗,把张学良的东北军赶过去和红军拼命。

在九一八后,很多人都觉得,张学良对蒋校长言听计从,让他不抵抗就不抵抗,连东北老家都可以不要,真的无可救药。

但是我们的计划,是把张学良的人争取到我们这边,从内部瓦解他们。

这个任务当然就交给了李克农。

在这么多地下党组织里,中共满洲省委的规模最大,不仅有1400多潜伏人员,还能常年收到东北军中下级军官的“投共”申请书。

1935年9月,东北军110师被全歼,师长战死。10月,619团被全歼,11月,109师、106团骑兵大队又被打趴下。

出征2个月,东北军丢了3个师,不少人的心思就变了:那么多好兄弟没牺牲在抗日战场,还这么窝囊地死在内战,太不值了。

120名被俘的东北军军官,被一路押送到了陕北,看守通知大家明天集合,所有人都惴惴不安,以为明天八成要排队枪毙。

可等明天到了现场,四周没看到荷枪实弹的五百刀斧手,军官们刚落座,主持人就说欢迎大家来到陕北,李部长给大家准备了几个节目。

指挥一个手势,台上的演员们唱起了《打回老家去》。

听了两句,台下的军官们的脸上就挂不住了,仿佛看到了红军和乡亲们在他们面前厉声质问:

红军:他打过你吗?

东北军:打过。

红军:我打过你吗?

东北军:没有。

红军:你恨他吗?

东北军:恨。

红军:你恨我吗?

东北军花姐:不恨。

红军:那你不拿枪指着他!你拿枪指着我?

紧接着,第二个节目上来了,是话剧《他走错了路》。

故事的主角是一个东北军的团长,他从大学毕业,从军后练了一身好武艺,备受少帅的信任。

第二幕来到了1931年的沈阳,只听背景炮声隆隆,团长含泪看了眼被日本人占领的家乡,被部下架走了。

多年以后,团长意外碰到了混在逃难人群里的妻子,妻子对他倾诉家人在东北的惨状。

故事演到这,台下有个战俘扑通跪倒,嚎啕大哭。

这个战俘叫高福源,是刚被全歼的619团团长。跟话剧演的一样,他就是一位带着爱国热情投笔从戎的大学生,在长城上率部打退过日本兵。

他离开东北时没来得及带上自己的家属,现在家人留在东北受尽欺负,他担心不已,整宿整宿地睡不好觉。

眼前的话剧,简直和自己的经历一模一样。高福源看得潸然泪下,第二天就主动说,他愿意回去劝张学良一致抗日。

其实,这部剧那么有感染力并不是巧合,在这120人还在“入学”的路上,李克农就细细读了他们所有人的档案,梳理了他们经历中的共同之处。

那部《他走错了路》的剧本,是李克农根据这些军官们的共同经历亲自写的。你以为的巧合,是别人精心安排的套路。

高福源等人回去以后苦劝张学良,张学良终于下了决心,想要联合红军,一致抗日。

一开始,张学良还有点犯愁,我要怎么联系上共产党呢?

结果手下告诉他,其实吧,共产党挺好找的,您身边就有好几个,都跟您好久了。

看到张学良目瞪口呆的样子,手下继续出主意:只要您召集大家开个会,说自己想跟共产党合作,很快他们就会报告延安,共产党就会找人跟你联络了。

果然,他这边刚开完会,李克农的特使就到了。就是在肤施县的教堂里,张学良和李克农搭上了线,在身边留了个随时能联系上共产党的渠道,后来西安事变的时候,李克农是共产党这边第一个知道的。

抗战爆发后,李克农的情报团队有几个任务。

当时国民党的宣传部门总是把八路军和新四军的新闻夹掉,把共产党抗日报刊给封号,还造谣共产党“游而不击”,不想让老百姓去参加共产党。

当时国民党报纸甚至不许提“八路军”、“新四军”这两个词,只准叫第X路军。

那怎么办呢?

李克农就找来了地下党陈农菲,说我们的号开一个被封一个,我看干脆你直接潜伏到国民党那儿,把他们的号变成我们的,他们总不能连自己号都封了吧?

当时,国民党有个《金陵日报》,是好几个国民党元老砸钱办的,可就是没有好的总编,报纸半死不活。

陈农菲接到命令后,就直接找到国民党的国防部参谋长吕超,说兄弟我最近给《金陵日报》投简历,吕大哥你帮我安排下吧。

陈农菲之前因为“共谍嫌疑”被国民党特务抓过,可他太有才,经过一通操作,他还是在国民党宣传系统里当上了总编。

抗战开始那几年,国民党打得极其混乱,经常有一支部队接到好几个完全相反命令的情况。

我们就寻思着,要不我们给他们上上课,教教打仗吧,再这么乱玩要GG了。

李克农就联系上了地下党谢和赓,谢和赓公开的身份,是国军副总参谋长白崇禧的机要秘书,管战略研究,正好要给白崇禧写文章。

李克农就给谢和赓找了一堆资料,让他写了篇《全民军事总动员纲领与展开全国游击战争之方案》,把我们和日本人游击的法子写了进去。

方案写完后,李克农做了第一次审查,然后转给了周总理校对修改,然后重新还给谢和赓交上去。

白崇禧和蒋校长看了文章,越看越觉得牛逼,下发给了国民党全军学习,还把里面“积小胜为大胜,以空间换时间”的话当成自己的原创,到处跟人家显摆。

打仗教了,政治工作也不能漏了,在李克农的安排下,谢和赓又写了篇《军队政工与群众政工之关系》,继续给国民党上课。

稿子一交上去,白崇禧又高高兴兴地让国军去集体学习了。

几次表现出色,白崇禧非常爱才,就想把谢和赓提拔成少将,让他当个师长啥的,可这样就不能拿到白崇禧的第一手情报了。

李克农着急了,赶紧让谢和赓告诉白崇禧:卑职不重官位高低,只想追随白长官左右。

在抗日战争时期,除了和国民党斗,还要和日本人打情报战,虽然其中很多内容仍然是保密的,但从披露出的各种碎片还是能看出,李克农领导的情报战线对日本人依然有一定的优势。

当时日本人在情报战线上比蒋校长用功,为了打赢和八路的情报战,他们自己的中文都学得很不错。

那怎么让这些中文好的日本人都看不懂我们说啥呢?

美国电影《风语者》里,曾经讲述了美军是怎么把印第安土著语用来传密电的故事。

巧了,我们也有外人根本听不懂的“恶魔之语”!

李克农专门选了最难懂的温州话、湖北话等方言,设计了一套“方言密电码”,日本人就算破译出了汉字,也全是方言,完全get不到电报说啥。

同时,在情报员关露、张子羽等人的渗透下,共产党在上海、香港建立的各种情报网,先后获得了100多份重要的绝密情报。

比如,1939年,英法企图对日妥协,准备把中国出卖给日本,史称“远东慕尼黑活动”。

可没多久,这消息就被共产党截获,根据这些情报,教员写下了《揭破远东慕尼黑的阴谋》,揭露给英法当代理人的蒋介石想对日投降的企图。

这篇文章后来被收入了毛选第三卷。

因为我们的情报工作做得太好,有时候潜伏进去的同志彼此都不认识,还闹过笑话。

当时著名的女明星、作家王莹也是地下党,在偶遇了谢和赓后,爱上了这个仪表堂堂、充满理想情怀的爱国青年。

但是,姑娘一想到自己的身份,就觉得这段感情没结果,黯然神伤,谢和赓你好好的有志青年,怎么偏偏是国民党的人呢?

李克农知道了以后,就忍不住开始想办法了。

按规矩,情报系统是要保持单线联系的,如果跟他们透露相互的身份,是违反原则的。

但是,谢和赓当时是独居状态,那时候大家传统观念重,觉得没有家室的男人靠不住,可以随时跑路。谢和赓独居太久容易引起敌人怀疑,正好两个人互相都有意思,如果能撮合到一起就能互相保护。

有次和王莹见面时,正好谢和赓路过,李克农就拉着王莹和谢和赓一起,闲聊了好一阵子。

虽然李克农没点破,但三个人都是训练有素的老特工了,王莹一听就懂了,有些话李克农居然可以对谢和赓说,那说明谢和赓是自己人!就放心大胆地跟谢和赓表了白,两个人成了共度一生的革命情侣。

在李克农多年的经营下,中国共产党的情报机关,从中央特科、政治保卫局,再到中央社会部一路升级换代,编织了一张覆盖全国甚至海外的大网。

在国统区的各大城市,有专门的城市工作部;在敌人的心腹地带,有敌后武装工作队,还有连接各根据地的地下交通线、秘密电台。

整个系统隐于人海,却能眼观六路,耳听八方。

到了解放战争时期,重庆谈判期间,为了弄清蒋校长邀请教员去重庆的真实意图,李克农就玩了一出无线电版的“周瑜戏蒋干”。

国共合作期间,蒋校长以“联络方便”为名,给延安派了两个联络参谋周励武、罗伯伦,蒋校长关于谈判的计划,都要根据这两人从延安传的密电来做准备。

经过特工们的观察,这两人一直在用密码给重庆发电报,他们以前参加延安的各种活动,衣兜里都鼓鼓的,像是藏了本小册子,很可能是密码本。

但最近几次活动时,他们衣服口袋都很空。再综合打扫阿姨的消息,他们已经习惯了把密码本存在房间了。

于是,李克农就派人组织了一次“郊游”,让大家带着周励武和罗伯伦去玩。

两人一出发,这边工作人员就开始疯狂复制密码本。可本子太厚没复制完,眼看旅游团该天黑回家了,特工们赶紧安排下半场,又组织俩人去县城看了戏。

很快,密码本彻底到手,蒋校长的私信马上曝光。

一封电报显示,蒋校长那边来不及做谈判准备,让两人确定教员会不会去;李克农就各种旁敲侧击,给这俩人放风表示“教员不会去”。

等这两人满心欢喜地把自己搜集来的“绝密情报”提交后,教员突然改变主意,拉着美军飞行员和外交官光速去了重庆,打了蒋校长一个措手不及。

到解放战争开打后,整个国民党内已经是字面意义上的“天下谁人不通共”了。

蒋校长的“文胆”陈布雷,女儿是共产党,傅作义的女儿傅冬菊是共产党。

96军军长吴化文,他的儿子、他的小舅子、他的副官都是共产党。

四个小老婆里面,一个是国民党特务,另一个是共谍,可国民党特务那个小老婆,不管是情报能力,还是姿色、谈吐都远不及共谍这个,主业和副业全部翻车。

在这些七拐八拐的关系下,国防部出了啥命令,总是第一时间传到了李克农那,以至于解放军甚至会比国民党部队更早知道他们上级下达的命令。

不过,发展的共谍太多,有时候也起到了一些反作用。

国军徐州剿总的直属汽车队全员投共,他们把7成运力用来给解放军运物资,3成帮国军运东西敷衍了事。

谁知道,他们这么个摸鱼法,居然还成了国军的运输标兵,因为正常的国军运输队,这会不是集体躺平,就是早就把汽车卖了卷款跑路。

淮海战役期间,国军美式轰炸机飞行员俞渤带着战友起义投共,想在找组织前炸个蒋校长给同志们助助兴。

结果轰炸机飞到蒋校长看演出的剧院上空时,炮弹怎么都丢不下去,俞渤只好失望地开着飞机走了。

解放后他才知道,是机场另一伙地下党以为他们要去炸解放军,事先破坏了投弹装置,才导致轰炸失败的。

1949年,新中国成立,李克农不仅继续领导着解放军情报部,还担任了外交部的副部长,参与了一系列的国际谈判。

抗美援朝的谈判工作,就是李克农去做的。

在谈判期间,担任代表的李克农身体非常差,经常在看资料时因为用脑过度突然晕倒。

每次上谈判桌前,李克农都会狠狠地吃双倍的止痛药,硬扛着跟美国人斗。

美国谈判代表想拖时间,故意不说话,磨志愿军的耐性。手下的人沉不住气,不知道美国人啥意思,李克农一看就懂,就给下面的人写了张小纸条,上面就三个字——“坐下去!”。双方就像车迟国斗法一样,互相一言不发地坐了132分钟。

另一次谈判时,李克农提前搞到了消息,知道美国人准备了长篇大论想发表。

李克农就建议朝鲜代表等双方一落座,趁美国人开口前马上喊休会。你甭管他美国代表想念的是什么小作文,我们就不能让他们得逞。

整个抗美援朝的谈判记录里,最长132分钟和最短的25秒,李克农都是见证者。

1955年授衔时,李克农成为了唯一一位没带兵上过战场的上将。

因为情报战线上的工作太繁重,老了以后李克农的身体很不好。

有一次,李克农熬夜工作时不小心摔倒了,摔出了脑溢血,记忆力被严重影响了。

按医生的要求,这时候不宜让大脑再高强度工作了,但李克农却不愿意听话。

1962年2月9日,李克农因为脑软化在北京逝世。

一直到整理李克农的遗物时,大家才知道,他在重病时坚持要干的工作,是整理一大堆厚厚的人事档案。

这些档案上的人,全是和李克农单线联系的特工,他们像风筝一样飘在世界的各个角落,连接他们和组织的无数条细细的线头,就抓在李克农手上。

他们每一个人给我们做出过贡献,所以在生命的最后时刻,李克农不希望因为自己的记忆力问题,让这些“风筝”断了线,找不到回家的路。

他知道,当后人说起“李克农”时,讲的并不只是他一个人的故事。在他李克农的背后,是千千万万个为了胜利藏身黑暗的“隐形守护者”们。

虽然他们大多数人的壮举直到今天还尘封在保险柜里,但终有一天,他们的经历会从这些档案中走进我们的视线,而他要做的,就是为他们的贡献和故事,做一份忠实的见证。

因为他们每一个人,都是我们的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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