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芾行书与《木兰辞》才是绝配。
书法与文学,仿若星汉璀璨,虽分处不同天幕,却能遥相辉映,在灵魂深处奏响共鸣之曲。
《木兰辞》,那流传千古的巾帼传奇,木兰代父从军之举,决绝而果敢。“万里赴戎机,关山度若飞”,短短十字,如洪钟大吕,震响着无畏的决然;“朔气传金柝,寒光照铁衣”,又似寒刃出鞘,寒光凛冽间尽显坚韧不拔。这般决然之意,在书法之境,唯有米芾行书可与之携手共舞,将其神韵尽情挥洒。
米芾行书,仿若天纵之才笔下的灵动画卷。观其笔法,恰似仙人舞剑,变幻无穷。米芾用笔,中锋与侧锋相济,正侧藏露,随心所驭。
中锋行笔时,如“锥画沙”“印印泥”,力透纸背,那笔画仿若古松之干,刚劲而坚韧,撑起木兰对家国的担当,每一笔皆似她在沙场上坚定的步伐,一步一印,镌刻着不屈的信念;侧锋取势之际,又如清风拂柳,轻盈灵动,恰似木兰藏于铠甲之下的女儿柔情,于刚硬决绝之中,悄然晕染出一抹温婉的色泽。
其笔画粗细交替,仿若乐章中的高低弦音。粗笔落纸,若奔雷乍响,奏响木兰征战时的激昂战歌,金戈铁马之声仿佛就在耳畔;细笔轻描,又似幽泉涓涓,诉说着她心底的思念与惆怅,对家乡的眷恋、对亲人的挂怀,都在这丝丝细线中流淌。
再看米芾行书之结体,真可谓鬼斧神工。或欹侧生姿,似危崖之松,看似摇摇欲坠,却于险绝处稳立根基。
恰如木兰在战场上面临敌军围困,千钧一发之际,凭一身孤勇与非凡智慧扭转战局,于动荡危难中坚守必胜决心。字与字间的呼应,若星辰相照,彼此牵引;行与行间的顾盼,似群雁齐飞,默契天成。
仿若木兰与战友并肩作战,相互扶持,携手共赴生死,于战火纷飞中书写热血篇章。
墨法于米芾行书中,更是别有洞天。浓墨之处,恰似暗夜深沉,如木兰夜守军营,四周静谧却危机四伏,浓重墨色里满是战争的肃杀与残酷;淡墨所至,又若晨曦初破,仿若木兰凯旋,曙光洒落,那丝丝缕缕的淡墨,晕染出胜利后的欣然与快意。墨色干湿浓淡的交织变幻,宛如木兰的情感长河,汹涌澎湃间又有幽微涟漪。
从替父从军的无奈与毅然起笔,至沙场征战的紧张与无畏,再到功成身退的释然与恬静,皆在墨韵的流淌中娓娓道来。
整体气韵之上,米芾行书仿若不羁的风,自由而奔放。他冲破传统书法的樊篱,大胆创新,似天马行空,独来独往。恰似木兰挣脱封建礼教的桎梏,以女儿之身,行男子之事,于历史的长河中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这种打破常规的气魄与胆识,让米芾行书与《木兰辞》的决绝在精神的高空中紧紧相拥。
当目光落于米芾行书所书的《木兰辞》之上,仿若可见木兰英姿飒爽,跃然于字里行间,她的决绝、她的勇敢、她的柔情,皆在笔墨纵横间鲜活呈现。
“书为心画”,米芾以其不羁之心、绝世之艺,将《木兰辞》的决绝化为纸上乾坤。
在书法的漫漫历史长河里,此般交融,无疑是一场跨越时空的灵魂对谈,令后人在品鉴之余,不禁为古人的才情与智慧深深折服,沉醉于这艺术的无尽魅力之中,久久不能释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