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气血上涌,理智全无,三两步下了楼一脚踢开沈安安的宠物狗一只手抓住沈安安的长卷发把她按在餐桌上。
然后另一只手对着她的脸就扇了下去。
沈安安哭着叫了起来:“姐姐!姐姐你为什么要打我!”
这时,爸爸一把将我扯开,厉声质问我:“知许!你在做什么?怎么可以对妹妹这样!”
沈安安已经哭着扑进了爸爸的怀里,哭诉着:“爸爸救我,姐姐要杀我......”
“知许,你太过分了!”爸爸生气地说。
“纪峰!”
我第一次这么对我的爸爸,可如今他任由外人这么对我妈的遗像,在我心里,他已经不配做我的父亲。
“你难道没看到沈安安任由她那条畜生把我妈的贡品打翻,还弄坏了我妈的遗照吗!”
可爸爸只是看了一眼地上的混乱,皱了皱眉:“那你也不能动手啊!”
我垂在身侧的手因为愤怒不住地颤抖着。
“爸!”
“知许,你妈妈已经走了这么久了,逝去的人哪有活着的人重要?”爸爸的话让我心如刀绞。
沈安安小声说:“爸爸,是小狗不小心碰倒的,我本来想道歉的,但姐姐一上来就打我,我都没机会说话......”
她举起受伤的手臂,眼泪汪汪地看着爸爸:“爸爸,我知道姐姐不喜欢我,我和妈妈还是搬出去吧......”
“狗不懂事,你也不懂吗?”爸爸瞪着我,突然扬起手,给了我一耳光。
我愣住了,没有躲开。
他似乎也有些惊讶,但最终什么也没说,拉着沈安安去处理伤口了。
我三两步上前,一把拽过沈安安,朝着她的另外半张脸狠狠扇了个耳光。
“纪知许!!你现在怎么成这副无理取闹的样子了!”
我看着爸爸暴怒的样子心里却难以言说地痛快。“是!我就是无理取闹,我知道,你现在心里眼里都是沈安安和她妈,可她都欺负到我头上了还不允许我还击吗!”
“我告诉你,你下次如果再打我,那我的巴掌,也会落在沈安安脸上。你大可试试看我敢不敢!”
甩下这句话我转身就将妈妈的遗像捡了起来,拿着小雏菊出门的时候,我停下了脚步。
“纪峰,你到底记不记得,今天是我妈的忌日?”
我爸要走的脚步一顿,随后直接离开了。
我惨然一笑。
*
江阿姨帮我订的机票是第二天下午的,所以我正忙着收拾东西。
可继母却推开了我的房门,猝不及防间我承受了她的一个耳光。
“纪知许!你到底有多恨安安啊!她猫毛过敏,你居然让人在她的床上放猫毛!你是想害死她吗!”
脸颊火辣辣地疼,我抬手给了继母一个耳光。
“我不光恨沈安安,我也恨你,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些小九九,我劝你别在我眼前演,你女儿没告诉你,我和纪峰已经决裂了吗?”
我抱着臂看着她,“你们不就是想赶我走,你放心,我会让你如愿的,现在,立刻,从我的房间里滚出去。”
我转过身拿上放在床头的花瓶:“如果你不滚,我不介意给你开个瓢,横竖纪峰已经对我这个女儿失望了,我也不在乎他这个爹再怎么看我。”
继母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她颤抖着嗓音“你”了半天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我爸铁青着脸站在我的房门口,质问我为什么要这么对我的继母。
“纪知许,你太让我失望了,你明天就从这个家里搬出去!”
我冷笑一声,把花瓶砸在他的脚边:“好啊。”
那天晚上,我在院子里挖了个坑,把我和我爸的合照、我和薄舒沉的合照,包括我打算送给薄舒沉的那幅画,全都一把火烧了个干净。
完成所有事情后,我细心地将妈妈的遗照包好,轻轻放在箱子的隐蔽隔层里。
我没有回头,就这样离开了这个承载我二十几年回忆的家。
刚走出大门,薄舒沉的车恰好驶到。
我故意没往那边看。
车子却意外地在我身边停了下来。
后排车窗缓缓降下,露出了薄舒沉那张帅气而矜持的脸庞。
我只是快速扫了一眼,继续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