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觉得很脏。
被苏浅月触碰过的地方,统统脏了。
每次苏浅月生气,就会惩罚他住在没有空调,阴暗潮湿的保姆房,什么时候心情好了,便让他住进隔壁的卧室等待吩咐。
至于想要跟苏浅月睡在同一张床,自从车祸后,苏浅月宁愿要外边的男模,也不会让萧墨言碰。
萧墨言习惯了苏浅月的冷暴力,回到房间将离婚协议书放好。
他重新躺下,闭上眼睛,即便身上的伤口传来撕.裂般的疼,也挡不住对自由的渴望。
距离彻底离开苏浅月,还有三十天。
第二天早上九点,萧墨言第一次六点以后起床,他感觉到身体无力,脑袋疼的厉害,昨晚苏浅月的一盆冷水,导致伤口发炎发起了高烧。
萧墨言走出保姆房,做好被苏浅月辱骂的准备,却发现别墅空荡荡的,找了一圈,管家说浅月小姐大清早已经出门。
他点头,趁着苏浅月不在家来到楼上小房间收拾东西。
既然苏浅月签了离婚协议,剩下的事情就是收拾行李。
房间行李很少,除了一些证件,便是几套衣服,还有很多他曾经为苏浅月准备的节日礼物。
五年来,苏浅月一直在折磨萧墨言,要求每个节日必须准备礼物,而且不能重样。
萧墨言以为苏浅月给他机会,于是花了很多心思,将礼物一样样奉上,可笑的是那不过是苏浅月羞辱的方式之一。
苏浅月看都不看礼物一眼,丢给院子里样的那条狗。
嘲讽的神色,好似在说,在她眼中萧墨言与一条狗没有任何区别。
刚结婚那半年,两人过的还算幸福,萧墨言产生幻觉,婚姻若是长期下去,也不是不行。
可惜一切都是梦。
从开始就该分清楚报恩与婚姻的区别。
好在为时不晚。
将行李打包好放在保姆房,所有与苏浅月有关的礼物和物品,装起来有几个大袋子,统统丢进垃圾桶。
这时候,一辆红色的法拉利停在门口,苏浅月探出脑袋,正好瞧见,神色不悦:【你丢了什么?】
萧墨言面无表情:【一些无用的垃圾。】
苏浅月瞥见垃圾桶上精美的礼盒包装,怎么看都不像是垃圾,刚要沉着脸呵斥,身后传来一声咳嗽,立即转移她的注意力。
【乐安哥哥,你没事吧?】
苏浅月脸色剧变,关心之色溢于言表,轻轻打开车门,温柔的搀扶出一个帅气干净的男人。
萧墨言好奇打量着对方,心中感慨,难怪苏浅月对他念念不忘。
许乐安穿着白色衬衫,神色牛仔裤以及一双帆布鞋,气质干净阳光,惹人怜爱。
苏浅月见萧墨言杵着没动,勃然大怒:【愣着干什么,去后备箱提行李,真不知道养你有什么用,养条狗都比你强。】
许乐安脸色微变,细声细气:【浅月,别这样,他毕竟是你先生,是我不对,不该来打扰你们。】
苏浅月脸色阴沉,望着萧墨言的目光充满厌恶,冷笑一声:【这个家我说了算,他没有资格发表任何意见。】
许乐安冲着萧墨言,露出歉意的笑容,说了一句打扰了。
萧墨言拖着疲惫的身体,勉强将行李提出,忽然一阵头晕,倒在地上。
苏浅月扑上来,神色焦急。
萧墨言以为她在担心自己,爬起来:【没事。】苏浅月一把将他推开,眸子闪过一丝厌恶,狠狠道:【果然是个废物,这点事情做不好,要是弄脏了乐安哥哥的行李,别怪我把你赶出去!】
萧墨言瘫坐在地上,望着从不会主动照顾人的苏浅月,小心翼翼搀扶着许乐安走进别墅,千疮百孔的心脏,像是被撕成碎片,嘴角溢出一丝苦涩。
估计自己这条命都比不上许乐安的衣角。
【乐安哥哥刚回国,暂时没地方落脚,住在家里,你以后不用去公司,在家伺候他吧。】
萧墨言摇晃走进别墅,便听到苏浅月发号施令。
她完全没有看到萧墨言涨红的脸色,因为高烧而虚弱的脚步,一个劲儿的交代照顾许乐安的注意事项。
萧墨言看到她如此照顾许乐安,很想问一句。
让名义上的丈夫待在家,去照顾心中的白月光,苏浅月,你要脸吗?
可一想到很快就能离开这座牢笼。
萧墨言没有反驳,而是平静走进厨房。
苏浅月看着他的背影,心中涌出一阵怪异,总觉得萧墨言的反应不对劲,以前虽然安静,但起码还会表现出一些情绪,但他今天平静有些不正常。
不过这些念头一闪而逝,苏浅月觉得是自己的功劳,已经将萧墨言驯服。
她只是担心萧墨言脑子转不过来,大闹一场,乐安哥哥会不开心。
这样挺好。
萧墨言先煮了一碗桑叶汤,端着走进厨房,正好经过有说有笑的苏浅月和许乐安身边,忽然一只脚伸出来,不知道许乐安是不是有意,正好将萧墨言扳倒,连人带汤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