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家将平冤昭雪佘太君宴请群雄,仁宗法外施恩侬智高戴罪立功!

伯芳评文化 2024-06-06 02:29:51

闻听天子宣召,呼家父子兄弟四人来到金殿前,朝上跪倒,呼守用说:“万岁,臣呼守用、呼守信并臣子侄呼延庆、呼延明参见圣驾。”

仁宗满面含笑,说:“呼大将军,你把自你兄弟两个从法场走脱到今日的始末原由奉将上来。”

呼守用听了又叩一个头,未曾开口跟泪滴滴落下,说:“圣主,这些事一言难尽,若是提起当年的事情,铁石心肠的人听了也会伤心。”接着在金殿上诉说起来。

从父亲袭王被害讲到满门屈死,从兄弟二人逃出法场讲到各奔他乡,从大王庄招亲,讲到避难番邦。从借番邦兵马报仇讲到带罪征西,一直讲到今日见驾。呼守用诉完从前往事,仁宗天子不住声地叹息。

仁宗随后又叫呼守信讲述这些年的经历。呼守信从兄弟分手讲到卖身为奴,从齐家庄招亲讲到巧遇王天成,从拐印诓兵讲到奉旨征西。仁宗听完,说:“二位将军,你等被奸臣谋害,受了无限的苦楚,真令朕伤心!”说完叹息不止。

仁宗叹息过后,又说:“呼延庆,你也把你的始末原由并征西的功劳诉说一遍,好叫寡人明白。”

呼延庆听了叩了个头,说:“万岁,提起臣子,自幼受苦,九死一生。臣子不满一个月就与父亲分离,因外公扶养,管生身母亲叫姐姐,只当外公是父亲。待长到七岁懂了人事,才知我是呼家后代。”

“因为偷去祭扫肉丘坟,惹得庞贼起了歹心。他率兵围困大王庄,臣闯出重围才保住命。逃到爬头山,学了武艺。下山之后,在破窑中母子重逢。在三虎庄讨饭时,遇上了贤德之人。焦玉、孟强的母亲把我母子二人收留,那时才有了安身之处。”

“第二次去上肉丘坟,臣打死了庞文女婿全家满门,烧纸钱时又惹下大祸,大闹东京。幸亏杨文广帮助,才逃出了天罗地网。遇到我主选将比武,臣却因病缠身,不能前来。孟强拐走了元帅印,臣才得以去河北诓兵。将娘去幽州认父,一家骨肉又团圆。”

“父子带罪西征,兵阻木兰关,臣将关头打破,兄弟延明也立战功。焦玉打开剪子口,野熊川是孟强夺的先。我兄弟二人一同救出杨文广,杀败西凉无数番兵。打开八宝城,擒住了侬智高,后又收服了侬艳花,如今大获全胜,归朝见驾。”

呼延庆诉说完前后之事,宋仁宗心中倒海翻江,虽是遭奸贼陷害,亦是朕处事不明,受了蒙骗,至使呼门家破人亡,蒙冤多年。幸喜呼门有后,才得拨去乌云浓雾、重见天日。

仁宗沉思半晌,开口说道:“小将军,你自幼受如此凄苦,亦能尽忠报国,建此大功,真乃良臣后代,虎将儿孙!呼延明的功劳不必再叙,朕自当一并封赏!”

说完又问:“你兄弟两个可曾婚配不曾?”呼延庆说:“启奏我主,臣当年在苗家庄曾订下苗氏之女为妻。臣弟呼延明与侬艳花许为婚胭,至今俱未完亲。”

仁宗说:“原来如此!”向下说道:“传朕旨意差遣官员上齐平山接取呼门家眷,命呼延庆之母往苗家庄替子接亲,待进京之日,与呼延明一同完婚,然后上坟祭祖。征西众将且各听朕封。”

众将闻仁宗授封,一齐跪倒殿前听旨。仁宗说:“呼守用、呼守信,你兄弟两个应该袭封王位,但有一件,大将军投往番邦,二将军落草为寇,都有背君之罪。”

“姑念征西有功,赦免前罪,俱封为国公之子。呼守用封为晋国公,妻王氏封为一品贤德夫人。赏金一千两、彩缎一百端,金花表礼按品受赏。呼守信封为梁国公,妻齐氏封为一品淑惠夫人。赐黄金一千两,彩缎一百端,金花表礼按品受赏。”呼守用兄弟叩头谢恩。

天子又往下叫道:“呼延庆上殿,听受朕封!”呼延庆朝上膝行几步,跪在龙座之前,仁宗说:“小将军,朕想呼家父子惟有你是个完人,年方七岁就晓得去上肉丘坟,千山万水又将娘认父,此乃为孝,不俱权臣,为国除奸,立功报效,此乃为忠。你忠孝双全,应该袭封王位。朕封你为中山王,妻苗氏封为中山王妃。赐黄金一万两,彩缎千匹,金花表礼按品受赏。”

呼延庆往上叩头,说:“谢主龙恩!”仁宗天子依次封赏众将:呼延明封为节国公,妻子侬氏封为一品贤孝夫人,赐黄金千两,彩级百端,金花表礼按品受赏。

孟强封为义勇侯,妻子金头女封为义勇夫人。待呼延庆完婚之日,一同婚配。赐黄金五百两,彩缎四十端,金花表礼按品受赏。

焦玉封为义烈侯,妻子银头女封为义烈夫人。赐黄金五百两,彩级四十端,金花表礼按品受赏。

袁智封为倡义伯。赐黄金三百两,彩缎二十端,金花表礼按品受赏。

李能封为智安伯。赐黄金三百两,彩缎二十端,金花表礼按品受赏。

萧赛红封为英致公主、一品夫人。赐黄金千两,彩级百端,金花表礼按品受赏。

杨宗保,每年加俸米三千石,在京歇马三月,仍旧镇守西凉。杨文广婚配翠琼公主,招为驸马,与呼延庆同日完婚。仁宗天子封赏完征西众将,众将一齐叩头谢恩。

天子又因包丞相为国除奸;保全忠良之后有功,加俸米三千石。孙豹封为都指挥使。王天成、齐文善俱赐冠带荣身。孟强、焦玉之母俱封一品节义夫人。又传旨将马崑取归南阳,也赐冠带,令呼家父子养老终身。包丞等人叩头谢恩。

仁宗天子往下又封玉真王改封知命王,火葫芦王改封为顺时王,金头王改封为归化王,银头王改封为归正王。俱赐金花表礼,每年加犒赏银三千两。待呼家父子上坟祭祖之后,各归本国。四家王子一齐谢恩。

封赏完毕,仁宗又传旨,庞文奸佞陷害忠 良,欺蒙朝政,庞龙、庞虎起心造反,罪在不赦,将庞家满门绑赴法场,开刀问斩。

庞家财产尽行抄收,拨与王天成。黄文丙已伏国法,家产抄给四家番王军兵。命工部给呼丕显起造王陵,以王礼祭葬。

传旨已毕,众功臣御去甲胄,各按品级,换上袍带。光禄寺排设御宴,给征西众将庆功。众功臣宴饮完了,仁宗传旨:排半朝銮驾送中山王父子回安乐府,征西众将跟随夸官。四家王子送到教场,各归本营歇马。

呼延庆遵旨,率众辞主,出了朝门,一齐上马。又是一对一对排开,前去游街夸官。只见:半朝銮驾人前摆,笙琴细乐两边分。对对都是征西将,高官厚禄受褒封。功劳感动君恩宠,奉旨游街颜面增。军民百姓齐观看,夸奖呼家好儿郎。父子平西把功劳挣,封官加职受皇恩。老天不负忠臣后,话不虚传果是真。

呼家父子游街往太平街去,必由天波杨府门前经过。佘太君预先在府前备下贺喜的酒筵。呼家父子马到近前,杨府家将迎到跟前,禀知了杨元帅。

杨元帅在马上躬身,说:“众位将军,家祖母预备水酒三杯,一来接风,二来贺喜,请众位将军赏光。”

众人听了就要下马,家将连忙止住,说……“太君有言,不劳各位将军下马,就在马上敬奉三杯。”众将只得依从。

杨元帅父子下了雕鞍,立广执壶,宗保把盏,依太君手执龙头拐杖站在后边,先从呼家父子 敬起,依次众将,每人敬奉三杯。

众将饮毕三杯酒,佘太君在旁开口说道:“呼家父子,众位英贤,我重孙杨文广,多亏众将搭救出关。三杯水酒休要见笑,不过是接风贺喜聊表心意。救命之恩永世不忘,久后终要报还。”众将都在马上施礼,纷纷说不敢。

叩谢了余老太君赐酒之情,众将又往前行。转弯抹角,来到了太平街。只见安乐府门前高结花彩,两边鼓乐喧天。呼家父子同众将进了王府,直到仪门方才下马。来到银安殿,只见布置摆设得甚是整齐壮丽。

众人见了无不欢喜,唯有呼守用兄弟一阵心酸,不由得滔滔落泪,正是见鞍思马,睹物伤情。兄弟两个上了银安殿,泪珠滚滚而下,难禁心中悲痛,放声大哭。

边哭边诉:“屈死的爹啊,冤死的娘!当初因为祖上有了大功,盖起了这座安乐府,实指望世代常安乐,谁知老父遭不幸!奸臣惑乱圣主,定计害了忠良,灭了举家满门。”

“幸亏老天保佑,留下了两条根芽。今朝侥倖得受封赏,又回到了老宅。可是年老的祖母在哪里?父母双双都做了鬼魂!”两人边哭边诉,众将闻听无不伤心落泪。

兄弟两个哭了一阵,渐渐止住了泪水,这时家将来报,说酒席预备停当,请众位老爷入席。呼守用命将酒席摆上银安段,四家王子,众位将军留此宴饮,众女将都赴后厅入席。酒筵摆上,各按品级入坐。

呼延明执叠,呼延庆把盏,每人各敬三杯。众人饮毕,又复敬呼家父子三杯,然后各自坐定,痛饮庆功喜洒。两边声乐齐鸣,吹打一套上一道美味嘉肴。众人推杯换盏,直饮到更深方散。四家王子和众将各归私宅,呼家父子同一班女将俱各在安乐府中安歇。

且说包拯奉旨抄庞、黄二家的家产,同岳军门率领军兵竞进皇城,先把南清宫围住,将庞文举家老小全都拿住,共计绑了六百十二口,一齐押入南牢,然后抄家。包老爷亲自查看,不许遗漏分毫。

打开庞家的金银库,共抄出黄金十万两,白银十万两,其余珍珠宝贝、绫罗绸缎无数,仅衣服就装了上千箱,再加上古致玩器、金银器皿,堆得如同小山。

包老爷吩咐件件点情,笔笔入帐。查完南清宫的家产,包老爷又拿出庞家的家产簿核查,查出庞家在京城内还有十六座珠宝店、二十四座典当铺、三十六座绸缎行,加起来一算,连家浮财,总供值八百万两。核实完了,依照旨意,这些财产全划归王天成所有。

查抄完了庞家,又抄了黄文丙的家财,连人口房产共值白银五百万两,将这些财产变买,银子拨给四家番王与征西官兵。包老爷查抄完毕,上朝缴旨。

仁宗天子又传下旨意:将侬智高放出监靠,独自平定夷明山,将功折罪。且说侬智高蒙皇恩,暂且免死,只许一军一将往夷明山,擒拿全义,将功折罪,若是获胜,另加封爵。

侬智高出了监牢,到戎政衙门去领鞍马器械。到了戎政衙门大堂,侬智高朝上跪倒,说:“启禀大人,罪犯侬智高奉旨前去征伐夷明山,特来领鞍马器械。还跟去一名军校,乞望大人一并发下,好早早起身,将功折罪。”

军门岳恒听了,心想,住了,依智高虽是个反叛,但他女儿归顺了天朝,又与呼延明许配婚姻,也是大宋的人了。如今万岁叫他带罪征贼,只许他一军一将,番王虽然骁勇,不带些军兵焉能擒住盗寇?分明是用苦法难他。我应该挑选个有见识的能人跟他前去,也好给他做个帮手。若是助他成功,岂不也是件好事!

岳军门起了这个念头,低头琢磨选谁去合适。沉思半晌,忽然想起一个人来。此人姓高名顺,乃当年高君保的后代,自幼就有机谋见识,如今在戎政府做内司家将。派他跟浪智高去,是再恰当不过了。拿定主意,差衙役去唤高顺前来。

衙役去不多时,高顺来到堂上,说:“不知老爷有何事相召?”岳军门说:“高顺,如今依智高前去征夷明山全义,万岁圣旨只许他一军一将前往。你可充一名军卒,给他做个指手,若能成功,回京之时自当重赏重用。我想只有你堪当此任,不知你愿不愿去?”

高顺一点也不推辞,说:“小将愿往!”说完走了出去,换了一身军卒的衣帽,进来站在旁边等候。岳军门吩咐中军官打开盔甲库,把侬智高原来的甲胄兵器取了出来,又在马棚里挑了匹好马,吩咐高顺同去。侬智高把盔甲包裹搭在马上,与高顺辞了岳军门,离开了戎政衙门。

高顺替侬智高提着钢叉,又牵着坐骑出了府门,径自来到自己的住处。先将马拴在槽头,然后把侬智高让入屋中,他放在钢叉,转身出去,到街上买了些酒肉点心,款待番王。侬智高见他如此股勤,就让他同坐饮酒。

二人坐定,边饮边叙,侬智高问了高顺的姓名、职位,说:“高户长,你与我去征服强寇,日后还多有倚仗!”高顺明知故问,说:“如今你我前去剿灭贼寇,不知带多少人马?”

侬智高叹了口气,说:“万岁叫我带罪出征,只许一军一骑,哪有多少人马?”高顺说:“全义既在夷明山落草为寇,手下岂能没些兵马?咱一军一将,到那里既围不得高山又困不得贼寇,纵然我们在山前设敌挑战,他不肯应敌,我们也是束手无策,如此怎能擒得贼寇?”

侬智高听了,低下头来哀声叹气,说:“我焉能不知此去艰难,但又不能不用。若依你这般讲来,此去难能成功,回来依然有罪,万岁爷岂不枉开了皇恩?”

高顺见侬智高神情沮丧,便说:“你且免烦闷,我倒有条计策,全义若是中了牢笼记,狼主就能脱罪了。”侬智高听说能有计策,急不可待,忙问:“是何妙计?”

高顺不慌不忙,慢慢说道:“昨日去抄黄文丙的家产,找到了全义一封书信。如今莫不如以这封书信再套写一封假信,前去诓哄强冠。若能把强寇诓下山来,保管能够擒获。只怕他猜破机关,不肯下山,那样就有些费手脚了。”

依智高一心要折罪,好回西凉,好与女儿团聚,急切说道:“高户长,你既有此条计策,就先套写一封假书,前去试他一试,或许就能成功。若不成功,另寻它计。”

高顺点头应允,取过文房四宝,写了一封假书。假书写完收好,让依智高等候,他去户部支取钱粮,然后动身起程。依智高依言,让高顺先去户部。

高顺支取了二人的钱粮,回到住处。打点了行装就起程,出了汴梁城,来到郊外。此时正值暮春,田野上桃红柳绿,蝴蝶飞舞。农夫们正田中辛勤耕耘。两人沿途观赏景致,侬智高更起思乡之情,一心要破贼寇,好能早日还乡。

这次征讨既无大兵,又无辎重,乃的古未有。过村店,谁人也不知二人是征讨贼寇的官兵。一路上边走边问,走了一月有余,离夷明山不远了。

这一日,来到夷明山下的一个小村庄。两人策马进庄,在一户门前勒住坐骑。只见一个老汉在树阴下闲坐,高顺走上前去,说:“老人家,我们奉旨出征,前来擒拿贼冤。我看你家房子宽绰,可把房子借我们一间,我们暂且歇息歇息,临行之时,自有房钱送你。”

老汉打量了一番,点了点头,说:“二位若是不嫌狭窄,尽管进去歇马。”二人拱手相谢,跟着老汉来到院中,拴好坐骑,解下包裹,老汉把二人领到一间空房,让二人坐下,出去端进两杯茶来,喝完茶,高顺掏出二钱银子,交给老汉,说:“烦老人家收拾些饭来,给我们解饥。”老汉接过银子出去了。

到了后院,老汉令老伴宰鸡打饼,又到外边沾了一壶酒。收拾停当端了进来。二人用过了饭,就与老汉闲叙。高顺说:“老人家,不知此处唤何地名?”

老汉说:“这个庄并无外姓,全庄都姓景,就叫景家庄。老夫叫景和,有个犬子,名叫景让。”高顺又问:“景老汉,你可知道这夷明山的大王根底细情。”

景老汉闻听提起夷明山大王,顿时话多了起来,说:“这夷明山的大王,若说别人不知,老夫尽知他的根底。他名叫全义,是江西人氏,自幼习枪舞棒,走闯江湖,结交绿林中的好汉。”

“后来犯了官司,被拿进牢中。众绿林兄弟劫了监牢,反上了此山。在山上招兵买马屯积粮草,招了万数喽罗。若论本领,全义也有几合勇战。”

“眼下总有了万数人马。因常怕官兵拿他,他有个乡亲黄文丙,现为兵部尚书,他给黄文丙送些金银珠宝,认他为娘舅。黄文丙做了他的坐主,所以官兵不敢前来征伐,任凭他截掠客商打家劫舍。他也有一点好处,这一座山下的几处村庄,每年只交些马草,倒也太平无事。”

高顺听了老汉这一席话,心中沉闷。原来以为强寇没有什么大的本领,把他诓下山来就能擒获。谁知他武艺并不弱,又有万数喽罗。有心投封假信,又怕他手下有能人识破,那是万万难能取胜了。

高顺前思后想,愁眉不展。恩想多时,忽然想出一计。要想把贼寇诓下山来,只有如此了。他说:“景老汉,如今有件事想和你商议,不知你老意 下如何?”

老汉见二人不似强人,便说:“不知何事?若是做得来,甘愿效力。”高颟凑近老汉,说,“这件事要办,我就与你讲个明白。”

用手一指侬智高,说:“这位将军乃西凉的国王,名叫侬智高。只因兴兵造反,被呼家父子用计擒住,打入囚车,解进汴京。如今呼家父子得胜回朝,包老爷将庞文、黄文丙俱都拿下,给呼门报仇。”

“万岁将庞文、黄文丙定了死罪。黄文丙被马踏为泥,庞文任凭呼家发落。仁宗天子因侬智高的女儿投降天朝,所以饶过他的死罪,叫他带罪征贼,拿住夷明山的全义,圣旨只许一军一马前来征讨。”

“我想将勇还要兵强,侬将军纵有万夫不当之勇,欲无人马帮助,焉能成功?因此我替他套写了封黄文丙的假书,要把全义诓下山来,用力擒住。又怕他手下有能人识破机关,反为不美,故此拿不定主意。”

景老汉听了,连忙说:“这位壮士,亏得你早说出来。这山上的喽罗常往东京去打探消息,黄文丙的事焉能瞒得过他?若是把假书投将上去,当真的枉费了功夫,或许还得遭他暗算。”

高顺听了喑暗吃停,幸亏与老汉说了,险些出了大事。此计不成,如何是好?思虑半晌,实无良策。

又想了一会,说:“老汉,我另有一条计策,说给你听。此计要借重你庄乡民,在庄上摆上一桌筵席,只说邀请全义吃酒。若能把他诓下山来,我们自有擒他的本领。若得成功,上本时带上一笔,包管免征你全庄的钱粮。”

景老汉说:“诓全义下山也不费难,等犬子打猎回来再作商议!”话音未落,门外传来脚步声。景老汉说!”将军,是犬子回来了。”说着起身出去。

高顺从窗户往外看,只见一个汉子头戴一顶黑毡帽,身着皂青短袄,腰中插箭,肩上挎弓,一杆三股叉上挑着野雉野免,进了门就往后走。看见槽头拴着两匹马,上前问父亲说:“父亲,这两匹马是何处来的?”

景老汉说,“这是朝里下来的一位将军一位户长的马。他们借咱家的屋子歇息,如今在里面,你快进去相见。”景让听说,把东西放下,走进房中。

到了屋里,景让施礼相见,依智高与高顺一齐以礼相还。景让对面坐下,打量两位客人。见这一个碧眼红眉鼻高耸,面貌稀奇古怪客。浑身打扮军官样,呆闷居坐不吭声。

再看那一个,三绺微须眉带秀,玲珑两目有精神。青布粗衣銮翎帽,坐在一旁暗沉吟。景让看了,心中暗想,我看这将官不象我国之人,来历有些不明,我且先问 一问。

便对父说:“父亲,我看这位将官不象我国人,你老也不问个明白?问明白了,再留不迟!”景老汉笑着说:“我儿眼力倒不错!”就把两个人的来历告诉了一遍。又把高顺的计策讲景让听。

景让听完,说:“父亲,咱左右们乡邻都是农家猎户,与盗寇向无往来,怎能上山相请?”高顺等一听,景让说的不无道理,无事相请,势必引起全义疑心,景让见高顺紧皱眉头,又说:“若是诓全义下 山,如今恰巧有个机会,只是不知天意如何?”

高顺听说有机会,连忙问:“景兄弟,不知有何机会,你快说来听听!”景让坐定,说:“我们今日往山中打猎,大伙活捉了一只獐子,这只獐子浑身毛色比雪还白,现放在我叔父家中,收在木笼里,打算明日进城去卖,然后大伙按份分钱。我去与众人商议,用这獐子使个计策,或许可诓全义下山。”

高顺不解其意,说:“用獐子怎能诓得全义?”悬让黑高顺不解,往前凑了斯,说……“我去与众人商议,用染色把那白豨子染成花獐子,糯设酒宴,起名叫异善会,整几个年高之人亲自上山,请大王玩赏异兽,若能把他诓下山来,你们在酒席宴前把他拿住,自古道,蛇无头不走,鸟无翅不飞,纵然山上有万数喽罗,听见秦主遭擒,定然各自四散,平定了夷明山,免去庄上乡民再给他交纳马草,省得连年受界,我先去与众人离议,量来而不从的。”

高顺听丁,心中大喜,说:“景兄弟,些事甚放理毫不宜迟,快去与欧人商议才好!若能成功,本上带上一笔,管叫一庄乡民都不纳钱粮!”景让听了,起身就走了出去。

最让来到叔父家,把此事说了。叔父召集众人来到家中,大家一商议,无不依从,当下就选了五个年高的长者上山,去邀请全然明日赴会。

五个老看来到山上,说明来意,喽罗把五人领到大厅,见了全义。会义听说乡民请他赴异兽会,满心欢喜,说“众乡民,我想凭鲁乃样瑞之兆,你们既然背心请我,我明日一定下山赴会。"说完。赏给来人些碎银,打发下山。

回到庄上,五人告诉众人,说全义应允明日下山赴会。景让听了,忙令众人准备,拿出银钱治办酒席。山野地方无甚珍羞海味,无非是杀猪宰羊,蒸发馒头。继席预备停当,在一座开山庙内搭盖棚厂,扎下花彩,设下桌椅围屏。景让使用各种颜色涂染白獐子,染得浑身五色毫光。又用木栏装上。专待全义下山赴会。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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