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月27日下午,天气时晴时阴。祝奶奶抱着自己的“百宝箱”和蚂蚱凳,像往日一样一步一步地来到咸阳人民中路街头。在一个荫凉的地方撑开蚂蚱凳,坐定以后,从“百宝箱”——一个盛装饮料的纸箱子里取出一块布,慢慢地铺在地上。再从纸箱子里取出一双又一双可爱的婴儿鞋,仔细地整齐地摆放在布上。最后再从箱子里拿出布和针线,一边等待顾客,一边开始缝鞋子。
祝奶奶今年78岁,是陕西蓝田人,一直在家务农。祝奶奶年纪慢慢大了,行动不便了,在咸阳工作的儿子就把她接到咸阳居住。十几年前身子骨硬朗,孙女也小,她还可以帮忙照看一下孙女。后来孙女都长大了,年迈祝奶奶还是闲不下来,她就开始做起了针线活儿,缝制一些小孩的鞋子拿到街上卖。
儿子嫌母亲做鞋子太劳神,又卖不了几个钱,就对她说:妈,你多在家歇着,不要做这些,我们的钱够你花的。祝奶奶说,我自己还能动弹,做些鞋子卖了钱,自己花自己的钱心里舒坦,气长。
祝奶奶现在只做婴儿鞋。这种鞋子不用打千层底,做起来就容易些。由于鞋底、鞋帮都是用软布缝制的,鞋带也是毛线做的,这种柔软的鞋子对半岁以下的婴儿的脚很有好处:透气性好,不伤皮肤。
祝奶奶做一双婴儿鞋需要两三个小时,但只卖十块钱。祝奶奶说,我出来卖鞋子,从来没有空手回去过。今天出来,不到两小时就卖了四双鞋了。
祝奶奶一边做鞋子一边和旁边的人聊天,回忆着年轻时的辛劳,回忆着农村的发展变化,谈论着社会的发展进步。她说,现在的日子好多了,人的空闲时间也多了,也有时间旅游。过去农村人哪里有时间和钱去旅游?最多赶着集市,吃一碗带大油的饭,就很满足了。
祝奶奶说,我从小就在农村长大,从小就忙,到现在都闲不下来。闲下来就心慌。现在的女人真是赶上了好时候,不用一年到头做针线活。我们年轻时,只有帽子和头巾有时花钱买一个。一家人一年四季穿的衣服鞋子都是我一针一线地缝起来的,从春天终到冬天,从白天缝到黑夜,从衬衣缝到棉袄。现在的人,不要说城里的人,就是农村的年轻娃,有几个会做衣服和鞋子的?更不会想到那里穿衣裳还要从纺线织布做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