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正德年间,北方某地有一位木匠名叫应厚。为人老实忠厚,手艺精湛,镇上人家有木匠活计都愿意找他。
这天,应木匠邻居大步走进来,座于桌前说:”快!给我一碗茶,我渴得紧!“
应木匠闻言示意妻子秦氏快去倒茶,自己则放下手中的活计,关切地问:“王兄,你这是从哪儿忙活回来,如此匆忙?”
王邻居接过秦氏递来的热茶,一饮而尽,抹了把嘴说:”老哥,有个活计,报酬丰厚,但要求极高,不知你敢不敢接?“
应木匠闻言心中一动,说:”哦?什么活计,愿闻其详!“
这位邻居姓王,名叫七十三。相传王七十三母亲王氏,年轻时因不孕被好几任丈夫抛弃。她母亲73岁这年,上山挖野菜,突然天降大雨,因躲避暴雨进入破庙。谁料一只公狗闯入将她玷污,后来身怀有孕,生下男婴,取名叫王七十三。
王七十三很小便成了孤儿,然而,上天有好生之德,他乞讨活了下来,有一顿没一顿地长大,后来与应木匠作为邻居。
应木匠常年在外做木匠活计,顾不得家里。王七十三便主动帮助嫂子挑水劈柴。因王七十三也时常在应家吃饭,如此两家关系甚好。
王七十三这人,模样看着吊儿郎当,实则是镇上有名的消息通,啥风吹草动都逃不过他的耳朵。
王七十三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说:“城里赵员外家的小姐,下个月要出嫁,嫁妆里非得有一套独一无二的家具不可。赵家放话出来,谁能做出让他们满意的家具,赏金百两,还外加一匹上好的驴子。”
应木匠一听,眉头微蹙,随即又舒展开来说:“倒也有些意思,我倒想试试。王兄,烦请你引荐一番,让我见见赵员外,谈谈具体的要求。”
王七十三见应木匠应承下来,拍手笑道:“我就知道老哥艺高人胆大!事不宜迟,咱们即刻动身去赵府,先探探虚实。”
然而,应木匠妻子将轻轻地拉到一边,悄声说:“丈夫,今日不知怎么了,我的右眼直跳,总感觉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你此番前去,定要万般小心。”
应厚闻言,笑着宽慰妻子道:“莫要胡思乱想,我这手艺乃是祖传,做一些家具轻而易举,不会有事的!”说罢,他整理好工具,随王七十三出了门。
应木匠与王七十三出门约走了5里地,路过一处玉米地时,忽然听见急促的呼吸声,或高或低,或男或女。
王七十三停下脚步,神色紧张地四处张望:“老哥,你可听见那声音?”
应木匠说:“无妨,或许许是哪家孩童在捉迷藏也未可知,咱们继续赶路要紧。”
正当二人欲再前行,一阵风吹过,玉米叶沙沙作响,那哼哼唧唧地声音竟愈发清晰。
王七十三迅速环顾四周,发现不远处的一片玉米秆微微晃动,似乎有什么东西藏匿其中。他低声对应木匠说:“老哥,你在此稍等,我前去查看一番。”说罢,王七十三悄悄靠近那片玉米地。
然而,眼前的一幕让他顿时愣住了。只见一对年轻男女在此野和。
王七十三心中一惊,于是,在暗中偷窥,王七十三虽然年纪不小,但还是单身一人哪里见过这场面,顿时一股欲火涌上他心头动。
此时,应木匠见王七十三去了半晌还不回来,心中生疑,便也小心翼翼地靠近查看。这一瞧,他也愣住了,但不同于王七十三的反应,应木匠更多的是惊愕与尴尬。
他连忙转身,想要找个隐蔽处避开这不合时宜的场景。然而,这王七十三这性子,怎就这般沉不住气,用袖子擦拭了鼻血,眼神坚定地撸起袖子,欲要加入那场激烈的战斗中。
应木匠急忙按住了他,叹了口气,压低声音说:“世间万物,各有其缘法,咱们就当什么也没看见,赶紧离开这是非之地。对谁也不要提起,免得招来祸端!”
王七十三闻言,顿时怒起大喊:“好啊,你这应木匠?你真是饱汉不知饿汉饥呀!你倒是有个美貌的妻子夜夜销魂,想过我没有?”
这突如其来的喊声惊动了不远处正在野和的男女。那男子闻声如兔子般飞快地跑得无影无踪。而那名女子因受惊吓而动作慌乱,正在此时王七十三嗖地跳到她面前,露出淫笑,说:“姑娘如此美貌,何不叫我也销魂销魂?”
那女子闻言羞愧难当,眼泪在眼眶中打转,说:“求求你放过我吧!我是......”
这位女子对于王七十三来说,简直是煮熟的鸭子喂到了自己嘴边,怎肯放过?伸出双手向那女子逼近。
此时,应木匠一个箭步冲上前来,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随后迅速将地上地的外衣捡起来,披到了女子肩上。
王七十三见状说:“老哥,你休要坏我好事?”
应木匠长舒一口气,劝说:”王兄,你看看你现在哪还有人的模样,虽然这位女子有伤风败俗之疑,但有可能是逼迫身不由己,或者是别的什么原因。这时你却要欺负她,岂不是猪狗不如么?“
王七十三闻言,怒从心头起,说:“你这个假仁假义得为君子。到嘴边的肥鸭岂有不吃的道理?今日你如此拦着我,莫非不是将你妻子借我一夜么?”
应木匠一时间说不出话来,情急之下狠狠地给了王七十一个巴掌。
王七十三顿时嘴角鲜血直流,一手捂着嘴,眼睛瞪得跟灯泡似的,一手指者应木匠说:“今日之事,我暂且记下。”说罢咬着牙怒气冲冲地走了。
此间那位受惊得女子早已逃离了现场。独留应木匠在此思考。应木匠觉得自己太过于冲动不该伸手打王七十三。然而,事情已经发生毫无办法了。眼下最最主要是还去不去赵府做工了。
应木匠思来想去,决定前往赵府。原因很简单,他深知银子的重要性。倘若这次在赵府大显身手一番,得来丰厚报酬,可以用来改善生活,让妻子过上好日子。
应木匠一头想一头走,走了大半个时辰,终于来到赵府。应木匠敲门禀告来意,从家丁口中得知,确实赵员外女儿要下嫁,急需打造一些精美家具。于是,应木匠在赵府安顿下来。
且说,应木匠妻子秦氏,自丈夫那天出门时右眼睛跳,直到如今过了七天,右眼还是跳个不停。因此她十分担心丈夫,只希望他能平安归来。
这天,秦氏吃罢饭收拾好碗筷,准备出门买一些粗布,准备做一些手工补贴家用。忽然,一个急促的声音传来。
“不好了!嫂子,我哥出事了......”
秦氏闻言心中一惊,转头看时,王七十三神色慌张,跌跌撞撞跑了进来。
秦氏急忙上前扶起王七十三焦急地询问:“你说什么?”
王七十用袖子擦了额头上的汗,随即说:“嫂子,我今天上山去打猎,不巧见我哥哥应木匠躺在草丛中,我上前查看发现我哥的右臂已经没了!可能是被猛禽走兽伤害,恐怕是凶多吉少啊!”
秦氏闻言心中猛地一颤,拉着王七十三的手,眼神中满是恳求,说:”快!带我去!“
王七十三二话不说,扶着秦氏往山上跑去。很快王七十三带着秦氏来到山上。秦氏焦急万分,三寸小脚倒着小碎步,目光左右细细横扫寻找丈夫,口中喃喃:”王兄,我丈夫在哪里?是这里吗?“
王七十气喘吁吁指着前方:“嫂子,就在前面了!”话音未落,秦氏大步向王七十三跑的方向奔跑。王七三,后面追赶:“嫂子,你慢点......”
然而,等到了王七十三所指的地方,却是空无一人,只是有半人之高的杂草。时不时还传来鸟儿的啾啾叫声,显得此地有些恐怖。
秦氏眼泪婆娑:“王兄,我丈夫呢?”
忽然,王七十三变成一副嘴脸,嘴角露出不怀好意地笑声,说:“我年轻,身体强壮,你看我怎么样?”
秦氏立刻看出了王七十三的异样,心感不妙,向后退了一步,说:“王兄,你要干什么?”
王七十三哈哈一笑,说:“干什么?你不是要找丈夫吗?我今天就当你一回丈夫如何啊?”话音未落向秦氏走去。
秦氏惊得魂不附体,随即转身撒腿向山下跑。然而,却未能跑得过王七十三。被他一把保住。
秦氏颤颤巍巍地,哀求说:“王兄,万万不可呀,我是你嫂子啊!嫂子赶明天给你介绍一个好姑娘,成全你就是了!”
王七十三色胆包天,到了这地步哪还听她说话,双手拉扯着秦氏。说时迟那时快,王七十三正要得逞时一阵因风刮过,树叶沙沙作响,一条巨大得蟒蛇从草丛中窜出来,一口将王七十三咬死,而后一口一口地连肉带骨头将他吃了干净。
秦氏见如此场景惊得晕了过去。等秦氏醒来头痛欲裂,抬头看天时将近黄昏,她艰难地从地上起身,满脑子刚才得恐怖画面,正要转身走时,一个黑影向她而来。
秦氏惊得魂飞魄散,小脚再次向前奔跑,后面那个黑影紧随其后,发出一个声音:“娘子别跑啊!娘子别跑!”
秦氏边跑边竖起耳朵听,像是丈夫得声音。于是,她鼓起勇气停下脚步转头看时,那黑影却倒在地上,痛苦地呻吟着:“娘子,救我!我是应厚啊,你跑什么呢?”
秦氏这回听了个清楚,确实是丈夫的声音,于是,她慢慢来到那人面前。定睛一看确实是丈夫。
秦氏眼神再丈夫身上上下游走,惊奇地发现丈夫穿着一身黑衣,只剩一只手臂。秦氏顿时痛哭不止,接着艰难地搀扶着丈夫回家了。回到家厚秦氏哭着问起丈夫的遭遇。应木匠将事情细细说来。
原来,应木匠到赵府本来只想着,把活做好拿到钱。然而,谁成想第二天夜里出事了。
那天夜里,赵府一个家丁前来请应木匠去赵员外女儿住处。说是赵小姐,有任务要交代应木匠。
那时天色已黑到了二更天气,虽然不便前往赵小姐闺房。但是赵小姐有吩咐又不得不去。于是,应木匠整理好衣裳进入赵小姐闺房。然而,却遭到了一顿毒打,右臂被打折,而后被残忍地截肢了。
原来,那天晚上赵小姐正在闺房中洗澡,应木匠的突然闯入,赵小姐惊呼有贼,此时,从门外数十位家丁如狼似虎地闯进来,将应木匠摁在地上,赵老爷得知厚大怒将他手臂敲断,见应木匠疼痛难忍料他他也活不成,于是,悄悄地将应木匠扔到了山上。
应木匠命不该绝,醒来后在山上本着家走,恰巧远远看见自己妻子,虽然不知妻子为何在此,但拼命地追赶着妻子。
原来,应木匠遭人暗算,这个阴谋并非别人,正是王七十三所为。他利诱赵家家丁,将应木匠置于死地,而后想抢占秦氏。然而,天网恢恢,王七十三却成了蟒蛇腹中食。
秦氏闻言泣不成声,不管怎么样好在丈夫还活着,接着又将自己的遭遇叙述一边。应木匠闻言,上牙咬着下牙咯吱咯吱作响:”这个王七十三,猪狗不如的东西,愧对我们对他那么好!“
夫妻二人相拥又哭了一会,当晚疲惫的睡去。
忽然,约么三更时分,一条黑蛇钻进他们被窝,将应木匠身体紧紧缠绕,越来越紧,应木匠拼命针扎着,想要呼救却憋的脸色铁青,嘴唇发紫。
此时,秦氏被惊醒,见丈夫双手紧紧地掐着自己脖子在床上翻滚。秦氏吃惊不小,急忙拉扯七丈夫的手,然而,无论怎么用力始终拉不开丈夫的手。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着,突然,丈夫口中不断流出白色液体。秦氏惊愕之余,却好像想起了什么。突然,捂住丈夫的嘴,说:”你暂且忍一下!“
此时,应木匠虽然说不出话,却耳朵能听见,听到自己妻子如此说,不知道是何道理,无力地睁开眼睛看了一眼妻子,而后断气死了。
秦氏猛地起身在地上来回踱步,时不时地望着床上死去了丈夫,还低声自言自语:”这个怎么办?不知是真假......"
不过半刻钟的时间,突然,应木匠从床上缓缓起身望着妻子。妻子眼神充满惊奇地却望着丈夫的手臂。不多时,在昏暗的月光下,应木匠右手臂缓缓生长出来,如同,植物破土而出,直到完全恢复。
秦氏瞪大了眼睛捂着嘴巴,简直不敢相信,跪地砰砰磕头感谢神明。
原来,应木匠在玉米地救下的那位女子,其实是一个修炼千年的蛇仙。秦氏也是被蛇仙所救,后感应到应木匠有难,施法术将他手臂恢复如初。而就在当天夜里蛇仙托梦于秦氏将事情告知秦氏,以免她惊恐。秦氏半信半疑中得到了证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