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7年的卢沟桥,周围布满了精锐的中国部队。卢沟桥上有29军三营一个连。长辛店有冯治安的37师219吉星文团。另外,还有张自忠的38师,涿州赵登禹的132师。北平南苑的骑兵九师。总兵力有十多万人。
守宛平城的是一个加强营外加一个保安队1400多人。不仅弹药充足,而且每个连都有重机枪和掷弹筒。
1937年7月6日这天,丰台的第八联队长牟田口廉也准备开进警戒线,在永定河堤军事演习。这200多人打着膏药旗,骑着军马一路尘烟四起。而河堤一百米开外就是守桥的连队。官兵忍着没反应,但这谁看了能受得了?
晚上八点,少佐一木清发现少了一个人,竟走到桥上,要守桥的中国军队道歉。士兵忍着火,眼睛瞪说不准他过去。营长金振中知道后问,谁会日语,跟小鬼子说,让他们滚回去。
一木清直想不到中国军队不好对付,吃了个瘪,问联队长牟田口廉也怎么办。牟田口廉也训斥他一句,“中国军队这么傲慢,难道不知道进攻吗。”
夜里十二点,日使馆武官松井向秦德纯抗议,宛平城附近有人开枪。让我们丢了一个士兵。秦德纯赶紧说不要误会,不要误会。我建议双方到现场调查。
宛平县长王冷斋到了联队帐篷里,牟田口廉也说,我们的人失踪了,你们赶快开城门让我们找。王冷斋说要请示。牟田口廉也又对着王冷斋一顿训斥,你是什么人,有权调查。
到了夜里四点,枪声不停。王冷斋头上冒冷汗,不知该怎么办。在河堤上,日军架起山炮开始发射。一发发炮弹飞过城墙,打中三营指挥所,当场炸死2人。
另一队日军冲向卢沟桥,守桥的一个排来不及跑被缴了械。牟田口廉也洋洋得意说,只要永定河岸上的和宛平城里的守军通通撤走。我们就不开枪。王冷斋绑着绳子吊上城门找金振中。
这时,日军开枪,三营在桥北端还击。三营的火力不是吃素的,一排打过去,日军冲到一半倒下不少,一木清直就被打死。
见没有捞到好处,牟田口廉也对王冷斋说失踪的兵已归队。但二十九军和我们对抗,必须撤离。王冷斋的秘书第二次吊上城传话。金振中给的回话是”宁做战死鬼,不做亡国奴。”
中午,牟田口廉也对王冷斋下最后通牒,限期下午六点,宛平城内守军全部撤退,否则开始全面进攻。
枪声响起后,吉星文团从长辛店赶到宛平城。见平汉大桥和龙王庙已被日军封锁。吉星文组织大刀队,冲向大桥,把鬼子砍得鬼哭狼嚎。一举收回了平汉大桥和龙王庙。
日军兵营内,王冷斋接到北平电话,命令九点整,双方立即停止射击,同时撤兵。日军退回丰台,吉星文团撤到卢沟桥以西。城内由石友三的冀北保安队接防。吉星文听了气都快炸废了,这个时候,你叫我撤军?
但命令不容违抗,219团含泪离开宛平。代表进宛平县政府谈。谈完后,王冷斋和随从刚走出大门外,几发炮弹呼啸着飞进县衙,门房坍塌。金振中负伤。天啊,这叫什么谈判?王冷斋向日军提出抗议,可抗议无效。等了半天,也没见保安队。一问才知道,五里店双方又发生冲突。日军严令保安队只准50人带步枪进城,子弹不超过30发。
等保安队进宛平城后,王冷斋目送吉星文团离去。日军代表带着香槟到县政府,笑眯眯地与王冷斋干杯庆祝冲突圆满解决。
可就在喝酒发誓说以后再也没有事的时候,宛平城外制高点—— 沙岗300多名日军仍没有撤。继续对城内接连开枪。
王冷斋向北平市长秦德纯报告,秦德纯说,这好办,双方成立一个监视撤兵委员会,分两组监视撤兵。
9日下午,日军代表到北平秦德纯家中,说有几具阵亡尸体没找到,所以要留下部队寻找 。秦德纯回答找可以找,为什么要带着迫击炮,机关枪找?
措商了半天,秦德纯决定29军及保安队和日军各出一部分人徒手搜索。不管有没有找到,日军限时撤走。
定好下午一点出发时。3个日军代表起身出门,一去不复返。过了一会儿,秦德纯陆续接到便衣报告,听得要吐血,从天津,通县,古北口等处出现大量关东军。丰台到处是飞机,装甲车,大炮也。卢沟桥到北平的公路已被切断。北平告急。
身在北平的宋哲元当然不想开战,29军上层争执了一顿,冯治安坚决主张抵抗,张自忠认为应该和谈。宋哲元高深莫测,说了一句“应战不求战。”总之,29军没有人站出来作主。
宋哲元身边的顾问周思靖真实身份是间谍。天津的北平华北驻屯军司令香月清司很快摸清楚29军的底牌。他邀请宋哲元到天津和平谈判。
15日,香月提出: 中国军队必须从卢沟桥撤退,严惩冯治安。禁止反日,道歉等条件。
这天,宋哲元也向全国通电,卢沟桥事变是小冲突。要和平谈判解决。感谢全国对29军的慰问,谢绝各方捐助,不想因为各方抗战声势刺激日军。
19日,宋哲元派张自忠与日方达成一致,签定《香月细目》。
21日,宋哲元对日军代表保证,要回北平让部下执行和平协议。走之前,他特意留下张自忠,带其它人回北平。到了北平,他立刻解除全城警戒,放日军进城。
从7号到20号,日本完成准备,国内抽调2个师团,用50列火车运到华北。另外三个师团在朝鲜待命。大批军用品运到天津。从11日开始,八宝山,卢沟桥,宛平城,南苑发生连续激战。大批日军和军火源源不断地运往前线。
张自忠的38师113旅驻守廊坊。一列兵车开过来,列车靠战后,日军士兵背着枪在战台上游荡,不让闲人靠近。113旅官兵站在月台上,形成人墙。日军下了车,摇晃着脑袋,对官兵说,不要拦我们修理电线。过了一会,副官去劝,你们回去吧,被扇了2耳光。
113旅226团的人把机枪架起说,过来,过来。日军也不是傻子,见气氛不对,开始在226团营房前挖工事。
旅长刘振三向师长李文田请示,他们硬要进来怎么办?李文田说,挡住敌人。刘振三问,如何挡住?
正在说着,九连的兵实在忍不住了,架起机枪开火。在铁路边上的屋顶上的十连把几捆手榴弹拉开,嘶嘶嘶地飞向坐在地上的日军。日军没有防备,被炸得哭爹喊娘。伤亡惨重。连伤兵也拖不走。
26日,丰台车站,也到了一批日军,乘20多辆卡车去广安门。广安门紧闭,日军顾问樱井德太郎说了半天,才开门,3辆车进城门时,城墙上的部队猛烈射向汽车。日军拼命开进12辆,外面的汽车被弹雨挡在城外。日军一看,你这不是反悔吗,也举枪进攻,城内的守军越来越多,把12辆汽车围起来。日军到处挨打,毫无办法。
丰台的河边旅团长慌了,赶过来交涉,樱井高喊,“我们有宋委员长的放行令。”最后,进城的日军被中国军队隔离,到公使馆兵营集中,城外的士兵由河边带回丰台。
就这样,日军一步步走进了侵略战争的泥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