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来》的故事,最终以极具烽火戏诸侯个人风格的“不完美”姿态,匆匆落下帷幕。
这一结局,犹如他笔下其他经典作品中的角色命运,例如《老子是癞蛤蟆》里沐红鲤的故事走向,留下了开放性的结局和让人难以释怀的余韵。
这样的叙事选择,不仅打破了传统网文追求“圆满收场”的定式,更像是对现实人生复杂多面的一次隐喻性呈现。
接下来,我们将从多个角度,深入剖析这一结局所蕴含的深意,以及引发的诸多争议。
结局的“突兀感”,艺术匠心,还是现实无奈? 许多读者在阅读《剑来》结局时,都有一种强烈的“突兀感”,这种感受主要源自两方面的矛盾。
在小说的后期,故事的世界观急剧扩张,演变成了“万年间人神之争”的宏大叙事,然而最终章却迅速回归到“新人间”的平凡日常。
这种从波澜壮阔的史诗场景,陡然切换到微观生活的叙事跳跃,严重偏离了读者此前建立起来的阅读预期,让人一时难以适应。
但如果我们回顾小说中崔瀺为陈平安补全人性缺陷的伏笔,特别是陈丛的童年设定,就会发现作者的意图其实是将故事的核心从“拯救天下”转移到“自我救赎”。
陈平安最终回到落魄山,与宁姚相伴相守,这一情节象征着他卸下神性的重担,重新接纳自己作为凡人的身份。
长达七年的连载,作为一部超长篇网文,《剑来》不可避免地面临着读者阅读疲劳、商业利益等多方面的压力。
烽火戏诸侯曾在《老子是癞蛤蟆》中,通过沐红鲤的开放式结局——赵甲第重新告白,然而两人是否复合却未有定论,表达了他对“完美结局”这一传统套路的抵触。
或许《剑来》的收尾正是延续了这一创作理念,比起强行拼凑一个逻辑上的闭环,他更愿意保留结局的残缺,以此展现生活的真实。
周密与陈平安,互为镜像的双生存在 ,作为故事中的终极反派,周密实际上是陈平安神性一面的极端体现。
周密试图通过毁灭旧秩序,来构建自己理想中的世界;
而神性状态下的陈平安,则试图以毫无差错的规则来约束世间万物。二者本质上都是“绝对理性”的代表,他们最终同归于尽的结局,无疑暗示了作者对“完美主义”的否定态度。
这与《老子是癞蛤蟆》中沐红鲤因家族压力,无奈选择离开恋人,前往支教以寻求自我救赎的情节相呼应,共同揭示了个体在理想与现实的巨大落差中,所表现出的无力与挣扎。
当陈平安被揭示为天庭共主转世时,神性的矛盾被转化为他内心深处的自我较量。
而周密死后留下的“灵气旋涡”,成为了对人性的终极考验——修士们为争夺资源而互相残杀,这一场景与现实中沐红鲤家族为了利益背叛赵甲第的情节类似,都反映了现实中的权谋与算计。
众生百态,皆不完美 烽火戏诸侯笔下的人物,从来都不是简单的脸谱化形象。
姚与陈平安,救赎与被救赎的情感交织,宁姚凭借五彩天下的大道之力,斩破灵气旋涡,这一行为不仅展现了她强大的武力,更是在情感层面上完成了对陈平安的“救赎”。
她将失去神性的陈平安带回,象征着人性战胜了绝对理性,就如同沐红鲤最终选择支教,实现自我救赎一样。
左右、阿良没有回到蛮荒,陆沉留在了白玉京,阮秀独自前往天外……这些未完成的支线情节,就像《雪中悍刀行》中未交代清楚的北凉群雄结局一样,给读者留下了广阔的想象空间。
这种处理方式与《我叫赵甲第》中沐红鲤家族因利益争斗而家破人亡的突然结局相互呼应,共同暗示了命运的无常。
接纳不完美,构建“新人间” 结局最深刻的寓意,在于建立了一种“允许犯错”的新秩序。
陈平安最终放弃了用周密式的绝对规则来规范人间,转而认同“万物皆有犯错的权力”。
这一思想的转变,与《老子是癞蛤蟆》中赵甲第在经历背叛后,依然选择与沐红鲤和解的成长过程相似,体现了作者对人性复杂性的包容与理解。
宁姚的怀抱,是陈平安心灵的避风港;而新人间,则是世间众生的归宿。
这一情节与沐红鲤在赵甲第支教的山村选择留下执教的情节相契合,强调了个体在经历创伤后,重建生活意义的重要价值。
于不完美处,见完美之真 《剑来》的结局,恰如其书名所蕴含的意象,以“剑”斩断了宿命的循环,以“来”开启了未知的可能。
这种不完美的收尾方式,如同烽火戏诸侯笔下沐红鲤与赵甲第的开放式结局,以及曹蒹葭的突然离世,成为了读者心中永远的遗憾。
但或许,就像陈平安眼中的新人间一样,真正的完美,恰恰在于对残缺的接纳,在错误中寻找希望的曙光。
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