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猥亵过我的人当了我的继父，
他恶狠狠地威胁我不能说出当年的事情，以为能万事大吉。
可是他不知道，
我在很小的时候就开始心理变态了。
我想要亲手杀了他。
1
「小瓷，快过来，这是你贺叔叔，快叫叔叔。」
听到母亲的呼唤，我抬眼看向面前的男人，他脸上挂着慈祥的微笑，看起来那么的老实本分，和我多年前深夜里的印象一模一样。
他的身后跟着一位女孩，女孩和我差不多的年纪，皮肤白皙，身材纤瘦，穿着一条绿色的长裙。
看到我，她略微有些局促，手抓着裙子，怯怯地喊了一声：「姐姐。」
我知道，这就是我继父的女儿贺雪柔了。
我看着他们，在所有人出乎意料的时候情况下，走上去拥抱了一下她。
「欢迎你来到我们的家，妹妹。」
「还有你，贺叔叔。」
我转头对着贺俊安露出了一个微笑，明显他在看到我之后，神情僵硬了一下，但很快恢复正常。
母亲很满意我的行为，走到我身边摸了摸我和贺雪柔的头：「以后你们就是两姐妹了，在一起要好好相处啊。」
贺雪柔乖乖地冲她一笑，点点头答应了。
可是我却在母亲摸上头的一刹那，瞬间就像被冻结一样，骨子里都发出颤意。
不过还好我掩饰的好，他们都没有发现我的异常。
2
晚上，我们一家人其乐融融地吃完了晚饭。
我和贺雪柔分别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妈妈给她准备的房间在二楼，而我的却在五楼，并且空荡荡的五楼只有我一个人住着。
小时候我总是很怕黑，怕鬼，哭闹着叫妈妈不要把自己关到五楼的房间。
可是妈妈根本不顾我的意愿，她说「小杂种只配只配住在阴暗狭小的房间。」
「小杂种？」
我可是她的女儿啊，居然有亲生母亲管自己的女儿叫做小杂种？
我压抑过、痛苦过、反抗过，可是我知道没有用，我对母亲的爱，在她对我的一次又一次折磨中消失殆尽。
夜深了，我抱着玩具熊缩在床边的角落里，墙壁上的钟在滴答滴答地响着。
我在心里默数：「六十、五十九、五十八、五十七………」
终于，走廊的另一头传来人的脚步声。
他一步步向我逼近，我抱着小熊的手指开始收紧，眼里丝毫没有害怕，反而冒着兴奋嗜血的光！
我知道，我的猎物来找我了！
「咔哒。」
门轻轻被人从外面打开。
贺俊安出现在门口，他的脸已经不是那副慈祥的表情，而是带着凶光。
「你早就认出我了吧。」
他的右手，拎着一根铁质的棍子。
「啊！」
我蒙在被子里惊声尖叫。
「别过来，走开，走开啊！」
我的身体瑟瑟发抖，眼泪鼻涕流了一脸，头发散乱，看起来神智不清的样子。
可贺俊安却不打算轻易放过我，他走到我的床边，一把掀开了我的被子，威胁道：
「不许出声，再叫就割了你的舌头！」
我于是开始装作慢慢平复自己的心情，努力把自己缩成一团，被汗水沾湿了的头发粘在我的脸上，让我看起来分外狼狈。
他恶狠狠地掐住我的下巴：「我说，你今天见到我，就已经认出我是谁了吧。」
「十三年前，夜晚，小黑屋。」
光是这三个词，就已经让我头痛欲裂，我的脑海里不断浮现出男人肥硕恶心的身躯，像一条虫子。
「呕！」
我使劲抠着自己的喉咙，想要呕吐。
「闭嘴！」
贺俊安拽起我的头发，把我拎起来，凶恶地直视我的眼睛：「我不管你是真记得，还是忘了，如果你妈妈知道我对你做的事情，我就让那晚的事情重演，你长大了，倒是比小时候出落地更加水灵了。」
他的脏手抹上了我的面颊，眼睛流露的目光猥琐又邪恶，他呼出来的气，带着一股恶臭，熏得我几欲作呕，但是我忍住了。
在他的注视下，我浑身都在颤抖，只是不断地点头：「我知道了，贺叔叔，我肯定不说的，你放心吧。」
「算你识相！」
贺俊安恶狠狠地看了我一眼，拎着棍子转身后了。
在他走后，我的身体无力滑落倒在床上，嘴里发出了「哧哧」的笑声，眼睛都笑出了泪花。
枕头底下，埋了一只录音笔。
3
「小瓷，雪柔今天第一天上这个学校，你作为姐姐，要好好照顾妹妹。」
母亲对我叮嘱完后，转身慈祥地看着贺雪柔，她的表情是那么的柔和，浑身散发着母性光辉。
这是我活了十八年未曾见到过的，一瞬间我的心里有些扭曲的嫉妒和不甘。
「呀，姐姐，今天都38度了，你还穿着长袖长裤吗？」
贺雪柔看到我，惊讶得捂住了嘴。
我冲她笑笑，拢了拢身上的长袖：「我习惯了。」
至于习惯什么，我没有细说。
「而且，这套衣裤是妈妈给我买的，我很喜欢呢。」
我低下头小心翼翼地抚摸着自己的衣服，一副珍视的样子，随后余光瞥到了妈妈一闪而过的不自在，心里开始冷笑。
贺雪柔善于交际，又因为自身柔柔弱弱的小白花形象，大家都很喜欢她，很快就在班里形成了一个以她为中心的小团体。
而反观我，孤僻、冷傲，从来不和别人交流，总是默默一个人坐在角落，桌上摊着一张纸，纸上被我涂涂画画，画着是一处阴暗的墙壁边，站着一个女人和五个男人，纸上还写了这些人的名字。
「姐姐，这是齐霁哥哥给你买的零食，我放你桌上了啊，齐霁哥哥可真好啊，还大老远跑去超市给你买零食呢。」
一大包零食出现在了我的课桌上。
一般情况下，我会把零食拿回家放到卧室里，然后等着零食慢慢发霉，最后长毛扔掉。
可是我看着贺雪柔眼里出现的羡慕，突然改变了主意，直接大方地说：「如果你喜欢，这包零食送你了。」
「真的吗？这我怎么好意思呢，姐姐，这可是齐霁哥哥对你的一片心意啊。」
贺雪柔笑着推辞。
「哦，你不要算了。」
我知道她是想要的，看到她这副假意推辞的样子，有些作呕。
果然，下一秒，她把那包零食紧紧护在怀里，笑着说：「那妹妹就谢谢姐姐啦。」
教室的不远处，齐霁看着走出来的贺雪柔，焦急地问道：“怎么样？她收了吗？」
贺雪柔一脸愧意，低下头，手指拽着自己的裙子：「没有，姐姐说她不爱吃零食，让我扔了，她还说，让你不要再买了，她不喜欢你。」
齐霁的脸色一下就变得难看，扔了他的零食还不算，居然还说不喜欢他。
「这些零食扔了多可惜啊，其实我也很喜欢吃的，齐霁哥哥，不如把这些零食都送给我吧。」
贺雪柔睁着小鹿一样圆溜溜的眼睛，带着些可怜和乞求的意味，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齐霁的心头一动，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她的头：「既然有人不喜欢，那这包零食就送给你了吧。」
「齐霁哥哥真好！你这么好，就算姐姐不知道珍惜你，总有人会珍惜你的。」
贺雪柔脸上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自然而言地挽住了他的手，两个人愉快地离开了教学楼。
我躲在教室的后门，看着两个人离开的背影，唇角微微勾起，这是一个很好的开始。
3
「陈瓷，你什么意思！为什么这段时间总是躲着我！」
十七八岁的少年，左手抱着一个篮球，身上的衣衫都被汗浸湿了，看到我不顾一切的冲了过来，大声质问。
「我并没有躲你。」
我抱着一摞书，冷漠地回道。
「那……那我为什么最近去你班上找你，你总是不在，你还说不是故意躲我？」
少年委屈的声音传入我耳朵。
我却心里没有丝毫波动。
「也许不是我故意躲你，而是有人绊住了你的手脚，让你故意见不到我吧。」
我的目光看向了他身后走过来的贺雪柔。
一袭白色的长裙，清秀雅丽，她的手上还拿了一瓶冰的矿泉水。
听到我的话，她有些尴尬，不过马上露出柔柔一笑。
「齐霁哥哥，这是我给你买的水，姐姐，你刚刚在和齐霁哥哥说什么呢？」
「没什么。」
我轻轻一笑，转身离开。
齐霁听了我的话，转身看着贺雪柔，这才意识到好像自己每次去找小瓷的时候，她总会突然出现。
她领着自己去教室，可是往往到了教室，小瓷已经不在了。
「你不想让我和小瓷见面，是吗？」
齐霁皱起眉头问道。
「怎么可能？」贺雪柔委屈地抬起头，声音还发着哽咽：「是姐姐最近不知道在忙什么，总是不在教室，怎么能怨我呢？齐霁哥哥，你怎么能这么想我，我可是把陈瓷当我的亲姐姐，我也是真心希望你们两个好好的。」
少女娇滴滴的声音传入少年的耳膜，齐霁一下子心就软了，连忙说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怀疑你的。」
「没事的，齐霁哥哥，也许姐姐不是故意为了躲你才离开教室的呢，她可能是真的有别的事情在忙，不过我一直在啊，你有什么烦心事都可以来找我的。」
看着眼前少女天真无邪的笑容，齐霁的心突然一沉，小瓷在故意躲他是吗？
贺雪柔揽住他的胳膊：「齐霁哥哥，我累了，我们回教室吧。」
两个人的距离捱的很近，像情侣一样，可是没有人觉得这有什么不对。
4
自这之后，齐霁来找我的次数越来越少，而他和贺雪柔在一起的时间越来越多。
学校里的人看到他们两个经常走在一起，开始议论纷纷。
「那个贺雪柔，听说是陈瓷的继妹，这一来，居然勾搭上齐霁了，你看他们两个最近走得多近。」
「可是陈瓷不是齐霁的未婚妻吗？齐霁亲口说的，除了陈瓷，他不会喜欢别的女人。」
「切，男人的嘴，骗人的鬼，陈瓷无趣得很，整天阴沉沉的，板着张脸，哪个男的会喜欢这样的女人？但贺雪柔呢，看着就善解人意、美丽大方，是个人都知道该怎么选吧。」
「………」
一时间，那些嘲讽的、鄙夷的眼神从四面八方投射到了我身上。
而我却浑然不觉，每日里窝在角落的位置上涂涂画画。
「姐姐。」
听到熟悉的声音，我停下画笔，抬起头来，脸上没什么表情：「怎么了？」
「我………」
贺雪柔在我面前低下了头，扭捏了好一会儿，才抬起头看着我认真说道：「我知道齐霁哥哥是姐姐的未婚夫，可是我发现，我发现我也喜欢上他了，姐姐可以把他让给我吗？」
哦，勾搭在一起了，实在忍不住就向我坦白了。
我心下了然，但还是忍不住恶趣味地说道：
「哦，这样啊，如果我说我不答应呢？那你怎么办？」
贺雪柔的脸突然一下就变白了，单薄纤弱的身体也开始摇摇欲坠，声音里都带了哭腔。
「可是我和齐霁哥哥是真心相爱啊，他现在喜欢的人是我不是你，你难道就不能成全我们两个吗？」
她的哭声引来了班里的人对我的不满。
「人家齐霁不就是喜欢你妹妹吗？你至于吗？」
「就这还是姐姐呢，我看是压根没把人家当亲妹妹，不然怎么一个未婚夫都不肯让出去，平时也没见她多喜欢齐霁。」
听到周围人对我的议论纷纷，我毫无波澜。
「如你所愿，我成全你们，我退出。」
我的话音刚落，贺雪柔脸上马上绽放笑容，急切得拉起了我的手。
「谢谢你！姐姐！我就知道，你不会这么点要求都不答应妹妹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