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简单的回答就是——艾弗森强,但还没那么强,在这个基础上,又差了一点运气。
从已经发生的时间线来看,我们可以很轻易地得出一个结论:
就是OK湖人太强了,奥尼尔太强了,艾弗森虽强,但在球星能量上和OK仍有显著差距。
但对于AI来说,他最需要回答的问题,可能还不是为什么打不过OK——联盟历史上也没多少人能说自己稳赢OK——而是为什么只在那一年,真正接近过总冠军。
历史告诉我们,真正伟大的球员,往往能在多个赛季的维度里,保持个人和球队的高水平,扩大夺冠窗口,从而增加对各种意外的容错。
那个年代打不过巅峰OK的球星不只艾弗森,邓肯也没打过,但一样可以夺冠。
只有极少数的超级巨星,运气差到真的在多个具备争冠可能的赛季,全部无功而返——远古有韦斯特、贝勒这种悲情人物,20年以后的伦纳德也算一个。
当然,伦纳德的健康问题从某种程度上是必然的,不全是运气,这是另个话题,按下不表。
然而韦斯特最终等来了自己的那座冠军,伦纳德在相对年轻的岁月里完成了2冠+2FMVP的荣誉收割,正是这种人的存在,反而提醒了我们,巅峰的长度和高度都是巨星争冠的必备因素——你巅峰够长,进个三五次总决赛,怎么也该着你赢一次,如果不行,那就8次。
埃尔金贝勒默默拿起了菜刀......好吧,9次怎么也能赢了!是吧?韦爵爷?
而如果仔细观察,会发现这种情况在近代正在越来越少——球员自主意识觉醒的时代,越来越多的人知道如何跟球队博弈,利用球星地位来补强或者寻求合适的下家,从而扩大自己的夺冠窗口。
贝勒这种先天亚军圣体的情况还是太极端,也太少见了,在球员流动性大增的当下,几乎不会复现。
而艾弗森显然不是这种情况,无论是归于球队建设能力还是一些运气之类的因素,客观的现实是,在生涯的大多数时间里,艾弗森从未真正具备“夺冠窗口”这个东西。
对于这种情况,我们很难说,这全是球队管理层不给力,耽误了AI的巅峰——虽然这是一部分事实,但不是全部。
事实上,如果深究围绕AI建队的理念,会发现存在一定的逻辑卡点——这个卡点不一定直接伤害到了某个赛季的结果,但无疑增加了一个巨大的变量,从而让球队对抗其他风险,比如关键人员变动时,变得异常脆弱。
AI在建队核心的类型上一望可知——得分效率在巨星里不算好看,主打一个超级体能加持下的产量开发,能不知疲倦地开发出手,从而让球队把其他资源几乎全加码到防守、篮板等技能点。
跟科比、乔丹基本共用一套配置。
然而AI相比他们,有个核心的问题:
首先,AI毕竟是183——甚至很可能更矮——而不是198,甚至不是193,这无疑限制了他开发的效率上限:
硬解得分手托底的防守型球队,其进攻端的上下限几乎完全由得分手决定,而AI或许能吃下这类球员里最大的球权产量,但打成的效率显然在同档位里偏低。
这就决定了类似的防守阵容,他带的进攻效率大概率不如科比,而科比大概率不如乔丹。
在此基础上,他的身高在防守端是更大的死结——在加码防守,玩“比烂游戏”的阵容里,最不能下场的硬解手本身就是防守难以取消的弱点,这无疑限制了球队防守的上限。
而AI是众所周知的2号位,球队为了常规时间的进攻基本盘,还需要摆另一个承担控卫职能的球员,而这样的球员如果想不耽误防守,其选择的范围有多小,占用的资源有多大,也并不难想象。
因此,艾弗森作为核心球员,适配的虽然是一条看似成本较低、方向明确的建队模式,但他进攻端的效率,防守端的身高和位置,其实都限制了这套建队模式的上限。
上限低,就意味着容错少,需要每个位置都发挥才能形成足够的竞争力,并且更经不起伤病或人员变动。
而且进攻开发完全系于球星一人,其他人都负责防守、掩护和篮板,就意味着进攻端极度的单一化,在一些球星无法发挥的场合,其他人往往更加帮不上忙——指望一个人发挥,和指望5个人中的某些人发挥,在概率上也是个不难比较的问题。
AI时期的费城基本是季后赛二轮的水准——说来也巧,和过去几年的费城类似——这其实符合他们的球队建制及特征:
作为防守向球队,他们依靠防守和进攻端球星坐镇,来拿捏一些季后赛边缘球队。
而到了分区半决赛,对方的攻防也多少有点东西,费城“进攻到不了顶级,防守总有弱点”的特质,想在两端都匹配,就需要一些相对完美的发挥——01年完美了,其他年份则没有。
当然,我无意将那几年76人或掘金的失败都归结于AI的身上,也绝不认为,在合理的阵容配置下,AI不足以担任核心夺冠,费城那些年的阵容其实没那么差,但也的确不够好。
但外部环境和主观情况都是看待问题时需要思考的因素,无论是AI还是其他球星,在思考某个赛季或某段生涯的失败时,都可以有“队友CBA”、“对面8打5”以外的一些角度。
因此,AI很强,但为什么没有夺得冠军?
他在争冠核心中,算是特点鲜明同时优缺点都巨大的,这没有太影响他单一赛季内的绝对高度——毕竟打进了总决赛。
但在多个赛季维度里,维持球队竞争力的稳定性,艾弗森的球队无论是管理层的能力,还是他作为核心球员本身对配置的兼容度,都不算最出色的一批。
很强,但还没那么强,以及确实差了一点运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