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野猪，陷阱

“给你们，你们就吃，跟大哥客气什么？”李来福不由分说的把鸟蛋放在他们手里。

两个小屁孩小心翼翼细嚼慢咽的吃着鸟蛋，“大哥，你还要进山呢?”他们看见李来福拿着一把砍柴刀。

“我不进山，去哪给你们找肉吃？你们老实在家待着。”

“那好吧，大哥，我们就在爷爷家等你，你要早点回来啊！”小龙说道。

李来福又去厨房拿了四个饼子出来，给了小龙小虎一人一个，他自己就揣了两个。

“孙子，可不能进山里边了，就在山边玩一会儿就回来，”李老爷子交代道。

这次什么也没拿往山里走，也不能说什么也没拿，他把灶台上的火柴带着了。

村里的妇女几乎都在山上挖野菜，就算家里吃不完也要晒干了，留着冬天吃，都被去年的情景吓到了，要不是李老六有良心，李家村估计得有人饿死了。

李来福仰着头朝着山里走去，他这是为了找树上的鸟窝。

走了一个小时，到了他昨天挖陷阱的地方。玉米粒一个都没了，陷阱却好好的，索性在空间里拿出一个大南瓜，昨天可是切开十来个了，把南瓜切了几瓣轻轻的放在陷阱上。

继续朝着山里走去，口里还在吃着饼子，这身体实在太虚了，必须得快速把身体补回来。

走到中午，两个饼子都吃干净了，一路上又收了20多个鸟蛋，大的鸟都有四只。

李来福也不敢再往山里走了，虽然山里野猪凶狠，但是你不惹它，它就不会惹你，关键是狼和熊，要遇到了那俩种玩意，它们可是要主动攻击人的。

李来福就在原地找了点干柴，在空间里拿出三穗玉米，一面烤着玉米，一面四处看着，一口气吃了三穗玉米。

他在地上把火踩灭，突然，草丛中有动静……

李来福站在那里瞪着眼睛看着，一条大蛇从草丛里钻出来！蛇？他在上一世可遇到不少，孤儿院院子里的草丛里就有，所以他从小就不怕，在地下捡起一根木棒。

看蛇头就知道它没有毒，他更不怕了，照着蛇头上打了四五下，直到蛇头打烂了，他伸手给提了起来，足有三四斤。

一路上赶着走，赶着玩，偶尔还能揪两个菇茑果吃，黄澄澄的可甜了，他又摘了一些放在空间里。

路上还看到了一株山里红树，这东西比山楂小，在这年代可是不错的水果。

他把整株小树的山里红都摘了，上衣的两个小兜都装满了，多的就直接收到空间里。

李来福悠闲的在山里逛着两个多小时，才走到野猪陷阱的地方，这一路上他也没敢偏着走，怕在山里迷路，所以原路返回，也没收获什么鸟蛋。

菇茑果

哼唧…哼唧。

我操，不会是抓到野猪了吧？

李来福快速朝着陷阱跑去，远远就看到一个大坑，而且里边叫声不断。

站在坑的边上，看见坑里有一头大野猪，也就百十来斤，还有一头小野猪在坑里转圈，那身上的猪毛跟他妈刺猬一样，根根竖立着，李来福打量四周没有其他野猪。

野猪看见来人了，更是闹得慌，叫个不停，李来福赶紧在树边找了一根藤蔓，两根缠在一起，扔到野猪身上，嗖的一下就收到空间里，又把那只十多斤的小野猪也收到空间里。

看了一眼空间，一大一小两只猪都放在了白色石头板上，两头猪一动不动，仿佛进入了休眠，李来福立刻就知道这是静止空间。

看了一眼坑里的两根削尖的木棍，妈的！屁用没有！连猪皮都擦不破。

又花了一个小时才走到山边上，妇女们都不在了，估计现在都四点多了。

他的小身板扛不动野猪，只能把两根藤蔓做成绳子牵着回家了。

这藤蔓绑猪腿？肯定一挣就开了，跑了肯定抓不回来。他把藤蔓从猪的肚子上系好，又把那条大蛇挂在脖子上，把野猪放了出来。

刚把野猪拿出来，野猪就开始不停的挣扎，不停的嚎叫，李来福双手拽着藤蔓往山下拽，野猪就往后挣，人和猪就跟拔河一样。野猪往前冲准备咬他，他就快速拽着猪往前跑，后来猪也学精了，只往后退不往前跑了，李来福只能拼命往家拽。

刚一走出林子，猪的嚎叫声传的很远，整个村的男人都出来了，都以为村里养的猪跑了。

这年头你要敢把给公社养的猪弄跑了，这可是天大的责任。过年别说分肉了，连猪屎都甭想吃了。

“我他妈就不信，还弄不走你了，”李来福拽着藤蔓骂着。

“来福，你在哪弄个野猪回来？”李崇武问道。

除了老爷子家，就他家离山口最近，所以他第一个跑过来的。

李来福的身体还是太弱，这半天都弄冒汗了，他马上喊道：“二叔，这是我在山里抓的，快来帮忙！”

“你可真是我的活祖宗啊，野猪你也能抓到，”李崇武接过李来福手里的藤蔓说道。

“二叔咋回事啊？二爷爷咋回事？”李铁柱和一帮人跑过来了，村长李老六也跟在后面跑着，这时路口都十来个男人了。

“傻站着干嘛？还不过来帮忙？这是你来福叔在山上抓到的，”李崇武已经把野猪拽到宽敞地方了。

“来福叔，你要成精啊？昨天抓条大鱼，今天捉头野猪回来，”李铁柱说完拿着手里的枪就准备打。

吧唧！不是枪响，是李老六一脚踢在李铁柱的屁股上的声音！

李老六骂道：“你个傻犊子，你用枪打完了，到公社怎么说？这头野猪还不得送公社去？缺心眼的玩意。”

要说还是当村长的脑袋转的快，李老六说道：“二叔，你把猪放倒了，大家一起上去把它摁住了。”

李老头老太太赶紧把孙子拉到一边，在他身上这摸摸那摸摸道：“大孙子，你没受伤吧？你咋这么虎呢？野猪你也敢抓？”

李来福笑着说道：“奶奶，我没受伤！我又不傻，我能抓野猪吗？这是我挖的陷阱，它掉里了，我拿藤蔓给它套住，拽上来的。”

“你们小心点，别把我那蛇踩到了，”李来福大声喊道，他刚才光顾着跟野猪较劲了，脖子上的大蛇都掉地下了。

第14章 一家一斤肉

“孙子，你歇着吧，爷爷去帮你把那蛇拿过来。”

李老头躲开摁着野猪的七八个人，到了山坡下面把大蛇拿了上来。

“大孙子，你可不能上山了！你这天天一惊一乍的，可把你奶奶吓死了，”老太太看着蛇皱着眉头说道。

这时野猪也被捆好了，李老六可不敢说去村部，这毕竟是李来福抓回来的，四个人把野猪抬到了李老头家里。

整个村里不分老少都过来了，李老头提着大蛇，皱着眉头。

看着院里都是人，李老六还是很有眼色的问道：“六爷，这野猪怎么处理啊？”

李老头翻了个白眼说道：“还能怎么处理？当然杀了，野猪喂也不长肉。”

村长李老六也不在乎这个老太爷的态度，喊道：“别都在院里站着，铁柱，铁锤，铁锹，铁棒，你们帮着杀猪，其余的人都到院外去。”

李崇武对着媳妇喊道：“赶紧烧水。”

噗嗤！

李来福站在李老头的身边问道：“爷爷，我早就想问你了，咱家家谱是怎么排的？为啥起名这么难听啊？”

李老头一手提着大蛇，把孙子拉到一边，说道：“我他妈也不知道哪个缺德祖宗排的家谱，我严重怀疑那个祖宗就认识那几个字，每个字之间根本都不搭边。”

“他们“铁”字还好了，我这辈！来福，来福，跟狗名字一样，”李来福心想，他还真怕哪天出来个常威揍他。

李老头笑了笑，拍了拍孙子的肩膀道：“孙子，你知足吧！我这辈正好中间是个“狗”字，我叫李狗剩，我找谁说理去？”

“爷爷，你咋不换个名儿呢？”

“你太爷爷58岁有了我，前面一堆哥哥堂哥，我能换啥名？再说赖名好养活，你爷爷我在村里，不是管我叫爷爷就是管我叫祖宗的，我换啥名？我就叫狗剩！他们还敢喊我大名，我扇不死他们。”

“哈哈哈。”李来福这才发现自己爷爷还挺有意思，他说道：“爷爷，这蛇还没死透，你赶紧把蛇胆取出来泡酒，对眼睛好。”

“对对对！这可是好东西，”李老头提着蛇就往厨房走。

老太太已经拿着大盆放在猪头下面，准备接血了。

李来福看着院墙上趴着的一群人，进屋看见李老头已经把蛇胆拿出来了。

老头儿用一个小碗里倒了半碗酒，正在拿筷子怼那蛇胆，“爷爷，我有点事跟你说。”

李老头拿着酒碗咪了一口道：“孙子，你有啥事就直接说。”

李来福接着说道：“你看咱们家是这个村子里辈分最高的，咱们家吃肉，也不能不让别人喝汤啊！我是这么想的：这头猪去了内脏，还有七八十斤了，每一家送一斤，你看行不行？”

“孙子，你是个好孩子，爷爷我倒是支持你，不过你奶奶和你二婶得心疼死了。”他看了一眼外面，接着说道：“去吧！这一个村子的人喊我老太爷，都喊了几十年了，给他们点肉也是应该的，谁让我大孙子有本事了！”

李来福摇了摇头，说道：“爷爷，我不去说，你去说吧！我可不好意思。”

“咱们爷儿们是大辈，哪用得着自己张嘴？小六子，”李老头对外面喊着。

村长李老六跑进来问道：“老太爷，有什么事？”

李老头端着酒碗说道：“我大孙子说了，我们家吃肉也得让你们喝汤，你跟外面的人说一下，一会儿一家拿一斤肉走。”

“死老头子，你喝醉了？”老太太正好端着一盆猪血进来听见了。

李老六连大气也不敢喘，也没敢插嘴，李来福笑着说道：“奶奶，你进来，我有话跟你说。”

李老头对着李老六说道：“去说吧，老太婆那里有他孙子说话，啥事她都能同意。”

用了十分钟才把老太太的工作做通，这还是李来福，要是别人，打死她，她都不会同意的。

李来福和老太太走出来，外面热闹非凡，之前人们只是看热闹，现在知道有自己家的肉了，一个个高兴的鼓起掌来。

李铁锤不愧是学过杀猪的人，妈的，那骨头剔的！苍蝇落上都打滑。

李崇武还在烧着猪头，猪头的毛可不容易刮。

李来福走到李老六身边说道：“六哥！”你别说！叫五六十岁的老头叫大哥，这感觉还有点爽。

“小弟，你有什么事吗？”

“那一堆大骨头，你带到村部给大伙炖汤喝吧！”

李老六心想肉都给大家了，他也就没有客气：“行，我就代表大伙谢谢小弟你了。”

骨头上没肉，起码骨头里还有骨髓了，再说一个个都是喝菜糊糊的人，谁还会嫌弃肉汤呢？一个小时后，大家肉也分完了。

二婶已经在熬板油了，奶奶和李崇武在洗着大肠，院门口都没有人了。

因为李老六抱着一大堆骨头给大家炖汤喝去了，其余的人全都拿着肉回家了，然后拿着大海碗去村部。

李老头也没闲着，拿着一个大砂锅就在院里架着火炖着蛇汤，那碗蛇胆酒，李崇武想碰一下都没门。

“你这孩子也太大方了，那么多肉咋说给就给了？收点钱也好啊，”二婶站在厨房门口说道。

知道二婶心疼，李来福说道：“二婶，这年月可不兴做买卖，我要敢卖就犯错误了。白给别人，谁敢说我，村民都能把他腿打断。”

“你个娘们唧唧懂什么？来福是从城里来的，这些事他能不知道？好好榨你的油吧，别在那捣乱，”李崇武洗着大肠说道。

李来福可等不及了。早就肚子饿了！他和李老头喝着蛇汤，吃着油渣，吃了四个南瓜饼子。

在后世看到这些东西，他都不会吃的，在这年代他根本控制不住自己，油渣吃的嘎嘎香。

李崇武把肥肠什么的下了锅，肉是一点没煮，一家人都过来吃饭了。

李崇武喝了一口酒，说道：“爹，这怎么跟做梦似的？来福来了这两天，咱们这生活也太好了，天天有肉有酒，这以后可咋办？”

“还是我大孙子有福气，”老太太吃着饼子，高兴的不得了。

李老头也感慨的说：“我这是，临老，临老！没享到大儿子的福，倒享到大孙子的福了，这儿子他妈的白养了。”

第15章 准备回城

“李崇文那混蛋玩意最好别回来，把我孙子带走了好几年才回来两趟，现在我孙子终于长大了，不用他带，能自己回来了，他那个儿子要不要没啥用了。”老太太气的说道。

“还不是你看不上他现在的媳妇！要不然他能不回来吗？”李老头说道。

“我还经常骂小翠呢，你看小翠走了吗？”老太太不服气的说道。

“娘，我找的男人没本事，我也没地方去，”二婶笑着说道。

李崇武喝着酒，摇着头，他那个大哥就是有点倔，因为老太太对他这个二婚媳妇不大好，他就不回来了。

“去去去，你上一边儿去，少跟我捣乱，”老太太对着二婶说道。

“爷爷奶奶，明天我也要回去了，”李来福趁着人都在说道。

“什么？”

“大孙子，你着什么急啊？这才待几天啊？”老太太当时就急了。

李来福没等李老头问，赶紧说道：“爷爷奶奶，我回去给家里送点肉。我现在又不上学了，咱们离得又不远，一个小时就走到了，过两天我再来。”

“那还行，吓我一跳！我以为你又要好长时间不来了，”老太太拍着胸口说道。

李老头说道：“是要回去送点肉，咱家大孙子就是有孝心。”

李来福也没办法，这爷爷奶奶夸他是真的毫不吝啬，也不分场合地方。

多亏二叔二婶没啥脾气，要不然这老两口能把他俩气死！这偏心眼，都偏的这么明目张胆了吗？

吃完饭，李崇武要走的时候，李来福切了十斤肉递过去，“这是干什么？我不要，你带回去吃吧。”

不过他两个儿子可不地道了，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

“二叔，这肉还有30斤了，我给爷爷奶奶留十斤，我带20斤肉，还有一个大猪头，这已经够多的了，你跟自己侄子客气什么？”李来福不由分说的把肉给他带上。

李老头靠在躺椅上说道：“老二你拿着吧，就像我孙子说的，他是你侄子，给你都是应该的。”

“那行，二叔就谢谢你了，”李崇武提着肉，带着媳妇和孩子往家走。

出了大院李崇武骂道：“你们两个小混蛋，都踩我鞋了，跟的那么紧干嘛？”

“爹，我和弟弟明天能吃肉吗？”小龙问道。

“想屁吃呢，你和你弟弟这两天吃多少肉了？我看你们这两天嘴是养刁了，今天晚上吃那么多蛇肉，还有油渣，还想着明天吃肉？我告诉你们，一个星期不准再提肉，”二婶骂骂咧咧的说道。

李崇武看着失望的两个儿子，说道：“你们两个傻小子，你娘不让你们吃肉，你爷爷奶奶那可是有肉啊，你们俩去了，爷爷奶奶还能不给你们吃？傻玩意，”

二婶掐了李崇武一把，说道：“你咋那么缺德呢？”

“从我娘给我一碗粥算起，我就是她俩亲儿子了，我儿子当然是他俩亲孙子。吃他们点东西咋了？”李崇武满不在乎的说道。

二婶问道：“你别说，你这个缺德玩意倒是机灵，你咋想着把姓改了呢？”

李崇武看着天空说道：“姓不姓的有啥用？我不聪明，能在这里落户？能娶到媳妇？还有俩儿子，一个女儿？没有咱娘给我的那碗粥，我估计我早就饿死了。”

……

“大孙子，你上炕睡觉吧，奶奶和你爷爷把肥肠煮熟了就睡，”老太太看着打着哈欠的李来福说道。

李来福也确实困了，上炕以后赶紧把十颗玉米催熟了，收获了32个玉米棒子，总算是把四亩地都种上玉米，一亩地种上南瓜。

看了一眼静止不动的小猪，空间里边就剩下一只野鸡，十颗野鸡蛋，还有20颗鸟蛋，四只大鸟。

困意来袭。

早晨起来的时候，老头老太太在晒着前两天吃的南瓜的南瓜子，小龙，小虎在院里玩着，二婶则在厨房忙着。

“大孙子醒了，饿了吗？”老太太也不管南瓜子了，直接过来说道。

“来福醒了，二婶已经把昨天剩的鸡汤热上了，饼子也还有俩，赶紧过来吃吧！”

“好的，二婶，马上来，”快速的漱了漱嘴，洗了把脸。

回去一定要好好刷刷牙！三天没刷牙了。

李来福坐好以后，对着小龙兄弟俩喊道：“过来陪大哥一起吃。”

两个小家伙立刻看向他们娘。“去吧去吧！你大哥叫你们呢，”二婶摆着手说道。

李来福自己吃了一个饼子，把另一个饼子掰了两半，分给两个弟弟。

二婶看在眼里也高兴，哪个当娘的不想自己儿子吃好点？自己的两个孩子，这两天嘴可没停过，他都感觉到两个孩子都长肉了。

李来福吃完饭，老太太老头已经把东西给他装好了，来的时候用个小面袋子，走的时候拿个麻袋。

“大孙子，猪头和肉我给你放在里边，肥肠猪肝肚子肺，一会儿，给你放在上面。”

“奶奶，猪肉你们留了吗？”李来福问道。

“留了，我给你爷爷留了二斤。”

“那哪够啊？我昨天不是说了给你们留十斤吗？”

“够了够了！你别管了，我还有一坛子猪油了。”

李来福也没办法，说道：“那我只带一半大肠和一个肚子就行了，猪肝猪肺猪心就留给爷爷和二叔喝酒吧！”

看着老太太还要推辞，他急忙说道：“奶奶，你别说了，你要是不留，我下次可不来了。”

“行行行！大孙子，只要你能来！奶奶就留下，”

还是这招管用，“孙子，要不然我让小六子赶牛车送你回去吧，你这袋子起码有50斤。”

“爷爷，你千万别叫他，我来的时候遇到铁柱，他正用牛车拉大粪呢！”

“来福，你现在还真就是城里孩子，还嫌弃大粪臭了！小龙小虎早晨还拿棍挑着粑粑玩了，”二婶说完了，自己哈哈大笑起来……

李来福看了一眼两个弟弟，想着刚来的时候碰见撒尿和泥的俩小子，还真有可能拿棍挑粑粑玩。

“娘，我才不是玩呢，昨天我看见弟弟拉出一条虫子，我早晨看看我拉没......”

第16章 街道张主任

李来福可不想跟她们废话了。

再跟她们娘仨说一会，李来福都要吐了。

看着老太太把肥肠肚子猪肝猪肺切好，给他装在袋子里，李来福扛着袋子就往外走。

李老头老太太再加上二婶，还有小虎小龙，一直把他送到了村口。

这一路上又感受了一把做大辈的好处，“小叔叔、爷爷”被人不停地叫着。

尤其是那些光屁股小孩子，见到李老头直接喊老祖宗。

李老头看出李来福很高兴，问道：“孙子，高兴吗？你爷爷我就是年纪大了，年纪轻的时候经常在村子里逛，就是等着别人叫我，谁不叫我，我就找他们家大人说理。”

李来福算是知道，自己这么皮的性格，完全像他爷爷。

“太爷爷，你们这是送我小叔吗？”李铁柱一帮人站在地里问道。

“是啊，你小叔要回城里了，”李老头背着手回答道。

李老六立刻喊道：“铁柱，你帮你小叔拿东西，铁锤你带着枪，把你小叔送到城门口。”

“六叔，不用带枪了吧？”李铁锤说道。

李老六黑着脸骂道：“你知道个屁，你小叔那麻袋里扛的可是肉啊，万一被人抢了咋办？让你去你就去，哪那么多屁话，要不然你就留在这里挑水，让别人去。”

“我去，我去，我去还不行吗？”

李来福差一点脱口而出，“我勒个去。”

有人帮他扛东西，他当然不会拒绝了，直接把麻袋交给李铁柱。

“小六子，你这事做的对，”李老头说道，自己刚才怎么就没想到，肯定是老太婆唠叨得自己忘了。

一路上三个人聊着闲天，李来福还把李铁锤的枪拿来过了过手瘾，“小叔，这可是美国的枪，我听公社里的民兵排长说，这叫春田步枪，”李铁锤说道。

李来福点了点头，不过这枪破损还挺严重的，估计是抗美援朝战场上缴获了退下来的。

三个人用了一个小时，走到了城门口，李铁柱背着枪，也没敢进城。李来福接过袋子，自己扛着往城里走，半个小时就到了南锣鼓巷。

每一个大院门口都坐着仨仨俩俩的老太太，大院对面的大树根底下永远坐着几个老头下象棋。

他毕竟是从乡下来的，不是这胡同里土生土长的，认识的人也不多，所以扛着麻袋闷着头往前走。

刚走到88号大院门口，听见89号院门口的几个老太太喊着主任。

李来福停下脚步回头看着，街道张主任-----一个40岁左右的中年女人，他正好认识，过年的时候来过他们大院，突然想到以前看小说，总是听说这年代一吃好的东西就要被人举报。

他这么多肉可藏不住的，院子又小，只要一炒肉满院都能闻到。

这么一会儿，张主任已经骑着自行车，车后座捎着个老太太走到他身边了。

“张姨，张姨！”李来福喊了两声。

嘎吱！刹车了。

“你叫我有什么事？看着面熟，你是谁家小孩？”张主任问道。

“主任，我知道！他是这88号院李崇文的大儿子，叫李来福，”后座的老太太急忙说道。

这老太太也姓刘，是这一片的居民委员会组长。

“小来福，你叫我有什么事吗？”张主任和蔼可亲的问道。

李来福把麻袋放在地下说道：“张姨，我是想问一下咱们能吃肉吗？”

张主任笑了笑，说道：“你这孩子说什么傻话，咱们街道每个月都发肉票，虽然肉难买点，还能不让人吃肉了？”

李来福也觉得自己说的话有毛病，赶紧又说道：“张姨，我说错了。就是，我们家能吃不是在国营食品站买的肉吗？”

后座的老刘太太一听这话，直接蹦起来了，张主任也下了自行车问道：“不在国营食品站买的肉？你家从哪儿来的肉啊？”

这句话说完，李来福觉得还是有问题，气氛都弄紧张了，赶紧把手伸到麻袋里，提出一个野猪头，说道：“张姨，我是说，自己打的野猪肉能吃吗？”

张主任笑了笑，说道：“你这孩子吓我一跳！自己打的野猪，当然能吃了，我们是为人民服务的，还能阻止人民吃好东西？那叫什么为人民服务？不过现在是计划经济，你家既然有肉了，那么这个月，你家的二两肉票就不给你家发了。”

又语重心长的说了一句：“这年月，只要不偷不抢，都各凭本事找吃的，找不着挨饿，那也怪不得别人。”

这些当领导的人，明显知道的比普通百姓知道的多得多，要不然她也不会有感而发说这句话。

旁边的老刘太太笑着说道：“你这个半大小子，可是够有本事的！野猪是你自己打的吗？”

李来福也没有隐瞒道：“我哪有本事打野猪？这是我挖陷阱抓到的。”

老太太围着麻袋转了一圈道：“你这麻袋里有几十斤肉吧？你家吃的完吗？”

张主任立刻眼睛一亮，就这么一点表情，也被在社会上混了20多年的李来福发现了。

“刘奶奶，你要啊？”李来福问道。

老太太没有回答李来福，而是看向张主任，张主任把自行车支上说道：“咱们进屋说吧！”

李来福提着袋子朝院里走去，这个点，人都上班了，院子里没人。关键还是他们院太小了。

回到家里，屋里就两个弟弟一个妹妹在家，没有看到赵芳。

“大哥，你回来了？大哥，你拿的啥东西啊？”两个弟弟先后问道。

“弟弟，你们先等一会儿，在屋里待着，不要出来，等会儿我再进去，”李来福说完，就把屋门关上了，把猪头放在案板上。张主任和老太太也进来了。

李来福二话不说，拿起案板上的菜刀，在猪脖子最肥的地方割了两刀，一块怎么也有二斤了。

“张姨，不要钱给你们吧！”

“你这孩子瞎说什么？你能把肉匀给我们，我们已经很高兴了，哪可能白要啊？我们可是不能拿群众一针一线。”

老刘太太急忙点头说道：“对对！你能给我们这么肥的肉，我们就是半夜去国营食品站排队也买不着，你能把肉匀给我们，我们已经很感谢了，哪能不给钱啊？”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