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呦呦小鹿,素材:林丽
声明:「本文章内容来源于生活,但高于生活,部分情节虚构处理,为便于阅读采取第一人称叙述,旨在传播正能量,请理性阅读」
今年32岁的我,在老家县城有一家摄影工作室,因为服务比较好,在当地也积累了不少口碑,业务也逐渐稳定了,可以说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了。
周围的朋友同学都羡慕我32岁就拥有了自己的事业,在县城有房有车,但我清楚的知道,我如今拥有一切,要感谢一个人:
那个人就是我的养父:一位英勇救人,因此瘸了一条腿的退伍老兵。
如果不是他,我也不知道自己会变成什么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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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12岁的时候,我爸再婚了。
我虽然知道迟早有这么一天,但还是感觉来的如此之快,也就距离我妈去世不到三个月,我爸爸就迎娶新妇进门了。
我妈缠绵病榻半年之久,我爸在外人面前装的夫妻情深,特别是妈妈去世那天,爸爸在灵前那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
亲戚朋友们都夸赞爸爸是个讲情义的好男人,好丈夫,还是个好爸爸,但他们却不知道:
有些男人天生就善于伪装,而我爸爸,也就是这其中一个。
新娘进门的时候,肚子已经很大了,明眼人都看得出,我妈妈还在的时候,我爸就有了二心,但还是对妈妈装出一副夫妻情深的样子,现在想来,真是觉得讽刺。
好在我妈妈已经走了,带着对爸爸美好的印象离开了这个世界,而我,为了在这个家生存下来,不得不每天面对这些令人恶心的场景。
以前,听他们说后妈都不好相与,其实我原本也对后妈没什么偏见,但自从和她相处之后,我才发现,原来有些人真有两副嘴脸。
比如,她在人前的时候,就会装出一副对我很好的样子,又是给我买零食,又是给我买衣服,邻居都说我有福气,摊上了一个好后妈。
之前她刚进门的时候挺着个大肚子,周围邻里没少说闲话,只是不过一个月,她用她的“伪善”把大家都蒙骗的团团转,他们也真的对她改观了。
只是在没有外人的时候,继母就开始对我颐指气使,挺着个大肚子在我面前耀武扬威,不是指使我去做饭,就是洗衣服。
那时候是大冬天,袄子又大又重,我的手也被冷水泡的又红又痒,甚至还生了冻疮。
我知道我的手再洗下去了,肯定废了,于是我去找爸爸。
爸爸看了我的手一眼,想要为我说话,但继母一个眼神过来,爸爸无奈的开口道,“丽丽,你也不小了,还是要适当适当做做家务的,过会爸爸去给你买冻疮药,你暂且忍忍啊”
我看到继母得意的笑,心里既难堪又难过。
我去找奶奶寻求安慰,奶奶一脸的心疼和无奈,“孩子,难为你了”
我唯一的希望也落空了。
奶奶性格软弱,老实巴交的,活了大半辈子都在被爷爷欺压,后来爷爷去世之后,她的日子才好过一点,而且妈妈也心地善良,婆媳俩关系还不错,只是自从妈妈去世,继母进门之后,奶奶的日子也越发不好过了。
爸爸是个软耳朵,简单明了点,就是有点惧内,所以对于继母欺负我和奶奶的事,也是睁只眼闭只眼。
我以为只要我学会多忍耐一点,我在这个家就能安稳的生存下来,直到弟弟出生,继母对我的态度更加恶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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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每次回家,刚打开书包准备写作业,继母的声音开始传过来,“林丽,赶紧过来,你弟弟尿湿了,过来把他的衣服裤子洗一下”
我心里很委屈,但不得不照做,如果我但凡耽误一两秒,她就开始发飙了,“林丽,我叫你听见没,长耳朵没”
这样的场景数不胜数,导致我以后看见她,心里都毛毛的。
这还不算什么,直到那天我听到继母怂恿爸爸让我辍学,我终于崩溃了。
继母说:老林啊,现在儿子出生了,咱们家的事也越来越多了,你看是不是让丽丫头回来帮帮忙啊
爸爸:这不好吧,她还那么小,正是读书的时候。
继母开始发飙了: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是要累死我吗,家里一堆事,我还要带孩子,你是不是不想要这个儿子了,如果是,那我就赶紧带着儿子走人,你以后就当个孤家寡人吧。
爸爸:小美啊,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这事咱们得找个好的理由,不然我怕这孩子接受不了,你也知道的,这丫头还挺喜欢上学的,而且成绩也不错。
听到爸爸这话,我心里还安慰了点,或许是他对我还有那么一丁点父女之情。
继母语气更重了,像是有些生气了,“就一句话的事,何必搞这么多弯弯绕绕,而且,我也不是为了自己,我是为了你啊,你想想你一天天的在外面挣钱养家,现在儿子慢慢大了,花钱的地方越来越多,而且,女孩子读那么多书有什么用,我们这个年代大字不识一个的,不也这样过来了吗”
爸爸:好好好,你呀说的都对,你不要生气啊,小心气坏身体,这事我明天就去说,你放心,包你满意。
继母得到了满意的答案,自然就开怀大笑了,只是,她的笑声却让我觉得莫名的讽刺。
我也终于破防了,我一把推开门,里面的人看到是我也愣住了。
我几乎崩溃的朝着爸爸问道,“爸爸,你真的要听这个女人的话,让我辍学吗?”
“你这孩子,很么女不女人的,她也是你妈妈”
“我妈只有一个,她已经死了,如果她但凡还在,绝不会像这个女人一样,怂恿你让我辍学”
我话才说完,继母的眼神像是猝了毒一样,死死的盯着我。
我吓得连连后退,但是事关我的前途,我还是鼓起勇气问道,“爸爸,你是不是想要让我辍学?”
我怀着希冀望着爸爸,只是从他沉默的态度来看,我的希望彻底落空了。
我只知道,当时的我,真的是心如死灰,都说有了后妈就有后爸,果不其然,我也是爸爸的亲生女儿,他竟然对我这么狠心。
我失望的跑了出去,一直跑一直跑,直到跑到了我的秘密基地,我才停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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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秘密基地,其实是一处荒废的小木屋,好像房屋的主人早年就去外地发展定居了。
也只有在这里,我才敢大声发泄自己的委屈。
哭了大概半个小时之后,我突然听到一阵雷声,难道是要下雨了?于是我准备出去看看天气,没想到在门口撞见了正伯。
正伯是我一个远房的伯伯,年纪比我爸还大几岁,但还是孤身一人没有结婚。
说起他的遭遇,也是挺可怜的,原本他是个退伍老兵,也算是长得一表人才,只是退伍回来不到一个月,因为英勇救人瘸了一条腿,原本这是做好事,却也没有女孩子看得上他,一来二去,终身大事就给耽搁下来了。
而我和正伯之前其实并不太熟,真正熟悉起来还是源于这个秘密基地。
继母刚进门那会,我受尽了委屈,所以这个秘密基地就成了我宣泄的地方,那天我被继母骂了,我一气之下跑到了这里,没想到准备走的时候遇见了大雨,我想着老天都要和我作对,忍不住又哭了起来。
这声音很快引来在另一边躲雨的正伯,他知道我的遭遇后也很心疼,此后这个地方也成了我们俩共同的秘密基地。
两次同样的天气,我都在门口撞见正伯,我想或许也是人与人之间的缘分吧。
而这次,我看到正伯,就像看见了救星一样扑入正伯怀里,“正伯,我爸爸说要让我辍学,我好难过啊,我是他的亲生女儿,他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啊”
我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等我冷静下来,看到正伯衣服上湿哒哒的,我感觉到有点不好意思。
正伯到也没说啥,而是摸了摸我的头,问道,“发泄好了?”
我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
这一天,正伯和我说了很多,最后的一句话让我很心动,他说,“丽丽,如果你不嫌弃,正伯以后给你当爸爸,供你读书”
为了我的将来,我还是跟着正伯走了。
我离开的时候,看到了继母眼中的笑,但还是装模作样的挽留我,“丽丽,现在坏人这么多,你可别被骗了,我和你爸都舍不得你,你赶紧回来吧”
我望了爸爸一眼,他并没有吱声,或许在他心里,巴不得我这个累赘赶紧走吧。
也许是攒够了失望,我对这个家再也没了眷恋,决绝的跟着正伯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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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正伯回家没多久,他就带着我上县城了,那时候我刚好小升初,正伯说县城的教学质量要比镇上的初中好,所以把我带到了县城上学。
我们租住的房子在靠近县城的村子里,正伯为了给我增加营养,自己还圈了一处地方养了小鸡,以前他总是说我瘦巴巴的,如今,也只是想方设法想把我养胖。
我去了新学校念书,而正伯去了县城里一家残疾人工厂上班。
听说工厂老板早年在外省做工地的,赚了不少钱,后来出了一场车祸腿受伤了,就回老家开了这家加工厂,里面收纳的都是一些身体有残疾的员工,在里面大家都是普通人,没有身体歧视,再加上老板厚道,给到的工资待遇不错,大家都做的挺开心的。
而我,加入一个新班级,确实有很多不适应,但好在大部分同学们都很热情,我相信假以时日,我也能很快融入这个新班级。
除了坐在我后面的一个男生,总是一副狗眼看人低的样子,我和他仿佛磁场不和,三天两头闹矛盾,原本我也懒得搭理他,只想在学校好好学习,直到那次,他真的是伤害到我了。
那还是我初一下学期的时候,有天下了大雨,正伯来学校接我放学,只是刚好被那个男同学给看到了,当时他就惊讶的问道,“林丽,这是你爸爸啊,他怎么是个瘸子”他的语气里多了几分嘲讽,我当时就想发飙了,还是正伯拉住了我。
回家后,我其实挺难受的,并不是因为被伤到了自尊心,而是心疼正伯,明明是做了好事,为啥还要被嘲笑是个瘸子,如果能受到应有的公平对待,那也不至于现在还是孤身一人吧,有时候,真的不能小觑有些人对其他人满满的恶意。
所以,我晚饭都没吃几口就跑进了卧室。
没多大一会,正伯端着一碗饭进来,他说,“丽丽,刚刚你吃太少了,正伯给你做了你最喜欢的蛋炒饭,来,多少吃一点,饿着肚子怎么行呢”
我有气无力的回了句,“正伯,我不想吃,没心情”
“丽丽,是因为你同学说我是瘸子的事不开心吗?”
我没有说话,但心情却特别的沉重,我抬起头,看了正伯一眼,眼泪就流出来了。
“好孩子,怎么哭上了呢,正伯知道你是心疼我,正伯其实一点都不难受,这么多年,已经习惯了别人的有色眼镜”
听到这话,我就更难受了,习惯别人的嘲讽和歧视,说起来容易,但真正做起来难。
“好孩子,不哭了啊,你一哭吧,正伯都想哭了”
后来,我一边吃正伯为我做的蛋炒饭,一边听他讲以前他当兵的一些经历,正伯讲的很认真,而我也听的津津有味。
我以为此事也就到此结束了,没想到第二天“我爸爸是个瘸子的事”在班上传开了。
除了和我关系比较好的朋友用担心的眼神看着我,其他同学好像在看好戏似的。
我知道罪魁祸首是谁,火气突然就来了,差点和他打一架。
他倒是一副我没有错的模样,让我更生气,我直接推了他一把,没想到没控制住力道,他突然就摔了一跤。
因着这件事,我和他都进了老师办公室,他倒是会先发制人,摊开受伤的双手和老师告状,说我打了他。
老师看着我,问我是怎么回事,没有质问,而是一脸心平气和的询问我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一五一十的说了这件事的原委,没想到他恼羞成怒,当着老师的面骂正伯是瘸子。
我不爽,朝着他大吼道,“我正伯是为了救人才瘸的,在我心里,他不是个瘸子,而是个好兵,是个好人,是条有血性的汉子,你比得过吗?”
我只知道,我不能让他欺辱正伯,他是个好人,不应该受到嘲笑和歧视。
事情结果比我想象中的好,老师要求他当着全班人的面和我道歉,而我主动推人的行为当然也受到了老师的批评。
老师的不偏不倚,也让我再次相信这个世上的善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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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初中毕业后顺利进入县里的高中,高中三年比初中的压力更大,每天脑子里都是学习上的事,特别是高三下学期的时候,面临着升学压力,我曾浑浑噩噩的,一度找不到自己的目标,虽然正伯一直在背后默默地支持着我,但我很遗憾,我高考还是落榜了。
我愧疚的不行,又憎恨自己为什么考砸了,那段时光真的是太黑暗了,但在正伯日复一日的陪伴下把我治愈了。
后来,正伯给了我两种建议,要么复读,要么去上三本。
我在一番考虑之下,选择了复读,毕竟按我的平时成绩,不说一本,二本是稳稳当当的,而且三本学费昂贵,我不想给正伯太大的经济压力。
复读确实需要庞大的内心,每一次出考试成绩,也很考验一个人的心态。
好在,我都坚持下来了,我永远忘不了正伯在我做了复读选择时告诉我的一句话,他说,“丽丽,既然做了选择,不管前面是荆棘还是平坦,都要走下去,如果自己尽力了,不管未来的结果如何,都无愧于心就好”
高考分数出来后,正伯比我还要高兴,简直是喜极而泣。
他看着我的录取通知书久久不语,最后拉着我的手兴奋的说道,“丽丽,我一直都相信你可以的,你从来没让正伯失望过”
我抱着正伯感激的说道,“正伯,我能有这么好的成绩,一切多亏有你,谢谢您”
虽然我和正伯没有父女之间的血缘关系,但这么多年过去,正伯供我上学,供我吃穿,在我心里,我早已把他当成了我的亲生爸爸。
我在心里也暗暗发誓,以后等我赚钱了,我一定要好好报恩,给正伯更好的物质生活。
过了两天,我的亲爸出现了,他自然是带着目的过来的,他知道我考上大学后,便想着借给我办升学宴来修补父女之间的情分。
只是,我也不愿意再原谅他,我只要想起12岁那年他为了继母想要我辍学的行为时,我心里就很痛苦,而且,冲着这些年他对我的不闻不问,我更是不想和他有过多的瓜葛。
我拒绝他后,他终于忍不住了,对着我一顿大吼“丽丽,我是你爸,不要不识好歹”
我不想和他再多费口舌,直接把他赶了出去。
看到他仓惶的背影,我莫名的畅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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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年一晃而过,我终于大学毕业,顺利走入了职场,我做着自己喜欢的工作,每天都过得很充实。
那时候,我心里只有一个信念,就是要加油搞钱,将来最好能够扎根在这里,然后把正伯接到身边一起生活。
但天不遂人愿,在我28岁这年,正伯突然就住进了医院,他身边已经没了其他亲人,我只能辞职回了老家照顾他。
正伯抹着眼泪骂我傻,但我却觉得很值得,如果没有正伯的付出,哪有如今的我?
而且,我也想通了,正伯已经习惯了他那片土地,如果让他跟着我远赴他乡定居也是一种自私的行为,所以我有了个创想,就是辞职回老家创业,同时也可以照顾正伯的生活。
正伯完全康复后,我开始了我的事业。
从选办公地址,再到装潢设计,差不多花了一个月的时间,好在公司成功开业了。
创业比我想象中的艰难,但好在我一直在努力坚持着,经过几年的时间,工作室也被我经营的有声有色。
我和正伯搬进了大房子,我也买了代步车,日子比上不足比下有余,我很满意了。
直到上个月我爸找上门来,我像吞了一只苍蝇般难受。
他说,“丽丽,我是你爸,如今你有出息了,我该享享你的福了”
原本我不想搭理他,但好奇心作祟,还是想看看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我问道,“有什么话快说”
他沉默了一会,又继续说道,“丽丽,你弟弟谈恋爱了,女方要求在县城里买房,你也知道的,我和你阿姨也赚不了几个钱”
我突然觉得好笑,他才20岁,就想着给他买婚房,果真是同人不同命啊。
我回道,“我妈只生了我一个女儿,我没有弟弟,他买房是你们父母的事,和我无关”
“他可是和你有血缘关系的弟弟,你作为一个姐姐,你不帮他谁帮他?”
我冷笑,“当初我妈还在世的时候,你就背叛了她,现在还有脸说这种话吗?而且,这么多年来,他也把我当做陌生人一样,我凭什么帮他?”
“他年纪还小,等他大了点,他会认你这个姐姐的”
都20岁了,还小,或许在我爸爸眼里,他那个不学无术的儿子,哪哪都好吧,而我这个亲生女儿,在他眼里,就是可有可无的存在。
如今,失望了这么多次,也不在乎再攒一次失望,我几乎是大吼道,“他认不认我这个姐姐,我不稀罕,而且你这个爸,我也同样不稀罕”
我的这句话成功的惹怒了他,他正准备发火,正伯不知何时走了过来。
我赶紧拉着正伯的衣袖撒娇道,“爸爸,你怎么来了”
看到我亲爸那吃瘪的眼神,我心情格外的畅快。
在我心里,老早就把正伯当成了亲爸,这声爸爸迟到了这么多年,终于喊出口了,看到正伯脸上的笑容,我觉得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