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马啸西风》:李文秀师父“一指镇江南”,百年一遇的练武奇才

羽菱君 2023-02-19 20:54:42

“一指镇江南”,是小说《白马啸西风》中主角李文秀师父华辉的名号,在书中是第一档高手的存在。李文秀十八岁时才开始习武,却在他两年时间的调教下成为一流好手,可见此人武学修为之高。而且为了服务于书中情节的冲突发展,作者金庸对于这号人物的武学设定,细敲起来,还可看出此人当年的武学进境和在武林中成名的速度,竟不亚于《射雕英雄传》五绝中东邪那样的人物,可谓百年一遇的练武奇才。

一、小说第一高手,“一指镇江南”华辉

《白马啸西风》在金庸系列小说中受众较少,主要原因大概就是书中并不侧重于武功,而是披着武侠外衣在讲人的欲望,因而很难入武侠迷的法眼,特别是习惯于“射雕三部曲”和《天龙八部》等,动不动就有盖世神功和主角盖世英雄模式的金迷。不过书中虽于武功一道探讨不深,而且故事发生地点并不是在中原武林,而是被设定在回疆哈萨克族地区,但毕竟以武侠入手,因此在出场不多的人物中还是构建了明显的武力等级。其中位于金字塔端第一档的第一流高手,就是江湖上人称“一指镇江南”的华辉。

书中华辉出场后一开始自称是江南人氏,从他跟李文秀的自我介绍中可以看出,他当年不仅是在江南武林一带出名,而是在整个中原武林都大名鼎鼎,无人不知。我们可以来看看小说里的原文。

老人道:“我是汉人,姓华名辉,江南人氏,江湖上人称‘一指镇江南’的便是。”李文秀道:“唔,是华老伯伯。”华辉道:“你没听见过我的名头么?”言下微感失望,心想自己“一指镇江南”华辉的名头当年轰动大江南北,武林中无人不知,但瞧李文秀的神情,竟毫无惊异的模样。新修版《白马啸西风·第四章》

但小说结局,剧情反转,原来这华辉根本不是汉人,更不是江南人氏,他真名叫瓦耳拉齐,乃是哈萨克族人。不仅是李文秀,当年的中原武林估计都被他骗了。而他当年离开回疆远赴中原学武,也是为了复仇,报复他当年求爱被拒还被族人驱赶之仇。

事情是这样的,大约在小说结局的二十年前(这个时间很关键,后面细说),还叫瓦耳拉齐的华辉,爱上了族人雅丽仙(书中女配阿曼的母亲),但雅丽仙却心属车尔库(阿曼的父亲),瓦耳拉齐争不过,竟然做出暗算车尔库之举,晚上趁车尔库熟睡时暗下毒手,结果虽刺伤了车尔库,却因武力不及而被反制,第二天族长聚集族人,宣布将他逐出本族,永远不许回来,倘若偷偷回来,便即处死。就这样,被仇恨蒙蔽双眼的瓦耳拉齐一开始逃到高昌迷宫,但不久之后就离开回疆远赴中原,并改名华辉,之后习得一身武功,并还收了一个弟子马家骏。

瓦耳拉齐道:“我是哈萨克人,族里赶了我出来,我回去就要杀我。我到了中原,汉人的地方,学了汉人的武功,嘿嘿,收了个汉人做徒弟,马家骏,你好,你好!”新修版《白马啸西风·第九章》

华辉在中原武林闯下“一指镇江南”的名头,可他的初衷,习武就是为了报仇,因此,数年之后,他带着徒弟马家骏偷偷潜返回疆,他先是找到了雅丽仙,让雅丽仙跟他远走高飞,但被雅丽仙拒绝后,他痛下杀手竟用毒针杀了雅丽仙,而且还想叫马家骏在井里下毒,毒死整个铁延部落族人。但马家骏因哈萨克族人的热情不忍心下手,但怕走路风声反被华辉所杀,因此先下手为强,趁华辉不备在他背后打入三枚毒针。可华辉毕竟技高一筹,还是拼回一命,只是逃走后用高深内功抑制毒性发作,却因此被毒针折磨了十二年,只能藏身在一大漠绿洲,直到遇到误入于此的李文秀。而马家骏则隐姓埋名并易容成老人计爷爷,怕回中原被报复,在回疆生活了下来,并在大约两年后,救下被意图夺取高昌宝藏地图的陈达海追杀,年时八岁的李文秀,并收养了她,与她祖孙相称。

哈萨克族

十八岁那年,李文秀外出,因所骑白马被陈达海的爪牙认出而再次遭到追杀,白马驮着她逃至华辉藏身之处,李文秀替他拔出背后的毒针,之后武功未复的华辉为保两人之命,教了李文秀一招流星锤击毙几个爪牙,更因其善良心地,将她收为弟子。就如书中华辉所言,李文秀此时习武,年纪已大,这时起始练上乘武功,已经迟了些。但李文秀在华辉调教之下仅练了两年,按华辉的话说“江湖上已可算得是一流好手,回到中原,一出手,立时便可扬名立万”。这除了李文秀本人资质聪明之外,更显得华辉确实不是泛泛之辈。

实际上,华辉所说之言也并非大话,因为无论是此后书中旁白还是写李文秀对武功见识,都已验证了她是一流好手的水平。特别是她再次见到陈达海时,看了陈达海的剑招,就知道此时以自己的武功,要对付陈达海可说轻而易举,一出手即能杀了他。而这仅仅还是李文秀只跟华辉学了拳脚和流星锤,华辉真正让他闯下“一指镇江南”名号的暗器绝技,还没教给她。

所谓“一指镇江南”,实际上并不是说华辉的指力有多厉害,比如说类似于“一阳指”那般,能凌空指力御敌,华辉出指乃是毒针暗器随之发出,中针者即刻毙命。小说结尾,华辉就是利用他的这门绝技,指向毙马杀人,镇慑住了哈萨克族人,让众人误以为他就是高昌迷宫中的恶鬼。这种杀人于无形的恶毒手段,其实也反衬出了华辉奸险的人物性格,而且能看出他为了复仇,在武功上也是不择手段。但从他这门绝技的出手,结合他仅教李文秀拳脚及流星锤两年,即可让她臻至一流高手,便可想象得出他当年在中原武林轰动大江南北一事不假了。以他有仇必报的作风,当年死在他毒针之下的人也恐怕不在少数。

而且,华辉还是属于内外兼修的,这从他能抑制毒针毒性十二年,即能看出他内功之高,李文秀随他习武,也是学了外功又练内功。金庸武侠的设定,就是内功之上,只要内功有为,外功自然更有威力。单靠暗器绝技,华辉也不可能在武林中达到罕见敌手的级别。按华辉说法,若是李文秀随他修习五年,即可在武林中罕见敌手。如此这些,其实又能反映出他当年的武功之高和成名之快。

二、华辉当年武学进境之快和成名之快,在金庸武侠中是凤毛麟角的存在

要知道,当年还是瓦耳拉齐的他,从离开远赴中原习武到再重返苗疆,其实不超过六年。因为书中李文秀在听说他被驱逐一事时,时间节点说得很清楚,瓦耳拉齐被驱逐的时间是大约二十年前。此时的李文秀还不知道瓦耳拉齐就是华辉,还以为他被驱逐后一直住在高昌迷宫里。

忽然之间,李文秀有些可怜那个瓦耳拉齐起来。他得不到自己心爱的人,又给逐出了本族,一直孤零零地住在这迷宫里。阿曼十八岁,他在这迷宫里已住了二十年吧?新修版《白马啸西风·第八章》

如书中设定,华辉是在阿曼出生的两年前(彼时李文秀刚出生)被驱逐,然后去往中原,到阿曼四岁的时候(彼时李文秀六岁),他返回铁延部落,杀死了阿曼的母亲雅丽仙,同时他被马家骏暗算从背后打入三枚毒针,之后被折磨了十二年,直到遇到李文秀,之后又教了李文秀两年武功,加起来就刚好二十年。也就是说他从离开远赴中原习武到再重返苗疆,其实不超过六年。而这六年的时间里,他改名华辉后在中原拜师学艺,练就了一身惊人武功,而且闯下了“一指镇江南”的名头,还收下了马家骏为弟子。而从马家骏出手的情况来看,他和李文秀一样,起码跟华辉学了至少两年的武功,按正常出名才收徒的逻辑,也就是说华辉从到中原学武到名镇武林,甚至可能只花了四年时间。

但无论六年,还是四年,如此短的时间即能在江湖闯出名头,而且还是达到在武林中罕见敌手的武功水平,并且收徒开宗的,这种境界在金庸武侠中都是少见的。除非就是像游坦之这种突然得到绝世内功秘笈的,才能在短短时间内成为绝世高手,可游坦之明显内富外贫,他的外家招术在真正高手面前是绝对的弱点。而华辉明显是内外兼修,内外功都有修为。要知道,华辉从回疆来到中原时,从他是求爱被拒就能看出他的年龄依然不小,几乎就是和后来李文秀跟他习武时的年纪差不多,明显那时始练上乘武功,也已经是晚了。在此之前他的武功还不如阿曼父亲车尔库,而车尔库武功水平还低过陈达海,说他是基础为零也不为过。

而即便是五年能练成“九阳神功”的张无忌,其实也是得益于十岁开始张三丰就教他“武当九阳功”,自小便打好了根基。诸如此类的,还有自小师从玄苦大师修习少林正宗武功,二十四岁便成为丐帮帮主的萧峰。像华辉这种属于半路出家,内外兼修还成名之快的,怕就只有《射雕英雄传》里五绝中的王重阳和黄药师能比了。因为这两人都是明显的先学文后习武,是在少年之后才学武的,但习武后进境之快,成名之快,年纪轻轻便能在江湖中难逢敌手,且都开宗立派,远超常人。可见,即便是他有得遇名师,那他也是百年一遇的练武奇才。

黄药师

当然了,小说里这点设置其实是有矛盾,全然就是为了服务于小说情节的冲突发展,促成跌宕起伏和反转。原因就是书中交代,华辉其实认识李文秀的母亲金银剑小三娘子和她父亲白马李三,但他却不知道小三娘子嫁给了李三,这说明华辉是不可能在李文秀出生那年被驱逐的,他被驱逐的时间可能还要推前,至少还要推前多几年,这等于会延长他习武的时间。不过无论怎么推前,其实也只能让他的习武时间延长在十年之内。因为按书中的设定,阿曼是独女,她的父母是很恩爱的,他们不可能在结合之后十几年后才生下阿曼,这不太符合常理,要不李文秀也不会以阿曼十八岁的年龄推断瓦耳拉齐在迷宫中藏二十年了。

总而言之,瓦耳拉齐从更名华辉到闯下“一指镇江南”的名头,无论其手段有多恶劣,但过了最佳习武年龄,半路出家,仅以十年内之功,便能到武林中罕逢敌手的武功水平,进境之快和成名之快,在金庸武侠中都是凤毛麟角的存在,复仇应就是支撑他快速进阶的力量。只是心存不善,学武初衷并不是为了行侠仗义,到头来难免害人终害己,华辉注定了不会有好的结局,死后也只能永远藏骨于高昌迷宫的黑暗之中。

高昌迷宫

(图片来源于网络,侵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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