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年前,大伯因为我爸缺20000块首付而羞辱过他,出门逮到谁都说我爸“无能”,而且养出了个蠢笨的我,初中辍学做服务生。
也因为这件事,我对大伯厌恶到了极点,逢年过节走亲戚,我都不愿去见他,只有我爸厚着脸皮去。然而现在他落了难反过头来求我,我的做法让他痛哭不已。
小时候,我家特别的穷,穷到什么程度呢?将近四五年都没穿过新衣服,全部都是捡别人家剩下的。
那个时候,妈妈特别不喜欢去大伯家,因为大伯和大伯母看不上我们。
可我爸却是一个重情义的人,妈妈说他没脸没皮,自家哥哥都这样驱赶了,他还是厚着脸皮赶着上去讨好人家。
记得有一次,大伯的女儿我的大堂姐过20岁生日,我爸还在街上卖鸡,可一个上午都没卖出几只,眼瞅着快要到中午,只好迅速收摊,跟我妈商量着买礼物去她婆家为大堂姐庆生。
我妈当时很不乐意,从口袋里掏出仅有的70块钱,满是不舍,随后跟我爸说:“人家又没有邀请我们去他们家,我们为什么要自己贴上去?”
我爸说:“往年这一天不都是在他们家过的吗?明知道今天是小慧「大堂姐」的生日,不去也不太好。”
我妈改变不了爸爸固执的思想,也只好把钱给他,随他去了。大堂姐喜欢吃榴莲,生日也应该准备个蛋糕,当时的榴莲并不算太贵,因为钱有限,选了个小的,花了将近50块。
剩下的20块准备买个蛋糕,可20块钱买的蛋糕很小,看起来不体面。幸好蛋糕店的老板跟我爸很熟,于是老板就按照成本价尽量卖了个大的给我爸,也挑了个好看的盒子,瞬间高大上的挺多。
到大伯家时,所有的亲戚都来得差不多了。由于我爸走得急,衣服有股怪味,没来得及换,大伯看到很不高兴,上来就数落:
“你看看你穿的是什么衣服?什么味啊,今天是小慧生日,你就一点都不重视吗?看看现在几点了,这么多人等你一个,也够好意思的。那边上还有个空位,你们就住那边吧。”
当时我妈看了一眼,脸色都变了,那一大堆都是年轻一辈,带着小孩,跟我爸同一辈的人都跟大伯坐着,这明显就是看不起人。
吃完饭后,一起分蛋糕。
我们坐的这一桌吃的是我们带的那个,那群小孩吃了一口就吐槽这个蛋糕很硬很难吃。
我爸特别的尴尬,眼睛只能默默地垂下。
大伯听到这边的动静后,就直接拿出另外一个蛋糕往我们桌上一扔说:
“这是我特意在县城买的蛋糕,有水果,有巧克力,尝尝。”
我妈不满地在桌下掐了我爸的大腿,还瞪了他一眼。
散场时,大伯跟每个亲戚都打了招呼,并且送他们离开,唯独绕过了我们这一家。
而且我还偷偷发现大伯母给其他的小朋友都发了红包,当时的我也才不到8岁,可我却没有。
这种类似的事情还有好多,直到弟弟在我10岁那年出生,我们一家子搬离了农村,去了城市过租房的日子,才跟大伯见面的次数越来越少。
说起来也是我自己不争气,初中成绩差没有考上高中,变成了在家里挑起了照顾弟弟的重任。
随着我成年,我开始慢慢分担父母赚钱的单子,也开始外出打工。
我发过传单、做过服务员、洗碗工……这些年脏活累活做得多了,我越来越羡慕那些有学历的人。
他们可以坐在高档的办公室里办公,不用风吹雨晒,而且十分体面。
直到我19岁那年,家里因为缺少两万块钱首付而买房的进程受限,爸妈焦虑了起来。
当时看中的那三房一厅,首付得16万,我们家自己攒下的钱只有14万。
于是爸爸便想起了大伯,厚着脸皮去找他借钱。
为了彰显诚意,爸爸带了好些礼物去走访大伯家,我和妈妈也帮忙提着东西。
可当时大伯的表现,让我厌恶至极,我心里暗暗地发誓:
我一定要出人头地,我一定要让爸爸妈妈在亲戚面前抬起头,不做畏畏缩缩的人。
我爸进屋坐了会儿,简单地寒暄了一下,别人提到了借钱这个目的。
大伯的第一反应就是“这个穷鬼能买得起房?”
原话是“老实的租房不行吗?你以为供房子是那么容易的事?就你们家现在的收入,就算我借你们两万,往后供不供的起还是另外一回事。”
我爸说:“供房子的事我们考虑过,以我们家现在的收入是能供得起,而且还有一定的余钱。现在就是差两万块钱交首付,房子就能成。”
大伯明摆着不信,然后看了看我,紧接着说:
“我觉得你们还是租房子更靠谱。毕竟,小坤「我弟」还要读书,正是花钱的时候。而小纾「我」又只是个初中毕业,这样的学历能赚到什么钱,过不了几年就嫁出去了。你们得为他们这对姐弟想想,有钱买房,还不如留点钱自己养老。”
这样说的是什么话呀?
不就是想说我跟我弟都没用,未来不能给爸妈好日子,花钱买房就是亏本的事儿。
当然,这些话只是影响到我,我爸妈的脸色倒没有太大的变化,可能是掩饰得太好。
后来,我爸依然坚持,希望大伯能够借两万块给我们家买房,大伯就露出了他的真面目。
他表示亲兄弟应该明算账,现在的钱他全部放在银行里面有利息,如果拿出来借给我们,他的利息就少了。
我爸问:“要怎么算?”
大伯说:“银行借出的贷款年利率随便都要5%,看在我们是亲兄弟,自然不会为难你,年利率按照3.5%来算,你看怎么样?”
我爸算了算,终究还是同意了,大伯见状就说:“过两天给你打款,钱到账就开始算利息了。”
可就因为借了这一笔钱,后续村里就有这样的流言,我想就是大伯传出去的。
“他有什么本事啊,到城里工作十多年,连两万块都得找我借。”
“女儿也养废了,一个初中毕业生,连高中都考不上,这学历能赚什么钱?能嫁得有多好?最终还不是嫁个种田的。”
有几次妈妈听到这样的流言,都忍不住红了眼眶。
而我也因为这些话,记恨上了大伯,从此奋发图强。
我开始自考升学,一步步考上了“本科”。
用了5年时间从服务员改行做销售,从不懂到拿下“销冠”,上司赏识我,想把我提拔到管理层。
因为自己手头上宽裕,我给家里添了许多智能家居,也给爸爸买了部车,一家四口的生活过得更加和谐幸福。
本以为生活就是这样平静地过下去,在家里却突然来了个不速之客。
不知道是不是爸爸给了大伯我住的地址,大伯直接上门找我,下午六点多回到家,看到他站在门口,我有点诧异。
出于礼貌,我还是让他进了门。
好多年没见,大伯似乎老了很多,似乎发生什么重大变故。
因为我对大伯没什么好印象,也就直入主题问:“大伯,您找我是有事吗?”
大伯嘀嘀咕咕,最终还是说清了缘由。
原来是堂姐病了,急需手术费治疗,堂姐夫不愿意出高额的治疗费,直接把堂姐送回了娘家。
可是大伯大伯母既然是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堂姐病入膏肓,只好找亲戚求助。
现在堂姐还差10万块的手术费,希望能找我们家帮忙。
当时的我冷笑了一声,略带讽刺地说道:
“大伯,您太看得起我们家了吧?我爸是个没用的人,而我只是个初中毕业生,哪有本事赚钱。”
大伯听完,心中绷着的那根弦好像断了,直接在我面前痛哭起来。
嘴里重复着几句话,像是忏悔,像是懊恼。
“我知道当年是我不好,是我势利眼。”
“可现在你堂姐真的差钱做手术,她始终也是你堂姐呀,你有钱就不能帮帮她吗?”
“我们也是可以付利息的,你堂姐还那么年轻,你就忍心见死不救吗?”
最终,在爸爸的多次劝解之下,我妥协借了大伯十万块,同样的,要求年利率3.5%。
当时爸爸不认可我这做法,我挑明着说:“他们不愿意,可以不拿这钱,是他们找我们借钱,不是我们欠他的。我并不觉得这一次我们帮了他,他们家的人会感恩,我又不是一个慈善家,我有权利维护我自己的权益。”
在妈妈的协助劝说下,爸爸妥协了。
总结
有句话说得好:
穷在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
嫌贫爱富是这个社会很多人共有的特性,在农村会放得更大。
我能理解大伯的之前的做法,可却不能认同。
我明白这一切都源于自己不够强大,才给了别人看不起自己的机会。
与其永远责怪别人,不如努力提升自己,让自己站在顶峰,愿所有人都需要仰视自己。
穷时莫要仇富,富时莫要欺穷,这就是我自己的为人准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