毙敌寇,夺战马遭追踪,报仇消灭日寇骑兵队

马革话英雄 2024-03-22 01:23:02

关大山人 马革文草 2024-02-14 13:42 湖南

作者:朱炳东

原68军204师政委殷增元在抗战时期,是白洋淀边第5区区委书记兼区小队政委。当时他们的辖区内有鄚州城,现为鄚州镇。

河北沧州的鄚州镇,是白洋淀边的古城,自古有云:天下大庙数鄚州。又说:北京人全,鄚州货全,指的是鄚州庙会之盛。每到4月,烧香拜佛的男女,五行八作的伙计,各色人等摩肩接踵。

日军侵入鄚州后,庙会大为冷清。日本人为了显示“新秩序”的繁荣,还有意兴隆庙会。庙会上,日军怕出事,不敢轻易来,而汉奸、特务却经常出现在庙会上,吃拿卡要。“五一大扫荡”后,日伪猖獗。5区要惩治汉奸特务、叛徒,就经常到鄚州庙会去找人,然后予以清除。

日军骑兵

1942年冬天,殷增元政委带上几个精干的区小队战士,乔装打扮成百姓,藏了枪支,从石务基出发,奔向鄚州。他们为避免引人注意,5个人分开行走。

这一天风和日丽,赶庙会的人较多,各条路上,星星点点。石务基到鄚州有几公里,走到离鄚州还有一两公里的李庄,忽然听到一阵“嘎得嘎得”的马蹄声。殷增元心里一紧,因为他知道,只有日军出来才骑马。鄚州城里,驻有一个日军骑兵中队,有30多人。殷增元下意识地朝路边躲了躲,不想与这些日军有瓜葛,日军比汉奸难缠多了。不一会,日军从李庄子街道中心穿过去了,殷增元才从小巷里出来。走出李庄不远,后面又跑来一匹大洋马,殷增元一看,发现只有一个打单的日军。

骑在马上这个日军个子不高,留着人丹胡,上了些年纪,脸上右颧骨上有一道疤痕。这个明显的特征,只有日军骑兵中队长平田一郎才有,据说是在东北打“马胡子”时受的伤。此人对中国人很残暴,只要出来,不打几个“活靶”,不祸害一二个妇女,是不会回兵营的。

殷增元一见是他,心里冒出怒火。许多乡亲及亲戚向他哭诉过平田一郎的暴行(殷增元是本地人)。平田一郎如今单身一人,肯定又去干坏事了,不知道哪家人家遭殃了。殷增元看前面日军的马队已看不见了,决定干掉平田一郎,为乡亲报仇。

他快步走着,想离李庄远一点,免得日军到李庄杀人泄愤。等平田一郎赶上来,殷增元上去一把抓住马缰绳,顺手抽出匣枪,上去顶住了他的心窝。

日军骑兵

“下来!举起手来!”日军吓得一哆嗦,脸色刷地变了,他说了一句日语,伸手就摸枪。殷增元骂道:“去你的吧!”殷增元扣动了扳机,枪却没有响,“不好!是个臭子!”殷增元脑门上沁出冷汗,左手赶紧撇开了马缰绳。

在马背上的平田一郎,已抽出了手枪,对准殷增元连开3枪,可是平田一郎也是急切地开枪,子弹把殷增元的前胸后背的棉花都打得翻了出来,大洋马也惊得狂奔而去。“完了!”殷增元心想,但一时竟没倒下。

殷增元退出臭子,又重新上膛,照着还没有跑远的日军后脑勺瞄去,“啪”地一枪,平田一郎从马上栽了下来。后来殷增元才知道,平田一郎果然是去干坏事了,刚才是在李庄追一个姑娘,没有找到,就把一个抱婴儿的大嫂泄气,摔死了婴儿,把大嫂糟蹋了。

殷增元跑上去一看,子弹正好从日军的后脑勺进去,腮帮子出来。居然没有断气,一脸血迹,眼睛朝殷增元瞪着。殷增元立即补了一枪,打死了平田一郎。那几个队员听到枪声,都赶了过来。一见打死了恶名昭著的平田一郎,都很高兴。有的勒住马,有的把日军的指挥刀、手枪给捋了下来。

河北的敌后抗日武装

队员袁洪见殷增元的棉袄开了花,忙问:“政委,你负伤了?”殷增元这时候才仔细看了一下身上,原来子弹是从斜上方打来,贴着前胸后背擦过,幸免一死。

这样一来,还去不去打鄚州庙会了?大家都有些犹豫。外号嘎子的主张去打,叫贾圈的则说:“别去啦,日军的马队听见枪响,返回来就麻烦啦。”殷增元觉得贾圈说得有理,说了一句:“快跑吧!”拉起大洋马,直奔堡垒村于村。

日军的马队听到枪声,果然赶了过来。这帮日军就是驻鄚州的那个骑兵中队。他们今天出来,是去东西八坊“扫荡”的。日军赶回来,到朝李庄的路上,见他们的队长平田一郎已被打死在那里,大洋马也不见了,个个暴跳如雷,破口大骂。他们在周围转了一圈,接着沿路上留下的马蹄印,向于村杀来。

殷增元他们到了于村,本想歇歇脚,饮饮马。没想到伪公安局六七个警察正好在村里发什么“良民证”,他们顾忌后面的追兵,扭头就去了五官淀。没走多远,大洋马站下又拉又尿。殷增元着急,一看地上的马蹄印,心想,这不给敌人有迹可循吗?就对大伙说:“我看咱们人、马分开走,更保险一些,万一日军追来,叫他谁也抓不住。”大伙觉得有理,燕嘎子说:“你们都走,我骑马把日军引开。”殷增元说:“行,今晚宿营东大坞,你骑马往远处跑一圈之后,进东大坞,把马蹄子包起来。”然后,殷增元带着人朝东南方向的东大坞奔去。燕嘎子跨上洋马,两脚跟一磕,向东北方驰去。

不大一会,殷增元他们远远地看见日军马队追来了。在马的排泄物那里停留了一会儿,很快就朝东北方向追去了。

到天黑好大一会了,他们才到东大坞,这天他们兜了几个圈子,基本没消停。没一阵子,燕嘎子也来到东大坞,他兜了更多圈子,人困马乏。东大坞是殷增元的家,父母姐姐都在。父母见他们深更半夜疲惫不堪地回来,立即给他们做饭。几个小伙子吃了饭,就头朝里往炕上一躺,鞋也不脱,立马睡了。殷增元的妈妈,见儿子棉袄破了,要他脱下来给补一补,知道被枪弹打的,眼泪哗哗流了下来,却没有做声。殷增元的姐姐,端来洗脚水,依次替他们洗了脚。

殷增元与家人说了一阵话,刚要睡觉,村干部殷宗库急火火地跑来了,进门就说:“增元,不好啦,内线人送情报说,明天拂晓日军要包围东大坞!”殷增元一听,马上意识到,带上东洋马是个极大的错误。也许,日军跟到东大坞发现马蹄不见了;也许,燕嘎子忘记包马蹄子了。他下意识地说:“大叔,我马上把马送到东庄!”“大侄子,你犯迷糊了,日军要包围东大坞呀!”“那我们早些走!”“你们早些走!”

按理说,越早走越好,可是奔波了一天,几个队员喊也喊不醒。殷增元只好说:“娘,鸡叫二遍时候,你叫我一声。”这一夜,殷增元父亲在村外站着,姐姐在街口站着,妈妈留在家里。鸡叫两遍,母亲把他们喊了起来,匆匆吃了几口母亲准备的饭菜,再带上一些,急急上了路,趁着天黑,向牛村一带转移。

日军扫荡时烧杀抢掠无恶不作

他们离开东大坞,走出上3、4里,回头再看,只见东大坞升起一片火光,夹杂着凌乱的枪声、狗吠和凄厉的哭喊声。

过了几天,他们才知道,日军把村民都集中在一个大场院里,威逼村民交出杀了日军中队长平田一郎的八路军。威胁利诱之后,见无人应声,就把村干部殷宗库扔进火里活活烧死了。又杀害了几个不顺眼的村民,走时一把火,把东大坞烧了个精光。

殷增元他们听了,个个肺都气炸了。嚷着要打进鄚州去,杀光这帮日军!殷增元说,这个仇我们一定要报,但打鄚州,我们力量还不够,只能见机行事。燕嘎子后悔地说,我早把马蹄包起来,殷大叔他们就不会被害了。殷增元听了心头一动,说出了他的计划。东洋马先藏好,不能再暴露目标。另外,再派燕嘎子上白洋淀,把那一带活动的区小队和手枪队调来,趁平田一郎刚死,急于报复的心理,把这盘菜给吃了。

等待敌人到来

5区区小队和手枪队,合计100多人。摸据点、端炮楼,锄奸除霸,在白洋淀边很有一些名气。特别是手枪队,更是使敌人闻风丧胆。手枪队长郭宝华,枪打得准,可以左右开弓,百步穿杨。

几天后,队伍集中过来了,几个干部讨论后,大家都觉得打掉鄚州一个日军骑兵队,胜似消灭几个伪军中队,不仅能鼓舞起人们的志气,而且能大灭汉奸的威风。殷增元提了一个办法,利用平田一郎的大洋马,“引蛇出洞”,打他个伏击!

他们派人到鄚州与内线联系,得到消息说,日军骑兵队正派汉奸四处打探,妄想探听找出是谁了杀平田一郎,实施报复。

殷增元召集骨干开会,讨论哪个地方适合打伏击,大家觉得把日军调远一些,就在大苟各庄好一些。把大洋马拉到那里,日军一定会去。敌人要到大苟各庄,必走小万庄、万各庄,两个庄之间有一个砖窑,沟沟坎坎多,队伍埋伏在那里比较合适。

埋伏冲锋

大洋马被拉去大苟各庄一带没几天,内线就送来情报说,日军要到大苟各庄“扫荡”。不过,这次除了日军的骑兵队,还有一个中队的皇协军。这样,敌伪兵力超过了我方,还打不打?最后决定,一定要给乡亲们报血仇,打!

殷增元要求手枪队长郭宝华,打日军时,由他带几个人把伪军截住,保证队伍先消灭日军。

然而没想到,战斗一打响,伪军见八路军只打日军,不打他们,也就顾不上日军了,只管朝大苟各庄据点拼命奔去,剩下日军挨打。

日军骑在马上,猝不及防,连人带马先倒下了一批,埋伏的队伍火力封锁了道路。日军跳下马来,顾不得选择地形便支起机枪,郭宝华一枪就打死了敌机枪手。但日军并不示弱,迅速散开,依据地形抵抗,双方趴在地上对射。

我方人数占优,机枪、步枪、手枪、手榴弹一起招呼,把日军逼进了洼地里,大洋马有的被打倒,有的到处跑。郭宝华双手打枪,一枪一个,一枪又一个,不大功夫,30多个日军全部被击毙了。

鄚州的日军被八路军全歼,这一消息震动了白洋淀,白洋淀的百姓奔走相告,无不拍手称快。白洋淀边的伪军,顿时收敛了很多。冀中军区首长闻此胜利消息,还特令嘉奖了5区队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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