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长嫂如母。即便是在今天自由开放的年代,叔嫂之间的感情也是极为敏感的话题。
娶自己的嫂子为妻更是一件“大逆不道”的事情。
阎锡山怎么也不会想到,这样的事情会发生在自己的家门。
1949年的一天,阎锡山接到在日本留学的幼子,阎志惠打来的电话后,瞬间暴跳如雷:
“娶谁不行你要娶她?你们还有没有礼义廉耻!”
大名鼎鼎的“山西王”一辈子口碑不错,怎么能想到老了因为自己儿子的婚事让人戳脊梁骨。
父子俩在电话里大吵了一架,阎锡山无奈只能放出一句狠话:
“你要跟她结婚,我就和你断绝父子关系!”之后便狠狠挂断了电话。
不久之后,阎志惠冒着父子决裂的风险,和嫂子在日本举行了婚礼。
甚至到阎锡山去世后三十年才回国探望。
堂堂“山西王”的儿子为何非嫂子不娶,又怎会在父亲去世三十年后才回国探望?
一、他乡遇故知1949年,国共内战局势急转直下,蒋介石败退台湾,阎锡山知道自己好日子也到头了,逃往台湾另谋出路,还将小儿子阎志惠送去国外。
一来可以避避风头,二来可以学习经商,经营自己的贸易公司。
就这样,显赫一时的阎锡山带着家眷归隐,阎志惠则只身前往了异国他乡的日本。
人生地不熟,再加上语言不通处处碰壁,自小众星捧月的阎志惠心理落差极大,甚至一度消极度日。
就在这时,一个温柔体贴的女人像一缕光照进了他的生活。
她不是别人,是自己的二嫂赵秀金。
赵秀金出身山西赵家堡的富贵人家,是家里的掌上明珠,14岁就被送到省城上学。
相貌出众,学识渊博的赵小姐很快就成了学校备受瞩目的存在。
而阎志惠的二哥阎志宽,更是对赵秀金一见钟情念念不忘,几次意欲接近都被赵小姐婉拒。
赵家虽为当地的显赫人家,和阎锡山攀亲家还是会感到不安,更何况时局动荡,若是阎家倒台,势必会受牵连。
赵秀金连连躲避也抵挡不住阎志宽的热情似火,阎锡山甚至下令:
“不惜一切代价,将赵小姐带到我的府邸!”
这段曲折的感情,以赵秀金嫁入阎府画上句号。
一年之后,她还为阎志宽生下了双胞胎。
幸福的生活总是短暂,阎志宽在孩子还不会走路的时候因为羊癫疯发作离世。
阎志惠与二哥相差不到8岁,与赵氏相差更小,如同龄人一般。
在身边的女同学都是孩童模样的时候,赵秀金学识渊博,知性又温柔,独特的女性魅力就吸引了阎志惠的注意。
所以阎志惠一直对她很关心,在二哥去世后,还会经常来陪孩子玩。
这些也让在失去主心骨的赵秀金备受感动,在阎家,似乎只有阎志惠是真的关心她。
阎锡山失势后,阎家人自顾不暇,没人会关心一个寡妇的去向,赵秀金也流落到了日本,遇到了同在日本留学的阎志惠。
两颗年轻的心迅速靠近,在异国他乡,二人开始了一段不伦之恋。
几番挣扎之下,阎志惠拨通了跨国电话,也就是文章开头的一幕。
阎志惠冒着与父亲决裂的风险在日本与赵氏完婚,这段婚事任谁听了都会觉得匪夷所思,至于为什么会一意孤行和寡嫂结婚,这和他的成长经历有很大的关系。
二、“山西王”接班人阎锡山一共有五个儿子,长子和三子早夭,老二阎志宽性格儒雅,但自幼体弱。
老三阎志敏聪明伶俐,而幺儿阎志惠最是沉稳大气,阎锡山看在眼里,将他当接班人培养。
再加上他年纪最小,府邸上下都对他有求必应,呵护备至,阎志惠小时候没受过什么挫折,唯一让他拧巴的是自己的身世。
他并非正室所生。
人人都知道阎锡山和正室感情甚笃,纳妾只是为了生育,所以就算徐兰森生了五个儿子,在家里也得看人脸色生活。
虽然不能生育的正室徐竹青把他们当作亲生孩子养育,但毕竟母子连心。
父亲对生母的忽视以及府里若有若无的“鄙视链”让阎志惠心里很不舒服,为了避免争吵,他在人前只能管生母叫姨娘。
这样众星捧月的生活以及特殊的家庭结构,让阎志惠不可一世,骄傲又自信的同时,也任性又拧巴。
他认定的事就一定要做,这无疑为以后的生活埋下了隐患。
阎志惠在父亲的耳濡目染之下,投身军政,后又进入陆军军官学校学习。
不仅出入门厅与阎锡山如影随形,甚至参加一些机密会议也常伴父亲左右,其栽培之意溢于言表。
特别是在阎锡山成为“行政院长”之后,更是直接将一部分事务交给阎志惠处理。
那几年,阎志惠成为了阎锡山工作上的“左膀右臂”,经受了很多磨炼和挑战,正要接替父亲的衣钵大干一场时。
国民党政权接连遭受致命打击几近崩溃。
1949年,人民解放军攻克太原,阎锡山经营了38年的政权被完全摧毁,或许早就料到自己好景不长,早早逃去台湾,并自觉辞去所有职务,过上了半隐居的生活。
阎锡山见军政之路走不通,又为小儿子谋了新的出路:去日本留学学习经商,继承自己早年间的贸易公司。
就这样,阎志惠只身踏上了异国求学的道路,并使用父亲给的一大笔钱创办了对外贸易公司,并在日本设联号——东亚株式会社,阎志惠任社长。
一开始,阎志惠还可以用阎锡山的名头招募资金,经营公司业务。
可时间长了,大家认清了局势,就很少有人买这个少爷的帐了。
工作上接连遭受打击,异国他乡语言不通,再加上早年间生活优渥,对生活自理能力几乎为零。
阎志惠一度陷入悲观情绪和自我怀疑。
恰巧这时,赵秀金的出现也如久旱逢甘霖一般,让阎志惠找到了生活的希望。两个孤单的年轻人相互扶持,爱情的火种熊熊燃烧。
阎志惠也彻底与父亲闹掰,以示爱情的坚贞。只是,他不知道,再见阎锡山是长满草的坟冢。
失去阎家庇护从小被安排好一切的阎志惠脱离了父亲的管制,在日本开始了新的生活。
由于经营不善,阎志惠的公司很快就倒闭了。
但是,他与赵秀金两情相悦,日子虽然平淡却也自得其乐,并生育了一儿一女。
据阎志惠儿子回忆,阎锡山始终不支持父亲母亲的结合,但看到孙子孙女却也满心欢喜,还带着孩子在阳明山住过一段时间。
只是徐竹青拒不接纳这段不伦恋,在阎志惠一家回台湾探亲时搬了出去,与阎锡山分居两地。
还因为生活开支的事与阎锡山闹的不可开交,一度登上了头版头条。
家里的气氛乌烟瘴气,阎志惠也心烦的厉害,父子二人大吵一架,他更是对阎锡山把话挑明了:
“你以后不要插手我的事务。”
随后带着一家去美国投靠四哥阎志敏。
阎志惠夫妻用积蓄在美国开了一家小酒馆,只是失去阎锡山庇护的阎志惠没了光环,更没有在底层生活打拼的韧劲,甚至一度沦落到四处卖保险为生。
一家四口生活入不敷出,在阎锡山去世之后,连买回国机票的钱都拿不出来。
阎志惠对没有见父亲最后一面始终耿耿于怀,知道父亲最后的遗愿是将骨灰葬在山西,便带着对他的哀思回到山西老宅。
那里早就被政府修缮一新保护起来,眼前的物是人非都让他觉得五味杂陈。
四、结语阎志惠会后悔与父亲决裂吗?我们不得而知。
如果仍然按父亲的安排度过后半生,阎志惠仍然能是那个吃穿不愁的小少爷。
但是当他挂掉电话的那一刻,他不仅选择了自己挑选的爱人,更亲自选择了自己的人生,这是过去几十年完全没有的体验。
美国的山西华人都对阎志惠的为人很是赞赏,阎志惠也一一谢绝了他们的好意和接济,甚至中国官方了解情况邀请他来大陆访问,他也摆手拒绝。
从山西土皇帝到台湾的失意老人,阎锡山一辈子都在为争权夺利而伤神。
可能是越缺什么越想彰显什么,阎锡山在墓碑上刻了一大段字来彰显自己的中庸之道,告诫子孙后世要脚踏实地不要市侩圆滑。
他到死都没意识到:自己那个“不争气”的小儿子阎志惠,正在用自己的一生做中庸之道的践行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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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锦书】
【编辑|长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