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5 年的岁月承载着特殊的重量。这一年 6 月,77 岁的周恩来总理,身体已极度消瘦,体重仅剩三十点五公斤,却仍如一位不知疲倦的战士,一边与病魔顽强搏斗,一边坚守在工作岗位上,为国家和人民奉献着最后的力量。谁能想到,仅仅半年之后,他便永远地离开了我们。而在他生命即将走到尽头之际,一封写给毛主席的信,成为了历史中一段令人动容的篇章。
1972 年 5 月 18 日,膀胱癌这个残酷的病魔缠上了周恩来。但彼时新中国正处于特殊且艰难的发展阶段,千头万绪的工作让他难以停下脚步。怀着对国家和人民的深厚责任感,他毅然抱病坚持工作。然而,过度的操劳使得病情迅速恶化,他不得不入院治疗。即便躺在病床上,他那颗心系国家的心从未停止跳动,病房俨然成为了他的另一个工作场所,病床则成了他的办公桌。刚做完手术,他便不顾身体虚弱,开始接待一波又一波的访客,甚至拖着病体亲自飞赴长沙向毛主席汇报情况,主持中央会议。他以顽强的意志,展现出超乎常人的工作强度,仿佛病痛无法阻挡他为国家前行的步伐。
1975 年 6 月 9 日,是贺龙元帅含冤逝世六周年的日子。王洪文提议在北京八宝山举办一个小型的贺龙骨灰安放仪式,然而,贺龙家属虽接到参加通知,却被要求严格保密,且被限制 “不治丧,不致悼词,不献花圈,不报道,不宣传”。这样的不公待遇,让贺龙女儿贺捷生义愤填膺。6 月 7 日,她致信周恩来,言辞激昂地抗议道:“林彪贼子诬陷贺龙时,舆论沸沸扬扬,哪有‘保密’‘小型’可言?如今恢复贺龙同志名誉,却不能告知全国人民,恳请中央补行葬仪。逝者虽已长眠,但生者定会感恩戴德!”
当时,周恩来已察觉到自己生命的烛火即将熄灭。看到贺捷生的信后,他结合自身身体状况,给毛主席写下了最后一封信。信的开头,他先向毛主席汇报了自己的身体状况和治疗进展,随后提议扩大纪念贺龙逝世六周年的仪式规模,希望以此告慰贺龙元帅的在天之灵。接着,他怀着对毛主席的深切关怀,询问主席身体情况,并诚恳地建议主席接受眼疾治疗手术,强调这不仅关系到毛主席个人的健康,更关乎新中国乃至全世界共产主义事业的光明未来。信的末尾,周恩来对自己的一生进行了深刻的总结与反省。
信的大致内容为:“自三月开刀后,我恢复尚好,无潜血现象,但膀胱出血仍未止住。贺龙逝世六周年纪念会一事,我此前因手术未能过问,如今才知既无悼词,亦不登报。现将贺捷生同志的信呈上,望主席指示。最后,恳请主席为了人民,为了世界共产主义的光明前途,接受眼疾治疗手术。” 同时,他还满含愧疚地总结反省道:“四十年来,承蒙主席悉心教导,我却仍时有犯错,甚至有负主席期望,心中愧疚万分。如今在病榻上反思,我定当保持晚节,也期望能写出一份问心无愧的总结。”
毛主席看过信后,当即同意了周恩来关于贺龙事宜的建议,并批示:“照总理意见办理。” 周恩来接到批示后,不顾身体虚弱,亲自操持仪式的各项事宜,布置会场、安放花圈、准备悼词。仪式上,徐向前元帅看到周恩来写字时手不住地颤抖,心疼地问道:“你病成这样,怎么还来了!” 周恩来强忍着悲痛,语气沉重地回答:“这个会,我不能不来啊!” 随后,他握住贺龙夫人薛明的手,声音颤抖地说道:“薛明,我没能保住贺龙啊,都六年了,老总的骨灰才移到八宝山公墓,我心中有愧呀......” 之后,周恩来代表中央致悼词,每一个字都饱含着对贺龙元帅的深切缅怀与愧疚。
半年后,周恩来进行了最后一次手术,病情愈发严重。1976 年 1 月 8 日上午,那颗为国家和人民跳动了一生的心脏,停止了跳动。
在生命的最后时光里,周恩来的处境极为艰难。江.青等人时常对他进行尖锐的攻击,“伍豪启事” 一事也不断被别有用心的人翻出。1932 年,国民党特务伪造了《伍豪等脱离共产党启事》,1967 年被南开大学的一名学生重新提起,引发了不小的风波。周恩来立刻向毛主席自证清白,毛主席也批示:“此事已弄清,系国民党造谣污蔑。” 然而,在那个特殊的时期,仍有人借此大做文章,这成了周恩来心中的一块巨石。
1975 年 9 月,在第四次手术前,周恩来用尽全身力气呐喊道:“我是忠于党,忠于人民的!我绝不是投降派!” 这是他最后的政治宣言,饱含着对诬陷的愤怒,对国家和人民的忠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