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原身和大奉国太子周寒成婚多年,一直没有诞下子嗣。
坊间传闻说我有失德行,是为不忠不孝。
但是内里人都知道,皇帝周博远私下里又何止给太子换过一次行房对象?
没能绵延子嗣,根本不是我的错。
为了保住皇家脸面,这口黑锅还是她一肩挑起。
直到我这个顶顶有名的男科妇手穿越到原身这个窝囊太子妃身上。
我帮太子割掉过长的包皮,治好他不能人道的毛病。
他却反手将我休掉,掳走了青楼里年过五十的老鸨,发誓要与她私定终身。
可周寒不知道,这老鸨身上有花柳病,到时候没我诊治,他不管下半身还是下半生,都是要烂透的。
1、
我穿越到奉国太子妃身上,背着一口不孕不育的黑锅。
成婚多年,太子不能人道,没有子嗣延绵。
这种丢脸的事,我原身给他顶了下来,甘愿背了个才德有失的骂名。
甚至整日对这个傻缺太子言听计从,变着法哄他开心。
但是她窝囊,我可不窝囊。
我大概是奉国历史上第一个给太子做男科手术的人吧?
周寒醒来,疼的撕心裂肺,喊叫声震天彻地。
“林秀,你这毒妇,竟然趁本宫睡着,将本宫给阉了!”
“没有阉,我只是切掉了一点妨碍你的东西罢了。”
我摊了摊手,笑了笑。
看起来,这台手术相当成功。
昨天晚上,我在周寒饭里下药,将他麻翻,给他做了个简单的小手术。
上一世,我就是出了名的男科专家。
不管是金针菇,还是大冬瓜,于我眼里不过就是再寻常不过的器官罢了。
周寒的下半身那短暂的青春,只能说一般吧。
很一般。
我没嫌弃他,也没把他不行的事情说出来。
可他却喊的整个宫里都听得清清楚:
“那本宫的下身何至于疼痛至此?定然是你!觉得本宫素日不能满足于你,你便,你便恶向胆边生!本宫现在就上书父皇,诛你九族!”
周寒翻身下床,牵动伤口,又发出一阵惨叫。
我让周寒忍上一忍,等伤口长全,配上点药,他的不孕不育大概就好了。
周寒不信,当即令人寻来米糊,嚷嚷着要粘回去。
直到我掏出皇上的圣旨,他才闭了嘴。
2、
周寒的手术是昨晚做的,圣旨是昨天中午要的。
我提出要给周寒动刀的时候,宫里上下都惊掉了下巴。
太医院一众老头把祖坟里的医术翻烂了都没找出我这治病的依据。
那些大臣上奏的文书像雪花一样飞往皇帝周博远的案桌上。
“林秀德行有失,与太子成婚多年未添子嗣也就罢了。如今还要,还要...简直是礼崩乐坏,不知羞耻!这等大不敬行为,当废之!”
“常言道,父精母血,岂可弃乎?如此行径,实属狂悖犯上。”
“我家有女初长成,年方二八,正是婚嫁之时,对太子也是仰慕已久。臣斗胆向陛下求道旨意,废了林秀,成全二人美满姻缘。”
周博远看着御书房里乌泱泱启奏的大臣,脸都黑了。
自己儿子行不行,他不知道吗?
平日里说我这个太子妃德行有失,实际上就是个让我背个黑锅,保住皇家脸面罢了,一个个还真信了?
要是真让他们的女儿嫁给太子,被发现太子不行。
再传开去,那这张脸才是丢大了。
周博远将看看他们,又看看我。
换做以往,我定然会磕头谢罪,对大臣们的诽谤一一承认,再绝食七日表示悔过。
但现在,我不同了。
我是什么人?
二十一世纪男科专家!
男科妇手!
我清了清嗓子:
“家父以为,此事当行。”
“你爹是谁,让他站出来!”
坐在一旁的兵马大元帅咳嗽两声说道:
“我一届武夫也不懂什么纲常礼仪,小女要是真有错,就跟我那五十万大军和打皇鞭讲道理吧。”
场面霎时安静。
奉国的兵马大元帅姓林,我也姓林。
长久的窝囊,差点让朝臣忘了我还有这么一层背景。
这就是我给太子动刀最大的底气。
群臣没了声音,周博远也不敢不答应。
事实证明,我是对的。
太子休养一个月后,再配上我给他开的药,整个人就像条泰迪一样生龙活虎起来。
上到四十岁嬷嬷,下到及笄之年的小宫女。
都被他躁动的青春祸祸了个遍。
但他唯独没有碰我。
因为他对我有阴影,怕我突然再给他来上两刀。
每晚周寒完事后,总是会感叹几句:
“只恨人生苦短,我身为大奉太子,却苦寻不到一个真正懂得风情的女子。”
“林秀这般女子,断然是配不上我身份的。”
没过多久,周寒给了我一封休书:
“林秀,本宫如今病愈,便不需要你了。”
“我已有了心仪的女子,今日便将你休去。你我从此再无半点瓜葛。”
没了我,以周寒的身体情况,迟早会因为他的下半身出问题,从而毁掉他下半生。
到时候整个奉国都没人救得了他。
3、
我知道,他就是心有不忿。
当时我的手术害他一个月不能房事,
在那期间伤口崩开数次,差点给他疼废。
周寒怀恨在心,单方面驳去周博远给我的封赏,用一纸休书给我送回了家。
可这能怪我吗?
分明是他起了色心,觉得自己又可以了,想要到处拱人,才会导致自己迟迟没有恢复。
我就没见过他这么又菜又爱玩的人。
离开也好,周寒这样的人,跟他多待一秒,都是折磨。
“休便休了,等我打点一番行李,今日就走。”我冷漠开口。
临走前,周寒还沾沾自喜与其他宫人夸耀:
“别看她是什么帅府千金,瞧见没有,本宫让她滚,她就得滚。”
“哼,敢擅自对本宫动刀,这下她连辩驳的资格都没有。”
“本宫是大奉皇位的唯一继承人,没人敢忤逆我的。”
我并不动怒,只觉得可笑。
周寒这样蠢笨的脑袋,不配听我讲道理。
伤口愈合后,过了段时日,周寒又开始不满足于宫里,就想着去寻外面的乐子。
青楼内,周寒挺起胸膛,自信满满。
与一众官宦子弟推杯换盏。
“殿下,以往从未见你来这种风月之地,坊间传闻您是不能人道,如今看来,那番谣言,断然是幕后有心之人在恶意散播。”
周寒脸上闪过一丝短暂的尴尬后,语气嚣张:
“什么话?本宫如今正值壮年,怎的会有那番困扰?如今我将林秀那贱妇休了,便似虎归山林!一定要好好享乐一番。”
周寒的狐朋狗友们脸色尴尬:
“不愧是太子殿下,天下英杰求之不得的帅府千金说休就休。今夜,我等想看看究竟是何等女子,能入殿下法眼。”
周寒听不出旁人话中好来,仍旧自顾自吹嘘:
“好说好说,便是那五十岁的嬷嬷都能顶上一顶。你们信不信?”
如果不是我亲耳听说,我也不信。
当然,那些官宦子弟一个个都带着玩笑意味说着不信。
哪怕太子再蠢,这也是讨好皇室,一飞冲天的大好机会。
所有人都争相着要为周寒选上一位容貌才学尚佳的清倌人。
可周寒好赖不分,偏偏看中了楼里的刚上五十的老鸨。
他没有吹牛。
周寒就是要借着玩笑的名头强娶这个老鸨。
作为当朝太子,你玩的花在某种程度上甚至是加分项。
但不能玩的丢脸。
这件事如果传出去,整个皇家的脸可都给丢尽了。
听到周寒认真说要和老鸨共度良宵后,他们当即被吓的醒了酒。
几名大臣家的公子面面相觑。
他们后悔了,当时如果说了信,周寒是不是就不会赌气干这事?
眼见事情闹大,纷纷上前拽着周寒劝道:
“殿下,咱哥几个都信你了。切莫冲动,闹出荒唐事来。”
“您毕竟身份特殊。这传出去,多难听啊?”
“是啊,是啊,我等都信了,本就是酒后气话,过去了就过去了。”
周寒神色一正:
“怎是气话?这传出去又如何难听了?你们既然信我,那本宫就不该扫了你们的性!是该让你们知道我的深情!”
“我与红妈情投意合,神交已久。”
“如今我与她不顾世俗眼光在一起,后世史官记载,当是一桩千古佳话!”
“哪怕是写话本的,也会大肆将我赞扬一番。”
红妈年老色衰,身上时不时还会复发花柳病。
便想着在青楼退居二线,做些宣传后勤工作。
她怕自己身子骨招架不住,借口推脱,顺便保一下为数不多的晚节:
“老身不懂风情,又是个蠢笨的粗妇,怕伺候不好太子殿下,还请收回成命。”
话音落下,太子身旁友人也纷纷附和,想着给周寒一个台阶下。
可谁能想到,周寒居然面露惊喜:
“瞧瞧,我红妈到底与林秀那等妖艳的贱货不同。虽已是知命之年,却知廉耻,守节操。本宫甚是心悦。”
周寒拍了拍手,直接喊来了执勤的禁军,当晚就将给红妈给掳回了宫里。
4、
这件事闹得很大,整个青楼来往客人络绎不绝,一个个又都是大嘴巴的。
不过一晚,流言就传到了周博远耳中。
二十五岁的太子强掳五十二岁老鸨。
甚至精细到,周寒与那老鸨神交已久,情投意合。
周博远赶到景安宫的时候,周寒正好完事。
我投钱的书局也正好出版话本,一夜之间就将各个版本的故事传得满城风雨。
老鸨原本不多的晚节,确确实实没有保住。
没等周博远开口,周寒就跪了下来。
那名为红妈的老鸨哪里见过这种阵仗,顶着身子的剧痛,连滚带爬跟着太子一起跪下,脑袋磕的比捣蒜都快。
“父皇,您怎么来了?”
“朕要是再不来,怎么敢确定咱们堂堂大奉的太子爷,居然真掳了个老鸨回宫?”
周寒梗起脖子,脸色坚定:
“父皇慎言,红妈如今已然从良,她再也不是老鸨,而是儿臣的毕生真爱。”
“儿臣心悦红妈已久,如今又恰逢时机,故而将她带回东宫,让她尝尝这番鱼水之乐。”
以往周寒每每路过青楼,都会被里面此起彼伏的欢愉声扰的面红耳赤。
他又是个不行的,只能害羞地简单瞥上一眼。
里面来往女子莺莺燕燕,他也瞧不真切。
唯有站在门口揽客的红妈,给他留下了最深刻的印象。
常常不知羞一般揽着太子的手臂,邀他进去吃酒过夜。
这在太子自卑的心中埋下了一丝情愫。
他受够了白眼!
周寒觉得所有人都嫌弃他,只有红妈不嫌弃,所以红妈一定是爱他的!
这份情愫就这么生根发芽,长成参天大树。
周寒在此基础上,直接就脑补了一场自己和红妈的情感大戏。
5、
皇帝周博远知道自己儿子确实跟一个老鸨交欢之后,两眼一黑,差点背过气去:
“就她,今年五十有二了!论年龄,她比朕都大上四岁!”
周寒嘴里道理一套接着一套:
“父皇,您后宫三千,自然不懂,这世间良缘是不分年龄贵贱的。”
“你,你放屁!来人,将这老妇拖出宫去!”
周博远气得爆了粗口。
“多谢陛下,多谢陛下!”
红妈磕破了脑袋,以为自己终于要逃出生天。
万万没想到,周寒竟然大胆到直接起身挡在身前,横眉冷眼:
“父皇是想与儿臣争一争红妈吗?儿臣是不会答应的!她是儿臣的女人,父皇若是强抢,便是有违君臣之道,亦违伦理纲常之道!”
“儿臣恳请父皇答应,将红妈纳为东宫正妃。”
一个风月女子,居然要被太子纳为东宫正妃?
这要是传出去,整个奉国皇室十八代的脸都得被周寒丢个干净。
周博远没忍住,一巴掌甩在周寒脸上:
“答应你个头,你,你这逆子!太子妃呢?林秀呢?这么大的事,她怎的一点动静都没有?”
“为向红妈表心意,儿臣早用一纸休书将她赶回了家。”周寒得意洋洋。
周博远涨红着脸,将周寒一脚踹倒,连声怒骂:
“逆子,逆子!林家满门忠良,先皇当年更是执意要与林老爷子平分天下!你怎的能如此轻怠人家?朕命令你明天去把太子妃接回来!”
周寒语气决绝:
“不去,就算父皇打死儿臣,儿臣也不会与那毒妇低头。”
周博远拔剑:
“好,好,既然你与这妖女情投意合,朕今日便斩了这妖女,看你该如何?”
“民女知错,求陛下饶民女一命!民女对此事毫不知情,还望陛下饶过民女一命...”
红妈听到自己得死,顿时吓掉了魂,急忙想要解释,却被周寒打断:
“红妈,休要与我父皇求饶。我以死相逼,他不敢拿我们如何的!”
“也不用装作不知。那日你在风月楼前,分明拉我进去,想与我吃酒过夜的。”
红妈再说不出半句话,整个身子抖得跟筛糠一样。
她每天面对那么多客户,哪里知道自己拉过谁?
哪里会想着还真给他拽到个太子啊?
周寒牵起红妈的手,含情脉脉:
“莫怕,红妈,你若死了,我也绝不独活,九泉之下,与你做对苦命鸳鸯倒也快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