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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青黛端着果盘刚进门,就看到周挽玉给牛皮纸袋里放衣服。
“你这是干嘛?”
“我回京都,还要上班。再不回去,我就丢饭碗了。”周挽玉张嘴,周母把切好的西瓜丢进了她的嘴里。
周母停在原地,神色犹豫。
“怎么了,妈?”
嘴里嚼着鲜红多汁的西瓜,周挽玉发问。
“啊。”周母突然像做错了事的小孩子,欲言又止。
“怎么了?”
“中午我听镇子里的人说,好像有个节目组来我们这里拍非物质文化遗产的宣传片,需要当地擅长古琴外貌端庄的人当宣传大使,我就给你报了名……”
“等等,妈,你说什么?”愣在原地的女人,惊得,听的不太真切。
“啊?我……”陈青黛一时语塞,怎么和她预想的情况相反?
“你确定不是被人骗了?”周挽玉皱眉疑惑。
“我看镇子里挺多人都跃跃欲试,而且大家的反诈意识也很强。一堆人出示了工作证。他们表明就在我们黎城拍,也不用去别的地……我觉得没什么问题。”陈青黛指了指门口,示意她去看。
周挽玉丢下了手里的东西,恨不得飞出去。
巷子深处熙熙攘攘,人头攒动。
她有些激动,心跳的像打鼓。
人群里里外外围了三层,不过凑热闹的都是一些上了年纪的中年人。
周挽玉踮了踮脚尖便瞅到了站在人群中心的焦点。
中年男人戴着不修边幅的黑框眼镜,下颚还留着一撮小胡子。
男人的目光也落到了周挽玉身上,眼神放光,像找到宝物似的。
“你,就你!”
周挽玉指了指自己,男人示意她上前。
街坊邻居都自觉的让出了一条道。
“得了,老周家的女儿在还有我们啥事?”
“哎,你不是要走了吗?”
“还别说,我看老周这女儿最合适不过。我们这里愿意学古琴的年轻人没几个人,老周这女儿也算是有天赋,虽然年纪小,可不输我们这些人。”
“人家祖上从她曾爷爷那辈开始,哪个人不会弹?”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周挽玉被夸的不好意思,“谢谢叔叔伯伯阿姨婶婶的夸赞,不过我要学的还有很多。”
中年男人十分满意,冲着旁边的工作人员点了点头。
很快,戴着工作帽的工作人员抬上来一张木质方桌,随后又放上一把古琴。
“那我们换个方式,现在开始觉得自己能担任古琴宣传大使的,自觉上来表演,当场海选,观众投票。”
真要大庭广众比试起来,大多数人还不好意思。
你推我搡,半天也没个人上。
“我试试。”周挽玉见状迈出了一步。
众人拍手叫好,自觉的站到了两旁。
编导吴国忠期待蛮高。
周挽玉坐了下来,纤细葱白的玉指搭在了琴弦之上。
她轻轻拨动,摇了摇头,“不对,这音色不对。”
吴国忠眼眸更亮了,使了个眼色,工作人员立刻拿了把新的上来。
周挽玉看出对方什么意思,脸上依旧带着笑。
笑不是对着别人,而是跃跃欲试,对着古琴。
“献丑了,《广陵散》。”
话落,琴声潺潺流动,淌过岁月的颠簸,淌过人生的曲折,淌过历史的长河。
婉转又带着哀愁。
时光随着古琴演奏慢了下来,琴声在小巷里流转,满不绝耳。
曲毕,街坊邻居忍不住拍手叫好。
“选上老周家的姑娘,我真没话说。”
“我挺佩服,虽然我们黎城会弹的人很多,但有些弹了大半辈子,比不上挽玉弹的。”
巷子口,黑色轿车里,男人目光幽深,扬了扬嘴角,大掌落在放在腿上的琴。
吴国忠推了推眼镜。
周挽玉好名字,人也长的古典,演奏功夫也有两下子。
“就你了,周挽玉是吗?你好,我是编导吴国忠。这是我的工作证,方便的话,我们不如细谈?”
两人浅握了一下手。
节目组特意在空地搭了个棚子,落在路边,来来往往的人都能看见。
周挽玉跟着走了过去。
一双狭长的丹凤眼噬人心魄。妩媚又风情,贵气又疏离。
哪怕是带着微微笑意,也让人觉得不好接近。
吴国忠开门见山,单刀直入,言简意赅,表明了所来的目的。
“但是这个钱不是很多,因为我们要在央视播出,最重要的意义在于宣传我国的非物质文化遗产。”
“节目播出,非物质文化遗产被更多的国人知晓,了解,它的价值远远高于金钱的衡量。”周挽玉了然。
她既然选择来,就是冲着梦想而来,不是为了钱。
若真是为了钱,那她京都当琴室老师绰绰有余。
“通透!”吴国忠竖了个大拇指,“为了节省时间,拍摄你的部分需要占用半天时间,之后剪辑其他的工作就是我们的了,你这边?”
“现在我就有时间。”周挽玉想着明天下午的火车票,还来得及。
简直是天时地利人和!
两人一拍即合。
“首先你得对古琴做个介绍,让大家有所了解,其次再进行表演。”
周挽玉了然,“我回家换身衣服,需要半小时,半小时内我会准备好开场介绍。”
“你家在?”
周挽玉顺手指了指不远处的宅子。
“得!”吴国忠激动的拍了拍大腿,“直接在你家门前那棵槐树下拍,风景意境都有了。”
达成了协议,周挽玉带人走了过去。
“你做什么工作?”
“教小孩弹古琴。”
“你是真的喜欢啊,得,我们留个联系方式,以后有宣扬中国非物质文化遗产的机会,我介绍你。”吴国忠老家东北人,就是热心。
他不愿意看着金子被埋。
是金子总会发光,前提也得是不被沙土埋没。
“那我先谢谢您!吴导。”周挽玉心里雀跃。
老天爷终于开眼了!
吴国忠带着摄影师就在门口古香古色的老槐树下等。
半小时后,周挽玉折返。
女人穿了件黑色衬衫,下半身黑色马面裙,烫金的褶子。
黑色长发扎起一半,八字刘海自然垂落。
“宣传中国文化,一站到底!”吴国忠都想拍手叫好,“千里马啊!”
“您就是我的伯乐。”周挽玉看着已经布好的景,站了过去。
吴国忠拍了拍手,所有人打起了精神,“先排一遍,看看效果。”
镜头对准她,很快场务喊了:“Action!”
“古琴,又称瑶琴、玉琴、七弦琴,是中国传统拨弦乐器,有三千年以上历史,属于八音中的丝。古琴音域宽广,音色深沉,余音悠远……”
她站在槐树下,从容不迫,身上展现的更多是东方女性的知性,优雅。
吴国忠微微惊住了,没想到她这台词功底也有些东西。
字正腔圆,语速匀称。
不远处车里的男人手搭在车窗外,无名指上的戒指晃人眼,骨节分明修长的两指之中夹着一支香烟。
走了一遍过程,周挽玉掌心沁出了一层薄汗。
说不紧张是假的。
“发挥的挺好的,别紧张,第一次拍摄都这样。轻松些,你已经做的很好了!”吴国忠鼓励了几声,“最后一遍,我们一遍过,深呼吸放松。”
周挽玉点头,思想都紧紧的紧绷在了一根弦。
一墙之隔,周父周母听着自家女儿声情并茂的介绍,心里甚是欣慰。
落日余晖的昏黄将整个小镇笼罩在日暮里。
恰好也收工了。
吴国忠带着团队收拾器材,“今晚我们加班剪辑一下,看看效果,黎城是我们最后一站,趁早剪完,早日审核,早日上映。酬劳我转你微信,有机会再合作。”
“谢谢吴导赏识。”周挽玉松了一口气。
陈青黛从家里走了出来,笑嘻嘻的留人吃饭。
吴国忠笑着说他们人多拒绝了。
目送走了一行人,陈青黛拉过周挽玉的手,笑得合不拢嘴,“也算是一种历练,你还是明天走?”
在没找到合适的机会去做想做的事之前,周挽玉打算先一直在琴室工作。
周思得知女儿要走,做了一大桌子周挽玉喜欢的菜,一大家子其乐融融。
安静了小半月的手机,终于打进来了一通电话。
她放下筷子,盯着三个字起身,去了院子里。
夜灯夹杂着些许凉意,吹走了白日里燥热的气息。
周挽玉深呼吸,滑向了接听。
“喂?”
她的声音很轻,手紧紧捏着衬衫下摆的纽扣。
解开又扣上,又解开……
“看门口。”
沈谦南声音有些哑却不失磁性,似有丝丝电流声滑过,让人心绪不宁。
“啊…啊?”周挽玉下意识停了手里的动作,一瞬间恍惚抬头。
门外,高大的男人穿了件短袖,外面套了件冲锋衣驻足在门外。
两人保持着同样的姿势,手机都搭在耳边。
褪去西装的他身上少了一丝干练,多了几分休闲。
脑海短暂的空白了几秒,周挽玉抬脚就跑到了门外。
顺手带上了家里的大门。
“这孩子干什么?打个电话还要去巷子里打?”陈青黛听到关门声,抬眸瞅了一眼。
周思只是笑,一言不发。
她小跑了出去,微微有些喘,胸口起伏不定。
“你怎么来了?”
院墙上白炽灯的光将两人笼罩。
周挽玉抬头仰着脸,心里雀跃,像打鼓似的,耳根稍稍泛红。
灯光落在眼底,波光粼粼。
“来找我的太太,问她愿意和我回家吗?”
沈谦南双手插在兜里,嘴角上扬。
苏进了周挽玉心里。
身前的女人羞赧低下了头,不再去看他,小声嘀咕,“你太太谁啊?我不认识。”
心里却吃了蜜似的。
刚还打算明天回去给他个惊喜,谁曾想他先过来了。
“姓周,名周挽玉。”沈谦南温热的大掌,抚上了她的后脑勺。
“哎,你干嘛?”周挽玉惊得低头,后退一步。
哄小孩呢?
沈谦南也不恼,就站在原地,温润如玉的笑。
一罐子蜂蜜被打翻在心底。
“你吃饭了没?”周挽玉终于抬头,手却紧张的背在了身后。
“我说没有你会邀请我去家里吃吗?”男人不答反问。
周挽玉拉扯:“如果你不怕被问题轰炸。”
沈谦南轻笑,“吃过了,想见你就过来了,一直坐在车里,看着你拍宣传片。”
“牵一下,可以吗?”
夜很静,说来也是奇怪,平常晚上巷子里的人乘凉的偏多,今晚竟一个也没有。
周挽玉恍惚的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没关系。”头顶再次传来男人些许失落的声音。
“就一下。”周挽玉慌乱主动的抓过沈谦南的手。
下一秒。
“周挽玉!你干嘛呢?你牵的那个男人是谁!”
陈青黛瞅着好一会儿了,出来喊人进去吃饭,谁知道,上来就看到女儿和一个从未见过的男人在牵手。
虽说这男的长的还挺帅……
周挽玉慌里慌张的撒手,眼神不敢直视陈女士。
谁曾想还未抽回,沈谦南一把牵紧了“张牙舞爪”的小手。
“妈。”
陈青黛惊得愣在了原地。
周挽玉僵住了,她不可思议的偏头,盯着沈谦南,心里一万个问号。
陈青黛的脸变了又变,周思从屋里也走了出来。
“爸。”
沈谦南又喊人。
周挽玉此刻恨不得石化在原地。
后续就是四个人一起进了屋。
周父周母审视着两个人,一副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模样。
周挽玉索性破罐子破摔,早晚都要见。
“就是他,沈谦南。”
陈青黛没理,盯着沈谦南看。
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顺眼。
“你和小时候也不像啊?”陈青黛又打量了一圈,脸上挂着笑,“可能是长开了,越看越帅,你这小伙子。”
周挽玉无奈,变脸可能是女人的强项。
刚才还恨不得把人掐s。
“谢谢妈。”
沈谦南一口一个妈,越喊越顺溜。
周思看起来不怎么高兴,养了二十多年的小白菜,冷不丁结婚了,对方都没见过,隔谁谁高兴?
“结婚确实是我准备的过于仓促,还没拜见二老带着挽挽领了证确实说不过去。我特意前来向爸妈赔个不是。”沈谦南诚恳的道歉。
周思脸色缓和了一些,“婚礼什么时候办?彩礼多少?你能保证对我们家挽挽好吗?你……”
“爸。”周挽玉心梗。
要不是沈谦南突然直球,又突然过来,他们俩协议结婚到一年后分开,可这情况变得太快了。
“挽挽。”陈青黛喊人,示意不要多嘴。
沈谦南恭恭敬敬,“彩礼多少我没有意见,婚礼有什么要求都可以提,我会保证以后都对挽挽好,也会保证孝敬二老。”
周挽玉偏头盯着沈谦南,眼里波光流转。
“你的态度很好。婚礼要求你问挽挽意见。”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周挽玉身上。
“我暂时不想办婚礼。”
话落,她转身去了房间。
一室三人都噤了声。
“我觉得这孩子心里还是有坎,上次不是去了那姓白的家里人家父母说看不上我们家……”陈青黛叹了一口气。
沈谦南心里钝痛,难怪她分手的那么决绝。
最终,在周挽玉的固执之下,两人踏上了回京都的高速公路。
周父周母拦不住,只能叮嘱他们路上注意安全。
小季提心吊胆,全神贯注开着车。
气氛冷的结了一层冰。
坐在后排的两个人一言不发。
“生气了?”沈谦南终是忍不住了,偏头去看靠在座椅上别过头的女人。
周挽玉没答只是摇了摇头。
挡板缓缓升起,小季松了一口气,什么也听不到了。
周挽玉心里理解沈谦南,但是婚礼她真的不想办。
“挽挽,我说的都是真心话,你不想办婚礼我也没有意见,我愿意等你,我确实太唐突了。但是你除了对我说谢谢,也可以说你需要什么,我需要做什么,我承认我在感情方面有些迟钝。我很希望你表达你的想法,我愿意为你提供情绪价值。”
沈谦南捏了捏鼻梁,而后去牵她的手。
周挽玉没动,却听了进去。
两人就这样,气氛又凝固住了。
“沈谦南,你真的喜欢我吗?喜欢我什么?”
似乎女人都喜欢问这样的问题,似乎这样的问题能提供给她们一定得安全感。
“喜欢你,因为是你。我跟着爷爷奶奶刚去小镇子,他们都觉得我是城里来的,不喜欢和我玩,喜欢叫我小少爷……”
一旦某一个群体形成,都有一定的排异反应。
小沈谦南被小群体排外了。
他一个人烦闷的在河边打水漂,没想到弄脏了周挽玉的小裙子。
小姑娘哭的稀里哗啦,他手足无措。
“你那时候说要赔我好多条,我才和你玩的!”一段记忆被展开,周挽玉偏头对着沈谦南的双眼。
因祸得福,两人成了朋友。
小姑娘喊他从喂,变成了哥哥,怎能让人不惦记?
“无论你是真的想和我玩,还是看我可怜和我玩,我都觉得你的出现对我很重要。是我那贫瘠的一年里,开出的一朵花。”
周挽玉动容,“你后来找过我吗?”
“想,但是我从国外回来已经24岁了。我很忙,又怕找到你,你不认识我。”沈谦南低头,哀伤,“其实,如果我找了你,或许我们更早相遇,或许你现在心甘情愿的做沈太太。我无能只能用这样的方式留住你。”
周挽玉抬手,捧起男人的脸,葱白的玉手慢慢抚平他的眉头。
“值得庆幸的是,我们还是遇见了,谢谢你记得我。”
“不想办婚礼我们就不办,我愿意等你。我们家没有门当户对,就算有我也不需要,所以,你安心。”
沈谦南推了推眼镜,他四年来兢兢业业从刚开始入职到掌握商业帝国,控制京都经济命脉,为的就是这一天。
“其实,我本来打算明天就回去。”周挽玉努努嘴,故作镇定,“既然如此,票钱找你报销!”
“好的,夫人。”沈谦南忍不住轻笑,目光柔和,满眼都是身旁的女人。
周挽玉不应声,故作不去看他。
悄悄瞥了一眼,只看到男人拿着手机。
有这么忙?
[支付宝到账20000元]
包里的手机突然播报,响彻车厢。
沈谦南嘴角噙着笑,看着周挽玉。
“你转的?”周挽玉寻思这人疯了。
“单笔有限额。”
意思没限额转的更多。
“干嘛?”周挽玉捏着手机,看着某人支付宝和微信一模一样的头像,端着声音。
“报销加贿赂。贿赂沈太太快点接受我。”沈谦南突然压低了声音。
暖黄色的灯光增添了几丝暧昧,温度不断攀升。
声音酥的周挽玉不敢看旁边的人,胸腔里的心脏砰砰跳动。
她假意清了清嗓子,“贿赂我,是不是太少了?”
“回家就交工资卡可以吗?”沈谦南忍不住拇指摩挲着她白嫩的手掌。
周挽玉痒的要抽回手,却被人紧紧攥着。
“牵会儿。”沈谦南好声好气的哄着。
“咳咳…!一分钟。”耳根通红,周挽玉却面不改色。
“五分钟。”
“那是另外的价钱。”
“我加钱,一直牵着!”
“……”
-
就这样牵了一路,周挽玉迷迷糊糊睡着了。
车子匀速行驶在寂静的黑夜里。
沈谦南瞧着身边的人睡姿优美,往近挪了挪。
玲珑的身段不断下滑。
沈谦南笑着摇了摇头,大掌护着周挽玉的头,另一只手将人往上捞了捞。
拍宣传片累了大半天,沈谦南动作轻,周挽玉也没被吵醒。
他轻轻将女人毛茸茸的头摁在了他的肩膀上。
随即又伸手拿了毯子,盖在了周挽玉身上。
岁月静好。
沈谦南坐得端正,终究还是抵不住困意,闭目养神。
再次醒来是,天边已经微微泛起了鱼肚白。
周挽玉睡眼惺忪,眼前是精瘦有棱角的胸膛。
脑子轰的一色。
她猛地意识到了,刚才不经意间摸到了沈谦南的腹肌。
硌手……
周挽玉清醒了不少,火急火燎的抬头,结果后脑勺撞上了沈谦南的下巴。
两人同时倒吸了一口凉气。
“疼吗?给你揉揉。”沈谦南醒了,抚上了周挽玉的后脑勺。
姿势原因,她被迫埋进了沈谦南的颈窝。
温热的气息喷洒在脖颈处,沈谦南抑制不住嘴角的笑容。
周挽玉稍稍抬了抬头,另一只手撑着座椅后背,难受极了。
“撑这里。”
话落,软弱无骨的小手被一只炙热的大掌牵引着放在了胸膛之上。
周挽玉摸着那触感,块块分明。
“沈谦南!”她羞愤红了脸,小声的警告,想要抽回手。
可还是被人按着。
“还疼吗?再帮你揉揉?”
周挽玉看不到的目光里早已经荡出了一圈圈涟漪。
“不要,松手!”怀里的人愤愤不已,羞赧得又不敢抬头。
沈谦南适可而止,及时抽手。
他怕真下去,给人吓着。
周挽玉快速收回手,别过脸不去看他。
脸颊发烫,现在肯定红的要死!
无耻无耻无耻!她心里默默骂了一百遍。
“在骂我?”沈谦南也不气,从头到尾脸上都是笑。
周挽玉不搭理他。
臭男人臭男人臭男人!她心里继续骂。
“我错了,我以后征求你意见,我的沈太太。”
沈谦南一整个人坐在那,一脸斯文败类的样子,笑的都要开花,哪里真道歉。
“闭嘴!不许讲话!”周挽玉训斥,可没有一点杀伤力。
“好。”他笑的如沐春风,伸手去牵她,结果很快被人躲开。
沈谦南也不急。
约莫又过了半小时,两人回到了御景苑。
拖着疲惫的身体,开了大门,结果听到厨房里传来奇怪的声音。
两人相视一眼,疑惑。
遭贼了?
沈谦南把周挽玉拦在身后,怎么想都觉得不应该是进贼了。
两人放缓了步伐。
“儿子!你终于回来了!”厨房里的中年女人回头,脸上贴着面膜,激动的从厨房跑了出来。
周挽玉内心默默道歉,把您当成贼是我的错。
“妈!你在做什么?”
沈谦南无言以对,脸色缓和,牵住了周挽玉的手。
沈母虽然上了四十岁,但保养的极好,白色修身的裙子,脖子上珍珠项链衬得她整个人端庄优雅。
如果不是兴冲冲跑过来的话——
“妈。”周挽玉恭恭敬敬问候人。
沈谦南已经做好了听沈母诉说的准备,谁曾想自家母亲略过他,直接牵着周挽玉的手无比亲昵。
“快让我好好看看,我的儿媳妇多漂亮。”
周挽玉无所适从,但脸上依旧带着笑。
被自家母亲忽略的沈谦南看着两人,嘴角带着笑。
“沈谦南你眼光真好。”沈母cue了一下沈谦南。
“您是觉得直接夸我老婆漂亮太过于单薄?”沈谦南为周挽玉倒了杯水递了过去。
周挽玉被夸的羞赧。
愉悦的家庭氛围让人身心舒畅。
沈母喜欢周挽玉,牵着她的手讲个不停。
看得出来,沈母的满心满意已经在周挽玉身上了。
“妈!”沈谦南心疼疲惫的人儿,开口打断,“让挽挽先去休息,我们连夜赶回来。”
沈母花容失色,“哎呦,你怎么不早说,我儿媳妇肯定没休息好,妈妈实在是在喜欢你了,不过身体重要。”
“没事,妈,听您讲,我也不困。”周挽玉笑着摇头。
觉得沈母甚是可爱。
“好了好了,你们两快都去休息吧。”说罢,沈母故作伤心,“就让我这个孤家寡人来为你们做饭。”
沈谦南早已经见怪不怪,牵着周挽玉的手,道,“又和我爸吵架了?”
“负心汉啊!负心汉!早知道他这样,我还不如当我的大小姐。”沈母说着佯装去抹泪。
周挽玉瞧着这样子,还真看不出来是怎么了,只能站在原地。
“这次您又想买什么,我爸不同意?”
沈母眼神飘忽不定,清了清嗓子,“我像是这么无理取闹的人?你爸居然忘记了我们在一起13140天,太让我伤心了。我要离婚!离婚!”
听得周挽玉目瞪口呆。
她这会儿全是看明白了,沈母是搞笑担当。
“我让司机来接你去民政局?”沈谦南语气淡淡,丝毫不慌。
“哎呀,我的饭要煮糊啦!”沈母佯装没听到,跑到了厨房。
周挽玉低着头忍不住想笑。
沈谦南有所察觉,浅笑,“习惯就好,这已经是她一年来提的第十次离婚了。”
“叔叔阿姨感情挺好。”
旋转楼梯口,沈谦南停住了脚步,太阳穴突突直跳,惊得不轻。
“又改口?”
周挽玉恍然大悟,捂着嘴巴,犹如受惊小鹿,“爸爸妈妈。”
男人这才满意,两人一同上楼。
“我妈小时候就是被家里捧在手心的,嫁给了我爸,我爸依然把她捧在了手里,所以我妈有时候就像个小孩。”
周挽玉点头,被爱包裹着的人都很幸福。
“挽挽,我们家宠老婆是祖传。”
房间门口,沈谦南浅笑,压低了声音。
周挽玉开门的手顿了一下,心突突跳到了嗓子眼。
背后的男人身形高大,把她罩的严严实实。
暧昧的气氛缓缓涌动。
“开门,挽挽。”
身后传来男人浅笑暗哑的嗓音。
“我妈在,只能委屈你和我睡一张床。”
周挽玉的心都要化了,木讷点头。
他怎么回事?每次撩完就像个没事人一样?
周挽玉胡乱的嗯了一声,开门,率先走了进去。
“洗澡还是直接睡?”
沈谦南关上了门,跟在身后。
话怎么听起来怪怪的。
周挽玉感觉浑身不自在,坐立难安。
“我睡沙发。”她先发制人,坐在了沙发上,眼神飘忽。
沈谦南岂能看不出她那点小心思。
男人没讲话,俯身从床头柜里拿东西。
周挽玉悄悄看了一眼,眼看着人要转过身,立刻避开了眼睛,不禁直了直背脊。
身形颀长的男人缓缓蹲下。
周挽玉一惊,看着沈谦南单膝下跪。
第三次了,每一次都是为了她。
心跳加速,紧张的周挽玉一瞬间忘了呼吸。
“伸手,沈太太。”
具有磁性的声线听得周挽玉浑身酥麻。
左手右手?
周挽玉一紧张同时伸出了两只手。
静谧的房间里,只能听到男人的低笑。
冰凉的戒指被套在左手无名指之上。
银色的小圈款式极简,在灯光的照耀下微微泛着光。
粗粝的拇指摩挲着周挽玉白嫩的手背。
“买钻戒怕你觉得过于张扬,平时你弹琴带着也不方便。但是仪式感很重要。”
目光碰撞,火花四溅。
周挽玉目睹了他眼里的柔情,脱口而出想说谢谢。
沈谦南早已经预料到了,抢先开口,“说谢我就要生气了。”
周挽玉被看穿,怔在原地。
“跟我来。”
沈谦南站了起来,牵着周挽玉。
她的心底被搅得泛起了一圈圈涟漪。
周挽玉被牵着走出了房门,被带到了走廊的尽头。
沈谦南示意她推开那一扇门。
五指抵在门上,轻轻一推。
映入眼帘的是雕花小窗,木制桌椅,房间的陈列犹如藏宝阁一般。
“为你改的琴室。”沈谦南带着人走了进去。
周挽玉的手抚上了那一把古琴。
上好的红杉木,价格不菲。
思绪被搅得一团乱,跳动心差点溢了出来。
“上次已经买好了,总想挑个合适的时机送你,新婚礼物,沈太太。”
静谧的房间里,周挽玉开口。
“沈谦南,我们试试?”
沈谦南禁不住低笑,走过去环住了盈手可握的腰。
下巴抵在周挽玉的发顶,道:“再说一遍,挽挽。”
男人独有的淡淡烟草气息包裹着她。
炙热的胸膛,强有力的心跳。
无一不乱了周挽玉的心,她慌张道,“没听到算……”
“听到了,我不急。”
沈谦南的吻落在了她的发顶。
“亲一下?”男人话音刚落。
“咔哒”
门被推开了。
沈母看着抱在一起的两人,赶快转过了身。
“我听到有动静,但不是你们房间的,我就上来看看……”
周挽玉羞涩的挣脱了沈谦南的手,恨不得将自己裹起来。
“妈——”被打断好事的沈某人,声音低了好几个度。
“哎呀,我该回家了。我这老婆子待你们这里不像话,打扰你们好事!”沈母当即就走,但脸上的笑容愈发放肆。
是不是离抱孙子不远了?那老太太岂不是四世同堂?
沈母加快了步伐,恨不得十步并一步把好消息告诉老太太。
周挽玉不理身后的人,小跑着跟了上去。
沈谦南揉了揉眉心,嘴角上扬。
“妈,来都来了,您就在这边多住几天。”
沈母高兴的过了头,连连摆手,“不了不了,你们好好享受二人世界。对了,妈妈给你带了新婚礼物。”
转身去自己背的限量版包包里拿出了一个蓝色丝绒盒子。
“铛~铛~铛~铛”抑扬顿挫的四个声调,让周挽玉觉得沈母有趣极了。
“早听谦南说起过你,总觉得光鲜亮丽的珠宝配不上你,妈妈特意和你爸爸挑选了块玉。回来特意让人亲手打磨了块吊坠,看到你的那一眼就觉得与你刚好相配!”
沈母说着便要给周挽玉带上,她配合的低头。
冰凉的玉石色泽通透,贴着锁骨处温热的皮肤。
周挽玉伸手抱了抱沈母,“谢谢妈。”
沈谦南倚在二楼,看着两人。
沈母抚了抚周挽玉的后背,“好孩子!娶到你是谦南的福气,他要是敢欺负你,就告诉我!”
“妈。”二楼的人禁不住低笑。
“他很好,谢谢妈妈。”
周挽玉的心里一遍又一遍的被温暖。
即使是第一次见面,素未谋面的他们都把她当做一家人。
沈谦南听着笑意越发的止不住了。
没白疼。
“好了,乖乖,我走了。你们快去休息,厨房里有饭,睡醒了记得吃。我要去找你爸算账了。”
13140纪念日这篇还没翻呢。
周挽玉没再挽留,送着沈母出门。
“吧嗒——”
门关上了。
周挽玉一转身,男人早已经悄无声息的站在他身后。
“你走路没声?”她吓得一哆嗦,径直打算上楼。
“我下次有声。”沈谦南紧紧跟在身后。
这是什么回答?
周挽玉想笑,停下脚步,回头看了一眼。
沈谦南规规矩矩站在原地,也看着他。
幼稚!
她心里暗自诽腹,心里却化成了一汪春水。
回了房间,外面早已经天光大亮。
阳光刺眼。
周挽玉主动去拉窗帘。
沈谦南看在眼里,站在原地等她,配合的打开了灯。
“休息。”沈太太发号施令。
“好。”
-
补了个觉,两人都睡得十分香甜。
昏昏沉沉醒来已经到了傍晚,周挽玉心里吃了蜜似的,甜的不真实。
下意识悄咪咪伸手,只摸到了褶皱的床单。
偏头才发现身边空无一人。
厚重的窗帘被拉开了一些,许是怕她怕黑。
院子里昏黄的灯光透过纱帘折射了进来。
周挽玉看着床头的水杯,心里喜滋滋,端起来一饮而尽。
打开门,环顾了一圈客厅,没看到人。
她走路本来脚步就轻,地上又铺着地毯,踩起来软绵绵。
“白家的零件制造厂早已经是强弩之末,撑不了多久。不如帮他一把……”
后面的话周挽玉听得不真切了
白家是哪个白家她最清楚不过。
周挽玉面无表情站在原地,思索着下楼还是找沈谦南。
“怎么不穿鞋?”
话音刚落,周挽玉只感觉被人腾空抱起。
她惊的双手攀上了沈谦南的脖颈,脸颊微微发烫,贴着男人精壮的胸膛。
两人都没提刚才的话题。
“饿不饿?”沈谦南抱着人缓缓下楼。
周挽玉抬头,盯着他流畅的下颚线,点了点头。
被他放在了沙发上,沈谦南特意去拿了鞋,给她穿上。
男人的手捧着她的脚,激的周挽玉忍不住踡了踡圆润的脚趾。
沈谦南浅笑,站起来亲昵的吻了吻周挽玉的额头,哄小孩似的,声线温柔至极,“我去洗手,然后热吃的。”
额头似乎还有他薄唇的温度,周挽玉点了点头,感觉处处被照顾。
是她前所未有的体验。
“我去厨房帮你。”
双方捅破了那层窗户纸之后,周挽玉总是不自觉的想亲近他。
“好。”
周挽玉拿着两个围裙,等他洗好手。
沈谦南自己系上之后,拿着围裙想给周挽玉系上。
她张开手,自觉的站在原地。
男人张开双臂,环过她的细腰。
周挽玉的脸被迫埋在他的胸膛,声音闷闷,“沈谦南,你干嘛?”
“帮你系围裙。”他说的风轻云淡,却久久抱着不撒手。
怀里的人又香又软,他舍不得撒手。
“还没好?”周挽玉不戳破他的心思,压着声发问。
“好了。”闻言,沈谦南后退一步,很快撒了手。
循序渐进。
饭菜沈母提前做好,只需要加热。
两人坐在客厅,中规中矩的吃完了饭。
“明天去上班?”
周挽玉点头,“妈妈手艺真不错。”
“越喊越顺口?”沈谦南放下筷子,目光意味深长盯着她。
“你这人……”周挽玉回怼,却无言以对。
“禁不起逗。”他抽了两张纸递了过去。
周挽玉接过,不理他。
“以后接你下班。”
周挽玉擦干净了嘴巴,慢条斯理开口,“哦?不是接怡甜顺带接我?”
“接你,顺便带走沈怡甜。”
“好像某人之前说顺道带我。”周挽玉端着声音,睥睨着沈谦南。
“接你,接你。”沈谦南禁不住笑,“时间还早,把盐东城的东西搬过来?”
白天补觉的后续就是,两个人吃完饭迅速的收拾东西,搬家。
退房的事情,小季早已经处理好了。
周挽玉东西不多,都打理的井井有条。
一个半小时,所有物品全部装车。
坐进了车里,周挽玉百无聊赖的拿出了手机。
[周周:我回来了。]
[一弯明月:呜呜呜,想起了你,臭宝贝什么时候出来见面?我交男朋友了。]
沈谦南偏头,就看着周挽玉嘴角挂着笑。
[周周:你这速度也可以,我也就离开了二十多天。]
[一弯明月:你好意思说?二十多天?你知道二十多天多少个小时?多少分?多少秒吗?]
[周周:我错了jpg]
[一弯明月:明晚有空?我接你。]
[周周:OK]
摁灭了手机,后知后觉的才想起来,沈谦南接她这回事。
“沈谦南你明天接甜甜就好,我找蒋明月。”
“好,玩完了我来接你。”
男人的态度出乎意料。
“你……不生气?”周挽玉试探开口。
上一段错误恋爱带给她的认知,让她错误以为所有的男人都不喜欢女朋友去社交。
和白某恋爱的日子里,周挽玉见蒋明月的次数都少之又少,甚至还会真生气……
“嗯?”沈谦南很快察觉到了,他从善如流的牵过她的手,把人揽在怀里,轻声道,“无论什么时候,你都要有自己的私人空间,我不会干涉你。”
“好。”周挽玉应了声,眼里亮晶晶。
回了家以后,周挽玉洗了澡累的窝在沙发里刷手机。
她经常在自己的社交平台发布一些关于古琴的知识,有时候也会分享一些国风穿搭。
小一万的粉丝,点赞量只有几百。
周挽玉也不急,只当是随手记录生活。
“在看什么?”沈谦南穿着居家服端着水果从厨房里走了出来。
典型的居家好男人。
“某已婚人士的微博。”周挽玉没抬头,一个接一个点赞。
“看到了。”沈谦南了然,用叉子叉了块草莓递了过去。
酸酸甜甜的味道在口腔弥漫开来。
“沈谦南,你有前女友吗?或者前前女友?前前前……”周挽玉觉得不对等,沈谦南对她了如指掌,她却对他一概不知。
“没有。”
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
周挽玉抬眼,心里咯噔一下。
“一个也没有,你是第一个。”沈谦南顺手又投喂了一块水果。
可周挽玉没张嘴。
“想什么?”沈谦南放下水果盘,抚了抚她的发丝,“我觉得一段好的恋爱才能称之为恋爱,上一段感情为你带来的情绪价值少之又少。”
他伸手把人捞在怀里,继续道,“所以我也是你的第一个并且最后一个。”
脑海里紧绷着的那根弦断了。
他总是能一眼看穿她的所思所想。
周挽玉任由他抱着,抬眸,眼神湿漉漉。
“所以,我们对等。不要有压力,好好爱我,挽挽。”
“好。”周挽玉在他怀里蹭了蹭。
片刻后,怀里的人冷哼。
“沈谦南,你都没说爱我,我凭什么爱你?”
沈谦南顿悟,“沈太太脑回路清奇。”
而后又补充了一句,“我爱你,所以能不能亲一口?”
周挽玉瞥了他一眼,佯装厌恶的推开他,批判,“你爱我是为了亲我?”
沈谦南失笑,宠溺的道,“你的脑袋里一天在想什么?”
“男人果然一个样!”周挽玉冷哼,从他怀里跳了出来。
面不改色,但心里早已经兔子乱跳。
任由怀里的人上了楼,沈谦南笑着摇头,紧随其后。
周挽玉24年来从来没有像这么紧张。
她裹紧被子,脑袋昏昏沉沉。
按照小说情节来看,注定不凡的夜是得发生些什么。
她清晰的感觉到床的另半边陷下去了。
沈谦南一言不发,带着刚洗完澡后的冷调香进了被子里。
大臂一捞,周挽玉像只团子滚进了男人怀里。
心跳到了嗓子眼,周挽玉不动声色的将头埋进了被子里。
大掌又给她拉了下去。
周挽玉又拉上来。
两人你来我往,循环往复。
“干嘛?”她不去看沈谦南,讲话像娇嗔。
“怕你闷着,乖。”沈谦南吻了吻她的发顶。
“那你松手。”
“我想抱。”
“你不热吗?”
“不热,是燥。”
静谧的房间里,对话戛然而止。
周挽玉羞红了脸,埋得更深了。
“听话。”沈谦南又给她拉了下来。
周挽玉此刻像只熟透了的虾,皮肤都泛着粉。
她24年来为数不多的同床共枕都是和沈谦南。
“睡觉,晚安,挽挽。”
“沈谦南,你是不是……”
怎么不按小说套路发展?
“是什么?”沈谦南怎能不知道她什么意思,声音暗哑,轻笑,“你想什么?想感受?”
周挽玉卷着被子,直接咕噜咕噜滚到一边,“不想!”
怎么搞的像她欲求不满似的,她只是问问。
“乖,睡觉。”沈谦南隐忍着,由她去了。
……
续下一篇:
温柔矜贵的人怎么就变成斯文败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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