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疑分子」没东西写,所以又坐公交去了

恒瘟动物 2023-07-29 09:28:03

12:46

开始上路,今天带了书,早去早回。

1:04

「从什么时候开始工作状态?」这个问题是错误的,按照时间表安排自己的行动,搁我我是干不起来,时刻都在工作状态或者说压根就不分割生活状态和工作状态才是对的。

「上车就开始看文章,开始写。」——这可不对,这种念头太死板了,我干的是创作的活,是要灵活的,我坐在公交车上写东西,不是去玩,是坐在公交上我有状态,也不是坐公交上有状态,是不在路上就没状态。

我站在站台等车,我也在写,可能没写完,车就来了,那上车后继续写。如果脑子里有要写的,但是非得给自己规定坐到车位上才能开始写,那这一路就太刻意了,你能保证上车就写得出来吗?

比如我今天书包里把《性心理学》装上了,那我就一定要看吗?

1:02

上车了。

1:09

香水味是干扰思考的东西,喷香水的黄色卷发的女人更是。

1:30

素质是个好东西,但也许我说的其实是素养,音乐素养,公交外放歌,没问题,但是放的歌也太挎了,放摇滚当然也不太合适,但是有很多好的抒情歌曲啊。

我开始以为这是坐在我前面两排的老大爷放的,后来才确定是一个染黄发的微胖男人放的,放着歌,他一个劲儿地在那扣自己的下巴,是有疙瘩还是痘啊,也不知道。

1:33

一个四十岁的男人上车后刷手机付钱,好像是没钱了,下一站一个学生上了车,好像是张窝的学生(他现在坐在我这排的过道另一边),他跟学生商量,学生帮他扫三块钱,他给学生扫钱。

1:33

一个40岁左右的女人(女人和男人同一个岁数的话,女人更不显老)带着一个孩子,司机和认识司机的一个乘客让她把孩子抱自己怀里,别让孩子一个人做一个位,否则一刹车孩子就出去了。

女人照办了。

我想也没错,孩子坐下时脚沾不到地啊。

1:38

做了梦,要是认为值得记下来,就赶紧记下来,能记多少记多少,有这么个粗略版本,梦中的细节可能就可以顺着填补了。

1:49

我说的没钱的老人不是四十多岁,得将近六十了,我怎么知道的?

他在几站前走到那个帮助他的学生附近,问他一些关于钱的事。

但是我想说的是「帮助」这回事儿。学生坐下后就一直戴着有线耳机,老人在他前面那排坐下了,打了小十分钟的电话了。我估计学生也觉得他吵。

这个忙对于学生来说可能躲不过去,必须帮。

但从这件事看,老人人虽然倒是不坏,但这没想到的事整得人挺无奈。

1:45

学生可能是傅村的吧。

1:46

今天的天气和我第一次坐这趟车去远处的那天差不多。老头又开始打电话了。我录了一小段音。

因为一打开录音软件,老头已经快挂电话了。

1:59

学生在看试题。

2:02

今天居然见到了第二个不知道如何电子支付车费的人,也是上岁数的,伙计让他问坐后面的年轻人。

伙计一直坐在司机旁边,跟司机聊天。

2:28

伙计在「金锋路」下车了。

2:34

在「中心小学」前一站的某小区后门,有四个人,三女一男,男的骑着一辆绿色的自行车,他们都带着手写的广告牌,有租房的,写着「日租 月租 一楼 二楼」,值得注意的其中一个女人,她把字写在了小孩儿在地上玩时铺的塑料垫子上,她把那东西折叠,拿在手里背在身后,字当然是朝外的。

他们都是上岁数的。

2:41

我感觉在车上读书是浪费了旅途。

2:42

一下雨蜗牛就会出现,有不少被人踩死是难免的,这是它们的生理习性,根深蒂固。

2:45

旅途伴随着风险。我想:「坐在车里写作是否也是浪费时间呢?」因为顾忌那些害怕去做的事,竟在闲暇、惬意地创作时生出虚度光阴的感觉。

2:50

从窗外飘进来的空气中有虾米味。

2:57

是张窝的学生,我看见校服后面的校训了,个挺高。

3:02

「泰康园」就是「幼儿园」

3:03

今可是够冷。

3:14

刚下公交,在终点站前一站下的车,我昨天是在终点站下的车,当时车里只够我一个人了,今天我跟着一个年轻女性在这站下车了。

下车后我没有直接去那个我每次都去的厕所,而是左转弯走了,——我为什么没有照常走而是向左转了,这个我解释不了。

一辆警车正在停车线后等待,我扫了一眼,它即将要启动过路口了,我把头扭回来继续往前走,这时我听见有人叫我,我一回头,是一个警察,穿着蓝色的制服,黑色的裤子,戴着蓝色的口罩和黑色的帽子,他右手举着手机(大概是在要扫描什么的高度和姿势)朝我走过来。

我寻思「警察不至于跟我问路吧」。

这是个年轻警察,他说「你好,身份证带了吗?」

我没有怀疑他们的身份,我也带了身份证,我就从包里掏出来,递给他,我拿余光看见那辆警车转向了右边。

他在扫描身份证的时候我问他:「查身份证干啥」,他告诉我「没事儿,就是常规检查」,这时另一个警察过来了,至少比年轻警察大个十几岁吧,他脸的颜色更深,身体也更壮,他走过来冲我说:「包里装的嘛,打开看看」,我就把包打开了给他们看,我说:「就是充电宝,还有本书。」

老警察说「什么书?」,我就拿出来递给他,说:「您看吧」。

年轻警察把身份证还给我,问:「咱是来这工作吗?」我一边把身份证塞回卡包,一边说「不是,就是过来逛逛」,我又说:「我这还头一回让人查呢。」他们好像「噢」了一声。

老警察拿着那本书,嘴里念着书的名字,「性心理学······」,我说就是闲书,老警察把书递给我,我接过来时问年轻警察「还有事吗?」他说没事了,我把卡包放回包里,然后把书也装进去,拉上拉链就要走了。

离开的时候,老警察跟我托付了几句:「注意安全啊。」

这半天周围也没几个人。

我继续朝前走,但是走了几十米后,下一步不知道该往哪走了,是走到路的对面去厕所还是继续朝前?这时候,又有人叫我,我扭头发现是个穿着普通的男人,我看他像是开出租的。

他问:「他们找你干嘛?」

我朝他走过去,站到他左边说:「查身份证,说是常规治安检查」,接着,我多问了一句,我说:「咱这,他们是经常这来回逛吗?」

男人把头往右边一扭,嘴里喷出了个「屁!」接着他把头扭向我说:「这准是有事儿。」

我说「哦,他们平常不逛啊?」

「啊,不逛,估计是有那······丢东西的。查你包了吧。」

「嗯,查了。」

「你是哪人?」

「本地的,过来逛逛。」

「怎么来的?」

「公交,这不刚下公交……」,意思「这倒霉事」 。

他又「咳」了一声,意思「同情」。他接着说:「嗨,他查他的,反正咱们……」

「反正我这也没事儿。」

「哎——」

「您这是等活儿还是······」

「等活等活。」

「从这个小区里能穿出去吗?」我指着「锦明园」的牌子问。

「能能。」

「好嘞,谢谢您啦!」我这就走了,出了小区右转估计就是厕所了。

这一路上我就寻思这事有点儿意思。可能真的是丢东西了,警察调监控,发现有一个平常不在这片区域出现的穿着花衬衫的人,每次下站后就又上车,形迹可疑,所以······

我又想起我下车之前,车里剩下的那个老太太好像看了我好几眼。她报的警?别逗了。

4:11

跟精神病没法交流!

4:13

那会儿我想:「我要是命中不凡,那我等着不凡来找我就行了。」

4:25

我读我认为好的东西的时候,耳朵里不听任何东西。

4:38

自信有没有用先不说,反正自信的人能让不自信的人无地自容。

5:39

下车了,总站下的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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恒瘟动物

简介:无色是最全色,无味是最纯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