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前男友重逢的第一面，
我把他堵在卫生间门口，
“我对你余情未了，想和你再续前缘。”
他冷脸拒绝，“是孽缘。”
后来，我追累了，不追了，
他又红着眼睛跟过来，
“你就这点耐心？”
1
“等一下！”
我用堪比大喇叭的声音叫住电梯里的人，让他帮我按住电梯。
今天是好友婷婷的婚礼，原本计划好的时间，谁知路上遇到大堵车，导致我快赶不上仪式了。
如果错过这趟，不知道还要等多久。
幸好，电梯里的人听到了我的请求。
我冲进电梯，“呼呼”喘着粗气。
“谢、谢谢……”
后面的“啊”字因为惊吓过度，变得怪声怪调，像是临死挣扎的鸡叫。
帮我按住电梯的，正是我那多年未见的前男友，秦卿。
“你、你回国了？”我张着嘴呼吸，还没缓过来，一句话说得断断续续。
秦卿连眼神都没给我一个，看着电梯门不冷不热地道：“你果然是个学渣，教过的东西从来记不住。”
平白无故被骂，我一口气憋在胸口，差点儿抽过去。
“什、什么意思？”
“你的呼吸吵到我了。”
哦，我想起来了。
大学时，为了800米期末考，秦卿带着我练过一段时间长跑。
我喜欢张嘴呼吸，每次跑完嗓子里干得想吐。
秦卿就教我用鼻子呼吸的方法。
我不过就是好久没跑，忘了而已。
可是现在，就算想起来了我也不打算用。
我故意加快呼吸频率，整个电梯里只剩我“呼哧呼哧”的喘气声。
他不愿意听，我还就偏要和他作对，谁也别好过。
秦卿用看智障一样的眼神看了我一眼，不再说话。
这方法损人不利己，刚出电梯，我嗓子眼一痒，爆发出惊天动地的咳嗽声。
秦卿快步从我身边走过，生怕我吐他身上似的。
“啧啧，唉。”他叹气。
我感觉自己被鄙视了。
婷婷给大学同学专门安排了一桌，方便大家坐一起聊天。
我和秦卿来得最晚，只剩下最后两个挨着的位置。
我幸灾乐祸地轻哼一声，让你躲，现在还不是得乖乖挨着我坐。
见着我俩一起来，大家开始起哄。
“瞧瞧，咱们班的金童玉女来了。”
“薛婷都结婚了，你俩什么时候请大家吃席？”
当初分手后，没多久秦卿就出国做交换生去了。
除了亲近的几个朋友外，没有人知道我们吵架分手了，我也懒得和别人解释我的私事。
我以为秦卿会说，结果他没有。
现在大家还一直误会着。
我在犹豫要不要趁机说清楚。
毕竟秦卿颇有姿色，多年不见魅力更甚，想要死灰复燃的小心思蠢蠢欲动。
“我们已经分手了。”
秦卿平地一声雷，炸得大家一时不知作何反应，脸上的表情扭曲得可以去演鬼片。
好在，大家在社会上摸爬滚打多年，早已练就了一身不着痕迹转移话题的好本事。
酒过三巡，秦卿起身，“我去趟卫生间。”
我放下酒杯，跟着追了出去。
2
我在卫生间门口守株待兔，秦卿出来的时候，正好撞进我的怀抱。
我一把搂紧他的腰，嚯，身材还是那么好，隔着西装我都能感受到他腰腹上紧实的肌肉。
手感不错。
“多年不见，你什么时候改行做流氓了？”
“我对你余情未了，想和你再续前缘。”
当初分手，本也就没什么大问题，不过就是年轻气盛，谁也不愿意先低头认错。
今天一见，沉寂多年的心开始怦怦乱跳。
我对自己向来目标明确，有感觉就上。
“是孽缘。”他掰开我的手。
我加大手上的力道，整个人和他贴在一起。
“管它什么缘，能圆房就成。”
秦卿的表情一言难尽，“我当初一定是眼瞎了。”
装什么正人君子。
以前在一起的时候，哪次见面我俩不是天雷勾动地火，恨不得将对方扒干净了拆吃入腹。
我将他的衬衣从裤子里拉出来，顺势从衣服下摆钻进去。
肌肤相触的感觉果然更舒服。
秦卿小腹一缩，我明显感觉到他的变化。
“秦卿，你再怎么否认，身体却说不了谎。”
秦卿眼角泛红，猛地揽住我的脖子作势吻上来，“放荡。”
我回他：“假正经。”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旁边有人来上厕所了。
那人盯着我俩看了又看，拿着手机蠢蠢欲动。
我十分相信，只要我俩有下一步举动，他就会报警告我们有伤风化。
秦卿清醒过来，揽着我大步离开。
到了没人的地方，他毫不留情地推开我，“别再纠缠了，同一个坑，我不会再摔第二次。”
当天晚上，我收到婷婷帮我打听来的消息。
“秦卿的公司地址、家庭地址和电话都在这儿了。”
“这些年他一直单身。”
“不过，你真的想清楚要重新开始吗？”
“你确定现在受得了他的管教？”
我认真思考了两秒，回她：“受得了。”
秦卿是我大一一进校就看上的人，样貌身材全长在我审美点上。
我追了他一学期，成功把他拿下。
恋爱后，他非常喜欢管教我的不良习惯。
不吃早饭要管，逃课要管，熬夜要管，把零食当正餐也要管……
不仅如此，因为他单亲家庭的缘故，十分没有安全感。有时我和朋友们玩儿得太尽兴了，没有接到他的电话，他能一直打到电话没电。
我那时候年轻，时间久了就开始不耐烦。
分手的爆发点是因为帮朋友过生日闹得太晚，睡了一天，错过了和秦卿约好的一起复习的时间。
一开始我有认真道歉，但他不接受，一直阴阳怪气我。
还说脑子笨。
“我就没见过脑子这么转不过弯儿的。”
“一道数学题教了十几遍还不会，我就是教一条狗、一只猫效果都比教你好。”
我也来了气，“你要是能把猫狗教得会做数学题，别说你管我，你就是让我认你当爹，我也绝不说二话。”
秦卿被我气笑了，呵呵两声，“免了，我还不想早死。”
我们谁也不愿意先低头求和，直到他出国，就这样稀里糊涂地分了手。
手机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绪。
婷婷又给我发来消息，“最新消息，秦卿在招秘书。”
招秘书好啊，近水楼台先得月。
这个秘书，我当定了。
3
当我穿着职业装，拿着简历，坐在秦卿面前的时候，他有短暂的惊讶，随后露出不赞同的神色。
但他没有拆穿我，只按照正常流程进行。
秦卿作为公司老板，又是给自己招秘书，所以他是主要面试官。
他浏览了一遍我的简历，“很抱歉，你的专业和工作经历都和我们的岗位不匹配。”
“哪里不匹配，我可以改。”
他想要什么样的简历，我就改成什么样的简历。
秦卿无语，气得拒绝和我交流。
旁边的面试官接过话题，问的都是常规问题。
我发挥能编会造的特点，说得天花乱坠，把自己包装成一个精通秘书各项技能的行业精英。
秦卿看够了我的表演，决定结束这场闹剧。
“请你说一个我们选择你的理由。”
我绕过桌子走近他，拉住他的领带，迫使他靠近我。
然后，“吧唧”一声亲在他唇上。
“这个理由够吗？”
秦卿喘着粗气，不知道是气的还是羞的，指着门口呵斥我，“你马上给我出去！”
我在家等了一天都没等到录取通知，最后忍不住给秦卿打了个电话。
听见我的声音，他秒挂。
再打，发现被拉黑了。
我背上包，下楼打车，直奔他家。
秦卿开门见是我，跟防贼一样堵在门口不让我进去。
“你怎么找到这儿的？”
“老同学问一圈什么都知道了。”
“来干什么？”
“我要当你的秘书。”
“不可能！”
“你这么排斥我，是不是怕天天看着我把持不住？”
“少往自己脸上贴金。”
“那就证明给我看。”
秦卿为了证明自己对我没有半分留恋，最终答应我明天去上班。
得到满意的答案，我准备回家睡觉。
“我送你。”
“这么关心我？”
“我是怕你明天出现在社会新闻上，而我变成嫌疑人。”
嘴硬不是一天两天了，习惯了。
秦卿在客厅换衣服，我站在门口刚好能看见。
我下意识地吹了声口哨，“身材不错哟。”
他用手指抵着我的脑门往后推了一下，“你最好收敛点儿，我可不想三天两头接到投诉，告你性骚扰。”
秦卿刚洗过澡，车里弥漫着好闻的味道。
那是沐浴露经过秦卿体温的加热形成的一种特殊的香味，我把它叫做秦卿的味道。
闻得我心脏“扑通扑通”地跳。
我深呼吸了好几次，觉得不够，又凑近他脖子处狠狠嗅了嗅。
“你好香。”
“开车呢，老实点儿。”
“我也想开车，和你一起上高速。”
和秦卿在一起的时候，我总是忍不住耍流氓。
他果然又不理我了。
下车的时候，我出其不意，在他脖子上亲了一口。
“你放心，我只骚扰你一个人。”
4
入职后，秦卿之前的秘书负责带我一段时间。在她正式回去休产假前，我基本把工作内容摸熟了。
实在遇到不会的，我就去问秦卿。
秦卿大多数时候耐心都很好，但遇到他教了好几遍我都还学不会的时候，他就开始发飙了。
“我就说嘛，你的脑子并不会因为你多吃几年饭就变得灵光。”
“陈年豆腐渣搅拌搅拌都比你学得快。”
“或许，有没有可能，是你教的方法有问题？”
“出去！”
于是，我只能灰溜溜地在办公室外等他平复情绪，然后进去继续这个问题。
如此恶性循环。
花个几天时间总能学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