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闲信步过郊西,群鸟高飞碧水低。
岸柳梳风方剪叶,桃溪掠燕正衔泥。
春迎沃野开墒雨,鞭策平畴踏垄蹄。
固本农桑舒望眼,振兴景象满圩堤。
时节当春下,好雨至农家。侧听蓑笠翁,头顶谷粒响。今日谷雨,偶作小诗,叙一段乡土闲情、往思遐想。
儿时的记忆中,谷雨,虽暮春节气,仍鸟语花香,到处可见绿的世界,在母亲的呼唤下早起,跟随者母亲出了家门。薄雾风柔,微有凉意,莫道君行早,更有早行人。乡野里,田垄上,已有人开始浇起了小麦孕穗水,有的种起了瓜豆,超薄膜棉花钵棚也弓起来了,路边上那棵老枣树漏出了绿尖尖,田里的秧苗已经揭开薄膜,有一拳头深了,水黄水黄的,正待谷雨过后,天气晴暖施肥……走在我们前面一个爷爷辈老者正背着犁,赶着大水牛喝嗤、喝嗤的往地里赶。
中午,油菜花上的蜜蜂,嗡嗡地闹着,大小的蝴蝶,飞来飞去,河旁的小屁孩过早的脱下棉衣,哼着时代的歌曲。院子里的老母鸡,咯咯咯咯咯的领着成群的鸡雏在草丛里觅食。
暮色四合,天气渐暖,麦田里,有微风吹过的小小麦浪在游移,从已经翻耕的水田里传来蛙声一片。那时候,野生的泥鳅黄鳝很多,每逢夜幕降临,哥哥一手提着防风的油灯,一手紧握自制的带着一排针的竹竿子,在水田里聚精会神的探寻着露夜的黄鳝,我提着桶,跟在哥哥身后,每夜都能钉上个三五斤,几十年过去了,如今想想都觉得好美好美。
时光荏苒,远离故土的这些年,我们漂泊异乡,几度辗转,如今扎根深圳已是新的深圳人。今天谷雨未雨,亦如邂逅一场没有花开的守候。所有那些缄默在风中的思念,终究成为雾里看花的纷扰。此刻,我独自一人茕茕孑立在深圳北站遥遥相对的南景新村楼宇里,居然陷入一种屹立的悲凉。耳畔不时响起火车鸣笛呼啸而过的喧嚣,目之所及的远方,霓虹映照下龙华大道上车水马龙;不远的街边空地,一群男的女的早已拉开阵势,随着王琪意乱情迷的可可托海的牧羊人的旋律翩然起舞。
我步履紊乱的思绪,寂寞染上了时光的沧桑。浮华若梦,往事纠缠。凝望彼岸的一场青葱岁月,风花雪月,烟花散落。想念无以为继,纵然慨叹万千。阡陌红尘,佯笑相送,迎奉周旋,缱绻销魂。
有诗云:
城市雨无成
家庭谷怎生。
花荣花又朽,
依旧一壶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