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昔日在某副大区机关工作时,有一段时间,住俩人一间的宿舍。另一位是长我一岁,早我一年半入伍的同乡,我平时叫他阿江。
阿江是春季招兵时入伍的。所以,从年头上来说,他早我两年入伍,实际只是比我早服役了一年半左右的时间。
因为是同乡,因而我和阿江平时比较说得来。
阿江比较懒,经常趁我在洗衣服,或者在脸盆里浸泡着要洗的衣服时,他会把自己的脏衣裤,趁我不注意,或扔进,或塞入我的脸盆,这家伙!(这里“骂”他几句。)
当时,阿江的父亲是我们这个副大区部队所在的地区(现为:市)的市委某部门负责人,官或许不大,但也不小,据说在当年部队军官转业安置等问题上,有较大的话语权。
正是改革开放初期,地方经济风起云涌,那些有能耐的、胆子大的人,腰包渐渐鼓起来了,“能人办厂”、“建筑承包老板”、“万元户”等等层出不穷。与此同时,部队的发展和建设因为“要忍耐”,要让路于地方改革开放,那一时期官兵们的日子过的够紧巴。人家老百姓随随便便在城乡哪一个角落摆个小摊,轻轻松松卖掉一两条牛仔裤的利润,就是当时一个行政21级正连职军官一个月70元钱的工资。
记得,当年在营区外,有一位修鞋匠,老汉看着有七十多岁的样子,他戴着一副老花镜,经常是边干活,边调侃我们这些穿军装的:“别看你们司令进出有小包车(轿车),左右跟着警卫员,一个月工资顶多两三百元。”他指着眼前那些需要修理的歪七扭八皮鞋,神气道:“我一天功夫,把这些鞋修好,就有几十元进账,我一礼拜的收入,就超过你们司令一个月的工资……”
当时,自己和阿江就想早点离开部队,到地方上大有作为。
但,最终是我先于阿江回地方了。
离开部队那天晚上,我俩躺在各自的床上,聊天侃大山,说了许多话,我至今清晰地记得,阿江说:今年走不掉,明年无论如何也要走!
一年、二年……三年五年过去了,我通过媒体报道,只知阿江的父亲在不断升迁,先是到了副大区机关所地的县(现为:区)当了“一把手”。没几年时间,又在当地的市政府当了主要领导。只是未见阿江转业。
一次,我在一家军队招待所邂逅一位肩扛大校军衔、我昔日的副组长(副班长),无意中聊到阿江。这位大校军官意味深长说:“阿江,多他一个不多……”
起初,我没完全听懂这话的意思,后来渐渐明白了。
阿江父亲担任县委“一把手”的这个县,以及此后担任市政府领导的这个市,驻军多,规格高,除了一个副大区级部队机关,还有若干军级单位,师、团单位更是NN个。
试想,阿江所在的这个团级单位,到地方办个事,联系工作什么的,估计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但阿江出面,领导的孩子。你说,这办事效果会怎么样?
事实也表证,阿江父亲当年为阿江所在部队,在他的职权范围内,力所能及的办了不少好事和实事。安排随军家属工作,为这个团级单队在市区征地建公寓,孩子到市区学校念书等等。至今老部队里许多老军人、老家属都还在念着阿江父亲的好,尽管阿江的父亲已经去世多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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