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致记录:上关的花已凋谢,不能闻香看花,徐霞客抚摩树干辨叶片

景致记录 2024-06-03 06:27:47

前一篇旅游文写道,徐霞客远望邓川州州治,与崩裂峡谷相对,只因水源,州治迁出又迁回,可见生存之艰难。徐霞客来到大理城,不知他笔下风、花、雪、月四景如何?

(公元1639年)三月初十,徐霞客与刘陶石分别后,沿着大道往南,路东有座小山横亘在山坞中,好似挡在门口的门槛,横截山坞伸出,这就是德源城,是一处古迹。据志书记载,从前六诏未统一时,南诏邀请五诏酋长召开星回会,邓贱诏的妻子劝丈夫不要去,她说:“这是奸计,必定会有突发事变。”她用铁环套在丈夫手臂上,他才动身。后来五诏酋长全被烧死,遗体无法辨认,唯独邓贱诏因手臂套有铁环才得以认尸返回。后来有人想强行娶她.她用计骗了此人。后人就用“德源”来表彰她。

山横在山坞中,不高,但东、西两头,各自不与大山连接。徐霞客走过驿站一里路,向上绕过西山的山嘴,这才追上顾仆和挑夫。

他们由山嘴南仍旧沿西山往南走,下山后,越过一处峡口,横涉过峡谷向南爬到坡上。有座牌坊位于道中,他们越过山坡往南,开始与洱海接近。西山的山坡,向东前突到海中,这便是龙王庙。南边山崖之下,有个油鱼洞,西山侧腋之中,有棵十里香奇树,都是这一带奇特的胜景。

徐霞客急忙命令顾仆和挑夫先去找寓所备饭,他一并探过这两处胜景之后再吃中饭。于是他从大路往东,下到海边山崖上。这座庙东临大海,有几家渔民住在庙中,庙前有一个深坑下陷,架有石块越过坑上如桥一样。从石块南边下坠到坑中一丈多,这个深坑南北横处有二丈,东西宽八尺,它下边再往下深嵌,就见有水流贯在峡底,千万条小鱼,杂乱地游在水中。

渔夫见徐霞客来到,拿了一把饭撒入水中,鱼群追着吃食。原来水下也有微小的洞穴暗中通向洱海,只是没有大鱼,不过是些如手指大小的鱼罢了。油鱼洞在庙宇所在的山崖弯曲之处,海水山石交相逼近,山崖向内退去而环抱着水,向东的地方像玉玦,山崖下插到水中,石上有许多空洞玲珑剔透。每年八月十五,有小鱼出没在空洞之中,大的如手指,周身全是油,是这地方数第一的美味,过了十月份,小鱼又没有了。

山崖后方,石片高耸如芙蓉花瓣,他从石缝中向下窥视,很多地方有水激荡在石底,下边全是暗中相通。他稍往西走,有块中央下洼的石崖位于路左,东面崖根冲刷着水波,也有水与外边相通,与海水一同互相消长。

徐霞客向西翻过山坡,找不到路,远望所谓三家村的地方,还隔着一条山盘踞在西面峡谷中。他向西走半里,越过山坡,又向西半里,涉过山,沿西山向南赶,慢慢找到路,转入西侧,抵达三家村。

徐霞客询问老妇,指点奇树在村后田间。他又走半里,来到树下。这棵树高临深深的山崖,朝南的树干有一半是空的,矗立挺拔,大处不到昆明土主庙奇树的一半,而且叶片也略小些。树上的花是黄白色,大处如莲花,也有十二瓣,按月份和闰月增加一瓣,与省城的说法相同。只是花开时香气在很远都能闻到,当地人把它称“十里香”,这是在省城中未曾听说过。

大理城有风、花、雪、月四大景:下关的风,上关的花,苍山的雪,洱海的月。上关以此花而著名。据志书载,大理城奇异的物产有木莲花,但未注明在何地,不过其他地方也没听说过,莫非就是此花吗?花从正月开到二月底才凋谢,此时已没有剩余的花瓣,不能闻到香味看见花色了,只能抚摩它的树干辨别它的叶片而已。

徐霞客从村南下坡,共向东南走二里来到沙坪,村落夹住通道。他进入旅店时,晚饭已经熟了。刘陶石请的挑夫已经离去,他只得另外请人,以便明早上路做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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