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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一:
记者:
顾导,大家都知道您家世不凡,当初您为什么选择了电影导演这个行业呢?
顾盼:
十八岁生日那天,我看了一场糟糕透顶的电影,回家后上微博吐槽,被电影导演和男女主演的粉丝刷了几千条“you can you up”。
众所周知,我这人脾气不太好,一生气,我就真自己上了╮(╯_╰)╭
文案二:
重生成平行空间的自己,顾盼成为一个不受同行待见的导演。
拍文艺片儿的说她天天只知道玩套路,讨好观众圈钱,没有艺术追求。
拍商业片儿的嫌她爆米花片子里也要卖弄情怀,装大尾巴狼上瘾。
最后,还合起伙来diss她年少轻狂小人得志,早晚要栽个狠的。
呸,酸不死你们这一帮扑街!
顾盼竖起中指怼了回去:
我靠本事赚钱,你们有什么理由看不起!
我就爱讲故事,不自命不凡,更不打算当什么流芳百世的艺术家,要什么深刻的艺术追求!
我拍的片子人民群众喜闻乐见,你们说不喜欢,你们算老几!
观众拿真金白银给我投的赞成票,我凭什么不能张狂!
废物才会抱团取暖,优秀如我从来都是一枝独秀一骑绝尘!
试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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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盼不屑于做文抄公,抄袭穿越前那些经典,但参考一下自己以前的作品,倒也无所谓。这段时间她也充分了解了历史背景,脑中有了明晰的脉络以后,才正式动笔。因为胸有成竹,效率也格外的高。她噼里啪啦地敲击着键盘,脸上不时露出浅笑。
全神贯注的时候,时间不知不觉过得飞快。提前设好的闹钟响起来的时候,已经过去了快四个小时。她停下来,揉着微微发酸的手腕,看着屏幕上密密麻麻的文字,长长地呼了一口气。
之前没写完的一集已经完成,新的一集也写了大半,这个进度她很满意。现在,该去给某人送惊喜了,只不过某人未必这么想,多半是惊大于喜就是了。
温竹在出差回来以后就搬了出去。她这次回来并没有告诉他,虽然她很清楚,温竹再怎么躲她,也不至于避而不见连接机都不去。只是她恶趣味发作,就喜欢看他意外的样子,才一心打算到顾氏门口去堵他。
顾盼哼着欢快的曲子梳洗化妆,换了衣服背着包出门。司机把车停到顾氏集团大楼地下车库的时候,已经快六点了。六点钟正常下班,温竹不加班的时候也会晚走半个小时左右。她来之前偷偷给张特助打过电话,不怕白跑一趟。眼下时间还很宽裕,她让司机放了音乐,自己闭着眼睛小憩。
六点钟开始,陆陆续续有人从电梯里出来,伴随着说笑告别声,各自开车离开。阴暗的地下车库一时间竟有了繁华热闹的感觉。又过了一会儿,才重新安寂起来。这时,顾盼坐直了,透过车窗,关注着电梯那边的动静。
很快,一个熟悉的身影便撞入眼。他穿着一件灰色双排扣大衣,身材越显宽肩窄腰,颀长挺拔;利落的短发,明目朗星,鼻梁挺直,眉宇之间自带锋锐。行动间气势凛然,令人不觉心跳怦然。上辈子在影视圈呆了那么久,顾盼见多了各样风格的美色,这会儿心跳依旧不争气地加快了几分。
温竹走出电梯,旁边一辆迈巴赫缓缓启动,从侧面驶出,拦住了他的去路。他还来不及思考这车怎么眼熟,车窗落下,如花笑靥赫然显露眼前:“大哥。”
本该正在美国上学的人毫无预兆地出现在面前,温竹皱了皱眉,愣了一下才诧异问道:“瑶瑶?你……”
他正想问“你怎么在这儿”,忽然又发现更应该先问“你什么时候回国”,到最后,反而什么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连他自己都没有发觉,在看到顾盼的瞬间,周身的冷肃便飞快淡去。
顾盼何其敏锐,早看出了这变化,神采不自觉地飞扬起来,连声音都更轻快活泼:“我来接你,有没有感到特别惊喜?”
对视了几秒钟,温竹摇摇头,拉开车门上车:“惊喜先不说,惊吓倒是有点儿。”
这人说得一本正经,脸上却泄露一丝笑意来。顾盼脑海中不由得闪过“口嫌体直”四个字。她浮夸地捂着心口:“啧,这么冷淡,我伤心了。”
温竹轻笑瞥她:“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也没告诉我去接你。”
顾盼应道:“昨天夜里两点到的,大半夜叫你折腾一趟,我也舍不得。”
这丫头说话总能准确地踩着暧昧的边缘,还让人没法儿直说。温竹心里又想叹气,只当什么都没听懂,打趣道:“夜里才回来,怎么不好好休息?怪不得我看你黑眼圈都出来了。”
他话音未落,顾盼就急了,气呼呼地掐他的胳膊:“才没有,你胡说八道。”
她力气不大,温竹却控制不住心慌,极力克制着才没直接躲开,赶紧讨饶:“是是是,我说错了,大小姐先松手吧。”
顾盼这才松开手,得意地轻哼一声,在温竹看不见的角度,轻捻着指尖,暗自回味着他手臂肌肉的触感。
“不过,你以前可不是这么不解风情的人。”她歪过头若有所思地看他,“老实说,大哥你是不是不想看见我啊?”
这分明就是意有所指啊。温竹低低地咳嗽一声:“我是说你旅途劳累,应该好好休息,打电话我回去就是,干什么大冷天的跑一趟,还不上楼,停车场里很舒服啊?”
“说得倒是好听,还‘回去’看我。”顾盼似笑非笑,特意在“回去”两个字上加了重音。
来了!
一听这个,温竹顿时气虚。他打定主意从顾家主宅搬出去的时候,就预料到会有这么一天。因为当时这坏心的小丫头不在,才得了三个月的缓刑,现在终于躲不过了。
自己为什么搬出去,她难道还能不清楚?偏偏还要做出这样的姿态,这性子,真是够磨人的。他心中苦笑不已。不管这么说,这件事上,他都不能纵着她。
温竹一脸若无其事,甚至还仿佛受了什么冤枉一般反问回去:“我答应你的,有哪一件没做到?怎么就是说的好听呢?
非常严谨的用词,教科书式的顾左右而言他。顾盼一时无言:“大哥,你学坏了!”
不但绕过了他搬出的住的问题,还反过来追究自己的不是了。这一套不是自己惯常用的吗?顾盼深深地看了温竹一眼,眼神中满满都是不可置信。
看她杏眼圆睁像是炸了毛的小猫似的,温竹心中暗笑。他极力管住自己不要去撸她的头毛,还绷着脸一本正经地回答:“主要是大小姐你教得好。”
顾盼磨着牙别过脸去,鼓着腮“噗噗”地呼气。耳边传来某人低沉的笑声。
为了避免大小姐恼羞成怒,温竹笑过一回,适时地转移了话题:“怎么这个时候回来,学校没事吗?”
淡淡地斜睨他一眼,顾盼怀着某种促狭的心思,轻声道:“我休学了。”
“你说什么?”温竹猛然间挺直了腰,斜过身瞪她,“休学?”
顾盼毫不怀疑,若不是正好在车上,他简直要站起来质问自己。她不出声,肯定地点了点头,甚至还露出一个微笑。
温竹的脸色瞬间难看起来,他皱着眉,声音也不觉低沉,变得富有压迫力:“为什么要休学?”
顿了一下,他又问:“出了什么事?”
对着她向来温和宠溺的脸上写满了冷肃,针对的却不是她。和每一个熊家长都惯着自家熊孩子一样,在温竹的心里,顾盼就算性格有点儿执拗,就算目前心思稍稍有点儿走偏,那也是天底下最乖巧最懂事的小公主。学业方面她向来用心,怎么会轻易半途而废?一定是有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发生!
轻易地读懂了他的心思,顾盼难得地有点儿心虚。这可真是盲目而乐观的自信滤镜啊。然而事实上是,要不是顾忌他的想法,她就直接退学而不仅仅只是休学了。现在,她悄悄把这个想法往心底更深处藏了藏。
默默凝视着温竹的眼睛,她似乎有点儿哀怨:“主要是离得太远,万一……我怕鞭长莫及。”
顾忌有司机在场,她的话说得不清不楚,温竹的脸却立马黑成了锅底。他万万没想到,她会扯出这么个理由来。紧紧地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他忽然“呵”地冷笑一声,:“你最好能给我一个逻辑通顺合情合理的理由。”
显然,他并不相信这个借口。顾盼绷不住笑了:“这么不给面子啊。你觉得哪里不合逻辑?”
“性格决定命运。”放弃学业就是为了守在国内看住他,这种事情根本不符合顾盼的本性。像小说里那些霸道总裁一样一言不合就强制监禁都比这个可能性高。
他对她的了解,还真不是一般的深刻。只是,她很好奇:“那我要是真的是因为这个缘故你会怎么样?用心至深,你有没有一点点感动?”
温竹皮笑肉不笑地咬牙:“感动,非常感动,并且会立刻打断你的腿,你信不信?”
顾盼后背顿时一凉,膝盖止不住发麻,赶忙挤出一个讨好的笑来,连连点头:“信,我哪儿敢不信啊。”
“那就好。”温竹深深地看她一眼,满意地勾了勾嘴角。
说话间,车子转了几道弯,钻进胡同里,开到了一处四合院前。
“王记。”温竹下车,回过头意味深长,“瑶瑶,你用心了。”
这家私房菜的老板手艺有多好,脾气就有多任性,根本懒得取什么名头,老板姓王,食客们就大概以“王记”来称呼。王记一天限量八桌,只接受预约不接受临时插队,能这么时机恰好,可不是得花好些心思嘛。
顾盼搭着他的手下车,微笑着眨眨眼:“生活的仪式感,还是很有必要的。”
温竹挑挑眉,不置可否。
院子大门两侧按着灯笼样的灯,墙上的青砖在幽暗的灯光下显出些斑驳的痕迹。天上下了点儿清雪,此情此景,未免有几分萧瑟。进到院子里,却是另外一番截然不同的景象。过影壁,穿回廊,画栋雕梁,处处精致古朴。
进到包厢内,暖香阵阵。两人坐定,服务员进来送上今天的菜谱,泡好茶水退了出去。
顾盼斟了茶,无聊地轻轻拨弄着着茶杯,杯中茶汤微红,升起丝丝袅袅的热气,氤氲着黄晕的灯光。某一个瞬间,温竹忽然觉得,顾盼的样子竟有些陌生,不由心思微动。
念头一起,他随即警醒,回过神来,又忍不住暗自发笑。老话说女大十八变,这丫头正是出落的时候,可不是几天一个模样,更不要说这都有三个月不见了。
收回了散漫的心思,还是先说正事。他接着路上的话题追问:“说说吧,这休学,你是怎么想的?”
经过刚才一番“唇枪舌剑”,他哪儿能看不出来,这事确实出自她强烈的主观意愿?只是个中缘由,他不明白。
顾盼调整一下姿势,坐得更端正一些,正色道:“比起按部就班的完成学业回来接手公司,我有更想做的事,不想在学校耽误工夫。”
温竹听得愣了一下。意料之外的答案,仔细想想却又在情理之中。
因为她父母过世的缘故,一直以来,从老爷子那儿就自然而然地默认她将来要继承顾家的家业,他也是同样的想法。她去沃顿商学院就读也正是这个缘故。这条路固然顺理成章,可说到底,这更多是出于别人的期望,而非她本身的意愿。她如今已经成年,另外有其他想法,的确也是不足为奇的事情。
想到这一层,他似是反问打趣,又似是自己感慨:“你这也算是迟来的叛逆期?”
温竹当前心态还是比较轻松的。他也不是上了岁数的带有旧时大家长式强制观念的老头子,容不下半点儿违背。当然,他之所以还能比较平静,还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顾盼只是休学,事情还远远不至于无可挽回。
“这也算不上是叛逆吧?”顾盼双手拢着杯子,不太乐意地抿嘴,“我这个年龄,萌发出自己的理想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对于她的这种说法,温竹并不以为意。他淡淡道:“有自己的理想是好事,但我必须得提醒你两点。第一,顾氏终究是你的责任;第二,也是最重要的一点,你才刚刚十八岁,大好的年华才刚开始。我个人觉得,现阶段的任何理想都不值得让你认为,完成学业是在耽误时间。”
顾盼直直地迎着温竹的目光,对视几秒,忽然间笑了:“我忽然挺佩服我爸妈的。”
这没头没尾的一句,让温竹不由皱了皱眉。他有些疑惑地端起杯子抿了口茶,然后,就听到顾盼的后半句话。
顾盼眨眨眼睛,眼神中满是直白而热烈欣赏:“他们到底是从哪座宝山里,挖出你这么一块无暇白玉的。”
因着之前的纠结,这话落到温竹耳中,可不又多了几分别样的意味。他登时岔了气,一口茶水好险才没喷出来,费了好大力气将将强压住咳嗽的欲望,眼中闪现过一点狼狈的水光,脸颊带着耳根烧得火辣辣的疼。
看着他一瞬间面红耳赤,顾盼心里又是好笑又是发痒。对着旁人一脸冷肃,在自己面前却总是温柔又容易害羞,这种反差萌果然是少女心的天敌啊。
温竹手头没有镜子,自然也看不到自己此刻是什么模样,还色厉内荏地呵斥:“又胡说八道什么。”
“难道我说错了吗?”
未免又把人给惹急了,顾盼好不容易才忍住笑,故作一本正经地模样反问:“这世上多少人为了钱为了权争地你死我活,哪个像你一样,偌大一个顾氏集团在手却丝毫不为所动,还硬是当成了烫手山芋,恨不能早点撂挑子走人的?”
要是换成其他人,不说把顾氏掏空只留个花架子给她,也一定会花大力气从中捞取利益,哪儿会像温竹这么劳心劳力还恪守不渝?有时候她都忍不住心里嘀咕,他该不会是修炼过嫁衣神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