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我理个了发。谁料我刚出理发店大门,就接到电话,说舅舅死了。舅妈开口便骂:怎么死的不是你!

铸神文化 2024-04-03 18:55:40

正月我理个了发。本是发泄的行为,谁料我刚出理发店大门,就接到妈妈的电话,说舅舅死了。

舅妈大发雷霆,将这一切都怪罪到我头上:“你个丧门星,害人精,你要不剪发,你舅舅能死?怎么死的不是你,啊!”

我:???

1.

大年初二去娘家拜年,是国人传统的风俗。

我家自然也不例外。

但每到这个时候,我都十分地抗拒。

因为那里有我极其讨厌,不想见到的人——我舅舅。

每次见面,他都会仗着长辈的身份丝毫不顾及我的感受,随心所欲的对我评头论足,让我在众亲戚面前出尽洋相。

偏偏外公外婆宠着他,妈妈也一心向着他。

就连爸爸也不帮我。

只因为我是个女孩,不能给他传宗接代。

对我来说,这一天就是我的劫难。

还是每年都要经历一次的劫难。

想想都心碎。

可心里再抗拒,路程也是有限的,我还是来到了外婆小区的楼下。

2.

“发什么呆啊,快下车把东西拎上啊,都这么大了,还不让人省心,一天天嫌我事不够多,是吧。”

骂骂咧咧的声音传来,让我更加抗拒了。

对于这样的责骂,我早就麻木了。

记忆中,妈妈好像除了吼,还是吼。

不等大脑思考,我就条件反射的下车,动作利落的将后备箱里的礼品盒拿出来。

我与妈妈拎了满手,走路都不方便了。

每年都是这样,即便外公舅舅他们不给妈妈个好脸,可她还是上赶着。

而爸爸只管将装有笔记本,手机的手提袋拿上,笑呵呵朝楼上走去,丝毫没有要为我们母女分担的意思。

“姐,你真是好大的面子啊,全家就等你们一家了,来这么晚,不会是故意想躲懒不干活吧。”

刚进门,还在玄关处换鞋呢,舅妈不阴不阳的讽刺声就飘进了耳里。

我皱着眉头,看看时间,10点15。

哪晚了!

我还不知道她,就是早来了,她也不会给个好脸。

舅舅坐那儿看戏。

小姨一家冷眼看着,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

外婆外公也不管。

就连爸爸这个丈夫,都没有丝毫要帮忙的意思。

我真为妈妈不值。

就这样冷酷无情的亲人,她巴心巴肺的图啥啊。

“你这孩子,让你早点起,你不听,被舅妈笑话了吧!”

妈妈一脸温柔,轻飘飘一句话就将过错归咎在我身上。

我定定的看着她,无声的笑了。

这锅甩的还真顺手啊!

不是早知道她会如此吗?

我还在期待什么呢?

“舅妈,你别说风凉话了,好吗?快来帮忙拿东西啊!”

我故作轻快,用极其熟熟稔的口吻说道,心中却戾气十足。

说话的同时,我将手边的礼盒拿起来,作势要往厨房走。

“啊——”

我故意向后滑倒,手中的礼盒顺势一扔,精准的砸向舅妈。

“啊,痛死我了!”

听到这阵痛呼声,我别提有多高兴了。

“你个贱人,故意砸......”

眼看她就要开启撒泼骂人模式了,我赶紧冲过去:“舅妈,我不是故意的,你没事吧?”

我满脸歉意,几步跑过去。

凑近了,我才发现她脖颈下方靠近胸的位置上满是淤青。

“不会吧,舅妈与舅舅私底下竟玩这么嗨。”

我迟疑了几秒,赶紧陪着笑脸:“舅妈,弄疼你了吧,来,我帮你揉揉,你一个长辈不会跟我计较的,对吧?”

我帮你揉揉,你一个长辈,不会跟我计较的,对吧?”

我笑容灿烂,爪子伸过去。

谁知刚触碰,她身体就反射性地一抖:“滚开,不需要你假惺惺。”她一把推开我,愤怒的大吼。

我若有所思。

那礼盒也没多重啊,怎么看她的样子好像很痛的样子啊?

莫不是昨晚舅舅玩的太花?

“真是个禽兽!”

我不留痕迹的瞪一眼舅舅,对他的不喜又提升了一个档次。

3.

“走个路都能摔倒,真是晦气!女孩子家家的要像你妈这样温柔贤惠,牙尖嘴利的还怎么找婆家?还有,你这头发是怎么回事,一头卷毛,看着就不像正经人,你该不会是在外面结交什么不三不四的人吧?”

舅舅的嘴一张一合,数落我的话是一句接着一句,都不带喘气的。

我:......

不就烫了个头发吗,怎么就跟不正经挂上钩了?

我算是明白了那句话,一个人不喜欢你,你就连呼吸在他眼里都是错的。

“又不是袒胸露乳,怎么就不正经了?我就不明白了,你是我亲舅舅啊,这样随意编排我,对你有什么好处?”

我怒目而斥,恨不得将他那张臭嘴用针线缝上。

“长辈说你几句,听着就是,竟还敢顶嘴,真是没教养。小柔,你这孩子真该好好管管了!”

外婆沉着菊花似的老脸,不悦的指责。

外公也不满的瞪着我。

“你个死丫头,你舅舅是长辈,还不能说你几句了,没大没小的玩意,真是把我脸都丢尽了。”

妈妈的巴掌猝不及防的拍在我身上。

紧接着,她狠狠的揪起我的耳朵,一边骂,一边打:“让你不不尊敬长辈,看我不打死你。”

我下意识地躲闪,不用想,都知道此刻的自己狼狈极了。

“好了,大过年的也不消停,要教训人回家去,别在这儿丢人现眼。”

外婆轻抬眼皮,神情里充满嫌弃。

妈妈停了手,无措的站在那里。

我呼哧哧哧喘着粗气,愤恨的盯着他们,真想一把火烧了这里,跟他们同归于尽。

气氛一阵僵持。

4.

“君君,快看,姑父给你带了什么?”

爸爸开口打破沉寂。

只见,他长腿一迈,几步来到表弟跟前,满脸期待的将盒子点开。

价值高达三万的笔记本与手机一露面,舅舅与外婆脸上重新焕发了笑容。

“姑父,谢谢你,就是太破费了。”

表弟眼里闪着兴奋的光彩,抱着笔记本爱不释手。

那抹笑却刺痛了我。

只要是表弟喜欢的,爸爸总会想尽办法给他弄到。

可我呢,长这么大,也没收到他一件礼物。

妈妈生我时伤了身子,无法再有子嗣。

为此,爸爸也恨上了我。

苦于没男娃继承他的香火,就对舅舅这个儿子格外的好,希望他百年之后,表弟能为他摔盆。

我虽理解却不能接受。

再怎么说,我也是他的亲女儿啊,他为何就不能给我一丝丝关爱。

“你脑瓜子聪明,可不能被埋没了,姑父给你花钱,乐意着呢。”

爸爸笑的开怀,看向表弟的眼神里是我盼而不得的慈爱。

“那是,也不看看是谁的娃,老子的种就没有不聪明的,要我说,萱萱就别读了,一个女娃读的再多还不是得嫁人,不如现在就找个有钱的男人,还能帮衬着家里。”

舅舅大言不惭,不怀好意的提议。

我微微抬眸,眼里皆是鄙视,没有半分担心。

爸妈能让我读大学,无非跟舅舅一个目的,想让我变得更有价值,如此才能更好的帮扶表弟。

在他们心里,表弟就跟亲儿子无异。

还有一年我就要大学毕业了。

眼看着我就要能给他们带来更多的利益了,所以,爸妈是不会放弃的。

果然,就见爸爸委婉拒绝:“萱萱马上就要毕业了,也花不了几个钱。”

舅舅恍然,也不再说什么。

“爸妈,也该准备午饭,我去把菜买了。”

舅妈抬头看看时间,扯开话题。

来了,又来了。

接下来,外婆就会以长辈的口吻说:“让你姐夫跟着一块去吧,也能帮忙拎东西。”

让女婿跟着儿媳一块儿出去买菜?

是个正常的老人,都不会这么做吧,偏偏外婆她就能做出来。

5.

果然,我想法刚落下,就听外婆笑着吩咐:“刘伟你也去吧,这么一大家子买的东西可不少。”

什么帮忙拿东西?

还不是想让爸当他们免费的提款机。

看吧,等舅妈回来,一准是鱼肉虾螃蟹,全是贵得要死的食物。

而且,这买回来还不算。

还得我妈亲自下厨,给他们整好了,端上桌。

上门做客,菜还得自己买,恐怕这也是古往今来头一遭了吧。

但凡有脸的都做不出这么厚脸皮的事。

可偏偏外婆一家逮着我们一家薅羊毛。

这么好的机会,又怎么会错过。

老爸一心都在表弟身上,花几个钱,能让表弟吃得好,他自然乐意。

至于为何不让我妈去,那是因为家里的门窗,厨房啥的还需要她去清洗。

而我也逃不了这个悲惨的命运。

人家上门做客,是啥也不用干,只等着吃就行。

而我们一家是又出钱,又出力,最后还不讨好。

我就不明白了,老爸也不像是个傻的,他怎么就认定表弟将来一定会给他摔盆呢。

毕竟,这世上的白眼狼多的是。

或许这就是执念吧。

要儿子的心已经让他魔怔了。

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爸爸已经与舅妈走到了门口。

“君君,你有啥想吃的,姑父给你买。”

爸爸殷勤的问。

“不用问他,我是他妈,他喜欢的我都知道,姐夫,你就把钱准备好吧。”

表弟还没回话呢,舅妈就笑呵呵的说。

不一会儿,屋门关上。

我看向表弟,总感觉他看向爸爸的眼神很不对。

不等我想明白呢,外婆就拉着脸:“还愣着干啥,还不去厨房收拾,一个个难道还等着我老婆子去伺候吗?”

“妈,童童想去附近的游乐园,我跟志国带他出去一趟。”

小姨随便找个借口,带着家人离开了。

外婆拉着脸不高兴,可究竟还是没说什么。

舅舅事不关己的靠坐在沙发上,眼睛盯在电视屏幕上一动不动,好像没听到外婆的话。

妈妈默默地走进厨房。

“哎!”

我在心里长叹一声,也跟了上去。

算了,左右就这一年,等我大学毕业有了工作,我就彻底不回来了。

6.

厨房里凌乱无比。

黑乎乎的油渍,满水池的脏碗,厨台上是凌乱的刀具。

不用说,这是舅妈故意的杰作。

否则,怎么会堆积这么多碗筷呢。

我跟妈妈埋头苦干,将厨房吭哧吭哧打扫干净。

还得收拾卧室,清洁门窗冰箱以及洗衣服。

等爸爸与舅妈带着一大包东西回来的时候,我与妈妈已经干了大半,就剩那堆脏衣服了。

整屋子的人都在说笑看电视,就我跟妈妈在忙活。

就跟掐点似的,饭做得差不多时,小姨一家人回来了。

童童的欢笑声充斥在房间内,气氛和谐一片。

饭后,我跟妈妈收拾残留。

“走,哥哥带你去房间玩!”

我抬眼,就见君君签着童童去了他的卧室。

对于他这个举动,我有几分惊奇。

要知道,表弟对童童这个小家伙向来很不耐烦的。

在妈妈的催促数落声中,我快速的收拾碗筷,将厨房整理好。

接下来就到了发压岁钱的时候。

表弟,童童说一声过年好,就得了个大红包。

“外婆,外公,舅舅小姨过年好......”

我弯腰鞠躬拜年,正想说自己也大了,就不要红包了。

再说,他们也不想给。

别看同是红包,但里面的分量却不一样。

可我话还没说出口呢,就听舅舅戏谑的说:“这么大一点儿礼数都没,外公外婆那么大了,你作为晚辈想要红包,怎么着也得磕一个吧。”

他眼睛里泛着嘲讽笑,肆意的欣赏着我的难堪。

“你舅舅说得对!”

外婆无条件的纵容。

“还愣着干啥,快磕啊,难不成我老婆子受不得你一拜。”

她声音拔高,爬满皱纹的脸上满是狰狞。

我咬紧嘴唇,双手紧握,转过头去看爸妈,希望他们能为我说一句。

可终究还是希望落空。

“快磕啊,你外婆的话也不听,是要气死我吗?”

妈妈皱着眉头,神色不悦。

“凭什么?君君,童童不也没跪,为什么到了我这儿就非得跪,你们太偏心了。”

我再也压制不住心里的怒火,愤怒的质问。

“君君,还愣着干啥,没看到有人对你不满了吗,还不快给外婆外公磕一个,也好教你表姐怎么做人?”

舅妈斜视着我,阴阳怪气的说。

表弟应答一声,就来到两个老人面前:“外公外婆,过年好。”

说完,他就要跪下去。

“快起来,快起来,我的宝贝孙子,外婆咋舍得让你跪呢!”

外婆赶忙上前将人扶起来,满脸慈爱的看着表弟。

舅妈冲我笑笑。

好似在说,“看见了吧,我儿子就是主动去跪,她老人家也舍不得。”

小姨将童童抱在怀里,冷眼看着这一切,就好像她不是这个家的一员,而是个局外人。

“磕头啊,我这红包都备好了。”

舅舅挥动手里的红包,眼里戏谑的笑意更甚。

“不需要!”

我眼里充斥着怒火。

“没教养,没教养啊,看看,这就是你教育的,都敢顶撞我老太婆了,大不孝啊,老了老了还要被小辈骂,没法活了啊......”

外婆帮着舅舅胡搅蛮缠。

妈妈气急,冲过来就踹向我的腿弯。

我被迫跪下。

还来不及反应,就见童童突然跑过来,将装有泡泡胶的玩具盒扣在我头上。

嘴里还天真地叫着:“噢,下雨喽,下雨喽。”

舅舅哈哈大笑:“童童,干得好!”

他大笑着走上前用力按住我的头向下:“让你跪就跪,哪来那么多废话。”

屈辱感瞬间遍布全身。

我咬紧牙关,拼命挣扎,可无济于事。

“让你跪,你不听,被你舅舅收拾了吧,活该!多大的人了,一点儿事都不懂,彪子,狠狠的教训她,就是欠调教。”

这就是我的妈妈啊。

自己的孩子被人欺负,她不帮就算了,还在那儿拍手叫好。

嘲笑声,谩骂声......

我究竟是作了怎样的孽,要让我有这么一群猪狗不如的家人。

一秒,两秒......

时间是那么难熬。

终于他玩够了,趁他松手之际,我“嗖”的一下起身,顶着一头染满泡泡胶的头发冲出屋外。

7.

“呜呜呜......”

我跑到一个没人的地方,放声哭泣,不明白自己为何有如此不堪的家人。

一想到刚才的事情,我就难受得不行,眼泪也掉个不停。

突然,手机响了。

“萱萱,我来沂县了,你家在哪,我去看你哦。”

电话里传来柳娇娇清脆欢快的笑声。

沉默几秒。

“我在幸福小区,你过来吧。对了,大老远的你怎么来了?”

我吸吸鼻子,擦干眼角的泪水,故作轻快。

她是我在一次兼职打工时认识的女孩,十分的活泼开朗,对我也很照顾,一来而去的我们就成了朋友。

“不对劲啊,你是哭了吗?你在哪儿,我这就去找你。”

虽然我竭力掩饰的,但她还是敏锐的察觉到了不对劲。

大约二十多分钟吧,她出现在我的面前。

“萱萱,发生什么了,怎么这么狼狈?”

她一边说,一边上前给我个安慰的拥抱。

面对她的关心,我眼泪又流了出来。

听说我的事情后,她皱着眉头,秀丽的脸上满是愤怒:“你这舅舅也太不是人了!你别把他放在心上,这样作乱的人,老天迟早收了他。”

她为我打抱不平。

我被她夸张的表情逗笑。

“走吧,带你去剪头发,有姐在,保准你还是那么美。”

她温柔地笑着,用纸巾帮我擦去眼角的泪水。

说着,她还体贴的将脖子上围巾接下来,帮我将头发包住。

“不能剪,我们这有风俗,正月剪头会死舅舅的。”

我顺着她的话起身要跟上时,突然想到这么一茬。

“什么啊,那都是封建迷信,要真那么灵,天下的舅舅还不死绝了。”

她看着我,没好气的说。

见我不动,她叹气道:“我真服你了,他都对你那样了,你还管他?要我说,要真能克死他,那才是老天有眼呢。”

她的话让我想起刚刚那痛苦屈辱的一幕。

愤怒如狂风怒吼般在心底叫嚣。

“你说得对,走,去理发。”

我发泄报复性的说。

“你这样想就对了,不就剪个头发吗,哪有那么多事?再说,你也不能总顶着这一头泡泡胶吧。”

她挽着我的手臂,笑吟吟的向前走去。

阳光洒在她的脸上,让她越发地明媚耀眼。

伤心无助时,恰好遇到一个关心你的人,这种感觉真的是太好了。

我以为她的出现是老天的安排。

却没想到这一切都是场阴谋。

世上果然没有无缘无故的巧合,更没有人会无缘无故对你好。

8.

虽然我刚刚说的很坚定,但正月理发死舅舅这个习俗可是从小听到大的。

要真因为我剪发,舅舅出了什么事,我良心也过不去啊。

他是对我不好,可我也没真想让他死啊。

“娇娇,要不还算了,回去想办法洗洗,没准能弄下来。”

是的,我犹豫了。

但娇娇却说:“哎呀,你就别多想了,那不过就是个说法,不会有事的。快剪吧,你这满头的头发缠在一起,我可真是看不下眼了。”

看我还在犹豫。

她继续笑着说:“你啊,就是心思太多,这样,我陪着你一块儿剪总行了吧。”

说着,她就让理发师帮她弄起来。

看她这样,我也不好意思拒绝了。

由于泡泡胶将头发黏在一块儿,很不好处理。

于是,只能将我喜爱的大波浪全部剪掉。

而且,顶部头发还被削了一大片。

好好的头发就这么毁了。

幸好我脸型偏小,再加上五官清秀,最后成型的超短发也不是那么难看。

换了个新发型,我心情好多了。

他们既然那么讨厌我,我也不想回去受气,被他们愚弄。

于是,我决定跟娇娇好好玩玩。

可谁知我刚出理发店大门,就接到妈妈的电话:“萱萱,你舅舅出事了,快去医院。”

“嘛呀,不会这么灵吧?”

我嘀咕了一声。

“娇娇,我家里有事先走了啊。”

娇娇很善解人意,还在路边帮我拦住了辆车。

9.

我赶到的时候,大夫恰好从手术室出来。

“节哀!”

众人失神。

外婆与舅妈大声痛哭。

我心头一跳,一丝愧疚浮上心头。

“不,跟我没关系,是他咎由自取,老天也看不过眼了。”

我不断给自己做心理暗示。

剪个头发而已,怎么会让人死亡?

渐渐地,我镇定下来。

明明我恨不得他们去死,可亲眼看到这个结果时,反而没有想象中那么高兴。

“当家的,你怎么就去了啊,丢下我们孤儿寡母怎么活啊?”

舅妈瘫倒在地上,不顾形象的嚎啕大哭。

突然,她的哭声戛然而止。

大家还没反应过来呢,就见她冲着我怒吼:“谁让你剪头发的?正月剪头发死舅舅,你不知道吗?你个害人精、丧门星,我跟你没完。”

她歇斯底里,咆哮着冲过来,抓住我的头发一顿拉扯,跟个疯狗似的。

“嘶,好疼。”

为了挣脱她的牵制,我用力踩在她的脚上。

“他自个儿命不好,关我屁事。”

我怒吼。

头皮上传来的一阵阵疼痛,让我恨不得弄死他们。

此刻,我心底那点愧疚荡然无存。

就他们这群烂人,全部死光才好呢。

“啪”

清脆的声音响起,我捂住疼痛的脸颊。

“你明知这个习俗,还要这么做,你是存心见不得我儿子好,故意害他啊,你是老李家的罪人。”

外婆怒目而斥,眼里的怒火好像怪物一般要冲出来将我吞噬。

“你个死丫头,你舅都被你害死了,还没一点儿悔过之心,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一个冷血不知恩的东西,打死你算了,丢人现眼的玩意。”

妈妈的眼神如刀子似的不断凌迟在我身上,说出来的话极其扎心。

她一边骂一边打。

力气之大,好像真要把我打死了赔罪。

“够了!”

我猛地转身,不再被动承受她的暴行。

“整整一个下午我都没见他,你们凭什么说我害死了他?”

我满身怒火,狠狠瞪着他们。

“大家走在路上,好端端谁都没事,就你舅舅掉进井盖,不是你克的,还能是什么?你个杀人凶手,你舅舅就是被你害死的,不想我告你,就赔偿100万。”

舅妈再次跳出来,不由分说的将罪名安在我身上。

100万?

还真是想钱想疯了。

“死者为大,萱萱,你就答应吧,你舅妈毕竟是个女人家,有这钱,她也能带着君君好好生活。”

我一个眼神扫过去。

真不敢相信这话是我亲生母亲说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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