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对话中的深沉与优美：余秀华诗歌赏析《面对面》

面对面

文：余秀华

就剩我和他了，许多人中途离场。许多羊抵达了

黄昏的草场，

而风也静下去了，我的裙角仿佛兜起了愁苦

低垂，慌张。不，一些事情我一定要问清楚

你看，就剩我和他了。

你曾经控告我：说我半夜偷了你的玫瑰，

把一匹马的贞洁放进了井里。哦，你说你坍塌的

城墙，

有我攀爬的痕迹

你说如果不是把心放在保险柜里，你如今都缺了

一部分

你说：我就是那个女匪吗？

你说我绑架过你么，在你口渴的时候，我不曾想

用我的血供奉你吗

你说我为此荒芜的青春有人偿还不

他不说话，

他扭过头去，一言不发

赏析：

余秀华的诗歌《面对面》情感深沉、意境优美。在这首诗中，她以细腻的笔触描绘了两个生命在面对面交流时所产生的情感交融与心灵对话。

诗歌开篇便营造了一种静谧而深情的氛围。“就剩我和他了，许多人中途离场。”这句话中透露出一种孤独与坚定，仿佛是在说，尽管周围的人纷纷离去，但“我”和“他”依然坚守在原地，面对彼此。这种坚定的态度，为整首诗奠定了情感基调。

接着，诗人通过对自然景象的描绘，进一步加深了情感的表达。“许多羊抵达了黄昏的草场而风也静下去了”，这里的“羊”和“风”都成为了情感的载体，它们共同构成了一个宁静而和谐的画面。而“我的裙角仿佛蔸起了愁苦，低垂，慌张”，则通过细腻的动作描写，展现了“我”内心的复杂情感。

在诗歌的后半部分，诗人通过一系列的设问和对话，进一步展现了“我”和“他”之间的情感纠葛。“你曾经控告我：说我半夜偷了你的玫瑰，把一匹马的贞洁放进了井里。”这里的“控告”和“偷玫瑰”等词语，都带有一种戏谑和调侃的意味，仿佛是在说，即使我们之间存在着误解和矛盾，但“我”依然愿意与你面对面，坦诚相待。

而“你说如果不是把心放在保险柜里，你如今都缺了一部分”和“你说：我就是那个女匪么？”等句子，则表达了“他”对“我”的复杂情感。他既对“我”心存疑虑，又无法割舍对“我”的情感，这种矛盾的心理使得整个对话充满了张力。

最后，“他不说话，他扭过头去，一言不发”，这句话既是对前面对话的总结，也是对整首诗情感的高潮。它表达了“他”在面对“我”时的沉默和逃避，而这种沉默和逃避恰恰加深了“我”内心的愁苦和慌张。

《面对面》是一首情感深沉、意境优美的诗歌。它通过对两个生命面对面交流时的情感描绘，展现了人与人之间复杂而真实的情感联系。同时，诗人也通过细腻的笔触和生动的意象，让读者感受到了生命的美好与脆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