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南工人,又给中国企业上了一课!

历史海大富 2025-03-17 05:16:41

前言

世界工厂,工业克苏鲁,这都是对中国这样的工业大国,所发出的赞叹,而这,却是中国向高质量工业后转换情形下,所产生的产值变化。

有所转换,就有转移,有不少的劳动力密集型产业,已经转移至其它国家,比如印度,越南,特别是越南,相比不靠谱的三哥,算是矮个里挑将军了。

那产业转移会那么一帆风顺吗?这得观察越南的工业情况.....

一、产业转移

近年来,土地、劳动力等生产要素成本叠加能源、原材料等资源要素成本的同步上涨,在很大程度上加快了我国产业链转移,推动劳动密集型制造业转移东盟国家寻求新的比较优势。

而能源和原材料等国际大宗商品价格飙升进一步推高了生产成本,影响我国实体经济的景气程度。

在生产要素成本与资源要素成本同步上涨制约下,企业为了获取一定盈利空间,被迫将部分生产加工环节转移到生产成本更低廉的国家和地区。

中美贸易摩擦与新冠疫情对全球生产网络产生了重要影响,中美贸易摩擦使得我国部分产业面临产业链转移和贸易转移双重风险,推动了以我国为生产基地、美国为终端市场的企业将部分加工环节转移到周边地区。

而毗邻我国的越南,就是其中之一,我国向越南产业链转移持续进行,制造业纷纷离开我国逐渐成为一种趋势,且中美贸易摩擦和新冠疫情加剧了这一趋势。2021年,在越南外商直接投资来源国中,我国占比达到20.8%,仅次于新加坡的34.4%。

土地、劳动力成本低是制造业企业转移的一个重要因素,长期以来,我国凭借劳动力与原材料成本优势占领世界纺织服装等市场。

但近年来,我国劳动力与原材料成本不断攀升,叠加中美贸易摩擦与新冠疫情交织影响,我国纺织服装、家居等劳动密集型产业的加工环节逐步撤出国内产能,持续向越南、马来西亚等要素成本更低的东盟国家转移。

鲁泰A、联发股份、百隆东方、华孚时尚、天虹纺织、申洲国际、健盛集团等纺织服装企业已在越南、柬埔寨、缅甸等国进行产能扩张。

耐克、阿迪达斯、优衣库等跨国公司也早已将部分工厂转移到越南,顾家家居、敏华控股等家居成品企业也加快在越南等国的投资步伐。

据越南官方统计,1/3的外商投资家居企业是从我国迁移过去的,2020年越南已取代我国成为美国最大的家居供应国。

越南拥有较低的税负和优惠的关税政策,这在很大程度上吸引了我国制造业企业在越投资建厂。

近年来,越南政府加大招商引资力度,我国电子制造业的低端组装环节逐步转移越南。

2018—2021年,我国向越南转移的机电产品份额约为4%,且趋势仍在加强,其中,三星、苹果、LG、英特尔、微软、富士康等企业纷纷关停在我国的相关产业链工厂,将生产线转移到越南。

目前,越南已成为三星、苹果等国际手机品牌的主要生产基地,立讯精密、温斯顿、和硕、歌尔等越来越多的电子产品制造商也开始到越南投资布局,欲将越南打造成重要的生产基地。

随着这些跨国公司不断外迁,连带相关的产业链也逐步离开国内,2022年一季度,越南手机及零部件、电子产品、电脑及零部件的出口额超过273亿美元,相当于其2021年半年的出口额。

二、喜忧参半

产业转移,有喜有忧,喜的是我国工业又上了一个新台阶,忧的事许多产业工人失业,新产业结构又需要较高的专业技能和知识储备,这不是短时间内能够摆脱的阵痛。

同时与越南人的交接,也是麻烦事,文化各不相同,越南工人未必能有中国人勤劳朴实,也会有不少的摩擦,哪怕曾经的中国文化对他们有着不小的影响。

如果说勤劳朴实,是容易在环境下浸染改变的,但工人本身的技能水平,专业知识,则不一定能够轻易发生转变的。

学习,在世界上的任何地方,都是需要付出时间和成本的,在小国尤为突出,小国人民生活水平,较比大国居民,本就艰难困苦,再加之某些大国的软文化影响,学习更是艰难的事情。

根据越南国家统计局的数据,2018年越南人口约为9400万人,其中15岁及以上的劳动人口约为5516万人,相当于总人口的68%。

越南是仅次于印度尼西亚和菲律宾的东南亚人口第三大国,世界排名第十五,在过去的几十年里,庞大而年轻的劳动力以及低廉的劳动力成本,一直是越南吸引外国投资者的优势,但这可能会成为越南在第四次工业革命中的制约因素。

相较于学习,进入工厂工作赚钱,确实是比枯燥长时间难见成效的学习来说,是更好的选择。

越南人口结构正处于黄金时期,劳动适龄人口比率处于顶峰水平,但是具有高技能的劳动力人数有限,且质量不足。

目前,每年约有160万人进入越南劳动力市场,从而给政府为公民提供足够就业机会带来了压力。

随着第四次工业革命的到来,这一压力将进一步加剧,因为人们相信机器人和高科技将取代大量工人,尤其是低技能工人。

首先,越南的制造业由两个主要部门驱动:一是纺织服装和鞋类,另一个是电气生产,这两个部门分别雇用了大约36%和5%的制造业劳动力。

这些工人主要由技能较低的工人和女工组成,因此最有可能受到办公技术进步的影响,根据国际劳工组织的估计,在未来15年内,越南多达86%的纺织和制鞋业工人将面临着因自动化而失业的较高风险。

其次,随着人工智能的出现,复杂程度更高的体力劳动也可以通过机器编程来完成,如泥瓦匠、收银员、服务员、司机等工作。

运输服务业长期以来创造了大量的就业机会,一旦自动驾驶汽车完全占领市场,该行业将面临人员下岗的威胁。

另外,文职工作人员也会被电脑软件所取代,这些软件比机器人价格更加低廉,支持人工智能的软件可以通过自主学习去 完成程序员不能完成的工作。

人工智能还可以承担撰写文章、撰写故事、新闻编辑、分析数据、分析报告、律师、医生、国际象棋比赛等复杂任务,从而形成相对于体力劳动者的竞争优势。

虽然有许多乐观主义者认为,第四次工业革命对工业化水平不高的国家影响不大,然而,在包括越南在内的发展中国家,外国投资者往往拥有大量的工厂。

当第四次工业革命爆发时,外国企业没有理由在其他国家建立制造工厂,它们会把工厂迁回本国,越南工人将因此面临失业,特别是,第四次工业革命不仅影响了低技能工人的生计,而且威胁着中级技术工人的工作。

简而言之,庞大的劳动力人口和低廉的劳动力成本将不再是越南的优势,失业显然会对社会生活和宏观经济稳定产生重大影响,其中社会不平等是最严重的后果。

三、面对产业转移

对国内产业链外迁东南亚的担忧,大部分围绕在本土制造业工人失业上,但如果换个视角,从中长期来看,因承接中国产业链而变得更富裕的东南亚,比一个贫穷的东南亚,对中国更有利。

因为“富裕”意味着购买力,购买力意味着中国的商品和服务除了欧美,有了新的市场。

但试想一下,假如10-20年后,中国实现产业升级,卖的都是利润率更高的产品和服务,因承接中国产业转移而变得更富裕的东南亚消费者,也能消化得了这些高端产品和服务。

或者更微观地说,那时的跨境卖家卖的不再是依托供应链优势的3C和服装,而是一个个“中国版iPhone"、“中国版Channel",靠研发和品牌赚东南亚人的钱,不仅客单价有了,物流仓储成本也更低。

更进一步,就连供应链都可以不在国内——中国设计,东南亚非富裕国生产,富裕国消费;甚至中国设计,非洲生产,东南亚消费。

让中国像现在的欧美一样吃掉产业链上最赚钱的部分,或许比现在苦哈哈靠供应链的性价比挣钱更好。

当前舆论中对国内产业链外流的焦虑,本质上是因为我国目前处于一个十分尴尬的产业发展阶段:高端产业爬坡尚未完成,中低端产业又被新兴市场“偷塔”,进退失据的风险增加,非常难办。

如今大家经常出现一些“目标”和“观念”上的自相矛盾,比如目标上是希望“不再给欧美人世世代代做衣服做鞋子”,但在观念上却认为“中国必须有人世世代代做衣服做鞋子”;比如目标上希望人民币成为世界货币,但在观念上却希望靠出口把人民币都囤在家里……

且有一点不可忽视,就是越南的经济规模太小,如果把越南全国的GDP总量放在中国城市GDP的排行中,只能排在第八,介于苏州和成都之间,苏州能够替代整个中国吗?

在2019年越南总人口,才堪堪超过9600万,人口总量比广东少不了多少,它是否有机会成为另一个广东?想想也知道,机会渺茫。

原因在于,想替代中国成为世界工厂,就必须得有自己完整的工业体系,其中很重要的一点在于拥有独立的重化工业。

但重化工业的产业特征和后发国家的比较优势正好相反,重化工业是资本密集型的,但是后发国家资本匮乏。

而后发国家劳动力富余,但重化工业又有低就业的特点,重化工业的投资规模,与它所能创造的就业规模不成比例。

因此,在后发国家要想建设自己的重化工业,纯靠市场过程是没有机会的,必须靠国家不惜代价地投入大量资本、花大力气去扶持,东亚的韩国、日本、中国等都是以这种方式把重化工业发展起来的。

但越南很难用这种方式来扶持重化工业,越南历史上在对自我身份的识别和定义都是以中国为对象的。

也就是说,在越南的国民意识中,由于巨大体量的差异,对来自北方威胁的安全焦虑是持续存在的,必须找到另外一个大国来与之结盟。

早期这个结盟对象是苏联,今天是美国,但如今越南想要与美国结盟,就必须是一个自由市场经济,但这就意味着无法用国家的力量来扶持重化工业。

当然,这不代表越南发展不起来,越南仍然有机会,前提是它的经济跟另外一个有重化工业的国家之间能形成一种相互契合的关系,这个国家就是中国。

参考文献:

越南未来劳动力:挑战与对策

《中国-东盟研究》2021年第1期59-69

全球产业链重塑背景下的在华企业外移观察

《经济导刊》2022年第6期74-77

越南能成为下一个世界工厂吗?

《中国中小企业》2021年第9期47-48

正确看待近期我国部分产业链向越南转移引发的问题及相关政策建议

《重庆经济》2022年第4期40-43

平常心对待产业链外迁

《商界》2022年第7期82-84

产业转移、融入国际与脆弱性隐忧——越南制造业发展的国际政治经济学研究

《南洋问题研究》2022年第1期106-1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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