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了二十年后,才发现她的心里早就有别人了

言湘故事会 2025-02-07 15:07:20

1

“陈队,请让我参加这次行动。”

北城缉毒大队队长办公室,谢佑泽全身湿透了的站在陈队长面前,看着陈队长诧异的目光,他的眼里却无比的坚定。

“佑泽?你确定吗?”

看着面前的谢佑泽,坐在椅子上的陈队长不禁皱起了眉。

他急忙起身让人拿了毛巾,然后递给面前湿漉漉的谢佑泽。

“佑泽,你不是马上要结婚了吗?况且下个星期你调离的文件就下来了,你确定要在这个节骨眼上还要出任务?”

“你要知道,这次任务很艰巨,一旦确认下来,你不仅需要隐姓埋名,最坏的结果,是……”

“是我这条命!”

不等陈队长说完,谢佑泽坚定的接过他的话。

“陈队,当初警校的时候我就已经宣过誓,我的命是国家,我不会后悔。”

“那小许……”

“我和她,不会结婚了。”

想起刚才许欣言将他一个人丢在雨里,开车离开的背影,谢佑泽紧握的双手不停的颤抖着。

“唉,那你回去准备一下吧,一个星期后‘老鹰’会在KP会所出现,我安排你进去。”

原本还想问什么的陈队长,在看见谢佑泽微红的双眼,还有眼里的坚定时,便什么也问不出口了。

得到陈队长的答复,谢佑泽放松似的笑了笑,然后对这陈队长敬了个礼,离开了他的办公室。

走出警局时,瓢泼的大雨还下着。

谢佑泽拿出手机准备打车,这时,苏文北挑衅的短信却发了进来。

【要结婚了又如何?不过我一个电话而已,欣言还是会奋不顾身的来到我的身边。】

而短信的下面还有几张照片。

五指相扣的双手、凌乱暧昧的床、甚至还有用过的小雨伞。

看着这些照片,谢佑泽的心中再也没有了波澜。

“佑泽,文北心情不好,我怕他会做傻事,我得去看看他。”

许欣言让他下车前的话还犹如在耳。

而他对许欣言的爱在那一刻,也终于被大雨冲刷了干净。

今天本来是他和许欣言去领结婚证的日子,可车还没开到民政局,苏文北的电话便打了进来。

接到电话的许欣言急忙调转车头,甚至还把他赶下了车,连一把雨伞也不曾给他留下。

看着眼前的倾盆大雨,谢佑泽的心仿佛也同这雨一样,落在地上,碎了一地。

他和许欣言的相识,也是同样的雨天。

那时候他只有七岁,亲眼看着父亲给母亲注射毒药,亲眼看着父亲被抓。

当许叔叔将他带回家时,他便看见了如阳光般灿烂的许欣言。

而当许欣言将那颗糖塞进他手里的时候,心里爱的种子便开始发了芽。

只是后来,他再度被人收养,他和许欣言就再也没有见过面了。

但或许是老天的捉弄,让他去警校报到的时候,再一次遇见了许欣言。

只是那个时候许欣言身边已有了苏文北,于是他只能默默跟在他们身后,做着许欣言的“哥哥”。

三年前,苏文北不辞而别出国给一个有钱人做了情人。

伤心欲绝的许欣言转身开始追求他。

他清楚的知道,许欣言追求他不过是为了报复。

可是当爱的种子破土开花后,再清醒理智的人,也会有疯狂的时候。

他赌,她会真的爱他。

可是三个月前,苏文北的突然回国,让他的这场赌局彻彻底底的输了。

想到这里,谢佑泽的双眼开始微微泛起了红。

甩甩头,将所有的回忆都甩掉,谢佑泽打开手里的雨伞,迈着坚定的步伐,走进了雨里。

还有一个星期,他就会离开,他终于可以去完成自己想完成的使命了。

2

谢佑泽回到家的时候,许欣言还没有回来。

他将湿透了的衣服换了下来,再洗了个热水澡,然后拿出陈队给他的资料仔细的研究了起来。

他其实一直想跟进这次的行动,因为许叔叔的死还有他父亲的毒,都和“老鹰”有关系。

只是奈何许欣言不想他去冒险,所以他妥协了。

可是现在,当放下对许欣言的爱后,他想要的做的,是去完成许叔叔的使命,去解救更多因毒而被害的家庭。

将资料看了一遍又一遍,一直到凌晨两点,谢佑泽感觉到了口渴,才放下资料去客厅接了杯水。

而就在这个时候,开门声响起,许欣言回来了。

看着正在接水的谢佑泽,许欣言不禁一怔。

“还没睡?”

“嗯。”

一句寒暄,仿佛陌生人般,许欣言不再说话,而是揉了揉生涩的双眼,然后径直走进了卧室。

看着许欣言疲惫的背影,谢佑泽的心里还是隐隐的抽痛着。

他爱了她这么多年,在一起后也为她放弃了自己的梦想,可不管他付出再多,终究还是抵不过她心中的白月光,甚至在领证这样重要的日子,将他抛下,连一句解释都没有。

既然如此,那他放掉她,也放过自己。

再一次将书房门关上,谢佑泽继续认真的看着手里的资料,一直到天边有太阳的余晖升起。

谢佑泽不知道许欣言是什么的时候走的,只是当他从书房醒来的时候,许欣言已经不在家里了。

谢佑泽将桌子上的资料整理好,然后带着资料想去找陈队再问问关于“老鹰”的一些情况。

只是没想到,在去警队的路上,居然遇见了苏文北。

苏文北挡在谢佑泽的面前,挑衅的将脖颈上的红印露了出来。

“谢佑泽,我们聊聊?”

“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聊的。”

看着那抹刺眼的红色,谢佑泽只想绕过苏文北离开,可转身之际,却被苏文北拉住。

“谢佑泽,你怎么那么犯贱?明知道欣言喜欢的是我,却还死皮赖脸的赖在她身边。”

面对苏文北的挑衅,谢佑泽奋力将手一挥。

现在的他只想赶紧摆脱苏文北,他不想在他身上浪费掉自己的时间。

可谁知,苏文北却不依不饶,再一次抓住了他。

“谢佑泽,你不过是个毒贩的孩子,你根本配不上欣言。”

“当初许叔叔就不该救你,你就应该在那泥沟里烂掉。”

“谢佑泽,你这样的背景,是怎么做上警察的?现在选警察都那么不严谨了吗?”

……

听着苏文北一句又一句的挑衅,原本谢佑泽是不想和他计较的。

对于谢佑泽来说,这种小孩子一般的语言他根本就不放在眼里。

可是当听到苏文北对自己职业的侮辱时,他再也忍不住握紧了拳。

“苏文北,请你放尊重些。”

谢佑泽转头,警告的看着苏文北。

可看着谢佑泽的警告,苏文北的脸上却闪过一丝笑意,而后又转为恐惧。

“佑,佑泽哥,对,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昨天是你和欣言领证的日子,佑,佑泽哥,对……啊……”

还不等谢佑泽反应,只见苏文北拉着谢佑泽的手在自己脸上晃了几下,然后自己向后跌坐在地上。

“你们在做什么?”

而与此同时,许欣言冰冷的声音从谢佑泽的背后响起。

3

看着苏文北跌坐在地上,许欣言想也没想的用力推开面前的谢佑泽,疾步走到苏文北的面前蹲下。

“文北,你怎么样了?”

“欣言,我,我的脚……”

苏文北痛苦的捂着脚,哽咽着声音,双眼微红的看着许欣言。

看着痛苦呻吟的苏文北,许欣言皱紧了眉。

“谢佑泽,文北不过是想来给你道歉,你为什么要推他?”

许欣言转头看着还站在原地的谢佑泽,眼里的冰冷仿佛要将他刺穿。

“我没有……”

看着许欣言眼里的寒意,谢佑泽原本想解释的话又咽了回去。

许欣言的眼神已经告诉了他,对于不相信他的人,再多的解释也是徒劳。

“没有?我刚才已经全都看见了。”

“谢佑泽,我真是看错了你,没想到你居然是如此小肚鸡肠的男人。”

“我们不过是耽误了领证的时间而已,况且文北并不知道我们昨天要去领证,你居然狠心到打文北。”

“谢佑泽,你太过分了!”

说着,许欣言已将苏文北从地上小心翼翼的抱了起来。

“欣言,你,你别怪佑泽哥,全都是我不好!”

靠在许欣言的怀里,苏文北的声音都有些哽咽。

“是我不该因为心情不好给你打电话,是我不该耽误了你们领证,佑泽哥怪我是也应该的……”

说着,苏文北还抬眼偷偷的看了谢佑泽一眼。

看着面前你侬我侬的两人,谢佑泽不想再说一句话,却颤抖的握紧了双手。

“你有什么错?你错就错在太善良了!”

许欣言将扶着苏文北的手又紧了紧,连说话的语气都温柔了几分。

“我都告诉过你别来,他下手没轻没重的,你不听,现在好了,把自己弄伤了。”

说着,许欣言又将目光转向谢佑泽。

“谢佑泽,向文北道歉。”

冰冷又带着命令的口吻从许欣言嘴里说出,让谢佑泽的心里不禁一颤。

这是她第一次用这样的语气对他说话。

“我没错。”

谢佑泽抬眼倔强的看着眼前自己爱过的女人,曾经她对他的温柔,现在已给了另外一个男人。

“你……”

“嘶……欣言,我好痛……”

不等许欣言说完,苏文北又吃痛的蹲下捂住自己的脚。

“文北,我现在就带你去医院看看。”

说着,许欣言不再看谢佑泽一眼,而是着急的扶起苏文北转身离开了。

倒是被扶起来的苏文北转头看了一眼还站在原地的谢佑泽,只是那眼里,满是胜利的挑衅。

看着许欣言远去的背影,谢佑泽苦涩一笑,终于放松了紧握的双手。

丝丝鲜血从掌心里落下,仿佛他对许欣言的爱,落入土,化为尘。

不再看相依的两人,谢佑泽转身想要离开。

可就在他转身之际,不远处一辆黑色轿车向他飞奔而来,即使他反应再快,却还是被撞到在地。

剧烈的疼痛瞬间席卷了他的全身,而他周围也开始聚集了越来越多的人。

“啊,有人出车祸了……”

“他,他流了好多血,快,快打120……”

人们开始拥挤,杂乱,手忙脚乱的帮谢佑泽拨打着急救电话。

谢佑泽的意识开始渐渐模糊起来,他最后看见的,是许欣言开着车离开的背影。

4

再次醒来,已是在医院里。

谢佑泽躺在病床上,出神的看着白色的天花板。

想起刚才医生的话,他不由得皱紧了眉。

车祸不是意外,而是人为,可他搜索了自己全部的记忆,也没想到自己到底得罪过谁。

到底,是谁要置他于死地?

正想着,病房的门被人打开,苏文北一瘸一拐的从门外走了进来。

“你怎么在这?”

看着突然出现在病房的苏文北,谢佑泽不禁一怔。

“听说你受伤了,我来看看你。”

说着,苏文北笑着走到谢佑泽的病床前坐了下来,还拿起桌上的水杯喝了一口。

“我不需要你来看。”

谢佑泽别过脸去,不想再看苏文北这张虚伪的脸。

“哎呀,别这么说嘛,我可是来关心你的。”

“哦,对了,顺便来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说着,苏文北抬眼挑衅的看了谢佑泽一眼。

“欣言怀孕了,是我的!”

“说起来,还得谢谢你,要不是今天摔这一跤,我们可能还不会到医院里来检查!”

“医生说,孩子应该有两个月了。”

“欣言也真是的,总是这么马马虎虎的,自己怀孕的都不知道。”

“欣言说,她很期待这个孩子!”

说完,苏文北看着别过脸去的谢佑泽,嘴角的笑意怎么也抑制不住。

而听到苏文北说孩子有两个月,谢佑泽盖在被子里的双手骤然一紧,就连心也跟着紧了起来。

是啊,两个月,那完全不可能是他的。

“佑泽,你说,这孩子生下来是长得像我还是欣言呢?”

说着,苏文北突然好像想起了什么似的,有些惊讶的捂住自己的嘴。

“哎呀,我怎么给忘记了,你刚出了车祸,死里逃生,是受不得刺激的。”

“你的身体,还好吧!”

说完,苏文北又拿起桌上的被子倒了一杯水递给谢佑泽。

“这车祸啊,可大可小,你得好好照顾自己的身体才……”

话还没说完,只听“碰”的一声,苏文北手里的杯子已被谢佑泽挥到了地上,摔了个粉碎。

看着碎了一地的玻璃,苏文北嘴角的笑意却越来越大。

“佑泽啊,你也别太生气,你和欣言不是快要结婚了吗?到时候啊,那个孩子表面上还是你的,我还得提前感谢你,帮我养我和欣言的孩子。”

说着,苏文北笑出了声。

“你给我滚出去……”

看着苏文北的笑,谢佑泽忍不住爆发出愤怒的嘶吼。

“别急着叫我走,我就是来看看的你身体的,一会时间到了,我自然会走的。”

说着,苏文北看着愤怒的谢佑泽,笑着拍拍他的肩。

“你……”

听着苏文北的话,谢佑泽再也忍不住,他强撑着疼痛从床上坐起来,抬起手就想要一拳给苏文北打过去,可就在这时,许欣言焦急的声音从病房外传来。

“文北,文北,你在哪里?”

“欣言,我在502病房。”

听到许欣言的呼唤,苏文北看了一眼还举着手的谢佑泽,然后笑着答应到,转身又继续坐回到谢佑泽的病床旁。

5

当许欣言来到502病房时,苏文北正转头红着眼看着她。

“欣言……”

“文北,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吗?还是哪里又痛了起来?”

看着眼眶微红的苏文北,许欣言紧张的两步并做一步的走到他面前,仔细的查看着他是不是还有哪里不舒服。

“不是我,是佑泽哥……他……他受伤了……”

说着,苏文北转头,心疼的看着病床上的人。

而听到苏文北的话,许欣言这才注意到,躺在这间病房里的人,是谢佑泽。

“佑泽,你受伤了?”

看着别过脸去的谢佑泽,许欣言不禁皱起了眉。

刚才她走的时候,谢佑泽还好好的,怎么现在就躺在了医院里?

听着许欣言的问话,谢佑泽心里一颤,他很想告诉她,他受伤了,很严重,严重到命都快没了。

可一想起刚才苏文北说的话,已经到了嘴边的话又被生生咽了回去。

“我没事。”

谢佑泽紧紧的拽着身侧的被子,强迫着自己不能哭出来。

“真的没事?”

“嗯。”

“既然没事,那就收拾收拾赶紧回家吧,别没事还在这浪费医院的资源。”

“你和文北又不同,你身体向来都很好。”

说着,许欣言又转向苏文北,语气里多了几分宠溺。

“你也是的,脚崴了就别到处乱跑,我刚给你约好了CT回来就看不见你人了。”

说完,她又转头看向还躺在床上的谢佑泽。

“对了,佑泽,一会你自己先回家,我还要带文北先去做一些检查。”

“唉,你啊,也得改改你的脾气了,别一有什么事就动手动脚,文北没有上过警校,没有经过专业的训练,你这一出手,文北的脚差一点就骨折了。”

说着,许欣言将苏文北从凳子上扶了起来,然后转身,看也不再看谢佑泽一眼,径直走出了病房。

看着许欣言离去的背影,谢佑泽强忍着眼眶里的泪水终于还是流了下来。

原来在她心里,他一直都是暴力的,是脾气不好的,既然如此,那为什么当初还要来招惹他?

伸手将眼角的泪擦去,他不能哭,为了许欣言哭,已经不值得了。

而就在这时,病房的门再一次被打开,陈队长焦急的身影闯入谢佑泽的视线。

“佑泽,你怎么样了?”

“陈队长?你怎么来了?”

一见到陈队长,谢佑泽急忙起身,只是身体传来的疼痛让他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

“我刚接到医院的电话,说你出了车祸,你现在感觉怎么样?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说着,陈队长急忙上前扶住谢佑泽左,将他安稳的扶坐在病床上后,又左看看右瞧瞧,在确定他真的没事后,才松了口气。

“佑泽,你对这场车祸有什么看法?”

听着陈队长的话,谢佑泽贤是一惊。

他没想到陈队长的消息这么快。

思忖片刻后,谢佑泽又只能毫无头绪的摇摇头。

看着谢佑泽的摇头,陈队长也只能叹着气看着他,眼里,满是心疼。

当初谢佑泽被安排在他手里的时候,这孩子的身世就已经让他心疼不已。

所有人都以为谢佑泽的亲生父亲吸毒,但如此的背景,又怎么可能入得了警校。

6

谢佑泽出生在农村,原名大娃。

他两岁那年,怀孕四个月的母亲因不慎摔倒流产了,全家人便将这件事怪罪在了大娃身上,说是他克死了弟弟,于是后来就将他扔掉了。

大娃的第一个养母因为丈夫吸毒一直没能怀上孩子,所以对大娃也是五分的喜欢。

只是他七岁那年,养父母被毒品害死。

再后来被人收养后,才改名为谢佑泽。

看着面前脸色有些苍白的谢佑泽,陈队长如老父亲般叹了口气。

“佑泽啊,这次任务,不如你……”

“陈队,我可以的!”

不等陈队长说话,谢佑泽抢先回复了她的话。

这次的任务,是他期盼已久的,他不能再因为许欣言而放弃了。

看着谢佑泽的坚定,陈队长只是心疼的看着他,也不再说什么了。

“对了,佑泽,我刚才好像看见了小许?但是她……”

突然,陈队长想起自己进病房的时候正好看见一个女人扶着一个男人从他面前插肩而过,但他因为着急谢佑泽而没有认真去看,现在想想,那人的背影,和许欣言很像。

听着陈队长的问话,想起刚才许欣言对苏文北宠溺和关心的样子,谢佑泽紧抿着唇轻轻的点了点头。

“真的是她?”

“小许太过分了。”

“佑泽,这样你都能忍?我可忍不了,不教训教训这丫头,我还真对不起她爸。”

说着,陈队长沉着脸就想往外走,却被谢佑泽叫住。

“陈队,算了!”

“算了?”

“嗯,这一切,就当我报当初的一糖之恩吧!”

当初,许欣言给他的那一颗糖,支撑了他在孤儿院的两年。

“陈队,你知道吗?当初在许叔叔家住的那一个星期,是我这辈子最难忘的日子。”

“那是我第一次知道,原来糖是甜的,也是我第一次穿最好看的衣服,第一次看电影,第一次觉得,自己的是被爱着的。”

“所有人都以为养母爱我,但没人知道,她只是把我当出气筒。”

“养父吸毒,还家暴她,她没有发泄的地方,于是就发泄在我身上。”

“我满身的鞭痕,无数被烟头烫伤的地方,比起我的原生家庭,有过之而无不及。”

“后来许叔叔来了,我以为我终于脱离了苦海,可没想到,孤儿院却是我的另一个噩梦。”

“刚开始的时候还好,可是后来不知道是谁传出了我父亲是个吸毒犯,从此之后,同学欺负我,老师也不再喜欢我。”

“是那张糖纸,一次次支撑着我活下去的希望。”

“陈队,这一次,糖纸的恩情已报完,我和她,便再也没有瓜葛了。”

说完,谢佑泽抬眼,含泪的看着面前的陈队长。

因为曾经的这些,他愿意为了许欣言放弃自己的梦,也愿意在知道了苏文北回国后,再给许欣言三个月的时间。

只是,他的赌局输了,而已。

看着谢佑泽通红的双眼,听着他诉说着这个连他这个队长都不知道的过去,陈队长终于长长的叹了口气。

“唉,佑泽,你这段时间好好修养,我期待你的归队。”

说完,陈队长拍了拍谢佑泽的肩,再一次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然后什么话也不说的离开了。

7

三天后,谢佑泽出院了。

而来接他出院的,是他的师姐宋婉乐。

看着坐在病床上整理东西的谢佑泽,宋婉乐一脸的担忧。

“佑泽,你真的确定要出这次任务吗?”

“当然,师姐,你是知道的,这次任务对我的意义不一样。”

“可是你的身体……”

“放心吧,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清楚。”

说着,谢佑泽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安慰的对着宋婉乐笑了笑。

宋婉乐比他早入队三年,而两人又是同一所警校毕业,自然平时在队里对他也是多有照顾,他自然也不想让宋婉乐为他担心。

“你真的没事吗?”

“哎呀,师姐,你怎么变得那么啰嗦了?”

“好啦好啦,你快送我回去吧,我还有好多事需要做!”

说着,谢佑泽站起来,推着宋婉乐走出了医院。

只是让谢佑泽怎么也没想到的是,当他们回到家时,卧室里却传来了苏文北的低沉的,喘着粗气的声音。

“啊……痛……欣言,你,你轻点……”

听着如此暧昧的声音,谢佑泽不禁皱起了眉头。

这里,是他们的婚房,难道他不在的这几天,他们就如此堂而皇之的做着这些龌蹉之事吗?

不想再继续听下去,谢佑泽转身就要走,而一旁的宋婉乐却拉住了他。

“佑泽,许欣言在家做这种事,你就这么放过她?”

“师姐,我已经决定不再爱她了,她想做什么,都与我无关。”

“原来这才是你申请去参加任务的原因!”

“佑泽,这口气,你能忍,我可忍不了。”

说着,宋婉乐转身就往卧室走去,可又被谢佑泽拉了住。

“师姐,你……”

“谢佑泽?你们在做什么?”

与此同时,谢佑泽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从卧室里走出来的许欣言打断。

而在看见谢佑泽拉着宋婉乐的手的那一刻,许欣言皱着眉,二话不说便一巴掌扇在宋婉乐脸上。

“许欣言,你干什么?”

看着被许欣言打得嘴角有些开始渗血的宋婉乐,谢佑泽急忙上前扶住她,然后转头恶狠狠的看着许欣言。

“我干什么?谢佑泽,你要不要看看你干了什么?”

“你都是快要和我结婚的人了,现在还在和别的女人在家里拉拉扯扯?”

说着,许欣言又是一巴掌准备打在宋婉乐脸色,而这一次,却被眼疾手快的谢佑泽挡在了前面。

“谢佑泽,你给我让开。”

看着挡在宋婉乐面前的谢佑泽,许欣言举起的手及时收了住,但眼里的怒意却要溢了出来。

“许欣言,你好意思说我?那你呢?”

“我?我怎么?”

“你和……”

“欣言,是佑泽哥回来了吗?”

正说着,苏文北有些吃痛的声音从卧室传出来,紧接着就看见他一瘸一拐的走出了卧室。

可看见眼前针锋相对的一幕,苏文北先是一怔,然后走到许欣言身边,温柔的将她的手拉下。

“欣言,有什么事好好说,别生气!”

说着,又转头看了看谢佑泽。

“佑泽哥,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我因为脚痛还没好,所以欣言在帮我上药。”

说完,他又看向谢佑泽身后的宋婉乐。

“佑泽哥,这位是?”

看着苏文北茶里茶气的样子,谢佑泽看都不想多看他一眼,只是没好气的说了一句“是谁都和你没关系”,便拉着宋婉乐转身要离开。

可谁知,苏文北却急忙拉住了他。

8

“佑泽哥,别这么和我说话好不好?我对你没有恶意,我今天只是来给你送请帖的。”

苏文北的声音颤抖着,仿佛受了很大的委屈。

“请帖?”

“对,过几天是我的生日,欣言说要给我办一场生日宴,所以我想要邀请你一起去。”

“我们之间可能有些误会,我也想趁着这个机会和你冰释前嫌。”

说完,苏文北转身拿过桌子上的请帖递到谢佑泽面前。

“生日?”

“请帖?”

看着出现在自己面前的生日请帖,谢佑泽突然有些出神。

和许欣言在一起的三年,她从来没有为他办过什么生日宴会,甚至连他的生日是什么时候,她或许都不知道。

而现在,她却要为苏文北大办生日宴会?

接过请帖,看着里面许欣言的笔记工工整整的写着苏文北三个字,谢佑泽只觉得双眼刺痛。

将请帖扔回到苏文北怀里,谢佑泽的语气冰冷。

“我没兴趣。”

说着,便转身要走,却再一次被苏文北拉住。

“佑泽,你对我的误会太深了!你一定要记得来,我有好多的话想要对你说。”

说着,苏文北又强行将请帖塞进谢佑泽手里。

而就在两人拉扯之际,谢佑泽不经意的轻轻一推,苏文北又被推的退后了好几步。

只是这一次,许欣言从后面接住了他。

“谢佑泽,你是不是有病?”

“上次文北来给你道歉,你就推他,文北伤还没好又惦记着要给你来送请帖,可你却这么不识好歹又推他,我以前怎么没看出来,你居然是这么心狠手辣的人。”

说完,许欣言又转头关切的看向苏文北。

“文北,你没事吧?”

“我告诉过你,你们之间没有误会,就完全是谢佑泽容不下你,可你呢,就是不听,非要来。”

“现在好了,人家根本不在意你的邀请。”

说着,许欣言便扶着苏文北坐了下来。

“可是,可是佑泽哥真的对我有很大的误会,我得解释清楚啊,我不想因为我而让你们产生了什么嫌隙。”

说着,坐在凳子上的苏文北还不忘撇了一眼一旁的谢佑泽,只是眼里的狡黠一闪而过。

“有什么好解释的,心里不干净的人,才会把我们想得那么龌蹉。”

“欣言,你别这么说,我相信佑泽哥不是这样的人。”

“是吧,佑泽哥!”

说完,苏文北转头看向谢佑泽。

看着苏文北眼里的挑衅,谢佑泽再也忍不住,举起拳,打在了苏文北的脸上。

“谢佑泽,你干什么?”

看着苏文北瞬间出血的嘴角,许欣言一把将谢佑泽推开。

“谢佑泽,你是不是疯了?”

“许欣言,你看清楚了,这才是我真的打了他!”

“我谢佑泽敢作敢当,但没做过的事也别冤枉到我头上。”

“谢佑泽,你……”

亲眼看着苏文北被打,许欣言已感觉怒火中烧,再也顾不得太多,她举起手就准备挥向谢佑泽打去。

而与此同时,许欣言举在半空中的手却被一旁的宋婉乐给劫住了。

“许欣言,你要是敢动他,你试试!”

看着宋婉乐几步上前,将谢佑泽护在身后,又转头看了看双眼已经开始微红的谢佑泽,许欣言眼底的怒火越来越胜。

只见她狠狠的将手一挥,巴掌又落在了宋婉乐脸上。

9

“我和我老公之间的事,有你什么事。”

说完,又转头看向谢佑泽。

“谢佑泽,别忘了,你可是我的老公,以后什么师妹师姐的,你还是少接触的好。”

说完,许欣言便转身去柜子上拿准备给苏文北上的药。

“许欣言,我们还没结婚。”

将宋婉乐从地上扶起来,谢佑泽恶狠狠的看着面前的许欣言。

听到谢佑泽的话,正准备给苏文北上药的许欣言怔住了。

她没想到,不就是延迟了领证的时间,谢佑泽居然小心眼的记到了现在。

突然,许欣言拿起身边的水杯狠狠的砸在地上。

“谢佑泽,不就是没和你领成结婚证吗?没想到你居然那么小气,这都多少天了?还记着?”

“你要是再这样下去,我看这个婚也没必要结了。”

“不结就不结,正好我也不想再结这个婚了。”

看着许欣言的怒火中烧,谢佑泽只是风轻云淡的夺过她手里的药,然后转身将宋婉乐扶到沙发上坐下。

“你……”

“好了,欣言,消消气,消消气,别再为了我和佑泽吵架了!”

看着快要爆发的许欣言,一旁的苏文北及时站了起来将许欣言拦住,然后转头有些责备的看着谢佑泽。

“佑泽哥,你也是的,欣言是在乎你才会这么生气的,你有话好好和欣言说说!”

“更何况,你带着陌生女人到家里来,你让欣言情何以堪?”

“她情何以堪跟我有什么关系?”

“还有,什么叫陌生女人?难道你就不是陌生男人?”

谢佑泽一边说着,一边帮宋婉乐上着药。

“我……”

“谢佑泽,你是越来越过分了!”

看着苏文北紧抿着唇不在说话,许欣言立即站了出来。

“谢佑泽,看来我们这个婚,不结也罢!”

说着,许欣言拉着苏文北的手离开了家。

听着重重的关门声,谢佑泽再也抑制不住的落下了泪。

他从没想过,到了最后,他和许欣言居然是这样的结局。

“佑泽,你没事吧!”

看着泣不成声的谢佑泽,宋婉乐心疼的皱起了眉。

“没事没事,对不起,师姐,害你受伤了。”

说着,谢佑泽胡乱将脸上的眼泪擦掉,然后又继续为宋婉乐上药。

“对了,师姐,有件事想请你帮忙!”

上完药,谢佑泽站起身,从卧室里拿出了行李箱和几个包裹。

决定要离开的那天,他就已经收拾好了所有东西。

“师姐,这些东西,我想请你帮我先保管着,如果任务完成了,你再还给我,如果任务失败了……”

“如果任务失败了,你就把这些都烧了吧!”

看着谢佑泽红肿的双眼,又看了看一地的包裹,宋婉乐重重的点了点头,不再说什么。

将所有东西搬上宋婉乐的车后,谢佑泽回到家,看着一地的玻璃碎片,仿佛他和许欣言之间,早已回不到从前。

自那之后,许欣言再也没有回过家。

一直到谢佑泽要离开的日子,许欣言甚至连一个电话,一条短信也没有。

看着镜子里集装笔挺的自己,谢佑泽努力做出一个微笑。

他已经对“老鹰”的喜好了如指掌,这一次,他一定要将她绳之以法。

下楼的时候,陈队安排的车已经在门口等着了。

谢佑泽再一次回头看了看他和许欣言一起生活过的家。

那里,承载着太多他对许欣言的爱,还有他对她们未来的幻想。

可是如今,他不爱了,那里,也不过是一个空壳而已。

踏上远去的车,看着窗外飞驰的树,谢佑泽眼角有丝丝泪光闪烁。

许欣言,这一次,我们真的,永不相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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