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当替身多年,我终于累了,选择了与世隔绝的桃花源度过余生,可他们怎么都疯了

言湘故事会 2025-02-07 15:04:41

1

“黎小姐,我是余生幸福公司派来与您对接的负责人,请问您是确认要放弃所有一切,到我司打造的与世隔绝的‘桃花源’度过余生吗?”

黎月晚默了一瞬,又坚定地应了声“嗯”。

“好的,稍后我会将您之前预定的服务发送至您的手机,请您查收,若无误我司将派人提前到‘桃花源’打造您想要的家。”

“直接开始打造吧,半个月后就可以来接我了。”

“好的黎小姐,祝您现在的生活一切顺利。”

挂断电话,黎月晚心里苦笑,一切顺利,如今也只能祈祷一切顺利了。

黎月晚抬头看向镜中的自己,一袭曳地长裙,袅袅婷婷,长裙上镶嵌的钻石正闪烁着神秘的光芒。

高级定制的礼服完美契合她的身材,勾勒出她的姣好身形……

“黎小姐,请问您穿好了吗?是否需要帮助?”

“不用,我好了。”

黎月晚从衣帽间走出来,外面越丰洲看到她后屏息凝神,眼中闪过一抹惊艳。

“月晚……”

越丰洲绕着她转了个圈,眼中带着爱意:“你今晚一定是最漂亮的人。”

设计师热情的开口:“黎小姐,这条裙子是几年前越总亲手为你设计的,他可真爱你,你们的爱情让人羡慕。”

越丰洲握着黎月晚的手,满面深情:“月晚,从前我时常想象你穿上这条裙子的样子,今日你就穿着它在我眼前,我……”

他说着,竟激动地落了泪,一旁的团队不禁感慨,越总究竟是有多爱黎小姐才会在她面前如此感性。

与外人面前孤高自矜、冷静自持的越总不同,他看向她的眼神从来都是温柔有耐心,这么多年始终如一。

尤其是此时此刻,越丰洲拿出一条项链呈在她面前,眉眼低垂,温柔轻语,“月晚,这颗钻石我寻了好久才从私人收藏家那里买回来,它叫仰望之心,我觉得它最是配你,因为你永远是我仰望的明星,所以我把它制成了项链,想把它送给你,让我为你戴上好吗?”

她想,没有一个女人面对这样的场景会不心动,可只有她知道,这个男人背后做的那些事。

试完了礼服,化妆师开始给她做妆造,越丰洲就耐心地坐在一旁等待着,不时处理一些事务。

一直跟着他的生活助理进来向他汇报,“越总,最近的新闻已经联系人处理了,舆论已经压下去了……”

“好了,这些事不要拿到月晚面前说。”越丰洲冷漠打断了助理的话,看向黎月晚。

黎月晚心里明镜似的,越丰洲的助理都是高材生出身,不会出现这种在她面前谈论这些事情的愚蠢错误,不过是故意说给她听的罢了。

“月晚,你放心,这些事我都会处理好,你就安安心心等着做我的越太太就好。”越丰洲握住黎月晚的手,扬起一抹笑,眼中充满期待。

“好,”黎月平静点头。

越丰洲眉头舒展,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消息,接着说道:“月晚,我公司突然有点急事需要我去处理,你在这先等我好吗?宴会开始之前我一定赶回来。”

2

“好。”

黎月晚依旧很平静,目送他走远后,打开手机看到了黎月曦的朋友圈。

就在刚刚,黎月曦发了一条朋友圈。

是一张她身着礼服的照片,裙摆被红酒弄脏了,她配了文字,“生日当天,礼服毁了,好伤心。”

一贯的可爱骄矜,惹人喜欢。

评论区下面,所有他们认识的人都在下面安慰她,说会给她安排最好最漂亮的礼服,给她准备最大的惊喜。

而黎月晚今天发的,祝自己生日的朋友圈,像是无人在意,评论寥寥无几。

她不明白的是,明明她和妹妹是双胞胎,为什么不管是家人朋友,还是后来的未婚夫都不爱她,只爱黎月曦。

就连名字,一个月曦,一个月晚,都有极大的差距。

更何况,其实一开始与钟骞墨一起的,是她。

只是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她身边所有的人开始偏向黎月曦,疏远她,就连钟骞墨也为了向黎月曦证明而与她断了联系。

只有越丰洲,一直跟在自己身边,每次都在她有需要的时候及时出现,为她拭去眼泪,提供温暖。

所以再一次被钟骞墨抛下之后,她决心放下,给自己,也给越丰洲一次机会。

所以后来,他们相爱了。

她以为这一次她终于选对了人,终于有个人是全心全意毫无保留地爱着她了。

直到那天,她去找越丰洲时听到了他和他好兄弟的谈话。

“丰洲,你真要和黎月晚结婚吗?”

“嗯,曦儿觉得对不起她,那我就娶她,让曦儿安心。”

“可是黎月晚爹不疼娘不爱,娶她对你没有助力,若是真喜欢,为什么不试着追求黎月曦?”

“曦儿爱的是钟骞墨,我只希望她能幸福,若有一天钟骞墨对不起她,那我绝对会将曦儿抢过来。”

“可是这样对黎月晚会不会不太公平……”

“我会在外人面前给她越太太能拥有的一切。”

……

现在黎月曦一条朋友圈,就能让越丰洲上赶着去当舔狗。

黎月晚眼睫低垂,一滴泪水垂落。

给她化妆的化妆师顿了顿手,神色诚惶诚恐,“黎小姐,是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吗?还是我弄疼了您?”

黎月晚擦了擦眼角,又恢复淡然道,“没有,你继续吧。”

没关系的,很快,这一切都将与她无关了。

3

越丰洲说要回来接她,黎月晚做完妆造后开始收拾东西。

没拆吊牌的衣服还有各种首饰,被她挂在二奢店。

那条项链她取下来放在桌子上。

越丰洲写给她的情书,被黎月晚一把火烧了。

现在她只庆幸自己的户口本早就迁出来了,不需要看黎家人脸色。

等她都弄好后,越丰洲还没回来,手机上只有黎家人发的短信。

“黎月晚,你今晚要是不来,你外婆留给你的东西你别想再拿到!”

外婆几年前去世了,她留下来的东西,是黎月晚唯一的念想,她参加这个宴会也是为此。

黎月晚没再等越丰洲而是自己打车去了黎家,她过去的时候黎家大厅灯火通明,黎月曦靠在越丰洲的肩膀上假寐,他们俩看着就像是天生一对。

越丰洲的眉宇间是她从未见过的温柔。

黎月晚突然为自己不值,她等了一晚上的男人原来早就到了,他丝毫没有考虑过她一个人穿着高定裙子有多不方便。

“哼,还知道来!”

打开门的一瞬间,一个烟灰缸迎面而来,黎月晚躲避不及,额头擦伤了一个口子。

“月晚……”

越丰洲看到她后想上前,但是身体刚动了一下,黎月曦像是要醒,他便又坐下了。

“月晚你来的这么晚,快跟伯父道歉,”越丰洲说道,“曦曦困了,我让她靠着休息会儿,我知道你不会介意的。”

“也怪你,非迟到。”

他的语气中尽是指责,全然忘了自己说过要接她的话。

黎月晚捂着额头上的伤,看着全然陌生的几个人,“东西给我,我自然会离开。”

“晚晚别闹,离开干什么,等会儿跟伯父伯母一起参加宴会,你先去处理伤口,乖,听话。”越丰洲说道。

他自以为关心,可只有黎月晚知道,男人的语气有多假。

黎月曦在吵闹中醒来,她揉了揉惺忪的眼睛,“姐姐,我在姐夫的肩膀上靠了一会儿,你不会生气吧。”

“抱歉呀,我不是故意的。”她上前亲密地挽着黎月晚的手臂撒娇。

黎月晚:“我肯定不生气呀,毕竟你才是爸妈的宝贝。”

她刚说完,黎月曦惊叫一声向后倒去,整个人倒在地上。

“啊,我的腿!”黎月曦坐在那,眼圈红红的。

“曦儿,你没事吧。”

“曦儿!”

听到黎月曦的痛呼,三人的注意力很快被吸引过去。

“阿晚,月曦可是学跳舞的,你怎么能,怎么能这样对她?”

越丰洲不赞同地看了一眼黎月晚,急忙抱着黎月曦去找家庭医生了。

“黎月晚,你真是让我失望。”黎父生气道。

“啪!”

黎母一巴掌打向黎月晚,“跟她还有什么好说的,她这样恶毒的人活该没人疼没人爱!”

越丰洲的埋怨和黎母刻薄的话远比一巴掌让黎月晚疼得多,黎月晚笑了笑,自己到底是为什么还在抱有期待呢?明明就要离开了不是吗?

黎月晚平复心情,死寂的眼眸沉沉地望向黎母,“妈,别的我也不多说了,今天晚上想让我配合,你把外婆给我打的平安锁给我,其他东西我都自愿放弃,不然我现在就走。”

“行,都敢威胁人了。”

“你去拿东西!”

黎父对着黎母说了一句,随后就狠狠等着黎月晚,“东西给你,今晚做不好,别想离开。”

“放心吧黎先生黎太太,我会好好配合的。”

黎月晚没再待,接过黎母递过来的项链,戴在脖子上就出去了。

4

管家带着医生给黎月晚擦了点药,又找化妆师帮忙遮盖了一下伤痕。

看着这个家唯一还惦念她的人,黎月晚心中的委屈达到极致,将眼泪憋回去,今晚过后,这里她再也不会来了。

“对了管家伯伯,丰洲呢?”

“越总……在陪着二小姐,越总说二小姐是因为大小姐受了伤,他不亲自看着心里过意不去……”

管家边说边看向黎月晚的脸色,可她只是一脸木然。

两人的生日宴会举办得很好,众家觥筹交错,生意往来,没人在意早就离开的黎月晚。

宴会结束,黎月晚和他们一起拍了一张照片就离开了,钟骞墨、越丰洲和一众好友留下来陪着黎月曦拆礼物。

黎月晚在车上,手指下意识地点开了黎月曦的朋友圈,读书时她常常翻开黎月曦的朋友圈,幻想备受宠爱的人是自己,后来慢慢演变成了习惯,不论有事无事她总会点开看看。

就在刚刚,黎月曦发了一条动态,一张盛大的会场照片,背景里他们一家人坐在一起,她笑得开怀,她说,最爱的人都在身边。

照片里,越丰洲的眼神始终注视着黎月曦的方向。

也许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他看向黎月曦的眼神是透着真正的温柔与爱意,毫不掩饰,与在她面前表现出来的温柔是不一样的。

黎月晚放下手机,想着自己从前自以为是的行为笑出了声。

她确实很蠢,从小到大都不会有人爱她的,她怎么就信了越丰洲呢?怎么就能毫无防备地进入他编织的骗局中呢?

是越丰洲十年如一日地对她好让她沦陷了?

但这世界上大概也不会有人想到,有人为了自己心爱之人能做到如此地步吧。

黎月曦喜欢甜口,她喜欢辣一点的东西,家里餐桌上从来都是黎月曦喜欢的饭菜,后来越丰洲追求她的时候,桌上所有的菜变成了她爱吃的。

知道她胃不是很好,每顿菜必有一道养胃炖品,知道她爱吃虾,堂堂越氏集团继承人会亲手给她剥虾,她生病时越丰洲就一直守着她……

这一次,照片里,他的眼神只望向黎月曦一个人。

她忽地想起来,好几次钟骞墨和黎月曦闹矛盾时,钟骞墨和越丰洲身上或多或少会有瘀青,那时她还曾心疼他的不小心。

黎月曦有需要时,他总会说公司有事要加班不回来。

黎月曦前一天发朋友圈说想要什么,后一天越丰洲也会出差到那个东西的所在地方。

黎月晚扯了扯嘴角,明明他们之间有如此多的巧合之处,自己竟从未怀疑。

要不是那天偶然听到的真相,她也许会被这样蒙骗下去,直到结婚,直到越丰洲装不下去。

第二天一早,黎月晚睁开眼还有些茫然,动了动手发现被什么东西压住,她转过头,越丰洲坐在床边,头枕在她的手上熟睡着。

她扬起嘴角,僵硬地将手扯了出来。

“阿晚,你还在生我的气吗?”

越丰洲惊醒,表情有些委屈,“昨晚我不是不想护着你,只是叔叔阿姨确实很生气,而且月曦她是你的妹妹,我是害怕传出去对你不好才那样的。”

黎月晚表情淡然,“没有生气。”

“真的吗?”越丰洲眉头轻皱,很是在意的样子。

“真的。”

黎月晚对他温柔地笑了笑,越丰洲放松下来,起身抱住黎月晚,“阿晚,我爱你。”

男人总爱在做了对不起的事之后说情话,这是她在网上看到的,黎月晚觉得很有道理。

5

“阿晚,昨天也是你的生日,我托人给你买了李兰大师的名画,还有,这是曦儿让我给你带的礼物,曦儿说你肯定会喜欢,她还是念着你的阿晚,只是叔叔阿姨……”

越丰洲拿出画,又拿出一个小盒子,黎月晚伸手打开。

里头是一个玩偶,尽管保养得很好,那依然是一个旧玩偶。

少时的黎月晚还会因为爸爸妈妈的区别对待吃醋难过,她曾因为爸爸妈妈带妹妹出去玩给妹妹买玩偶不给她买而伤心,闹着也想要一个一样的,不过是一个小小的玩偶,他们一直没有满足她。

现在黎月曦把这个送给她,不过就是想说,她黎月晚永远只配得到她不要的东西。

黎月晚笑了笑,她不会要的,她什么也不会要了。

“先收起来吧丰洲,我饿了。”黎月晚把盒子合上,转移了话题。

“阿晚,你想吃什么,我给你做好不好……”话未尽,越丰洲的电话响了起来。

“丰洲啊,曦儿早上起来脚崴了,可能昨天摔那一下还没好,我和她爸爸走不开,骞墨今天又出国了,所以只能麻烦你帮叔叔阿姨送曦儿去一趟医院了。”

“什么,她伤得严重吗?我马上过去。”越丰洲急着起身,丝毫没有看到黎月晚差点被他带摔。

越丰洲焦急地走到门口,又想起了什么似的,转过头为难地看向黎月晚。

“阿晚,阿姨让我去帮一下你妹妹,我去把她送到医院,你想吃什么我让王嫂来给你做……”

“去吧,我这里没什么。”黎月晚温和地打断了他的话,又对他笑了笑。

看着空荡荡的房间,黎月晚想,若是他再多待一会儿,或是再细心一点,或是关心她一点,他会不会发现房间里有关他们两个的东西已经不见了。

久违的,黎月曦给她发了一条信息。

知道她没安什么好心,但黎月晚的手指还是很诚实地点开了。

照片的视角应该是黎月曦,越丰洲像一个守护者公主的骑士,跪蹲在地上为她揉捏脚踝。

“姐姐,丰洲哥哥对我可真好,但是姐姐可不要误会,丰洲哥哥肯定是因为姐姐才对我这么好的,他对姐姐一定更好吧,真是羡慕姐姐,到头来还能有人这么爱姐姐……”

黎月曦的话充满讽刺,字字珠玑。虽然是早已知道的事实,黎月晚还是忍不住多了一丝失望。

半夜,越丰洲身上带着雾气赶了回来,“阿晚,你吃了没有?我路过丰盛居时想起你最爱吃这家的桃酥,就给你带了一点,你尝尝?”

黎月晚没有食欲,也没有心情陪他演戏,第一次拒绝了他递过来的台阶,“丰洲,我不想吃,现在也不喜欢吃这个了,你拿走吧。”

越丰洲怔愣在原地,他听得出来黎月晚此刻的心情不好,想要说什么又有些不耐。

半晌,越丰洲还是收敛好自己的情绪,“阿晚,你别生气了好不好……”

看着黎月晚坐在画架前看着什么,单薄的背影有种说不出的孤寂悲凉,越丰洲顿了顿,还是忍不住走上前揽住她,头埋进她的颈窝。

“阿晚,你怎么样能不生我的气?”越丰洲的声音有些闷闷的,黎月晚心里却没有波澜。

“丰洲,我没有生气,你先起来,我在画画。”

越丰洲直起身子,画幅一下子在他眼前展开。

“阿晚,这是?”

“嗯,之前答应了要给你画一幅的,这么久一直没时间,趁今天画好给你。”

越丰洲心里彻底安定了,黎月晚要是生气了肯定想不起来答应过的事情,也不会给他画了。越丰洲心里不免有些愧疚,阿晚,我会给你除了我的心之外所有能给的一切。

黎月晚看着眼前的画,往日种种闪过心头,最后隐没在沉沉的黑夜里。本来她曾经想的是等结婚的时候送给他,现在她要在离开之前把它完成。

6

第二天,越丰洲早早起来准备,他要早点求婚好让曦儿在黎家、钟家都能安心地当一个无忧无虑的小公主。

他让人将之前定制的戒指送过来,然后一路挽着黎月晚,来到餐厅。

黎月晚这才发现他策划了求婚,越丰洲牵着黎月晚的手来到中央,单膝跪地。

“阿晚,这么久了,我很荣幸也很开心,你最后选择了我,我……”

说着,越丰洲竟是有些凝噎,若不是知道这是因为黎月曦,她真的会以为他爱她到如此地步。

看着眼前的越丰洲,黎月晚心里复杂,他真的是一个很好的演员,把所有人都骗了过去。

越丰洲拿出戒指,举在黎月晚面前,“阿晚,今天我想问,你愿意嫁给我吗?”

越丰洲终于说出这句话,黎月晚温婉一笑,避免他怀疑什么,没有多说,只“嗯”一声表示同意。

越丰洲显而易见得很开心,正准备为黎月晚戴上戒指,外面突然一片嘈杂。

“起火了……快跑……”

“着火了!”

听清外面的人在吵些什么,越丰洲脸色一变,下意识地拉上黎月晚就往外跑。

刚跑到门口,越丰洲就看见黎月曦玩得好的姐妹们四散开来,让人进去救人,里面还有人。

越丰洲顿时紧张起来,一时也顾不得其他,松开黎月晚的手就跑过去问,“里面还有谁,曦儿呢?是曦儿在里面吗?快说!”

“越总,曦儿在里面,我们进不去,越总你帮帮忙,救救曦儿……”

话音未落,越丰洲已经逆着人流进去了。

黎月晚在他身后看着这一切,原本已经平静的心还是有了一丝裂缝,寒风正往里头灌着,浑身僵硬。

救援队已经到了,正在上楼进行灭火救援。

“小心!”熟悉的声音,背后之人大声喊着,黎月晚来不及反应,旁边着火的屋子窗户摇摇欲坠,直直打在她的脊背上。

“月晚!”越丰洲和钟骞墨异口同声。

越丰洲为了护着黎月曦出来,身上也受了点伤,但与此刻的黎月晚相比算不得什么。

他抱着昏迷的黎月曦,看了看远处摔在地上鲜血淋漓的黎月晚,又看了看手里蹙着眉头,显然很难受的黎月曦。

越丰洲狠了狠心,没管钟骞墨和黎月晚,抱着黎月曦快步出去了。

黎月晚望着越丰洲越来越远的背影,终究是撑不住,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时,身边竟是许久不见的钟骞墨。

“月晚,你……”还好吗?钟骞墨把剩下的话咽进去。

“骞墨?你怎么在这里?他们……怎么样了?”黎月晚忍着伤口的疼痛,有些惊讶道,毕竟自从几年前他和黎月曦在一起之后两人就再也没有见过面。

“他们都还好,只是医生说你身上估计会留疤了。”这对一个女孩子来说是多么残忍的事情,钟骞墨有些恨自己那天为什么没有冲上去为她挡住。

“这样啊,他们没事就好。”黎月晚不在乎道,女为悦己者容,现在的她留不留疤也无所谓了。

钟骞墨有些心疼,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7

“月晚……你……别答应丰洲的求婚。”

黎月晚眼里闪过一丝讶然,钟骞墨居然到她面前说让她不要答应越丰洲?

似是看出黎月晚的疑惑,钟骞墨咬了咬牙,还是说了。

“丰洲和你在一起,是,为了曦儿。”

毕竟相爱一场,钟骞墨不希望她被蒙骗着进入满是谎言的婚姻。

谁料黎月晚竟没有什么反应,钟骞墨很快明白过来,黎月晚早就知道了。

“你早就知道?那你为什么还要和越丰洲在一起?因为我?”

黎月晚没有多解释,只说“不是。”

不是因为你,钟骞墨听出了她的意思,心里蓦地有些不适,她就那么爱越丰洲吗?爱到哪怕越丰洲是欺骗她,她也要和他在一起吗?

“既然你早已知道,想必你心里也有数,那你好好养着,我就先走了。”钟骞墨起身,语气有些冷硬。

为了救黎月曦,越丰洲虽没什么大碍,但毕竟呛入浓烈的烟雾,短时间内不能用嗓子,刚巧公司又出了事,还来不及看黎月晚的情况,他便急匆匆地走了。

这天早上,黎月晚还在梦中,突然感觉很沉闷,呼吸不过来,心中一惊,睁开眼发现越丰洲正趴在她怀里,身上带着尘土的味道,想是刚出差回来。

黎月晚想坐起来,越丰洲却怎么不肯松开起身。

试了几次,黎月晚终于放弃,无奈叹息道,“你怎么来了?”

“我想你了。”越丰洲的嗓音还没有恢复好,带着些沙哑。

他说完又不肯继续说,声音有点哽咽,“这几天我在外面一直担心你,阿晚,你放心,你背后的疤我会给你找最好的医生去掉。”

“嗯。”黎月晚心情有些不佳,越丰洲察觉了出来。

“是因为我去救了月曦,所以你生气了吗?”越丰洲说着,声音有些委屈。

“我没有生气。”黎月晚还是这句话,越丰洲突然发觉,好像最近一段时间关于曦儿的事,黎月晚都这样淡然地说着这句话。

“我只是想着曦儿是你妹妹,当时情况紧急,所以我才去的,阿晚,她毕竟是你的妹妹,我爱你,所以我无法看着你的妹妹在我们眼前出事。”

“阿洲,我们是双胞胎,我也只比她早出生一会儿。”黎月晚打断他的话。

越丰洲哽住,生硬地看向她,“阿晚,你相信我好不好,我只爱你,阿晚……”

“我相信你,我现在想休息一会儿,你先回去吧。”黎月晚看向越丰洲,认真地说了一句,她面上没什么表情,越丰洲心里莫名有些不安,但还是听话地回去了,等阿晚好了再说。

“对了阿晚,那天求婚的戒指,我在慌忙中弄丢了,不过我已经让人重新定做了,那天的日子也不好,等过几天我给你补一场求婚仪式,让所有人面前见证我们的爱情。”

走到门口,越丰洲又想起了什么,转过头望向黎月晚。

“好,我等你。”黎月晚温柔地望向他,眼神充满眷恋又暗藏着决绝。

8

越丰洲叫上所有他们认识的人一起,包括黎月曦,在万林庄园布置求婚场景,前一晚大家就住到了山上。

“丰洲,我听说山顶有座姻缘庙很灵,正好你去求求月老,让我姐早日答应你,好早点成家。”黎月曦眼中充满恶意地看着黎月晚,故意打趣越丰洲。

“阿晚,你想去吗?”越丰洲不舍地将眼神从黎月曦拉开,看向黎月晚,温柔地询问她。

黎月晚提前出了院,明天,她就要离开了,她不想扫了其他人的兴致。

“去吧,大家应该都想去看看。”

姻缘庙果然很热闹,除了他们一行人,其他人都是从庄园的另一边上山求姻缘。

“怎么样,我就说这里好,走,我们也去许愿树求求月老。”黎月曦故作傲娇,黎月晚注意到越丰洲始终温和地注视着黎月曦,就像纵着小孩子玩闹的大人一样。

他们买了很多红带子,写上自己的愿望。

“阿晚,你写的什么?”越丰洲很好奇,但黎月晚没有告诉他,只说,“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

“也是,不过我的阿晚许什么愿望一定都能实现。”

黎月晚心里也相信,自己的愿望一定会实现。

她的愿望是,与越丰洲永生永世再不相见。

而越丰洲连着写了好几条,众人都打趣是不是在求黎月晚明天答应他,又或是求两人幸福美满,越丰洲笑着没否认,只眼神偶尔瞥向一旁的黎月曦。

黎月曦眼珠一转,故意将红带子掉在地上,越丰洲和黎月晚的角度看得明明白白,她写的是,希望阿洲哥哥一辈子都圆满。

黎月晚看向越丰洲,他整个人由内而外地透露出一种满足,一种被心爱之人看到甚至在乎的满足。

夜深,众人准备回到庄园早点歇息,黎月晚落后几步没有跟上去,转头找到刚刚系红绳的人,转了一笔钱,让他帮忙取下越丰洲刚刚写的那几条。

拿过红绸,黎月晚拉开看了看。

“希望曦儿能幸福美满。”

“愿曦儿永远都能做个快乐的小女孩。”

“唯愿曦儿健康平安。”

“希望我的小曦儿能够得到所有人的爱。”

……

一条又一条,全部都只与黎月曦有关,黎月晚想,他的心里从来没有过一点她的影子,她心里最后的疑惑解开了,她可以心无旁骛地离开了。

黎月晚刚转回去,就见到越丰洲在到处找她,“阿晚,你去哪了,怎么这么久才回来?”

“没事,只是觉得山上空气好,在那边多坐了一会儿。”

“那就好,我们快下山吧。”

回到庄园黎月晚才知道,原来刚刚黎月曦不小心摔了,越丰洲将她背了回来发现她还没回去才又上来找她。

透过越丰洲,黎月晚看向一旁的黎月曦,眼眶红润,在别人面前楚楚可怜的样子,唯独望向她的眼神却带了一丝挑衅,仿佛在说,尽管越丰洲要向她求婚,可他最在意的还是她黎月曦。

黎月晚压下心中的情绪,回了房间,打电话给了余生幸福公司,让他们凌晨来接她走,然后又去了越丰洲的房间找他。

“阿洲,我爱你。”

27岁的黎月晚替21岁的黎月曦最后一次向越丰洲说这句话。

9

21岁那年,因为追着钟骞墨,被他在黎月曦面前狠狠羞辱了一顿的黎月晚伤心欲绝地跑了出去,在等红灯时被一个疲劳驾驶的大车司机撞了,性命一度不保。

是越丰洲,因为担心她,跟着她出来,一路陪她到了医院,为她忙前忙后地安排。

当时她失血过多,刚好医院的库存还没补完,越丰洲就让医生抽他的血,她需要多少他就输多少。因为他,黎月晚的性命得以保全,而他此后身体虚弱了很久。

醒来的黎月晚知道一切,在越丰洲病床前哭着祈祷上天,把他吵醒了,但他的第一句话是,“阿晚,不哭,我没事,只要你平安,我怎样都愿意。”

就在那一刻,黎月晚真的认为自己找到了比父母还要爱自己的人,也是那一刻,她彻底放下了钟骞墨,做好了和他在一起的准备。

可等她真的以为自己即将拥有幸福的时候,上天又给她开了一场玩笑,她发现这一切都是彻头彻尾的欺骗。

越丰洲确实是一个对爱很执着的人,可以为了爱的人豁出性命,可他执着的人不是她,所爱的人也不是她。

黎月晚望向越丰洲的眼神充满了深意,有不舍有眷恋,最后都化为了决绝。

越丰洲没有发觉,他被突然的惊喜激动到了,因为黎月晚已经很久没有主动对他表达爱意了。

“我也爱你阿晚。”越丰洲忍不住吻了下黎月晚的额头,黎月晚没有推开,回了他一个晚安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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