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 宋押司 正财神
他们自己查出来的触目惊心,被举报捅出来的臭不可闻。
一起扛过枪,一起嫖过娼,才是信得过的小圈子。
11年前那个6月,陈玉献终于有所斩获。他门槛精,花头精浓,隐忍数月之后,在位于南汇的衡山度假村“钻石一号”KTV豪华包间,锁定目标:时任上海市高院民一庭副庭长的赵明华。
十几名妖艳女郎进入包房,几分钟后,大部分离开,5名留在包房。
当年8月1日,陈玉献从长达100多个小时的录像证据中,将上海高院赵明华等4名法官去酒楼吃饭、嫖娼的场景,剪辑成8分钟视频,发布到互联网,掀起轩然大波。
事后的官方通报是这样的:2013年6月9日,赵明华接受上海建工四建集团综合管理部副总经理郭祥华邀请,前往南汇地区的通济路某农家饭店晚餐,赵明华又邀市高院民一庭庭长陈雪明,市高院纪检组副组长、监察室副主任倪政文,市高院民五庭副庭长王国军一同前往。晚餐后,以上5人又和3名社会人员一起,前往位于惠南镇的衡山度假村内的夜总会包房娱乐,接受异性陪侍服务。当晚,参与活动的一社会人员从附近某养身馆叫来色情服务人员,赵明华、陈雪明、倪政文、郭祥华参与嫖娼活动。
“社会人员”,听上去带着一股歧视和贬义,远不如一肚子男盗女娼的公职人员高大上,但这两类人偏偏沆瀣一气。
其余四名法官随叫随到,可以一起嫖娼,可以互相照顾案子,他们组成了一个隐秘而可靠的小圈子。
8月6日下午7点,官媒报道了上海法官招嫖案件的调查结果。出租车司机把声音调到了最大: “结棍伐?爆料这个人,是上海人的英雄。”
陈玉献的偷拍跟踪很有上海腔调:一,不上访不上吊;二,尊重法律接受判决卖房还钱;三,胆大心细藤摸瓜收集证据;四,如实配合官方。
在跟踪过程中,陈玉献发现,赵明华嫖娼成瘾。从浙江农村考入上海某大学,赵明华毕业后留沪,最后做到高院副庭长,在上海持有四处房产,其中两处算高档住宅,经常接受请吃招待,吃娃娃鱼,一顿饭就花费2万元,还包养二奶,隔断时间就要嫖娼。
很难想象,在漫长枯燥的庭审期间,这位法官的脑子在想什么?今晚去哪里嫖?哪个女人雅咩蝶勾人心魂?
上海高院这几位法官集体嫖娼,其境界比不上最高院原常务副院长沈德咏的三任秘书,人家玩的是一起扛枪。在沈德咏落马前一两周,其在最高院时期的三任秘书辛志宏、李亮、王涛,先后被带走协查。
最先被带走的辛志宏,是沈在最高院的第一任秘书,2004年从最高院离职,2007年创办了北京国宏律师事务所。多年来,该律所代理的最高院案件所涉标的超过千亿元,其中涉及新华人寿保险有限公司股权纠纷的案件,在全国政法队伍教育整顿期间受到中央督导组注意,据信是沈案发的导火索之一。该案标的7.02亿元。
沈的第二任秘书李亮,曾担任最高院审判管理办公室主任,离职后担任某知名律所的顾问。在辛志宏陷入麻烦时,李亮还主动与涉案商人联系斡旋,为辛开脱。
李亮甚至主动承揽对己不利情节,说辛志宏为沈德咏修祖坟,实际是他操作的。
李亮同时成立了一家科技公司:北京德袆科技有限公司,名字中有沈德咏的一个“德”字,三名股东正是三位秘书:辛志宏、李亮、王涛。
一个篱笆三个桩,这三兄弟最高院三结义,真是难兄难弟。
再看上海许昌路632号“小红楼”。北京的天上人间黄了,上海的白马会所凉了,郑州的皇家一号封了,但直到2019年中央扫黑除恶督导组进驻上海,小红楼才终于垮了。
江苏小裁缝赵富强,靠小红楼编织的司法保护伞,敛到了上10个小目标的不义之财。
其背后司法保护伞是:杨浦区委原政法委书记卢焱、杨浦法院原院长任湧飞、殷行路派出所原所长胡程浩、长白新村派出所原副所长孙震东等。
黑色幽默的是,赵富强涉黑公司赞助推出的大型法制电视栏目《平安上海》,是展示上海政法系统法治文化建设优秀成果的法制文化宣传类节目。
更黑色幽默的是,曾审理赵富强涉黑案的审判长张铮,在履新才两个多月的上海松江法院院长位置上落马。张铮在上海司法系统工作了近30年,9年受贿超千万元。
李云迪被官媒骂自作孽,那么,你们自己呢?
近年来,法院系统大震荡。落马法官的标签出奇地一致:贪污受贿,生活腐化堕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