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的痴年记录（92）

昨天正月十二，春节后的首个礼拜天，天气晴好。特意一大早，就去养老院看望“返岗”的母亲。

母亲正在四楼眯着眼，看到我们来后，问“又来了”？我笑着说，才来，怎么就说又来？母亲无语。

我接着跟我母亲说外面有太阳，到外面走一走，如何？母亲说，要得。

我们推着母亲的轮椅，陪母亲在一楼外的广场晒太阳。没想到，母亲竟然睡着了。我把母亲喊醒后，跟她找话说，母亲爱理不理地应付一两句，又打瞌睡了。我再把她叫醒，逗她这么要睡，是不是去做无常了。母亲一听“大怒”道，你闪鬼啵？弄得我们哈哈大笑。

我拨通了杭州妹妹微信视频，母亲还认得她，敷衍两句后，她又要眯眼睡瞌睡。我就用力捏她的手腕，母亲睁眼跟我说，你莫捏疼了啊？我说那你别打瞌睡啊，跟我们一起说白话。母亲看看我们，说了一句没什么白话。

这就是我的母亲，已经彻底自闭起来。身体已经大不如以前，心智也自我萎缩。看到母亲的现在，我的内心五味杂陈。可是，人的生老病死，谁又能左右？惟愿母亲，在她的晚年时光，多些笑容，多些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