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后,爸妈卖了我的遗体,弟弟拿着钱娶了心爱的姑娘,而我则埋入了陌生人的坟墓。

顾青城 2024-04-26 14:59:57

我死后,爸妈卖了我的遗体。

弟弟拿着这笔钱娶了个城里媳妇。

男朋友知晓后,打着损失费的名义要求分一杯羹。

只我的小姨,风尘仆仆的赶来。

可我的遗体早在许久之前就埋进了陌生人的坟墓。

01

我是爸妈成婚许久后生下的第一个孩子。

可我出生那天,爸爸去上工摔断了腿,自此落下了残疾再不能干重活。

在他的眼里,我成了家里的扫把星,我又是个女孩,因此他看我便愈发的不顺眼,甚至打算将我送给邻村的鳏夫。

妈妈有些不舍,她思来想去,让人请来村里的老瞎子为我算命。

老瞎子说我的命中带手足缘,若是将我送走,可能以后都没办法有别的孩子。

爸爸很迷信,听了这话才打消了要送走我的念头。

后来,我便有了弟弟,有了妹妹。

今日的天格外的好,也是梁家娶媳妇的日子。

鞭炮噼里啪啦的响着,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的幸福的笑意。

尤其是爸爸,从来在他的脸上,只有对我的厌恶与谩骂,这么多年,我何曾见到他对我笑过。

妈妈穿着一身艳丽的衣裳,看着新人也笑的合不拢嘴。

弟弟挽着弟媳,慢悠悠的走向堂屋,开始着婚礼的流程。

妹妹站在一旁,兴奋的拍起了手。

只偏偏少了我一个。

他们似乎已经忘记了我,忘记了这场热闹的婚礼究竟是怎么来的。

02

梁家有喜,整个村里不上工的人都会来凑热闹,然后分点喜糖和几支香烟。

人群里,我看见赵婶越过人群挪步到我妈旁边。

「欸,你家俊儿真是有本事,能娶到城里的媳妇,听说城里人的彩礼高的很,拿那么多出来,心疼了没。」她用手肘碰了我妈一下,一脸兴奋的说着。

听到这句话,我妈的笑意僵在了脸上,正准备搪塞过去,又听赵婶疑惑的开口:

「怎么没见你家老大呢,这弟弟结婚也不说回来看看,莫不是书都读傻了。」

「可不是嘛,说是上班太忙不回来了,你还不知道嘛,她就那样。」我妈顺势将话引了下去。

可她脸上一闪而过的窘迫,我都看在眼里。

自从弟弟出生的那一刻起,爸妈的心思就再也没放在我的身上。

我总是看到妈妈开心的抱着弟弟,嘴里不停的念叨:「菩萨保佑,我们老梁家总算是有后了。」

即使那时候我才三岁,可我也能微微的感受到爸妈似乎不一样了。

曾经爸妈给我买的玩具吃食,都尽数给了弟弟。

每次弟弟摔了碰了,爸妈就会拿我撒气,责备我没有看护好他。

直至有一次,妈妈提议带我去镇上玩,那是我第一次出远门,对什么东西都很好奇,可一回神的功夫她就不见了。

但我没哭没闹,凭着记忆,一路走回了村子里。

那时候已近傍晚,村里家家户户都升起了炉灶,炊烟一点点的升起。

走到门口的时候,我瞧着爸妈的脸上挂着笑,弟弟被抱在妈妈的怀里,屋内昏黄的灯光照在院子里,把我的身影拉的斜长,可他们都没看到我。

我揉着走痛的双脚蹲在角落,想着他们刚才其乐融融的模样,委屈的掉了眼泪。

尽管爸妈从小就跟我说,「你就算哭也没用。」

后来我终于明白,哭只会让我多挨一顿打骂罢了,所以在他们面前我从来不哭。

抽泣了许久,直到听到他们收碗筷的声音,我才装作高兴的样子冲进了家门。

「爸爸妈妈,我回来啦。」

妈妈看到我的那一刻眼底有些震惊,但她还是很好的藏了下去。

「你跑哪里去了!叫你乱跑,看你爸不收拾你。」

那晚我爸破天荒的没有打我,我饿了一夜,听到了屋内爸妈的声音:「扔是扔不掉了,要不就先养着,以后还能给俊儿攒一份彩礼钱。」

我在柴房望着窗外缺了一口的月亮,舔了舔嘴唇,好想吃一小块豆沙馅的月饼啊。

可直到我死的那一刻,都没能吃上。

03

晚上婚礼结束,宾客陆续散尽,我飘到了屋内。

听到妈妈在小声训斥爸爸:「什么?你怎么给了十万,不是说好的六万六嘛?你可真是老糊涂,贱狗一共才卖了十五万,俊儿娶媳妇一下花十万,酒席也花了不少钱,我还得给佳佳留点嫁妆钱呢。」

贱狗是我的小名,村里有个习俗,小名叫的越贱,以后越好养活。

我猜他们一开始也是想将我好好养大的,只不过后来有了弟弟妹妹后他们的想法变了。

「你懂什么,人家婷婷肚子大着来的,开始说的六万六,昨天俊儿跟我说要十万,不然婷婷就不嫁过来,那哪成,你让我们老梁家的脸往哪里搁?」爸爸怒目瞪了妈妈一眼。

弟弟书读的不好,高中也没考上,只上了市里的一所职高,爸妈觉得他如果能学一门技术,好养活自己也是没问题的。

可他非但没有好好读书,还抽烟打架,逃学去网吧,甚至偷偷谈起了恋爱,直至搞大了人家的肚子。

那姑娘是城里人,家里开口就要六万六,少一点都不行。

弟弟喜欢的紧,爸妈也盯着姑娘的肚子,万一是个大孙子可不得了。

正愁着这笔钱从哪里借呢,刚好我死了,说来我死的也确实巧了些。

我长得还行,又是个大学生,爸妈开口便要了十五万,没想到那家人爽快的答应了,他们觉得自己儿子没啥文化,就得找个有文化的。

可他们不知道,弟弟前几年赌博欠了一屁股的债,那些彩礼钱早就被他偷偷拿去还高利贷了。

他曾偷偷跟我哭诉过,知道后我省吃俭用,把剩下的钱都给了弟弟。

我以为他还上了就会改,结果他一次又一次的变本加厉。

直至今日,我都不知道他在外到底欠了多少钱。

04

我又飘到了里屋,婚闹已经结束,弟弟和弟媳并排坐在喜床上。

「昨天你可是答应了我爸,要拿十万块的。」

「你放心,那些钱我已经存起来了。你爸不也说了,那钱是给我们两个人的,现在咱俩也是一家人了,我的钱,就是你的钱。」弟弟抱着弟媳宠溺的说着。

可他的眼神分明在躲闪,只可惜弟媳的角度瞧不见。

妹妹梁佳从屋内走了出来,鬼鬼祟祟的拨了一通电话。

「阿伟哥,我刚才偷听到了,是我爸把梁依的尸体给卖了,一共十五万,哥哥结婚竟给了十万呢,我可一分没捞着。」

她口中的阿伟哥,是我在大学谈的男朋友,孙伟。

半年前,他提议让我带他回家。

介绍了一番后,我爸妈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我妈急忙把我拉到门外,戳着我的脑袋,「你这么多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你瞅隔壁陆三头,她女儿前年大学毕业,听说今年带回了一个老板,人家可是开着四个圈的小车来的,那彩礼足足给了十几万。

「你看看你带回来的是什么东西,不是老板就算了,家里连彩礼钱都出不起,说出去我跟你爸的脸得埋土里去。你爸说的对,养你有什么用,你还不如给我早点去死,好能给你弟赚点彩礼钱!」

于是那一顿饭我们不欢而散,晚上家里借口没有多余的房间,支走了孙伟。

我爸举着木棍就朝我打来,我蜷缩在角落里一声不吭。

直到我爸打的精疲力尽才停手。

那天我知道了,我最亲爱的爸妈他们多年的心愿,竟是盼着我早点死。

我想了许久,我要离开这里,我要彻底摆脱他们的束缚。

可即便我如此想要好好活着,可我终究还是死了。

05

第二日,天还未亮,爸妈就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

「开门,给老子开门!梁俊你给我出来,你他妈敢耍我,昨天那包钱他妈的只有十万是真的,老子信了你的邪,赶紧给我滚出来!」

我爸一瘸一拐走到了堂屋,却迟迟不敢开门。

家里人都被惊醒了,弟弟从里屋出来,他用眼神示意爸爸不要开门。

我妈面色苍白,哆哆嗦嗦的跟在我爸后面。

只听「砰」的一声,门被人一脚踹开。

浩浩荡荡来了一屋子的人,他们个个都拿着家伙,为首的那人手里拎着一把砍刀。

弟弟眼见形势不对,急忙跪了下来。

「坤哥,坤哥饶命,我马上还,我马上就能还,你在宽限我几天。」

「你他妈的敢耍老子。」坤哥环顾一周,眼睛在梁佳的身上停留了几秒。

他一把抓住梁佳的手,「你不还钱是吧,那就让她跟我回去,我哥就喜欢年纪轻的小妹妹,心情好说不定能多宽限你几天。」梁佳吓得直哭。

「不不不,我能还,我肯定还。这是一套城里的房产证,我姐已经死了,这套房子就会过户给我,到时候卖了钱,我就能还,求求你在宽限我几天。」

我看着弟弟从随身包里翻出了一本红色的房产证,那是我这么多年参加比赛拿的奖金攒下来,好不容易在县城付了首付买了一套小房子,这件事我只告诉过孙伟一个人,弟弟又是怎么知道,他又是怎么拿到的。

此时我心底充满了疑惑,从昨夜我就隐约觉得孙伟是知道我的死的,如今弟弟又拿出了这本房本,莫非他们早就有所交集。

我不敢再往下想。

06

坤哥若有所思的看着房产证,「这东西我先拿回去看看真假。」他揪着弟弟的衣领,「你给我听着,别想着逃,惹了强哥你逃不掉的。」说完他便带着人一起走出了门。

我爸慢慢反应了过来,他拿起棍子就往弟弟的身上打:「混账东西,你竟然把那十万都拿去给他们了,你,你这是要气死我啊你。」

我妈赶紧上前制止了我爸:「俊儿有什么错,你打他有什么用,难道不是贱狗偷偷买了房都没告诉我们,真不知道她背地里还瞒着我们多少事。

「你想想她这么多年赚来的钱不都给我们了嘛,她哪来的钱买房,莫不是早就做起了皮肉生意。哎,当初就不应该听我妹妹的让她读书,你瞧瞧到头来还不是要卖自己赚钱。」

我盯着我妈的脸,这些话竟然从她的口中说出来。

可我生前竟从未发现原来她厌恶我至此。

这世上怎么会有一个妈妈,这么诋毁自己的女儿呢?

曾经爸妈是不打算让我念书的。

他们觉得读书有用,可从不觉得女孩子读书能有啥用。

我的小姨听闻匆忙赶来,说不让我念书是犯法的。

他们甚至还有些不以为然,可后来小姨叫来了村支书和校长,迫于压力,爸妈才松口让我读了书。

那天,我和小姨一起坐在麦堆上,暖风吹过,我眯了眯眼。

「依依,你一定得好好念书,将来走出这里,替你姨到外头看看去。」我有些疑惑的看着小姨,我不确定她为啥要帮我。

她轻抚着我的头发,「你姨就是吃了没文化的亏,那会不读书也不犯法。可现在不一样了,现在大家都能读上书了。你要知道,作为一个女娃,读书是我们离开这里唯一的出路了。」

后来我书读的越来越好,因为我牢牢记住了小姨的话。

就这样我一路考上了重点中学,学校为了留住我又另外奖励了三千元的奖学金。

我爸妈笑的合不拢嘴,「早知道上学还有钱拿当初我就不费那么多劲儿了。你可给我争点气,再多给你弟你妹赚点钱。」

镇上的中学太远,我想申请住宿,妈妈一听住宿还需要自己掏钱,又对我骂了一通,觉得是我想拿回那些钱,骂我不识抬举,不知道感恩。

末了,又踹了我一脚。

爸爸听说后对着我的脸就是一记沉闷的耳光,我的嘴角被扇出了血,耳朵里响起了长久的耳鸣。

我一声不吭的任由他们打骂。

我想起小姨跟我说的要去外面的世界看看,靠着这股信念,我硬生生撑了下来。

第二天,我在玉米地里掰着玉米,小姨偷摸过来塞给我一包塑料袋,我一看里头零零碎碎的都是钱。

她让我拿着钱好好念书,好好吃饭,其他的她来想办法。

可这么好的小姨,却在一年秋收中失了踪迹。

我突然有些想她了。

不知何时,刚才还好好的天气突然下起了狂风暴雨。

屋内的人此时都安静了下来。

院子里的阿黄一声声的犬吠着。

我想起了我出事的那个夜晚,也是这样恶劣的天气,阿黄也像这样疯狂的吠叫。

07

许久之前我就不曾回过这里,可那日弟弟打来电话,说小姨回来了,想要见我一面。

兴许是我的迫切让我对此深信不疑。

我也从来没有怀疑过弟弟,也从未设想过他会骗我。

可我回去只喝了一碗水,没多久就不省人事。

那天的风很大,雨点打在窗户上啪啪作响,我被一阵雷声惊醒。

黑夜里一双眼睛直直的盯着我,我被吓了一跳。

是邻村的傻子叔,他小时候高烧烧坏了脑袋,此时他正站在床头。

我环顾四周,恐惧让我一瞬间清醒,这分明不是我的屋子。

他扑在我的身上,用那双满是老茧的双手撕扯我的衣服。

即便我无数次哭喊着,「爸爸,妈妈,救我。」

可窗外雷声阵阵,无论我怎么喊,都被尽数被吞没。

也许任何在受到侵犯时,会本能的这么发声。

可一直到我死,他们都未曾来救我。

傻子叔用手紧紧的捂住我的嘴巴,他的劲儿实在太大,我被捂得有些无法呼吸了,为了活命,我只能保持安静。

即使我知道面对我的是什么,我也想要——好好的活着。

傻子叔人虽然痴傻,可就是这样的人竟也懂男女之事,我被狠狠的蹂躏着,他的舌头舔舐着我的肌肤,满身口水的我只觉得恶心的快要吐出来。

我被他束缚的无法动弹,身上的疼痛越发的厉害,整个身体像散架一般,我强忍着剧痛,任由他摆布。

那是我人生最至暗的时刻,我一边忍着眼泪,一边告诉自己,只要忍过去就好了,只要结束了就好了……我就可以逃走了,再也不会回来了。

可直到结束,傻子叔仍旧没有放过我的意思,尽管我苦苦哀求,但他好像听不见一样,我竟忘了,当年那场高烧,不仅烧坏了他的脑子,也烧坏了他的耳朵。

我的气力快要用完了。

伴随着一声低哼,傻子叔结束了他的动作。

我裸身躺在床上,恍惚间,我仿佛回到小时候的那个午后。

小姨和我靠坐在麦堆上。

如今我已经见过了外面的世界,我想要亲口告诉她。

08

我以为傻子叔会睡着,我就能趁着夜色逃出去。

他找来一根麻绳,将我的手脚紧紧的绑在床头的木栏上。

等他休息了一阵之后,又开始了第二轮,然后是第三轮,第四轮……

我从来没有这么绝望过,此刻的我眼神空洞,就像是一具死尸般。

直到窗外渐渐泛起了鱼肚白,他终于停下,走出了屋外。

我还在思索着如何逃生,傻子叔又从屋外走了过来,他推来了一辆小板车。

他仍旧捆着我的手脚,将我绑在木板上,缠了无数圈才松手。

我看着天空,雨已经停了,那缺了一口的月亮似乎还挂在天上,我饿了许久,好想吃一口豆沙馅的月饼啊。

如此死了,那便死了吧。

走了一段路,傻子叔停了下来,我终于知晓了他的用意,他想把我埋入那片坟包。

那里已经有了一具快化成白骨的尸体。

我被他扔了进去,抬眼望着四四方方的天。

这是我见到这世界的最后一眼。

就这样,一锹一锹的土落了下来,我绝望的闭上眼睛,直到我再也无法呼吸,直到我再也听不见任何声响。

以前总听说,人死后最后一个丧失的便是听觉,我想我这次印证了这个说法,因为最后一刻,我听到了阿黄的犬吠声。

09

只是现在我才知道,这竟是弟弟一手策划的,可没想到的是,傻子叔疯起来会将我活埋。

傻子叔有个姐姐,一直在为他的后半生发愁,弟弟知道后,对她说只需要十万,他就能给寻到姑娘给陈家延续香火。

村里买卖媳妇的事儿她也有所耳闻,第二日,我被傻子叔扛了回去。

那十万便送到了弟弟的手上。

天还没亮,我飘在空中,看着弟弟带着爸爸妈妈一起朝我被埋的方向追了过来。

虽然他们很快的将我挖出,可我早已没了气息。

我疯狂的在他们的脸上找寻到哪怕一丝丝难过的情绪,然而竟什么也没找到。

「就这么死了,先拉回去吧。」我爸淡淡的说着。

我以为他们会痛哭流涕,会关心我生前到底遭受了什么苦难,至少也会报警将杀害我的人绳之以法。

可是他们什么都没有做,什么都没有做——

我飘到妈妈面前,想问她既然这么不喜欢我,为何要生下我。

我飘到爸爸面前,想问他为什么我和妹妹都是女孩,他却仅对我视而不见。

我飘到弟弟面前,想问他为何要如此对待我。

可是他们听不见我,也看不到我。

我看着他们面无表情地将我往家里拖。

我跟着他们飘了回去,看着我妈将我嫌弃的扔在地上,用猪圈旁的自来水将我满身的泥冲洗干净,又给我擦干换上了体面的衣服,我爸在屋外立马打起了电话,只看见他不停的点头,嘴都笑开了花。

不多时,一辆三轮小卡车开到了院子里,我爸立刻迎了上去,对来人点头哈腰的。一对中年夫妇下了车,掀开白布看了看我的样貌,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即将好几沓钱放在我妈的手上。

就这样我的尸体被三轮车拖走了。

他们却连看都没看一眼,我一路跟着,可我的魂魄飘到村头就像被束缚了一样无法动弹,于是我又飘了回去。

我看着爸妈兴奋的对视,拿着钱数了一回又一回,足足有十五万。

「之前她带回来那小子还不肯给彩礼,我还骂贱狗不争气,没想到死了还这么值钱。早知道——」

我爸打断了她的话,「你这话万万不可叫人听了去,要是谁问起来,你就说贱狗上了班了,不回来了,听到没。」我妈乖乖的点了点头。

没过多久,梁俊便拿着这一笔钱娶了个城里姑娘,举办了这场婚礼。

10

晚上,我百无聊赖的飘到村头,一个熟悉的身影从村口走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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