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世,我把渣男推上皇位后,他却亲手杀死了我。这一世,我抢了他的皇位后他却哭着求我复合。

不负朝夕 2024-04-22 11:20:39

我将他一手推上皇位。

生辰前夜,我七窍流血,心绞痛到在地上打滚。

求他立我为后,救我一命。

他恶狠狠道,「这是你害落儿的报应!」

再睁眼,我逃了大婚。

1

红梅林里,我在雪地上蜷成一团。

五脏六腑被乱搅般疼。

少年帝王冷峻无情的话语随风入耳。

「我只说考虑,从未答应你。」

我拽紧他的衣角,「求你救我,我从未害她,况且……」

况且,你已经亲手杀了我们的孩子,还不解恨吗?

况且,是你先招惹的我。

……

当朝律法规定,女子十七未定亲,便要上税,三十未嫁,则获不嫁罪。

眼花缭乱之际,遇见了在长街上为婢女求药的楚筠惟。

这位生在东宫,却被人遗忘,四岁才得名,六岁被丢入冷宫,十岁中毒眼瞎,被丢进王府自生自灭的六皇子。

我长于沙场,轻易沉沦于温柔。

七年,一步步扶持着他,从六皇子,到亲王,至太子之位。

他咬牙切齿。

「若非你是钦定的太子妃,我又怎会让自己委身于你。」

委身?

好严重的词。

从十四岁到二十一岁。

七年。

为了皇位,当真能忍!

【宿主,您的任务已到最后期限。获封皇后之位失败,现根据约定进行抹杀!】

【三!二!一!】

红梅随风,一朵一朵覆于我脸上。

彻底失去意识前,我在黑暗中看见了一个人,腰间坠着一角血玉。

双手握拳,极尽忍耐。

2

再度睁眼。

很吵。

我扯开碍眼的物什。

小葵慌忙阻止,「哎呀小姐,这得等六王爷来挑。」

「诶小姐,你额间什么时候画上了梅花花钿?」

花钿?

我冲到铜镜前,伸手触碰。

不像画上去的,倒像是烙上去的。

【恭喜宿主绑定皇后系统,皇后系统将竭诚为您服务。】

【系统任务:成为皇后;任务期限:二十一岁生辰日前。】

等等!

我回到了和楚筠惟大婚,绑定系统那日!

也是楚筠惟开始用皇后之位拿捏我的第一日。

屋外锣鼓喧天,热闹非凡。

前世我最期待的一刻。

可这次,我逃了这桩用命换来的大婚。

「王爷、王爷,落儿姑娘落水了……」

刁落儿又落水了。

楚筠惟又跳下去救她了。

明日,全盛京就都会知道六王爷有个青梅竹马的意中人。

因我的善妒,在王府当了六年的婢女。

一年后,我父兄被诬陷豢养私兵,敛财,试图谋反。

我再无倚靠。

死刑那日,他迎了刁落儿入东宫。

皇帝驾崩,新君继位,太子妃变成了贵人。

刁落儿因太祖圣言,只能退而求其次为皇贵妃。

日日欺凌我。

回想着前世的遭遇越想越气。

没注意脚下的鹅卵石。

直直摔倒在地。

沙子嵌进伤口。

钻心地疼。

我终于对重生这件事情有了实感。

我生在军营,天降奇运,北境收复之战大获全胜。

众人称我福星。

先帝听闻,亲自为我占卜。

而后屏退左右。

次日,定了我太子妃的尊位。

我不该是被绞杀的结局。

我翻墙出了王府。

抬脚刚准备走。

被人握住了脚脖子。

「谁!」

3

「沈羲林,你怎么在这?」

借着月光看清了掩在夜色里的面容。

竟然正是我要找的人。

十三岁得圣上钦点状元郎。

十五岁入仕,二十一岁官至尚书。

前世,我们常常擦肩而过。

我死的时候,他给家族平反未果,正准备举兵谋反。

绝对是个厉害人物。

「六王妃,你又怎么在这?」

现如今年方十六的他,脸上稍显稚嫩,还微微泛红。

「我逃婚!」

「我赏月!」

我俩相视一笑。

他没有追问我为何在新婚之夜逃婚。

我也没有追问他为何赏月会赏到王府后门。

第二日,在六王府新过门的王妃失踪传遍京都之前。

我揭了皇榜。

那是朝堂招二路元帅的英雄榜。

边关告急,我父兄被陷害丢了兵权。

寒了朝中大半武将的心,一时之间,竟无可用之人。

我一上场,底下皆是惊呼。

他们在欢迎我回来。

皇帝正眼看了我半晌,才认出我。

「你来干什么?」

我举起长剑,「臣三岁随父出征,十二岁便独自领兵作战,十四岁一人夺回一座城池。不过才六年未上战场,陛下就全然忘了?」

为爱褪下铠甲,是我死前最后悔的事。

说来可笑,十四岁用半条命打下一座城池,是给楚筠惟换了王爷之身。

而后,我扶持着他一步一步出现在大众视野中。

不过六年。

世人只知道军功卓越,救难民于水火的六王爷。

却没人记得我,也无人再记起宋家军。

复仇第一步,拿回属于我的军权,重建宋家军。

高位上的人尴尬一下,「朕、朕当然没忘,可你堂堂王妃,还是新妇,怎能上战场!」

我跪下,拿出先祖御赐太子妃玉牌,

「请圣裁取消我与六王爷的婚事。」

「这战场,我一定要上!」

皇帝震怒,「天下从未有已经拜堂还取消婚事,还是由女子提出的先例!」

我伏地,掷地有声,「那便由我,来开这条路,圣祖有言,我的婚事我做主!」

前世为爱褪下铠甲,曾是我最悔的事情。

若我是手握二十万大军的少帅。

楚筠惟定不会轻慢践踏于我。

也不会肆意诬陷宋家,害我家破人亡。

「好!你既一心带兵打仗,你就一辈子守着你的边境,无旨不得离开!」

皇帝收了玉牌,也收回了圣祖钦定太子妃。

4

领了圣旨兵符,我直接往校场去。

可被刁落儿送来的信阻慢了脚步。

上一世就是这封信,让楚筠惟确信我嫉妒她,要置她于死地。

我并没有理会她的邀约。

只是让小葵给她带了一句话去。

「食之,无味;弃之,毫不犹豫!」

午时,我正在校场点兵。

却被人传话到御书房。

一进门,刁落儿正窝在楚筠惟怀里哭得楚楚可怜。

白皙的脸上有个巴掌印。

而楚筠惟怒目圆睁,似要将我撕碎活吞。

「毓泠啊,这位刁姑娘状告你,威胁她离开筠唯,毁她容貌,谋害其性命,你可认呐!」

我叩拜请安,问道,「可有证据?」

楚筠惟哼了一声,「落儿脸上和身上的伤便是证据!」

「我只想接落儿入府,悄悄的,不会损你的正妃……」

——啪!

话音未落,我的巴掌落到了刁落儿脸上。

同样的屈辱,我不会受第二次,「这才能算证据。」

转身,摸出兵符双手托起,「两个时辰前,臣在沙场点兵,直至方才陛下传唤,军中十万人,人人皆是见证,是非曲直,陛下心中当自有评断。」

楚筠惟惊呼出声,「出兵,你要干什么?」

陛下微微颔首,我领命转身要走。

只是走前还是没忍住,经过狗男女身旁时,啐了一口。

「关你屁事!」

「至于你我婚事,早已做不得数。」

5

还未出宫门,高门府中,十家有九家都在讨论宋家女。

昨天还是六王妃,今日便被流放边疆。

晚间禀了出征时间,终于得空出宫。

身后居然有小尾巴跟着。

计上心头,我七弯八拐,去了沈羲林府中。

送上门来的长舌,不用白不用。

天不亮就有新流言起,宋家女好不知羞,竟与刑部侍郎共处一室整夜。

楚筠惟像疯狗一般在宋府门前拦着我,「你疯了么!竟然如此糟践自己的名声!」

不过是怕我坏了名声,影响到他,却装得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

我浅浅一笑,「名声?我有过吗!」

看着他气急败坏,心情舒畅。

扬鞭往校场集合。

朝堂之上,九成的人让皇上三思,宋家军已经成了过去,我不可被重用。

散朝后,有几位同僚送大军出征。

流言的另一位主人公姗姗来迟,人模狗样作揖,「将军昨夜说了一夜的兵法,本官受益匪浅,只望非纸上谈兵。」

聊聊两句,为我澄清了流言。

又挤眉弄眼,「也祝将军早日得偿所愿。」

「愿,我们都能得偿所愿!」

我的愿,将我造的神亲手拉下。

他的愿,一族之冤得清。

我跨上马,号令三军:「出发!」

那一刻,是我重生后,第一次感受到心在跳动。

越靠近边境,越剧烈。

这才该是我的天地。

悔恨呐。

没能早点看清那个老六。

逼着自己工于心计,闹得家宅不宁,家破人亡。

大军行了两月。

首战告捷,鼓舞了低迷的士气。

战报传回京中,也压住了那些瞧不起我的大臣们的嘴。

六个月不到,我成功夺回边境七座城池。

这也是我离开盛京城,离开楚筠惟的第六个月。

沈羲林传来消息,皇上属意五皇子正位东宫。

我出了军帐,大声喝道,「来人,传令下去,加强戒备,尤其军营进出。」

有人要坐不住了。

不过他来得比我想象得要快。

一日,我练兵视察完,回到营帐。

有一人背门而立,双手背在身后,提了个狐狸灯。

「毓儿,我想你了。」

我熟练地去除盔甲,

「六王爷这一声想念,我担当不起。私自离开京都,夜闯军营两项都是大罪。」

他没做声。

可片刻后,我的腰间多出了两只手。

又是片刻,他抵在我的耳边,「不会的,你舍不得。」

我确实还舍不得。

毕竟他将会是我计划中至关重要的一枚棋子。

「这是我亲手给你做的狐狸灯,每隔段时间,我便会给你写一封信,只是苦于无人传递,今日我便亲自带来给你了。」

闻言,我拿起一旁案桌上的信,一封封拆开来看。

一共七封信,墨迹果然各有不同。

转性了?

可是晚了。

他再次揽我入怀,近乎恳求,「皇后之位给你,只求你帮帮我!」

我挣脱出来,「不稀罕!」

他脸色一变,「你可想好,你想要活着,只有我能许你后位!」

大皇子痴傻,三皇子七皇子因母获罪出嗣,四皇子生性胆小,八皇子生下便早夭,十皇子往后皆年幼。

可二皇子,五皇子,九皇子被我得罪得彻底。

这还是我一手造成。

但,「我能用一座城为你换来亲王之位,自然将你不放在眼里的人,送上争储的位置。」

男人都不可靠。

我要将命握在自己手里。

终有一日,谁来当着瑜朝的皇帝,只由我说了算!

他拂袖而怒,拿出了圣旨。

要接我的元帅之职。

这老六,不愧是我前世选定的皇帝。

竟然让我为他做嫁衣。

6

边关镇守一年。

边境十三城尽数收回。

领兵打仗是我,作战筹谋是我,流血流汗是我。

可功劳,全是他老六的。

我懒得同他计较。

他的小动作只能骗骗庙堂中人。

军中十万将士,边境十三城的百姓,都有明亮的眼睛。

边境收复,我开始腾出精力做其他事。

例如,治治匪患。

边境匪患从未停息,边境百姓长期受其扰。

得民心,最重要的就是解决他们的问题。

例如,再往朝中大臣家里,安排些自己人。

无论是吹耳边风,当我的眼睛,还是随时变成一把刀。

千里之堤溃于蚁穴,瑜朝楚家两百年的基业,也当慢慢渗透。

至于楚筠惟,任他折腾。

出了事,正好不用我费心出手。

「漕运大半,尽数收入囊中。」

「五皇子正位东宫。」

兄长的消息走得快,在圣意布达天下前,到了军营。

漕运关乎民生大事。

要得民心,单靠边境百姓远远不够。

楚筠惟不知道我已经交还太子妃信物。

听说,消息传到的时候,他直接从马上掉了下来,正正好摔到一坨屎上。

我笑得畅快,「来人,传令,为贺太子之喜,今日全军加餐。」

另写了一封请求巡查边境的奏疏,请传令人带回。

棋局已经摆好,该下子了。

贺太子之喜的饭才吃到一半,楚筠惟打到了我帐前小兵,神色焦急。

握着拳,脸青了又青。

咬着牙跪下,「我求你,帮我!」

小白莲花不知从哪窜了出来。

捧着肚子盈盈跪下,

「姐姐,我向你赔罪,只求你帮帮王爷。」

她肚子七个月左右,同我那未出世的孩儿一般大。

明明是夏日,明明在营帐之中,却像一下子回那个难捱的冬日。

我冷下脸,「你亲手打下她的孩子,我就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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