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白月光是聋哑人,这让她遭到霸凌。
为了让她信任我,我装了九年聋哑人陪其左右。
她恢复后,果断钻进霸凌者怀抱,还嫌弃起我。
“周启年,我一直爱的都是你,范丞和我不一样,他是先天聋哑治不好的。
他配不上我,我们重新在一起好不好?”
我手里准备的戒指掉落在地,沈瑜和我四目相对,她若无其事拉着我。
可她不知道,我全都听见了。
1
“周启年,我一直爱的都是你。范丞和我不一样,他是先天聋哑治不好的。
他配不上我,我们重新在一起好不好?”
我推开门的手一瞬间变得僵硬,整个人都不受控制的颤抖起来。
我的心脏猛的紧缩,说话的女声,是我相恋九年的女友沈瑜。
而她现在,正对另一个男人撒娇。
透过门的缝隙,暧昧的灯光下,沈瑜靠在男人怀里,泪眼朦胧,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
而那个一脸玩味,朝她吐着烟圈的男人,是周启年,也是当年带头霸凌沈瑜的人。
我花了九年的时间,带她逃离地狱,奋不顾身为她对抗恶魔。
可现在,她却要抛弃我转身投入恶魔的怀抱,何其可笑。
“砰”的一声,我手里的戒指盒掉落在地,打断了里面的气氛。
沈瑜看见我先是脸色大变,随后像是想起来我是聋哑人,听不见,她若无其事把我拉进去。
沈瑜朝我打着手势,意思是:“好久不见了,都是大学校友,聊了一会,你别介意。”
可她却对周启年说的是,“他听不见,就算我当面说我不爱他,范丞也是什么都不知道。
我不希望我的后半辈子跟一个聋哑人在一起,启年,你愿意和我在一起吗?”
我心中的酸涩苦楚都快压制不住,我颤抖着蹲下身捡起掉落的戒指。
这枚戒指,是我存了两年的钱买的,从两年前,我就想向沈瑜求婚了。
我攒了两年的钱买来的戒指,此刻成了一个笑话,我蹲在地上,滚烫的泪水不断掉落。
我极力掩饰,可只要在乎一点,就会注意到我的不对劲。
沈瑜却丝毫没有察觉,周启年听到沈瑜说的话后,嗤笑了一声,玩味的摸着沈瑜的脸。
随后说道:“行啊,那今晚跟我去酒店,看你的表现。”
我整个人身体猛的一震,掌心的戒指被我攥的生疼,心里的恐慌让我呼吸都变得急促。
沉默几秒后,像是过了一个世纪一样的漫长折磨,沈瑜轻笑着开口:“好啊,启年,我们现在就去吧。”
我胡乱用衣袖擦拭着眼泪,站在阴影处低着头,沈瑜站在我面前,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今晚公司加班,你也知道的,实习生很累的。为了挣钱做我们的结婚基金,我必须努力。你早点休息。”
没等我开口,沈瑜就着急跟着周启年一前一后的离开。
我想说话,想阻止她,想祈求她为我留下来,可我发现,九年没有说话,我的嗓子已经发不出声音。
我的喉头干涩,心中的苦闷和绝望像块巨石压得我喘不过气。
沈瑜,你知道吗?
其实,我都听见了。
2
我坐在阳台,看着窗外高楼大厦的万家灯火,唯独我孤身一人,置身于黑暗。
整整枯坐了一夜,地上已经燃尽了烟头,我的眼底满是血丝。
不知天亮了多久,直到我冰凉的身体被一丝温暖触碰,玄关处的门被打开了。
看着衣衫凌乱,脖子上明显有鲜红吻痕的沈瑜,我的心在这一刻彻底如同一潭死水。
最后的期盼和眷念也彻底烟消云散。
沈瑜注意到我的目光,欲盖弥彰的把衣领拉了拉,随后皱着眉看着阳台一地的烟头。
她生气的做着手势,“明知道我最讨厌烟味,你还抽烟,不知道二手烟对我不好吗?”
我忍不住自嘲一笑,周启年从大学就有烟瘾,昨天他对着沈瑜吐烟圈的时候。
我没有看出沈瑜神色有一丝不悦,原来,爱与不爱如此明显。
因为不爱,所以才对我有更多的约束和要求。
我的牙刷永远是单独放在一边,餐具永远是一次性的,朋友圈永远没有我的出现,亲密接触也一定要让我清洗干净。
原先我以为是沈瑜有洁癖,甚至我吃饭快了,掉了米饭在桌上都能引起她的厌烦。
我尊重她的洁癖,并且约束自己,为了让她不那么累,我承包所有家务。
无论亲吻还是牵手,都需要得到她的允许。
曾经的一点一滴,如同无数个巴掌狠狠扇在我的脸上。
其实不爱早就有迹可循,只是我自作多情,不肯认清现实。
我深吸了一口气,随后用手势问道:“你身上有周启年的烟草味,你昨晚一直和他待在一起吗?”
周启年抽的烟很贵,我根本抽不起,这个烟味我很熟悉,和他昨晚路过我时一模一样的味道。
我的神情笃定不像是在问她,沈瑜也注意到了,所以她气的直接对我破口大骂。
“我跟他在一起又怎么样?你又聋又哑,我下半辈子难道要跟你这么个残废过一辈子没有声音的日子吗!
凭什么啊!我从大学的时候就爱着周启年,如果不是你横刀夺爱,多管闲事,我们早就在一起了!”
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刀子狠狠戳进我的心脏,让我鲜血淋漓。
自从沈瑜能够听见,也能开口说话后,只要我有一点让她不顺心。
沈瑜就会故意不做手势不停的辱骂我,她明知道我听不见,就是用这种方法让我服软认错。
这次还是一样,只是她从始至终都不知道,我是装的。
原本昨晚我打算求婚的时候告诉沈瑜真相,让她开心,却没想到,她却先给了我当头一棒。
看着沈瑜,我有些恍惚,曾经记忆里那个会红着脸跟我打手势说喜欢我的女孩好像真的变了。
沈瑜,你还记得,九年前,你也是一名聋哑人吗?
3
九年前,我刚进入大学校园,被各种社团活动,还有校园风光迷了眼。
可我抬头望去的时候,刺眼的阳光后,有一个瘦弱的身影颤抖着站在天台上。
我心里大惊失色,看着教学楼下站着围观的人群,可他们却在发出嘲笑声。
更有人直接拱火喊道:“跳吧!跳下来,哥几个接住你!”
“跳啊!不跳是怂货!”
我永远也忘不掉他们的嘴脸,尤其是被人群簇拥的周启年。
他是名副其实的富二代,花心并且性格暴戾,这个学校有他家里的势力笼罩,没人敢惹。
一起考进大学的高中哥们一把拉住我,“别去,她不会跳,你去了,以后你也会被霸凌。”
我皱着眉不认可他的话,当听到有人说:“被周哥看上了,结果却是一个又聋又哑的残废,倒胃口!”
我这才知道,原来是沈瑜被周启年看上了,周启年当众表白,却在发现对方是聋哑人后恼羞成怒。
从那天以后,就开始让所有人对沈瑜进行孤立霸凌,各种语言攻击和谣言接踵而至。
当听到沈瑜是聋哑人后,我再也忍不住冲上天台,趁她不注意,一把将她抱了下来。
沈瑜哭着不断发出呜呜声,拳头不停打在我身上,她一心求死。
为了能救她,我急中生智,用着为数不多会的手势表明我也是聋哑人。
沈瑜愣住了,那双高考的眼睛里全是泪水,四目相对之间,我感觉心头好像划过一阵电流。
我对沈瑜一见钟情,她确实也没再寻死,为了让她相信,我日夜研究手势。
我们的交流逐渐变得多了,同样我也成了周启年眼中钉,被周围的人孤立。
饭堂的菜饭我替沈瑜挡住,楼上浇下的冷水,我抱住沈瑜替她遮挡,而自己成了狼狈的落汤鸡。
我像一个护花使者一样紧紧跟随在她身后,替她去回怼那些难听的流言,替她隔绝其他人的不怀好意。
私下里我也被周启年群殴过好几次,每一次我都遍体鳞伤,甚至连站都站不起来。
周启年踩着我的手背,一次又一次问我:“离开她,还是选择继续挨揍?”
我的回答永远都是摇头,眼神里的坚定从未动摇。
受伤我不会告诉沈瑜,我只会带着一脸的伤势笑着摆手,说我只是摔倒了,让她别担心。
后来她发现周启年带人把我围堵在巷子里,她奋不顾身挡在我面前,那时候,我觉得我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直到大学毕业,她红着脸拉着我的手,比着手势说:“我,喜欢你。”
我怦然心动,我们顺其自然的在一起了。
为了她,我甚至和父母彻夜长谈,只为了让他们能接受沈瑜的特殊。
我的母亲只说了一句:“既然选择在一起了,就不要亏待她。”
往事一幕幕涌上心头,我的眼泪不断落下,苦涩混杂着我心头的痛苦让我如同溺水的人一样窒息。
沉默许久后,我没有如她所愿,低头认错。
而是用手势比出,“沈瑜,我们分手吧。”
4
沈瑜怔住,随后她冷哼一声,将我送她的耳蜗摘下扔在地上。
耳蜗摔的四分五裂,就如同我和她貌合神离的感情。
“你送我的,还给你!我也不需要这个耳蜗,启年会给我买最好的,至于这个,就适合扔到垃圾桶里做垃圾!”
是啊,我的耳蜗已经和我一样,都比不上周启年半分,在她眼里,我的真心和垃圾没有区别。
哪怕她明知道,这是我辛苦兼职,一日三顿只吃泡面省出来的钱。
她忘了见到耳蜗时,她有多开心,沈瑜也从没想过问我需不需要配一个耳蜗。
沈瑜很快收拾了行李离开,临走也没有给我做任何手势,她在惩罚我,在逼我主动求她。
可直到门被重重关上,我也没有任何反应,因为我的心,早已经如同一潭死水。
既然认清了事实,那我就选择坦然接受。
我把沈瑜的东西全都打包好,让快递送到了沈瑜父母的家里。
随后我退了房子,房东把押金都退给了我,走到楼下的时候,下起了滂沱大雨。
我在雨中最后看了一眼,这栋我和沈瑜居住了五年的居民楼。
然后,转身离开,再也没有回头。
我去了医院检查,我担心常年没有开口说话,会影响我的发音,导致我失语。
不过好在医生检查后,发现我没有任何问题,只是太久没说话,不适应而已。
说完后他拿出发音表,鼓励我开口说话,当我用沙哑的声音一个一个读出后。
我感觉前所未有的放松释然,好像禁锢着我九年的枷锁在这一刻彻底消散了。
我开始不断轻声读着买来的杂志,却不想出医院的时候迎面撞上了周启年和沈瑜。
他们亲密无间,身后还跟着当年校园里欺凌过沈瑜的男生,那些都是周启年的跟班,没有一个好人。
我不想理会,却被周启年直接抢走了手里的杂志,他停留在我看的页面。
嗤笑着开口:“这个哑巴在看怎么训练自己的口才,哈哈太搞笑了!先天聋哑,又没钱动手术,装的还怪像!”
身后都是此起彼伏的嘲笑声,随后周启年为了让我听懂他们的嘲笑,推搡着让沈瑜给我做手势。
她娇媚一笑,正准备给我做手势的时候,我冷漠打断:“不用了,我能听见。”
所有人被震惊的说不出话,沈瑜更是脸色惨白,满脸的不可置信。
“你,你能说话?也能听见吗?”
沈瑜声音都在颤抖,周启年也是面色阴沉,他没想到我居然骗了他这么多年。
把他当成一个傻子一样来耍,我嘲笑着开口:“对,我一直都能听见,从始至终,沈瑜,是聋哑人的只有你。
那天晚上你和周启年群的话,我也听的一清二楚。”
沈瑜被突如其来的真相吓得不断后退,她无法接受这个事实,更不敢回想她在我面前说过的话。
“你骗我!为什么骗我!”
你居然敢踩刑事案件证物[得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