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严学章
三星堆人是最“不要脸”的。整个脸盘的面积,全部被一双大眼睛,一只大鼻子,一个大嘴巴占去了,没有了脸的位置。所以,我看三星堆人,是天下最“不要脸”的人。再加上一双与脸盘大小的招风耳,形成了四方脸形的脸谱造型,让现在看到它那“无脸的脸庞”的我们,除惊掉了下巴,还有脸上的肌肉都惊得变了型,这般造型变形,究竟是从哪里来的?这般想像力是人能想出来的吗?于是就说,三星堆那“不要脸”的面具,来自外星人。不,我不承认这种说法,那不是外星人,分明是“外星神”弄的,地球上的鬼神也弄不出来如此的“鬼东西”。
蜀地人的变脸把戏,似乎脱胎于三星堆的那张脸的变形。
大眼睛大鼻子大嘴巴大耳朵组成的“不要脸”的三星堆大面具,是来自外星神的伟大创造。我看三星堆,与三星堆那双大眼睛看我,是一种人与天外神的对视。是道神的眼光与人的眼神的电击棒喝顿晤,这岂止是外星人的思维?分明是外星神的创变。这斯来自天外的外星神,是外星神对地球人留下的美丽一瞥,是地球人通过地球神,再由外星人通过外星神,来了一次神通般地邀约邂逅。美丽无比,神奇无比,惊艳无比,从地球人到地球神再到外星人再到外星神,联通无比无限无量无极,是无中之无。
那天,随素质星团队到熊猫基地,熊猫最突出的是什么?是大眼睛。三星堆呢?那青铜面具虽然眼大鼻大嘴大耳大,最突出的也是那双眼睛大。熊猫的大眼睛,与三星堆青铜面具的大眼睛,难道有某种必然的关联?我感觉,熊猫的那双大眼晴,分明是来自外星神那双无脸大眼睛的加持,使得熊猫现在贵为国宝。好在熊猫脸盘大,是有脸的大眼睛,还与人类面对面,生活在一个星球上。这不同于无脸的三星堆的大眼睛,完全目空一切,目中无人。而人类呢,无论怎样地挖掘考古,至今也未弄明白它的来龙去脉。
熊猫眼与青铜眼,与人眼,究竟是怎样一种机缘神通,值得好好追问,也不知道何时能弄个子丑寅卯?什么时候才能问明白个鼻子眼耳?
在2017年,我来过一次三星堆,主要是为了瞅瞅三星堆里那个“螃蟹眼”。我记录了当时见到“螃蟹眼”的那股电击般的感触:
“在林林总总的大眼睛中,最最突出的是这双‘螃蟹眼’。我的天啊,从大眼睛里硬生生地长出一对圆柱子,简直不可思议,简直是蟹眼通天,简直令我大饱眼福。我的双眼与‘螃蟹眼’一对视,如同两道电光射来,那种炽热与火辣,有‘仇人相见分外眼红’的真切。眼大眼观六路,耳大耳听八方,鼻大鼻嗅乾坤,嘴大嘴吞天下。 我一下子明白了,螃蟹之所以横着爬行而不栽跟头,皆因这竖着的柱子般的眼睛,像雷达环顾四周,像潜望镜般左顾右盼瞻前而顾后。这般‘螃蟹眼’青铜面具,在博物馆里的学名叫‘纵目青铜面具’,横行而纵目,一横一纵,螃蟹的世界乾坤便圆融了,便横行不霸道了……”
过了七八年,我再次来到三星堆,再想找到那个“螃蟹眼”,真是难上加难。不知是因为暑期旅游旺季,还是由于三星堆越来越火,火过了头,当下的三星堆,似乎已经全部被人“堆”起来了,即使你把眼睛瞪得比三星堆的青铜眼还大,也无法看得顺畅尽兴完整。我把手机举得高高的,拍了段视频,说了段我当时的真实感受:一堆人二堆人三堆人,一堆铜二堆铜三堆铜,一堆陶二堆陶三堆陶,一堆玉二堆玉三堆玉,一堆嘈杂二堆嘈杂三堆嘈杂,一堆堆二堆堆三堆堆,三星堆的三三星堆的星三星堆的堆,在堆起来的人与铜与玉与陶与声音的嘈杂与夏天的汗气与比肩接踵的拥挤,老蟹我早已失去了耐心和游兴,更没了心绪去寻找那个“螃蟹眼”,赶紧三下五除二地从堆里挤出来,不禁怅然若失:
回眸一瞥三星堆,
堆堆游人人堆堆。
大眼大嘴大鼻耳,
神奇一堆又一堆。
从三星堆堆里走出来,朝着金沙遗址走去,我坐在副驾驶的位置,眯着眼,似睡非睡。三星堆堆起来的那些无处不在的青铜大眼,老在我眼前愰来幌去,还有大熊猫的眼睛,和这次未看到的那双纵目螃蟹眼,全都放着超5G的光,把整个乾坤都大眼睛而光化了。这厮外星神的奇妙,全都发生在蜀地啊,这实在是一个太太太太太太不可思议的大问题。外星神的创造也是横行无忌的。我坚定地认为,蜀那个字,上面那个横着的“目”,是脱胎于蟹。那个被半包围的“虫”,与蟹下面的虫字,是近亲。横竖弯钩--“勹”,说明这是个盆地,只留了一条水道,顺着长江东去,从而就有奔向大海的波澜壮阔。李白,苏东坡,杜甫,等等等等,都是如此这般走出蜀地,走向“外星神”的。原来螃蟹的江湖,在古蜀国,在三星堆,从来都是风起云湧般地在场。
还有,这次素质星奖第十三届,与三星堆的三,只是隐藏着一个经纬乾坤。那个星,与三星堆里的星,是一丁点一丁点一丁点一丁点一丁点一丁点的星星点点点点星星,星星相连,所以我们来到蜀地,发出点星星之光,虽然微不足道,毕竟发出了光。所有这些,外星神的那双大眼睛,是会看得到的。那么大的一双外星神眼,无论再小的光点,都会被看得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