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成化年间,松江郡西边有一个叫董仲俯的老人,他以忠厚和宽裕著称,于七十二岁去世,时在成化丙午年(1466年)十一月五日。
而在当年的八月十二日正午,天空晴朗,没有一丝云彩。天空忽然出现了一艘小船,从东向西飞去,然后又转向东飞来,最终不偏不倚落在了董仲俯的楼上。
城里的人们纷纷跑来围观,把道路都挤得水泄不通。人们上楼找到船仔细一看,发现这艘小船是用茭草编的,不知道为什么会飞到他家楼上来。
当时董仲俯已经患有耳疮,他说:“这船是来接我的吗?”结果他的耳疮真的治不好,而他过了三月就去世,将于丁未年三月一日葬于泖港的南原。人们认为这艘船是因为董仲俯不凡的善行感召引来的。
董仲俯原名董昂,号质轩,祖先是乌程人。他的曾祖父董福三开始在华亭的修竹乡落户,他的父亲和祖父都是平民。董仲俯共有两兄弟,他还有一个哥哥董顒,而他是次子。
他早年丧父,由母亲沈氏抚养长大。他的哥哥因为邻居的事情应当被官府逮捕,但他有事外出,董仲俯还在乡塾读书,就出来代替哥哥去官府,官员看到他年纪虽小,但说话有理,于是将他释放。
同乡的徐翁觉得他很有担当,对他很喜欢,就把女儿嫁给了他,并把家业全交给他。而董仲俯勤奋谨慎,又有心计,所以家业日渐兴旺。
董仲俯有一个邻居,名叫袁舜举,他当时还不是很出名。他们两个人关系很好,像兄弟一样一起做生意,甚至在同一张桌上读书。有一次,他们一起在金陵做客,一个算命的说袁舜举将来会大富大贵,而董仲俯则会非常富有。
董仲俯一开始并不相信这些话,但没想到四五年后,袁舜举真的考中了进士,并且官运亨通,官至云南左布政使。这时,董仲俯才开始相信命运的安排,他安心地经营自己的生意,变得越来越富有。
董仲俯为人宽厚,重视承诺,远近的人都依赖他,信任他。但如果事情涉及到道义,他一定会坚持自己的原则,不会妥协。有一次,徐翁的家被毁了,有人想要侵占他的财产,还把这件事告到了官府。董仲俯详细地向官府说明了徐翁的冤屈,最终帮助徐翁赢得了官司。
董仲俯因他的哥哥因为服役而面临的困难,在兄长去世后,他自己承担了帮助寡嫂的责任,他建房屋让嫂子居住,并且把祖传的田地都给了她。
在景泰甲戌年(1454年),发生了饥荒,朝廷鼓励人们捐出粮食来救济灾民。董仲俯积极响应,捐出了符合朝廷要求的粮食,并且亲自煮粥来救济路过的饥民,救活了很多人。
当时,副都御史叶公在松江,按照朝廷的命令,想要给予董仲俯授职的荣誉,但董仲俯婉言谢绝了。叶公为他写了“崇义”两个大字,挂在堂上,许多官员都用诗文赞美他,并将他的事迹记录在郡志中。
在成化丁酉年(1467年)和甲辰年(1484年),饥荒再次发生,董仲俯每次都按照朝廷的命令捐粮。虽然捐了很多,但他毫不吝啬心疼。最后,官府强行授予他七品散官,虽然这并不是他所希望的,而且他已经老了,生活依然是那么简朴。
董仲俯有三个儿子,他都教导他们学习经典。长子董进卿多次参加科举考试,但都没有中榜,因为他的书法很好,被推荐为鸿胪寺的序班。次子董进臣将去安乡伯家教书。三子董进忠是郡学的学生,也准备参加科举考试。
他的妻子徐氏早逝,有很好的品行。他有两个女儿,都嫁给了姓张和袁的人家。他有三个孙子,两个孙女,其中一个孙女还未出嫁。
董仲俯是一个平民,他去世时,空中出现小船,这可以说是一件怪事,非常神秘莫测。因为是我张东海亲眼所见,所以仍然如实记录下来。虽然这种事情不应该被宣扬,但春秋时期也有记录奇异事件的传统,所以也应该记录。于是张东海为董仲俯写了墓志铭,记录了他的事迹。铭曰:
利利于乡,德德于众。其驱颀然,其中澒洞。匪禄而丰,积之自躬。盖亦有道,岂直曰逢。淑后也腆,维经维典。若子若孙,日觊荣显。望八而休,得天亦优。南原之竁,保千万秋。
大意是:他为家乡带来了利益,他对大众教化了德行。他的行为正直,他的心胸宽广。他的财富不是来自官禄,而是自己辛勤积累。这是因为他遵循了道义,而不仅仅是好运。他的后代也将会是品德高尚的人,他们会学习和遵循经典。无论是儿子还是孙子,他们每天都期待着荣耀和显赫。他在快八十岁去世,是回归天上的优待。他将被安葬在南原,那里的墓地将会保佑他的家族千秋万代。
--出明·张弼《张东海文集/承事郎质轩董君墓志铭》
作者张弼(1425~1487),字汝弼,号东海,松江府华亭县(今上海)人,明朝成化二年(1466)进士,官至南安府知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