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下午,阳光透过新买房子的窗帘洒进了客厅,空气中弥漫着刚装修完的味道。
公公坐在沙发上,脸上挂着得意的笑容,宣布道:“老二和老三的房间都安排好了,我们老两口住主卧,老二住次卧,老三住阳台那边的房间。”
我听着,心里一阵不安,忍不住问:“爸,那我们住哪儿?”
公公看了我一眼,眉头微皱,语气轻飘飘地说:“你们?你们要是回来了,就在客厅打个地铺,凑合一下就行了。还有,我在这里说清楚,以免你们发生矛盾。等到我们老两口不在了,这套房子就卖了,钱老二老三平分,拿去给我孙子娶媳妇用。老大,你就一个女儿,用不到钱,就不给你了。”
我感觉心里像被什么东西重重击了一下,呼吸都变得急促。两个小叔子坐在一旁,脸上挂着得意的笑容,一个低头玩着手机,一个正在和婆婆讨论着新床单的搭配。
而我的老公张睿,他低头摆弄着手机,始终一言不发
30万,我老公张睿为了这套房子出了整整30万,而现在,我们连一个房间都没有。
我的手忍不住开始颤抖,心里充满了震惊和愤怒。公公的话,就像是对我这些年所有付出的否定,更像是在提醒我,这个家里,我和我的女儿,从来都不被当作一家人。
这一幕让我想起了我和张睿刚结婚时的那些日子。
那是1999年,我和他通过朋友介绍认识,他人老实踏实,家境虽然一般,但我觉得他可靠,嫁给他应该能过上安稳的日子。
刚结婚那会儿,我满怀期待地进入了这个家。
婆婆对我还算和气,公公话不多,但也没什么不满。可一切都在我生下女儿后变了。
2000年,我怀孕了,婆婆那时对我还挺关心,总是嘱咐我多吃点,说是要给张家添个大胖孙子。
可当我生下女儿小雅时,婆婆的脸色当场就变了。从那以后,她对我的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变,甚至当着我的面跟邻居抱怨:“哎,生个丫头片子,有什么用?”
那句话像一根针扎进了我心里。
可我忍了,我想着,只要张睿对我好,日子还是能过下去的。但日子久了,我渐渐发现,张家是重男轻女的典型家庭。
张睿有两个弟弟,张诚和张辉,他们从小就被宠着长大,尤其是张辉,最小的那个,几乎要什么有什么。
而我这个大儿媳,除了操持家务,还要应付婆婆对我的冷言冷语。
小叔子们不用做家务,婆婆总是护着他们,说他们忙着工作,累了。而我呢,哪怕再累,家里的活也全落在我身上。
那时候,我心里有一丝不满,但想着忍忍就过去了,毕竟,一家人总要和和气气的。
可随着时间的推移,我发现婆婆对小叔子们的偏心越来越明显。
小雅渐渐长大,婆婆从来不怎么管她,连一句夸奖的话都没有。而小叔子们的孩子,婆婆却宠得不行,连带着公公也对我们母女冷淡了许多。
到了2010年,矛盾逐渐加深。
有一次,张诚开了个小店,资金周转不灵,婆婆竟然直接让我和张睿拿钱去补贴。
张睿虽然心里不情愿,但他性子软,总觉得一家人不该太计较,最后还是拿出了5万,说是帮忙。
这样的事情不是一次两次,张辉后来买房子,公婆更是主动掏了10万,还让张睿再贴补一些。
家里日子本来就不宽裕,我和张睿在省城打拼,生活压力大得很,但每次公婆一开口,张睿就会默默掏钱。
我知道,张睿是个孝顺的人,他不想让家里闹得太难看,可这样的软弱让我心里越来越委屈。
尤其是每次我提出反对时,张睿总是说:“咱们是老大,该多承担点责任。”
可我心里清楚,我和张睿承担的,远远不止是“多一点责任”。
今年年初,公公突然提出要在镇上买房,说是为了全家以后能有个聚会的地方。
他要求三个儿子每人出10万,算是为了家庭共同置业。
我心里本以为这次该公平了,可没想到两个小叔子竟然都说自己手头紧,拿不出钱。
最后,张睿默默地拿出了30万,替两个弟弟垫上了他们的份额。我当时就觉得不对劲,这房子是给全家买的,凭什么我们出这么多钱?
但张睿依旧是那副老样子:“家里条件不好,咱们出了,就当是尽孝了。”
我心里虽然不高兴,但想着这房子既然是全家住的,总归有我们一份吧?
可今天,坐在这新房子里,听着公公对于房子的分配,我终于明白了,这个家里,我们母女从来都不被真正接受。
我转头看向张睿,他依旧低着头玩手机,似乎对这一切毫不在意。
我心里的愤怒越来越强烈,眼睛盯着他,忍不住开口:“张睿,你倒是说句话啊!咱们出了30万,连个房间都没有?你觉得这事公平吗?”
张睿抬起头看了我一眼,嘴唇微动,却什么也没说。他的沉默让我心里的失望到达了顶点。
这么多年,他的懦弱,他的逃避,让我一次次失望。
可今天,我再也忍不了了。我站起来,走到公公面前,声音发抖却坚定:“爸,既然我们出了30万,那这房子里,总该有我们母女的一份吧?”
公公瞥了我一眼,冷笑了一声:“你们家有啥用?又没个儿子,我这房子是给我几个孙子准备的,你们出钱也是应该的,谁让你们是老大。”
我气得浑身发抖,眼泪几乎要涌出来。
婆婆在一旁继续忙着收拾新房,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小叔子们笑得更加得意,仿佛他们早就知道结果会是这样。
回到家后,我和张睿坐在沙发上,空气里充满了压抑的气氛。我知道,今天必须把话说开了,否则我这一辈子都不会心安。
我看着张睿,冷冷地开口:“今天你也看到了,咱们出了30万,连个房间都没有。你到底怎么看?”
张睿依旧低着头,沉默了几秒钟,才轻声说道:“丽华,别闹了,房子是给爸妈买的,咱们又不常回去,房间有没有关系不大。”
我心里一紧,气得几乎发抖:“张睿,这么多年了,你就这么软弱吗?咱们的钱不是大风刮来的!30万啊,咱们辛辛苦苦攒的,就这么送给他们了?你看看今天他们怎么对咱们母女的!”
张睿终于抬起头,脸上露出一丝无奈:“丽华,我也知道不公平,可是你说怎么办?他们是我爸妈,我不能不管啊。”
这句话彻底让我心凉了。我站起来,声音决绝:“张睿,你听着,从今天起,我不会再忍了。你如果再这样下去,这日子没法过了!你要么把钱要回来,要么咱们就分开过!”
张睿愣住了,显然没想到我会这么说。他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说出来。
那一晚,我彻夜未眠。张睿的软弱让我失望至极,而我也终于意识到,这么多年,我一直在忍,忍公婆的偏心,忍张睿的懦弱,可我不能再这么下去了。
第二天,我做了一个决定。我开始筹划未来的生活,不再指望张睿,也不再等待公婆的施舍。我要为自己和女儿争取应得的尊严。
我明确告诉张睿,房子的事情我可以不计较,但这是最后一次。从今以后,他给公婆每一笔钱,都必须得到我的同意,要是我发现他再补贴父母和弟弟,我们就不过了,我带着女儿离开。
听到我的话,张睿看着我欲言又止,想要劝我,但见我心意已决,便不敢吭声了。
我也不管他,我想好了,我绝对不会再妥协,我要捍卫我与女儿的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