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淹死的时候,我男朋友林锐从背后拥抱着我,关掉了我的手机,他在我耳边黏腻地呼吸,他说会永远保护我,我信以为真。
后来我才知道,那几天,我的不雅照早已经传遍了整个镇子,母亲和妹妹成了镇上最大的笑话。所有人都知道母亲的同性恋儿子在大学里卖屁股傍大款。
妹妹从高中退学,逃进了螺丝厂,而母亲在河边晕倒,几个贪玩的小孩以为她死了,把她拖进水里「安葬」。
而这一切,都是从林锐诱骗我拍下那些照片开始的,他说看我痛苦他就快乐,他说我们家的人全是天生贱种,活该下地狱。
现在,他把我的妹妹囚禁了起来。我跪着求他,颤抖着双手伸向他的腰带,却被他一脚踹开,磕得满脸是血。只要他能放过妹妹,我愿意做任何事,哪怕是死。
可是他却说我的命连狗都不如,他要我亲眼看着最疼爱的妹妹在他的折磨下,一点点变成丧失自我的玩物…
1
此刻他狭长的眼睛里满目冰霜,仇恨让他的脸变得扭曲而陌生。原来他从不曾对我有过真心…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不等我说完,林锐就扯着我的头发,把我按进了装满水的浴缸里,水溢了一地。
血沫漂浮,鼻腔和肺泡中灌满了水,求生的本能让我拼命咳嗽,不知母亲淹死之前是不是像我此刻一样绝望。
「不是说命都可以不要吗?有种别挣扎啊!」
「怎么不说话了?」
「为什么这样对你?呵,等我玩腻了,你去地狱问你妈!她知道答案!」
从有记忆开始,母亲就是沉默而温柔的。虽然粗布旧衣,做着最苦最累的事,但从不咒骂和抱怨命运,像出身名门一般优雅。我不相信她能做出什么事情,让林锐恨到如此地步。
我蜷缩在浴室的墙角,任由他用凉水冲刷我淤青累累的身体,把冰桶砸在我头上。已入冬了,我嘴唇发紫,不住地颤抖,皮肤却开始温热滚烫。
「林锐,我求求你,放了我妹妹。」
「你想怎么玩,都可以。」
他掰开我的手,把我推进血污之中,冷笑着说:「你家人都这么贱吗?你还有哪里是我没玩过的吗?我根本就不喜欢男人…看见你我就恶心…」
不喜欢男人?他的柔软和关怀竟然都是装出来的?那个用最温柔的语气对我说最甜蜜的情话,为了我忤逆他强势凶残的父亲,就连告白都小心翼翼,生怕冒犯了我的男人到底去了哪里?
那几个月甜蜜的日子如同幻梦泡影,全都消散了。取而代之的是眼前这个冷血残酷的暴徒。
他拽着我去了别墅的庭院里,很多衣着华美的年轻人们在院子中聚会,他们不知在为什么事情举杯,而我的出现引起了一阵短暂的讨论,他们都盯着我看,可我的视力已经迷糊得看不清楚他们的面容。
「瞧这脸肿的,下手可真狠啊。」
「在学校不是对他很好吗?发生什么了?」
「看来果然不能得罪林家。」
他用绳子将我绑在庭院中的路灯下,他们喝剩的酒肆意地泼在我的身上头发上。突然灯光全都暗了下来,一个穿着礼服的女孩子推着三层大蛋糕走了出来,乐队奏起了生日歌。
那个身形,那个女孩是我的妹妹。我拼命想站起身冲向她,脖子却被林锐的脚死死踩住。
妹妹就像一个没有灵魂的玩偶娃娃,她大大的眼睛失去了光芒,变得呆滞而混沌。即使是听到我叫她也无动于衷。她只对林锐一个人的声音有反应。
「小婧,该对大家说点什么?」林锐揽住她的肩膀,一脸邪恶的笑。
「小婧是属于大家的,大家可以对小婧做任何事…」她机械地说着,随即褪下了礼服裙,露出雪白美好的少女的身体。
「不!小婧,快把衣服穿上!」我跪在地上疯狂地哭喊,眼泪汹涌而出,但她像聋了一样继续脱,直到不着一缕。
那个爱撒娇的小婧总是脸红的小婧现在神经木讷地在着切蛋糕,并一块块送到宾客们身边。那些肮脏的手落在了小婧光洁的后背上和大腿上,小婧脸上的表情有了微妙的变化,但不是反感和抵触,而是享受…
看到她灵魂坠落彻底沦为玩物,我的心脏仿佛被人一把扯了出来,捏得稀碎,我的手指陷进草坪里,绝望的哭喊声引起了林锐的反感。
「再出一声,我就让她过来服侍你。所有人都会看到小婧为她最爱的同性恋哥哥…」林锐举着一杯酒在我耳边说,我不敢再出声,死死咬破了嘴唇,持续半个月的折磨和眼前的刺激终于让我失去了知觉…
2
三个月以前,我经历过的那一切甜蜜,难道全都是梦吗?他演得那么逼真,那么动情。
我从来都不怕受苦,我从小没有父亲的保护,六岁起被镇上的人嘲笑是娘娘腔,投错胎。
我刚进入大学,霸凌者们看我外表清秀,轻声细语,笃定了我软弱可欺,便开始了无尽的谩骂和羞辱。我只是和别的男孩子不一样,即使流下眼泪也不代表我害怕。
「肖小姐,谁允许你用宿舍厕所的?拿袖子把马桶擦干净。」
「哟,怎么还哭了?你的身份证我已经帮你改成女了。还不快谢谢我!」
「把裤子脱下来,让哥儿几个看看你是不是真的喜欢男人!」
他们的嘲讽和侮辱在耳边响起,我沉默着从运动鞋里倒出了几个图钉,把湿漉漉臭烘烘的被褥丢进垃圾箱,打包好了几件旧衣服。全宿舍的人都以为我要被赶出去了,我一把把那个平时欺负我最狠的男孩从上铺揪了下来。
他失去平衡,狠狠坠地,胳膊发出了一声脆响。我不管他怎么哀嚎,骑在他的身上,把图钉一个个按进他的手背,血溢出来的时候,其他人才想起来要拉架,他们一拥而上,按住我,踹我的肚子,抓着我的头发往床架和铁皮柜上撞…
「都他妈住手。」
那天的林锐从看热闹的人群中跑过来,拉起眼睛猩红的我离开了那群恶魔。没有一个人敢制止他,谁也不想得罪富可敌国的林家,惹上麻烦。
「为什么帮我?」
「你不觉得我恶心吗?」
「林锐,我不相信你…」
我甩开他的手,质问他理由。我们除了是同学以外并无交集,根本不属于一个圈层。他勾起唇角浅浅地笑,低头不语,用碘伏小心翼翼擦干净我额角的血迹,吹了吹,贴上创可贴。
「好了,别见水,这么好看的脸上不该留疤的。」
「理由嘛,以后慢慢会告诉你。」
「刚刚一对一你已经赢了,发狠的样子得就像小野兽,超酷的。」
我没有被退学,骨折的室友向我道了歉,殴打我的人全都被警告处分,我知道这一定是林家的手笔。
呵,难怪世人皆贪慕金钱和权势…林锐有个好父亲,可以随口改变他人的命运。而我从小就没爹,只有和可怜的母亲妹妹相依为命。
从帮我的那天起,林锐就是调查过我的身世。他打几个电话,母亲就不用再做零工了,镇上的唯一的纺织厂聘请她去做管理员。而镇上的中学也以成绩优异为由减免了妹妹的学杂费和住宿费,还把她调入了重点班。
「哥,妈去纺织厂上班了,每天都特别快乐。」
「哥,妈的厂子特别好,下个月还要分房子。好运气终于到我们家啦!我就知道好人会有好报。」
「哥哥,这一箱一箱的零食是你寄回来吗?别寄了,根本吃不完。」
「哥,新衣服很漂亮!可惜只有周末才能穿。」
好工作,便宜房子,免费重点班,吃不完的零食和穿不完的名牌,世界上也只有妹妹这么单纯的人才会相信是运气来了。
如果我当时能拒绝这些恩惠就好了。可我没有勇气,妹妹的声音很久都没有那么快乐了。还有母亲难得的笑容和轻松的语气。
我知道这一切善意都是明码标价。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恨。林锐说会慢慢告诉我原因,所以我给了他一个机会,希望我们也能慢慢走得更远…
一盆冷水一盆热水交替将我从回忆中浇醒,我四肢酸痛,嘴被人堵上,麻绳勒近了肉里,让我动弹不得,眼前似乎是林锐家的影音室,隔音做得很好,他以前带我来过这里,我靠在他肩膀上一起看爱情片,接吻。当时的甜变成了今日的刀,一下下刺进我的身体。
「掰开他的眼睛。」林锐的马仔把眼前电视的声音打开,几十万的音响里传出妹妹反抗的声音,他们逼着我看着妹妹在镜头里被人扯掉了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