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言甜文——《嫁给白切黑表叔》

冰冰评小说 2025-04-15 02:21:37

总书评数:344 当前被收藏数:2622 营养液数:537 文章积分:36,098,052

文案:

季云芙心悦裴燃那些年,少年鲜衣怒马,肆意张扬。

仅仅怕她弄湿鞋袜,便红着脸将她扛在背上,只身蹚过泥水。

他许她一生一世一双人,她做梦都想成为他的妻。

然而订婚前夕,他却同她说:“阿云,我恐要失信于你。”

*

谢西泠从未料到,他和季云芙的关系会在某日深夜被打破。

那夜屋内鬓香浮影,季云芙遭了算计,柔弱无骨伏在榻上,着人去请她的未婚夫来救。

意识模糊间,一鹤骨松姿的男子出现在她眼前。

对方居高临下,俯身勾起她的下颌。

她颤颤巍巍盯着来人,未说完一句,“怎么是你?”就被他含住唇畔,听他嗤笑反问道:“为何,不能是我?”

谢西泠克制地吻她,眼里却是藏不住的掠夺。

*

季云芙自知与谢西泠是云泥之别,大梦初醒,她慌乱逃离,只留一封书信,末尾落字恭敬且疏离——表叔珍重。

雪白细腻的纸,转眼便被幽暗烛光吞噬。

谢西泠弹走指尖灰烬,笑意宠溺却不容拒绝,捏住她架在桌案边的脚腕,手背青筋蜿蜒,逼近道:“这些日子,你与我行亲密之事时,可曾想过,我是你的表叔?”

/

小剧场:

裴燃悔悟那日,苦等数日只为求见季云芙一面。不料,却被她的表叔拒之门外。

他眼瞧着,那位传闻中清冷淡漠不近女色的谢指挥使,进了他心上人的门,直到天黑,再未出来。

屋内,绰约烛光下,少女跨坐在青年腿上,承受着他动情的深吻。

谢西泠单手掌着她的腰,微重的呼吸缠在她颈侧,从容道:“让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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阅读指南:

*年上,年龄差7岁,男二上位

*表叔是旁系,法律可婚

*主角们均非完美人格

试读:·

  庄玄在路上已经从裴府丫鬟口中得知事情原委,原是裴老夫人在园子里忽然昏厥,口吐白沫意识全无,恰巧季云芙在一旁,同裴燃问了些裴老夫人旧疾相关的事宜,主动提出帮忙救治。

  但裴家人如何信得过一个小女郎?便是裴燃,也不尽信于她。

  可季云芙清楚人命关天,若一味等大夫来,裴老夫人不待救治,许要先被喉中异物呛死。

  换了旁人也就罢了,以季云芙的性子,绝不会在遭主家拒绝后还执意要救人。偏那人是裴老夫人、裴燃的祖母。她知晓裴燃最是孝顺,与其祖母更是十分亲厚,她不忍将来裴燃难过,才决心出头。

  故而顶着非议,和两个响亮的耳光,以自己的法子救了人。

  她自小博览医书,熟知医理,祖父在世时,还与曾为太医的祖父学过一段时日,后来更是久病成医。饶是如此,她也未曾有托大的念头,只迫切想着帮人清理喉中秽物,余下的等大夫再来瞧就是。

  如此,裴家人也觉得她只是一个小女郎,或许还是心思不纯的小女郎。

  看着季云芙脸侧的伤,庄玄怒从中来,冷笑一声,“是让人见笑,这便是裴家的待客之道?”

  许是男子声音太过恐怖低沉,嘈杂的四周忽地静了一秒。

  便是这一秒,被人扶着在凉亭坐下的裴老夫人抬眼望了过来。

  “方才发生了何事?”裴老夫人哑着嗓子,有气无力地问。

  裴燃将事情经过道出,他适才一颗心全都悬在裴老夫人身上,也未曾多留意季云芙竟与人起了争执。

  他只记得自己慌乱间拉了季云芙一把,示意她莫要添乱,然后便转身去交代下人出府请大夫。

  再回来时,已是眼下这般情形。

  好在祖母已经转醒,他心下卸去一块儿重担,走到季云芙面前,下意识想要伸手去碰她红肿的侧脸,被庄玄伸手拦下。

  “庄大人?”裴燃略有不解,不明白对方为何阻拦自己。

  庄玄盯着他,冷着脸意味不明地哼笑一声。

  这时候,一直不曾说话的裴燃母亲余氏出来打圆场了。

  她与裴老夫人交换了一计眼神,笑眯眯地挽过季云芙的手,“都是误会,误会!适才大家皆是慌乱,许是哪个不长眼的,不小心碰到了季姑娘。”

  “季姑娘,你说是吧。”她亲昵地拍了拍季云芙的手背,随和看向她。

  季云芙缓缓垂下眸子,不是谁不小心碰到了她,而是裴家二房的夫人动手打了她。

  可是......

  且不论刘氏乃是裴燃的婶婶,单说裴老夫人还在一旁捂着胸口喘着粗气,便实在不是她这一晚辈该计较的时候。

  于是她抿了下唇,并未接话。

  与此同时,远处传来管家焦急的招呼声:“大夫来了!大夫来了!”

  众人的注意力转瞬间便重新转移到老夫人那处,余氏也轻飘飘松开季云芙的手,快步跑到老夫人跟前。

  季云芙脱了身,脸上神情依旧很淡,她朝着庄玄摇了摇头,轻声道:“多谢庄大人了,我这点儿小事,实在不足挂齿。”

  庄玄理解她的顾忌,来日还要与裴家结亲,此事的确不易闹大,便只能大事化小、小事化无,或许还能博裴老夫人一个好印象。

  “大夫在哪儿?”

  众人眼巴巴往管家身后瞧,下一秒,待那大夫身影出现在众人视线中央后,那些翘首以盼的目光忽地又变了味道。

  原因无他,来府上的竟是个女大夫。

  大晋虽有女子行医,但毕竟是少数。巫医乐师百工之人,君子不齿。男子学医尚且遭人轻视,遑论女子学医又该是何等之艰难。

  是以,人们压根儿不信会有医术高超的女大夫。女子就算是学医,学些皮毛,能专研妇科儿科已是极限。

  “怎么是个婆子!大夫呢?”说话之人,正是方才针对季云芙的裴家二房夫人刘氏。

  女大夫乃是京中最大药堂回春堂的,似是经历过许多次这等场面,她脸上并无任何慌乱情绪,平静报上家门,“我便是回春堂的大夫,何人要问诊?”

  “去去去,我家老夫人岂是你能瞧得好的,现在什么人也敢自称大夫了。”刘氏压着先前的一口恶气,不好对季云芙发作,便趁此机会指桑骂槐起来。

  女大夫依旧面色不改,不卑不亢,又问一遍:“那府上是不需要大夫了?”

  “快走快走,这里不需要你。”刘氏挥着手中帕子,嫌恶地瞪了管家一眼,“这就是你寻来的人?”

  管家有苦说不出:“二夫人您点名道姓要请回春堂的大夫来,可现在回春堂的大夫就只有周大夫一人,其余皆是出诊了。”

  “无人要的,你便请来我们裴府?”刘氏怒道:“你当裴家是什么地方,什么阿猫阿狗也能来。”

  如今裴燃入仕,裴氏一族身份自是水涨船高,二房一脉又独揽皇商诸事,刘氏脾气自然越发跋扈,也愈是眼高于顶。

  周大夫闻言,行了一礼,转身告辞。

  季云芙犹豫一阵,目光瞥向坐在亭中的裴老夫人,轻轻扯了下裴燃衣袖。

  她知晓如今裴燃在家中也颇有些威望,便开口同他商讨道:“裴老夫人瞧着实在难受,要不然便留周大夫给瞧瞧?”

  她见裴燃神色凝重,似有纠结,心中隐隐猜到缘由,压低声音道:“还是说,你也觉得女大夫便不行?”

  裴燃与季云芙对视,张了张嘴,没说出一字。他知晓季云芙从小便爱钻研医术,正是如此,他才不好多做评价。

  但他一言不发,何尝又不是一种表态。

  季云芙没再多言,最后扫了裴老夫人一眼,见庄玄告辞,她也一同借故道别。

  “阿云,今日是裴家招待不周,我二婶是个莽撞之人,你莫要同她置气,我代她与你道歉了。”裴燃追出几步,愧疚地同季云芙说。

  看吧,裴燃从来不蠢,他将一切都看在眼中。

  季云芙胸口一闷,艰难挤出一抹笑,“无妨,你快些回去照看你祖母吧,我就先回府了。”

  一场寿宴,终是因裴老夫人身子抱恙,不了了之。

  季云芙跟在庄玄身后,一路行至裴府门口,对方让她稍等片刻,转身从车上取了一件轻薄的披风。

  “舍妹的披风,季姑娘若不嫌弃,可暂且一用。”

  季云芙道谢接过,转身上了谢府的马车。

  *

  一直到月尾,季云芙都不曾再见裴燃。着人打听,才得知裴老夫人竟中风瘫了。

  细算日子,便是寿宴当天。

  听闻消息的季云芙微不可察叹了口气,没说什么,只托信一封宽慰裴燃几句。

  裴燃回信,粗略带过家中琐事,末尾请她原谅,道是提前应好的求母亲上门提亲一事,恐要推后。

  转眼便入了秋,谢家唯一出嫁的二姑娘也随其夫君调任,回到京城,谢家忽地热闹起来。

  不过这份热闹似乎与季云芙无关。

  她到底不是谢家人,无法真的融入其中,况且她同这位许久未曾谋面的谢家二姑娘谢玉娇颇有几分不对付。

  更确切讲,是对方处处看她不顺眼,以前未曾出嫁时就总喜欢刁难她。

  季云芙唯恐惹人生厌,便尽可能地避着她,总好过让表叔知晓了,在其中左右为难。

  偏生谢玉娇却是个好事的性子,明知季云芙有意躲她,还非要找上门来寻她不痛快。

  近来更是得知裴家之事,开始连带着奚落起她,直道季云芙是个不祥之人,这桩婚事多半要黄。

  季云芙懒得同她争执,总归谢玉娇已是外嫁女,在府上住不了几日,她装聋扮哑躲着便是。

  日子不咸不淡地悄然而过,谁也没料到长公主所办的赏花宴上会发生一桩大事。

  长公主失足从台阶上跌下,竟摔地早产了!而帮她接生并接骨疗伤之人,正是那日被裴家拒之门外的周姓女大夫。

  一时间,周大夫名声响彻京城,许多知晓当初裴家之事的人都免不了唏嘘,暗道或许那日裴家人不将周大夫赶出门,裴老夫人也不至于落得个瘫痪在床的下场。

  有人赞扬周大夫医术精湛、妙手回春,以女子之身行医,乃菩萨转世;但也有人批评她,道自古男尊女卑、女子短见,就该安于内宅,女子抛头露面行医却不在家中相夫教子乃是违逆祖训。

  众人对她褒贬不一。

  但鲜少有人知晓,那日长公主受伤,恰在府上的季云芙也帮了不小忙。这次倒不是她主动,而是那周大夫听闻她先前救治裴老夫人的法子,知晓她通识一些医理,央她搭了把手。

  季云芙于长公主有恩,长公主顾及她未出嫁的女儿身,特下令不允许在场之人将此事外传。

  话虽如此,还是免不了走漏风声,不过人们碍于长公主威严,也只敢私下调侃。

  这一日,便是裴家二房次子得知此事,专程说到了裴燃面前。

  裴燃二叔裴永辉掌管近京一代生意,其膝下有二子,长子裴殊,次子裴浩。

  今日将裴燃堵在官道上的便是纨绔裴浩。裴浩一向看不惯裴燃,既知晓季云芙与他的关系,又得知此“趣事”,如何能忍得住不在他面前打趣一番。

  裴燃不厌其烦,却架不住裴浩没脸没皮死缠烂打。

  “瞧不出你那小青梅竟还有这本事,啧啧啧。”裴浩讥讽道:“她将来嫁进咱们裴家的门,不会还要继续出门抛头露面,行什么医、救什么人吧?就像那劳什子的周老婆子?”

  因裴老夫人一事,裴浩对周大夫颇有微词。

  裴燃咬牙,恶狠狠瞪着他,瞪红了一双眼。

  “你不最是能言善辩么?怎么今日哑巴了?”裴浩道:“还是说,你也管不住这季小娘子?”

  “也对,人家如今可是长公主的救命恩人呢。”裴浩嗤笑:“管不住,你便将来时时带着她,许她能帮你结交许多贵人,什么张大人李大人王大人,都让咱这位季姑娘去瞧瞧治治,你也做个顺水人情不是?”

  “裴浩,你再胡说,信不信我撕烂你的嘴!”

  “胡说?我哪一句是胡说。”

  裴浩越说越下流,眼瞧裴燃吃瘪失语,更是觉得自己占了上风,笑得愈发肆虐。

  然而下一秒,他嘴角的笑容霎时凝固。

  裴浩的视线穿过裴燃,先是看到了自家兄长裴殊,紧接着,看到了另一位连他兄长都需卑躬屈膝以对的尊贵人物。

  一身飞鱼服,京城再无第二人穿得。

  “谢......谢大人。”裴浩余光瞥了眼谢西泠身后的裴殊,心中捉摸不定,不知这位大人对其府上侄女的态度如何。

  犹豫半晌,试探开口道:“谢大人,方才我们正巧聊到您府上那位表侄女......”

  话音未落,一截飞鞭便“失手”甩在他嘴上。

  谢西泠双腿一夹马腹,居高临下,冷冷道:“与你何干?”

  谢西泠扬鞭打马离开,身后浩浩荡荡一群马蹄声掠过,扬起黄沙满天。

  裴浩被荡了个灰头土脸,正挥舞着手臂试图扫开面前尘土,忽地一道疾风从另一侧脸颊刮过。

  “啪”地一声脆响。

  “他妈的,谁敢打小爷?”裴浩见谢西泠一行人远去,又恢复了方才的肆无忌惮,等尘土重归寂静,他才看清对面兄长冷戾的一张脸。

  他捂着脸,没了片刻前的嚣张,颤颤巍巍道:“大......大哥。”

  “啪”,脸上又挨一下。

  “蠢货,这京城是什么地界,我有没有警告过你,莫要在外撒野!”裴殊此时已经翻身下马,一身黑色劲装,身子笔挺立在裴家两兄弟中间。

  不同于裴燃青衣玉带、风度翩翩的文臣之气,也不同于裴浩五大三粗的纨绔之气,裴殊周身冷冽,更有年长者的威压。但比起两位弟弟,他处事也更显圆滑。

  教训完裴浩,裴殊转身同裴燃致歉,“堂弟见谅,裴浩他口无遮拦,我回去定好好收拾他一番。”

  裴燃见状,也不欲为难裴殊,毕竟这位二房大堂兄向来待自己不薄,让人挑不出错处。此时有他出面帮裴浩说话,他没打算再计较,只警告裴浩:“以后莫让我从你口中再听到半句污言秽语!否则我饶不了你!”

  裴浩小心觑了一眼裴殊的表情,不情不愿地点了点了头。

  裴殊笑道:“堂弟放心,今日我便让人送他回老家,保证扰不了堂弟清净。”

  “大哥!”裴浩不忿道。

  “住嘴。”裴殊冷冷瞥他一眼,眼里充满警告。

  待裴燃走后,裴浩忍不住跳脚,“大哥,你何必怵他!他不过是一时得意,考了个狗屁功名罢了,你居然因为他而要赶你亲弟弟走?”

  在裴浩眼中,裴燃就算有功名在身,也比不得自家兄长和爹爹。功名又如何?大房人丁稀薄,现今裴家世代的生意皆掌握在他们二房手中。近两年自哥哥接手家中事务,更是将生意一路做到了京城中,到头来这裴家还不是他们二房说了算?他裴燃所作一切,不过是为他们二房铺路罢了。

  裴殊冷笑着甩开裴浩,嗤笑道:“若你并非我胞弟,我真是骂你一句都嫌多余。”

  “我又怎么了,成日说我......”

  “我怵裴燃?”裴殊冷冷扯了下唇角,“就你这张嘴,连得罪了什么人都不清楚。”

  闻言,裴浩心中浮现另一人的名字,难道是......

  “我只说一句,趁早离开京城回老家去,否则,若那人想要你的性命,谁也保不住你。”

  裴浩身子一僵,顷刻间汗如雨下。

  从前季家尚在时,也不见她如何,怎么如今季家这座靠山倒了,她一个投身谢家的孤女反倒连他说一句,都说不得了......

  那...前些日子大房的人还想让裴燃另娶高门女,岂不是......

  裴浩想起那双居高临下的、沉渊似的黑眸,呼吸一紧,尤似被人掐住咽喉,再不敢想下去。

  *

  谢西泠一行人来到少师府,前后不过一盏茶的功夫,从府中带出一位六旬老者,眨眼间又消失在府外。

  北镇抚司内,终年萦绕着一股驱散不开的血腥之气。铁窗锈迹斑斑,天光似偷来的一样少的可怜。

  幽暗的审讯室内,烛火森然,似獠牙一般蓄势待发,咧着一张血盆大口。

  谢西泠慢条斯理穿戴好一双墨色银纹手套,十指交叠,坐在审讯椅上。

  即便在夺人性命时,那双沉渊似的黑眸也无半分狰狞之色,唯有寂静从容。可他染指的鲜血却又无时无刻不在昭示着一丝令人生畏的恐怖信号,以至于在他平淡的眼波之下,竟无一人敢与之对视。

  “高大人可都招了?”

  下属递上一张画押签字的认罪书,“回大人,都招了。”

  他一目十行,扫过供词,指尖一扫,示意手下将人抬下去。

  “随我进宫,将此事禀报陛下。”

  太子少师入诏狱一事第二日便在京中传开,群臣议论纷纷,最终只知谢西泠是以贪污徇私将其定的罪。

  庄玄不信,想起前些日子谢西泠四处走访查案,他隐约觉得高少师之罪与英王脱不开干系。

  否则明昌帝也不会在此节骨眼儿上将昭华殿内,给诸位皇子公主授课的讲官通通更换。

  眼下朝中正是用人之际,明昌帝此举,一夕间罢免十多位官员,登时便出现一批空缺,只能先由翰林院内资历老的官员带一批新人暂且顶上。

  如此还不够,明昌帝欲在宫里开设内书堂,择选一批年轻的宦官培养,而教习内官的人选便也落在了翰林院头上。

  庄玄委实不明白明昌帝此举意欲何为,私下询问谢西泠。

  谢西泠:“用人必先养人,候其成而用之。”眼下看来,明昌帝并无改立储君的打算,那便是在为太子铺路了。

  而此次太子少师表面是因贪污徇私获罪,实际却是与英王有所勾连,明昌帝眼中揉不得沙子,自然不会放任这等祸患继续在昭华殿讲学。

  如今大晋外患纷扰,明昌帝断不允许再出现内乱。

  “可眼下这时候,翰林院哪还举荐得出几位内书堂的讲官?”

  谢西泠扫他一眼,提醒道:“内官讲学,都是从最基础的开始,新科几位进士便可。”

  他垂眸思索一阵,道出几个姓氏,其中便包括裴、周二字。

  “周?你说得可是兵部尚书嫡长子周子舒?这位周家小公子一向瞧不起宫里那群宦官......”

  “不是他。”

  “那是?”

  “周素问。”

  庄玄这才想起此号人物,说来周素问还是今年的状元,偏此人行事太过低调,总让人忘却他的存在。

  周家庶子......庄玄抵着下颌,暂定道:“成,我先探探他们口风。”

  试探之后,周素问对此倒是并无异议,只是这裴燃......

  “导师,您便饶了我吧。”庄玄现为礼部尚书,乃是这批庶吉士的导师。

  两人说话时,还未走出宫门,两侧的小太监低头沿着红墙脚下匆匆而过。

  “何出此言?”

  裴燃一向不加遮掩,直言不讳道出原因:“学生不愿与阉人为伍,讲学也不行。”

  他有自己的傲骨与底线,打心眼儿里瞧不起那群捧高踩低的无根之人。

  庄玄语塞,倒是没料到是这个原因。

  其实文臣瞧不上宦官这一现象并不少见,只是平日受谢西泠影响太深,总听他道众生皆平等,说谁家儿郎生下来原本也是全须全尾顶天立地,若非无路可走,谁也不愿挨那一刀,在鬼门关走一遭。

  他知晓谢西泠少时并非像现在这般顺风顺水、身居高位,从前他没被谢相认回谢家时,恐怕也曾遇到迈不过去的坎儿。

  这是出生便一路顺遂的公子们绝不会懂的,生之艰难。

  庄玄没再说什么,两人在宫门口道别。

  殊不知,说者无心,听者有意,两人前脚出宫门,后脚这番话便传到了宫内太监首领耳朵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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