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罗斯国家杜马国际事务委员会主席斯卢茨基回应“美国政府已允许乌克兰使用美国武器袭击俄境内目标”这一消息时表示,使用美制导弹对俄罗斯地区纵深的打击必然会导致极其严重的局势升级,可能带来更加严重的后果。拜登政府不可能不明白,他们留给特朗普团队的将不仅仅是解决乌克兰冲突问题,还包括防止全球对抗问题。
当地时间11月17日,据路透社报道,三位知情人士表示,美国拜登政府已经解除了禁止乌克兰使用美国提供的武器袭击俄罗斯境内目标的限制,这是美国在俄乌冲突中政策的重大变化。消息人士称,乌克兰计划在未来几天进行首次远程袭击,该袭击很可能使用陆军战术导弹系统(ATACMS)。
这是一个让普京总统头大的信息:本来他发动的“特别军事行动”最为理想的局面是,俄罗斯单方面教训乌克兰,而其它国家最好作壁上观不闻不问。然而,因为以美国为首的北约国家对乌克兰持续且不断升级的军援,让俄罗斯的“特别军事行动”遭遇了巨大的麻烦,本来计划中的“闪电战”演变成了一场消耗战、拉锯战;原本是俄罗斯单向打击乌克兰全境,演变成了乌克兰居然也有一定能力突入俄罗斯库尔斯克州,向俄罗斯示威与挑战……今后,随着美国政府对乌克兰使用美援武器的松绑,俄罗斯可能有更多地区成乌克兰打击的目标——当然是这些地区军事方面的目标,如后勤装备集散地,军队集结点等。
另一方面,美国政府对乌克兰使用美国武器袭击俄境内目标进一步松绑,允许其使用美制导弹对俄罗斯地区纵深的打击,显而易见的是,未必一定能够在短时间里彻底改变战场态势,但是,因为俄罗斯更多地区日后将会汽笛长鸣、警报不断,俄罗斯人的情绪的稳定性必然会受到一定程度的影响——对任何人来说,当枪炮之声远离自己,血腥不过是发生在其它地区与人群身上的时候,可以“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然而,一旦家人、亲戚朋友、同事、邻居等非常亲近或者是熟悉之人,在自己眼前死去或者受伤,那惊吓肯定不小。而仇恨或者恐惧或者不安的情绪也必然会潜滋暗长,进而对社会、对政府的政策可能生产影响。
众所周知的是,俄罗斯之所以在俄乌冲突中能够占据一定的优势,那是因为俄罗斯在人力资源方面更充沛,在武器弹药的数量上相对乌克兰更是拥有巨大优势,而在远程打击武器方面尤其如此。对于这些,乌克兰心知肚明并且痛心不已,所以,才会三番五次请求美国松绑,允许其使用美国武器对俄境内目标进行远程打击,以期改变这一现状。而美国政府则因为担心此举可能导致战争升级而顾虑重重,一直没有松口。
现在的情况有所改变。这改变首先反映在拜登政府的任期将要结束,特朗普将要上台。而特朗普的亲俄立场众所周知,尤其是他所谓“一天之内可以结束俄乌战争”的表示,让很多人对他可能牺牲乌克兰,进而让欧洲东部大门洞开,俄罗斯获得西进的桥头堡无比担心。因此,抢在特朗普上台之前给乌克兰使用美国远程武器松绑,让战场形势悄然发生有利于乌克兰的变化,进而哪怕是日后俄乌和谈,乌克兰也能占据比眼下更有利的位置,无疑是拜登政府必须考虑的,与应该努力做到的。
不仅如此,拜登政府眼下的做法,也与俄乌冲突近3年来,西方援乌的总体思路相同,具有高度的连贯性与一致性,那就是对俄罗斯采取“温水煮青蛙”策略,一方面不断提升援乌水平,以削弱俄罗斯在战场上的优势,消耗俄罗斯;另一方面,又竭力避免让俄罗斯勃然大怒,进而可能引火烧身——引发更大规模,涉及更大范围的战争,甚至是世界大战。而这样的策略在今天看来,是非常明显也比较有效的:尽管说俄罗斯曾经划下一道又一道西方援乌不可逾越的红线,但是,这些红线最终都成了笑话——俄罗斯有些像温水中的青蛙一样,感到有些难受,但又始终觉得未必致死,所以,想发作又找不到发作的点。
毫无疑问,眼下“美国政府已允许乌克兰使用美国武器袭击俄境内目标”,对俄罗斯来说,是一场新的考验:因为亲俄的特朗普的上台,让至少是相当疲惫的俄罗斯看到了“不战而胜”的机会——因为下一任美国副总统万斯抛出的结束俄乌战争的方案里,乌克兰乃是必须“以土地换和平”的,亦即割让部分领土以换取俄罗斯的休兵息战,所以,在这样的背景下,俄罗斯对于升级战争,必然相当谨慎:升级战争,让更多地区和国家卷进来,俄罗斯未必胜算更大,其本意不过是借此恫吓那些承平已久并且小日子过得有滋有味的西方国家,少些插手俄乌冲突而已。因此,俄罗斯真的升级战争的可能性并不大。
总之,拜登政府对乌克兰使用美国武器的进一步松绑,可能让普京总统和他的俄罗斯头疼不已:真的因此升级战争,与北约国家集体对抗吧,就眼下的俄罗斯来说恐怕实力不逮,有可能输得更快;就此睁眼闭眼吧,不只心有不甘,而且必将让战场上的形势发生一定的变化,让它在特朗普上台之前,占据更多乌克兰领土、将乌克兰人赶出库尔斯克州的计划幻灭。所以,拜登政府此举,委实是给普京和他的政府出了一个不大不小的难题。